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送姨一把木梳


第70章  送姨一把木梳

【落雨声  嘀嗒嘀嘀  回荡着轻声细语

犹如你唯美叹息  那么动听

城外  湿呀沥沥  满地的呢喃细语

我发现身边的你  漠然回避】

坐在后座上的李青雀轻声哼唱着。

犹如一只在枝头来回跳跃的百灵鸟。

“这首什么歌?”前面猛猛蹬车的陈青山开口问道。

“《芊芊》!”李青雀抱着陈青山,小声呢喃道,“你慢点骑。本来去学校路就不远,你蹬这么快,一会儿就到了。”

听到小青雀埋怨,陈青山自觉地放慢了车速。

可哪怕骑的再慢,路总是有个尽头的。

“青山哥。这首歌,我和回音哥,谁唱的好听?”后排的李青雀问道。

“回音哥又是谁?”陈青山茫然道。

“就是这首《芊芊》的原唱。”

“嗯。”陈青山点了点头,思索沉吟良久,这才一脸认真道:“你唱的好听。”

你都没听过原唱,怎么就知道是我唱的好听哩!

李青雀拿脸在陈青山后背蹭了又蹭,开心不已。

就喜欢陈青山对自己明目张胆的偏爱。

听到李青雀唱起了《芊芊》,陈青山才想起接下去的华语音乐将是古风歌曲的一片天。

国潮古风,也是接下去十几年的一个流量密码。

古风歌词+戏腔唱法,在未来的斗音基本是出一首火一首。

还有姨穿过的马面裙,战国袍,汉直裾,唐齐胸襦裙这些汉服也将粉墨登场。

如果能提前布局古风市场,赚头应该不少。

只是知易行难,落到实处不是那么简单。

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

偏偏有时候天命难违。

嘎吱!

一道刹车声。

“到了!”陈青山单脚撑地,停下车子,朝身后的李青雀说了声。

“啊!这么快就到了。”李青雀明显意犹未尽,试探性说道:“要不咱们再来回骑一圈?”

这个神奇的想法,让陈青山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道:“还来回呢?都快晚自习了。”

“好吧。好吧!”李青雀瘪着嘴委委屈屈地从自行车后座上移下来。

“我走啦!”李青雀道别道。

“嗯。下着雨呢,快进去。”陈青山催促道。

李青雀刚转过半个身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过身来,弯腰探首,在陈青山面门上蜻蜓点水。

你啄我一下手心,我啄你一下脸,很公平吧?

陈青山脑子有点懵。不是,李青雀你好歹提前打声招呼,你这么突如其来,我很猝不及防啊!

还没等陈青山回过神来。

只听到一声大喝。

“喂!那边亲嘴的,你们是哪个班的,学生证给我看一下。”

陈青山回头一看,这不教导主任嘛!今天轮到他镇守校门?

“青山哥,我先走了。”

李青雀喊了声,背着书包,风风火火往学校里冲去。

只要我跑的够快,早恋的处分就到不了我头上。

陈青山也是车头一拐,功率全开,鞋都蹬出火星子来,一口气骑出去两公里。

才回过神来。

不对,老子都毕业了,慌个毛。

只能说,教导主任的血脉压制,哪怕是毕业了,威压永存。

……

将李青雀送回学校后,陈青山回到家里,陪妈妈烧了个晚饭。

这周张彩霞又上夜班了,家里的晚饭时间也提前了。

哪怕已经在纺织厂上了近二十年的班,每次倒班,母亲脸上依旧流露出深深的疲惫。

五十岁不到的年纪,却有了不少白发。

以前还会叫陈青山拔下来,打个结,笑着说这样就不会长白发了。

只不过这两年白发越长越多,干脆也不拔了,逢年过节或者吃喜宴的时候去染个色,也就对付过去了。

上次张彩霞染头发还是陈青山高考结束那天。不过几天功夫,已经多了好几根白发。

这种两班倒的工作,完全是反人类。

陈青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估摸着自己桃宝店的盈余,不出一个月,应该就可以给父母换个清闲一点的活计了。

人的身体就是养出来的。无需为生计劳累奔波,不困怒哀愁悲泣五苦。年老之时,两个同龄人,相差二十岁的面相都有可能。

一家人吃完饭,母亲张彩霞去上夜班了,父亲陈卫国打麻将去了,儿子陈青山……

叮咚!

姨家里的门铃响起。

不过三五秒钟,最多不超过十秒,咔一声,门锁松动。

姨开门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不会就住门后边了吧,就等我按门铃了?

开了门的林梦云,脸绷得直直的,冷淡道:“你来干嘛?不是叫你别过来了。”

啧!

姨现在口是心非的次数是越来越频繁了。

可自己偏偏就爱死姨的傲娇模样。

挤进门内,不给姨一点反应机会,直接将云姨搂进怀中,箍紧。

急得林梦云差点没跳脚。

“关门!关门!门还没关呢!”

砰!

林梦云好不容易从陈青山怀里挣扎出去,举着小拳拳轻轻砸了下陈青山肩膀。

气恼道:“你要气不活姨,你才开心是吧?”

“情难自禁。”陈青山义正言辞道。

你还骄傲上了?我看你就是没脸没皮。专挑姨这个软柿子捏。

“姨。我给你带了礼物。”

林梦云都还没问什么礼物,陈青山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将礼物从裤兜里掏了出来。

林梦云嗔了一眼  ,一看就知道小青山没送过女人礼物,哪有这么随便就掏出来的啊!

你不得吊一下姨胃口?让姨撒个娇才给姨什么的?

这么好的借口都不给姨用。

生气!!!

林梦云的视线落在陈青山右手之上,只见他手里抓着一把木梳。

月牙状,淡棕色,十八齿,梳尾吊着一枚衔玉红穗,有淡淡的檀香味,应该不是整根檀香木所做,而是添了点檀香粉。

“送姨的?”

“嗯。”陈青山点了点头。

“那姨不能收。”

陈青山急道:“干嘛?”

“小笨蛋,你知道男女之间送木梳代表着什么吗?”

“知道啊!”

“知道你还送?”林梦云气道。

陈青山一脸坦然道:“就因为我知道送木梳的意义,所以我才送姨的啊!”

说着,将木梳递到林梦云手边。

云姨破天荒地脸红了起来,身子不自然地一阵扭捏作态。

五指拽得紧紧的。不肯接。

但陈青山看的出来,云姨,她很想要。

沉吟半晌,云姨轻吐浊气,好似明心悟道似的,张开了手,道:“小青山,你怎么知道姨的梳子断了。正好姨要买把新的,你有心了。”

“没断啊!刚才我去洗手间,看姨的梳子好好的。”陈青山跟个白痴一样答道。

啪!林梦云一下抢过木梳,凶巴巴道:“姨说断了就是断了。姨给它算过命,它今晚必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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