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五个冬天，离开
“族群的命令，不是让你们质疑的。”胡妈妈冷声道：“这是通知，不是和你们商量！”
“还有个好消息，谁能猎杀六翅大凶，谁就能回归族群！”
此话一出，小妖魔们纷纷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胡妈妈。
狩猎六翅大凶？
就凭他们？
不过，想到能够回归族群，一些妖魔，眼中闪烁着骇人光芒。
“你们没有相公娘子的，我会给你们安排，冬眠之前，都会给你们准备。”
胡妈妈冰冷地道：“这些是新来的，一个月后，生死厮杀的限制取消，你们可以互相杀戮，仅限于这个冬天。”
楚江面色一变，取消生死厮杀的限制？
这是鼓励他们生死厮杀？
“没有相公娘子的，明日开始去客栈，我会为你们安排，好了，都下去吧。”
胡妈妈冷漠地道。
噗嗤
话音落下，山顶之上，一个个小妖魔，忽然对着身边的相公娘子下手。
鲜血染红了山顶，那些刚来的小妖魔们，大部分惊悚地看着这一幕，只有少部分毫无波动。
他们刚来，对于这里的生存方式，还没做好准备。
胡妈妈和灰狼没有斥责，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身形腾空，消失在夜幕中。
楚江很清楚为什么，食物！
相公娘子，对他们来说，只是食物，杀了现在的，明天就能领一个新的。
若是不杀，他们就少一只猎物了。
“回去。”楚江低声道。
白若雪打了个哈欠，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情，也习以为常。
也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互相残杀。
三十四没有娘子，正兴奋着，明天能领到新的娘子了。
回到洞内，楚江和白若雪进入梦境。
白若雪摩拳擦掌：“相公，要不我们去猎杀六翅大凶吧。”
“你有把握？”楚江问道。
“没有，但可以试试。”白若雪歪头道：“打不过的话，我们退回来应该没问题。”
“再说吧，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再狩猎一些，熬过这个冬天再说。”
楚江道。
“也是，先过冬。”白若雪点头。
两人继续在梦中修炼，百妖山却有小妖兴奋嚎叫，也有小妖魔闭洞不出。
第二天照常狩猎，小妖魔们，则去客栈领相公和娘子了。
等楚江两人回来的时候，三十四正和一个小女孩儿，一起坐在洞口。
小女孩儿目光贪婪地看着他们的猎物，一点也不怕生。
白若雪目光冷冽：“管好你的娘子，小心拔了她的牙。”
三十四咧嘴一笑，拍了拍小女孩儿脑袋，示意她先进去。
小女孩儿起身进入洞内，三十四苍白的脸上，露出难看笑容：“你们也可以去领。”
“你也要挑拨我和相公？”白若雪冷声道。
“别误会。”三十四连忙摆手：“将楚哥藏起来就行，没那么严格，领回来宰了，再让楚哥回来。”
“不需要，我们的猎物够吃。”白若雪冷淡道：“我只有这一个相公，哪怕将来他不在了，也只有这一个！”
楚江心头一暖，至少，不用担心被绿的问题。
三十四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钻入洞内。
回到洞中吃肉修行，他们将药材留了下来，猎物吃完了，药材的能量也够他们生活了。
熬过这个冬天，完全没问题！
百妖山再次住满了小妖魔，三十四他们开始外出捕猎。
大雪越来越大了，连续下着，楚江和白若雪同样在捕猎。
半个月过去，楚江和白若雪开始冬眠，小妖魔们还在狩猎过冬的食物。
梦境之中，两人各自修行，钻研着阵法，白若雪将领悟的阵法，毫无保留地告诉楚江。
楚江也为她详细讲述，五行生克的道理。
他讲了很多，将罗汉伏魔掌的修行感悟，也告诉了白若雪。
“相公真厉害，佛门功法也能修炼。”白若雪眼中浮现一丝崇拜。
她也尝试过，但怎么都修炼不成功。
“若雪更厉害，阵法练的出神入化，以后一定能五行圆满。”
楚江笑着道。
临走之前，将这些东西都传授给她。
连续半月时间，冬眠醒来，楚江和白若雪都吃了不少烤肉。
当然，他们现在吃的是山顶石屋内的猎物。
生死厮杀的限制解除了，没有小妖魔出洞，包括那位大姐也没出来。
吃完烤肉，两人再次进入冬眠，各自修行。
等了两日，楚江睁开双眼，看着熟睡的白若雪，小心地起身。
没有惊扰她，也没去动那些食物，他肚子里的食物，足够他坚持十几天了。
无声无息走出山洞，外面银装素裹，大雪淹没大地，风声呼啸。
楚江轻身跃下山洞，辨认方向，向南方而去。
踩踏着雪地，风雪很快掩埋了浅浅的脚印。
风雪已经无法让他感觉寒冷，走在雪地上，也如履平地。
半刻钟后，他已经远离了百妖山，前方是一片宽广平原，已被大雪覆盖。
“你想去哪？”一道轻柔声音响起。
楚江脚步一顿，转过身躯，一身红衣的十三姐，正站在他身后十米处。
“十三姐，你怎么在这？”楚江面上浮现笑容：“我出来走走，透透气。”
“是吗？”十三姐莲步轻移，来到他身边，附耳呢喃：“我杀过人类，记得人类的气息，与我们妖不同呢。”
楚江身子一僵，真气暗运。
“你若出手，今日必死在这。”十三姐声音依旧轻柔，却充满了杀机。
“你究竟要做什么？”楚江目光阴沉：“我知你实力强横，但想留下我，怕是做不到。”
“你知道为什么，没有妖出来吗？”
十三姐轻笑一声，背对着他，毫无防备：“抬头看看，西南方向。”
楚江闻言看去，天空上，两个庞然大物在空中碰撞，厮杀。
“六翅大凶？”楚江面色一变：“另一个是谁？”
“除了大姐，还能是谁？”十三姐仰头望天：“这是他们第三次交手了。”
“第三次了？”楚江一怔。
“前两次，大姐都败了，凭借速度优势，捡回一条命。”十三姐清冷道：“这次是她被六翅大凶盯上了。”
“趁着它们交战，我离开岂不是正好？”楚江皱眉道。
十三姐嗤声道：“你以为它会放过你？这里都是六翅大凶的狩猎场，它不会让猎物逃走的。”
“不知我们联手，能否杀了六翅大凶？”楚江问道。
“你信任我？还是我信任你？或者说，指望大姐会信任我们？”
十三姐冷笑道：“从胡妈妈解除生死厮杀的限制那一刻，整个百妖山已经失去了信任。”
楚江心头一沉：“胡妈妈故意的，就是将百妖山，当成了六翅大凶的食物？”
“高等妖族，比我们高贵太多，什么猎杀了六翅大凶，能够回归族群，也只有大姐这种蠢货会相信。”
十三姐脸色阴沉：“我早就说过，族群放弃了我们，我们是弃子，族群眼中的低贱废物，能杀了六翅大凶固然好，杀不了也不会和六翅大凶一族交恶。”
楚江沉默了。
十三姐淡淡道：“你想清楚了，现在还走吗？”
“你一直关注我，又想要什么？”楚江道：“阵法炼丹？”
“这些我都不要，我只想看看，绝境中的你和小崽子，谁胜谁负，啧啧，一个落入妖群的人类……”
十三姐咯咯轻笑，花枝乱颤，任由春光泄露，显得有些疯癫。
楚江冷冷看着她：“这个冬天，我们撑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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