第404章 我家娘子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穗和问:“大人以前真的不知道王宝藏吗,既然你们都是辅佐陛下的,为什么陛下没有介绍你们认识呢?”
“我们分工不同,不认识也正常。”裴砚知说,“他负责打探消息,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如今朝堂已经稳定,他的身份也无须再刻意隐瞒,因此陛下才会让他和你相见。”
“哦。”穗和了然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大人现在也可以见他的吧,大人要不要找个时间见一见,他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你见了就知道了。”
裴砚知:“……看来还真得见一见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家娘子如此赞不绝口。”
他特意把“我家娘子”说得很重,穗和不禁红了脸,心里越发地甜蜜。
马车在沈府门前停下,阿信在外面叫:“大人,到了。”
裴砚知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穗和,说:“你去吧,明日我还去接你。”
“好。”穗和对他甜甜地笑,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大人可以早一点去,这样就能见到王宝藏了。”
裴砚知:“……”
穗和回到家,洗了手脸,换上居家的常服,坐着歇了一会儿,听说兄长还没回来,决定先去看看沈稚,然后等兄长回来一起吃晚饭。
到了沈稚的院子,见他正蹲在院子里和阿黄玩耍,平时正经得像大人一样的孩子,只有在和阿黄玩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童真的一面。
阿黄也很喜欢沈稚,从裴府回来后,一天到晚都跟着沈稚,晚上也睡在沈稚的院子里。
听到脚步声,阿黄第一个向穗和跑过来,围着穗和转圈圈,尾巴摇到飞起。
沈稚随后过来,叫了声“小姑姑”,对穗和恭恭敬敬地行礼,又变回了小大人的模样。
穗和每每见他如此,都觉得心疼,如果不是小小年纪惨遭变故,现在的他肯定是个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少年。
“你和阿黄在玩什么?”穗和拉起他的手柔声问,“家里没有别的孩子,你一个人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我不喜欢和小孩子玩。”沈稚说,“父亲给我布置了很多课业,我很忙的。”
“那好吧!”穗和说,“你父亲正在给你物色学堂,等学堂找好了,你就可以有很多同窗了。”
沈稚点点头,好像对很多同窗这件事也不是很期待的样子。
穗和牵着他的手往外走:“走吧,咱们去前面等你父亲,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好。”沈稚应了一声,乖乖地跟她走。
穗和想了想,又说:“小姑姑过些时日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咱们家只剩下你和你父亲,就更冷清了。”
“没关系,北疆更冷清,我们都习惯了。”沈稚无所谓道。
穗和看了他一眼,试探道:“你想不想你父亲再为你找一个母亲?”
“不想。”沈稚不假思索地拒绝,“我们现在就挺好的,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母亲。”
穗和沉默下来,没敢再接着问。
结合王宝藏说的话,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有没有可能,兄长也是怕沈稚反对,才没有向那个三娘表露心迹?
可他时不时就望着北方发呆,明显是放不下那个人的。
兄长还不到三十岁,以后的人生还很漫长,如果能有情意相投的良人为伴,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就她个人而言,她是不在乎对方什么身份的,大家闺秀也好,女猎户也罢,只要他们彼此喜欢,都是可以的。
何况那女子还是王宝藏的老乡,王宝藏那么特别的人,他老乡一定也很特别吧,否则怎么会让兄长念念不忘?
而且沈稚在讲起那女子时,不也很怀念的样子吗?
如果是她来做沈稚的继母,沈稚说不定能接受呢?
穗和决定找机会和兄长好好谈谈。
她有了自己的幸福归宿,也想让兄长和她一样幸福。
虽说从一而终的感情确实听起来很美好,可生命如此漫长,人总要向前看。
如果兄长没有中意的人,那另当别论,既然有了,就该大胆直视自己的内心,不要让往后的岁月再留遗憾。
沈玄青在天快黑透的时候才回来,穗和让人摆了饭,本想趁着吃饭的时候向他打听一些北疆的事情,可父子两人都禀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个比一个安静,一个比一个沉默。
穗和只得作罢,等吃完饭,才跟着沈玄青去了书房。
沈玄青以为她要说今天去揽月阁的事,不等她开口,就先问了她:“今天怎么样,那个掌柜没有难为你吧,别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掌柜的叫王宝藏,是个年轻人,很好相处。”穗和说,“铺子是陛下亲自托付给我的,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好,看来我白担心了。”沈玄青笑道,“不过王宝藏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是挺特别的。”穗和也笑,“而且他也去过北疆,他听说过兄长,知道兄长在北疆教书。”
“是吗?”沈玄青倒也不意外,“燕王殿下在那边,陛下如果要联络燕王,派他以做生意的名义过去也很正常。”
穗和见他没什么反应,又道:“王宝藏说他有个同乡住得离兄长很近。”
“哦,是吗,他同乡是谁,叫什么名字?”沈玄青很随意地问道。
穗和假装想了想,说:“好像叫什么三娘。”
沈玄青愣住,清冷出尘的面容浮现一抹隐忍的,不易察觉的思念。
“兄长认得她吗?”穗和问。
沈玄青迟疑着,想点头,又想摇头,纠结了一会儿才道:“认得,她是个猎户,时常把打到的猎户送一些给稚儿补身子。”
“哦,这么巧啊,兄长居然还真的认识。”穗和笑着说,“听起来像是个很不错的人,稚儿应该很喜欢她吧?”
沈玄青又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十分谨慎地回道:“我没问过,不知道稚儿喜不喜欢她。”
“那兄长呢?”穗和问,“兄长喜不喜欢?”
沈玄青吓一跳,极力克制的情绪差点崩掉。
好在他早已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内心波涛汹涌,面上也还是淡定自若。
“为什么这么问,是那个王宝藏和你说什么了吗,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没有,我就随口一问。”穗和说,“不过王宝藏和她确实有书信来往,据说她上山打猎不小心摔下来了,伤得很严重,写信问王宝藏能不能在京城帮她买一味什么药。”
“什么?”沈玄青顿时坐不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王宝藏有没有说她伤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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