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许愿柳曲河边
晃晃悠悠地又过了几日，柳阳城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付岳秋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这天晚上便是灯会，传说是柳阳城的一直以来的习俗，姬幼雪对灯会很是期待，所以他们准备等灯会结束以后再继续上路。
别说，这灯会还真是热闹，似乎整个柳阳城的人都来凑热闹了。
还好这灯会有个很俗气老套的传统，便是参会之人均带着面具，特别是未婚男女，精心挑选面具戴在脸上。
其实这灯会可以看作是柳阳城的小七夕，是不少痴男怨女约会相亲的好日子。
戴上面具，是为了相会两人更加自在，有利于双方感情的升华。小情侣逛完灯会，再去河边甜甜蜜蜜地放一盏同心河灯，仪式感满满。
当然，这些姬幼雪并不知道。
对她来说，这是解馋的大好机会，路两旁的小摊比之前多多了，各式各样的小食看得人眼花缭乱。自从出了客栈，她手中的零食就没断过。
望着周围的人都带着各式面具，姬幼雪觉得十分新鲜，拉着师兄师弟来到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前，饶有兴致地挑面具。
“这个不错，适合师兄！”拿起一个面具给付岳秋。
只是简简单单的白色面具，简单得只有弯弯的笑眼和上扬的微笑嘴角，高挺的鼻梁，面具上没有其他线条，只有纯粹的白。
姬幼雪又继续给裴思远挑，没有看到黑色的兔子面具，只能寻了个灰色的兔子的。
在裴思远的苦笑下，愉快地递给他：“师弟，你戴这个一定可爱，哈哈哈哈，没有黑的，灰的其实也不错。”
知道挣扎也无效，裴思远叹了口气，认命地戴上了兔子面具。
面具也挺简单的，两只竖起的耳朵，三瓣嘴露出两颗俏皮的兔牙。
修长的青年戴着这个有些幼稚的面具，真是扑面而来的恶趣味，可是又透着一丝诡异的和谐。
而她自己选了个红面獠牙的恶鬼面具，戴上后满意地一蹦一跳地挤到了糖人的小摊去了。
付岳秋摇着头付了钱，和裴思远一起，赶紧跟上，人这么多，万一走散了，也麻烦。
戴了面具就是好，自打戴了面具，掩去了付岳秋和裴思远的面容，围观的视线几乎感受不到了。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戴着面具就好了，姬幼雪想着。
虽说这灯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姬幼雪还是第一次见着，自然觉得什么都新鲜。
一会儿挤到人群里为杂耍的班子喝彩，一会儿伸着脖子看人家才子佳人解灯谜。
远远看到有人在柳曲河边放花灯，她也凑热闹，跑去买了三盏。
把两盏花灯递给付岳秋和裴思远，她喃喃地说：“我怎么觉得，刚才买花灯的时候，那老板有些奇怪呢。”
“应该是你多虑了。”付岳秋说着，低头望着手上的灯。
“难道因为我的面具太威武了？”姬幼雪摸着自己的面具，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脸上的面具她很满意，霸气威武，一看就很有气势。看来那老板还是很识货的嘛。
裴思远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觉得是，那便是吧。
看着周围的小夫妻或者小情侣，都是两人同放一盏灯，除了自家师姐，应该所有人都能明白，这花灯跟姻缘有关系吧。
饶是老板见多识广，见过扭捏或奔放的小情侣买花灯，甚至还见过一对小娘子或者小郎君买花灯。
而三人一起买灯的，还是第一次见，可何况还是一人一盏灯，想不惊讶也难。
罢了，估计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柳阳城的习俗。
“魏郎，你刚才放灯的时候，许了什么愿？”稚嫩的小姑娘撒娇般地问着身边的少年。
“小傻瓜，你说我许的什么愿？”少年轻笑着，牵起心上人的手，两人并肩走去。
听着身边走过的小情侣的话，姬幼雪把花灯举到面前：“放个灯而已，居然还许愿？”
“人生苦短，总是要有所求才不枉此生。”付岳秋望着河边放灯的男男女女。
“如果放灯就能如愿，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裴思远说着，走到河边，将花灯放入河中。
姬幼雪拉着付岳秋走过去，在裴思远的身旁蹲下，将花灯轻轻放入河中，说道：“人嘛，有希望总是好的。”
自从来了柳阳城，姬幼雪总觉得小师弟有些消沉，一时间，很是怀念那个总是闭关的修炼狂魔裴思远。
付岳秋也将花灯放入河中，望着花灯随着河水飘远。
“我希望，世界和平！”姬幼雪大声叫了出来，吓得旁边的情侣们赶紧往旁边挪了些。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而是笑着问道：“师兄师弟，你们许了什么愿望？”
“听说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付岳秋望着已经飘远的花灯。
裴思远望着河面上星星点点的花灯，有些诧异，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居然也在心中默默许了愿，明明自己不相信这些。
上一次许愿是什么时候，十二岁的时候，还是十岁的时候？
记不清了，只记得，不管自己怎么虔诚地许愿，都没有人来帮助自己实现愿望。
从那时起，他便明白，指望着别人来解救自己有多么不切实际。人，只能靠自己。
待回到客栈，已接近子时，灯会还未结束，柳阳城依然热闹。
姬幼雪开心地掏出那块绯色玉佩，向清山炫耀柳阳城的灯会有多好玩多热闹，结果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
姬幼雪伸着懒腰刚走出房门，就遇见付岳秋。正在跟付岳秋寒暄，只见裴思远板着脸迎面走来。
“师兄，师姐。”裴思远只是行了个礼便越过他们，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扬起的笑脸还来不及展开，裴思远居然就这么闪进屋里了，一句“师弟”卡在嗓子里，姬幼雪僵在原地。
吸了吸鼻子，她有些尴尬地转身望着付岳秋：“师兄，我饿了，咱们去品香阁吃水晶肘子吧。”
“嗯。”付岳秋点了点头，与她一起去了品香阁。
他很清楚，昨天夜里灯会回来没多久，裴思远又出去了。
刚才看他脸色不对，擦肩走过的时候，依稀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难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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