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嘴下留人
事实证明到底还是发小了解发小，顾亭渊说他认真就输了，过后一看果真如此，卫杰所说的‘回头’原本就没下文。对此仙君大失所望，还以为有瓜呢没想到只是个烂瓜。不过就算有瓜吃他也没多少空闲，来时就两件换洗的衣服加一桶水跟药材，挤挤也就一个编织袋的事，回去一看零零碎碎加起来估计三个编织袋都装不下。
结果回头一看，顾亭渊的东西比他还要多一倍！
仙君咋舌一幅这要怎么回去惊愕脸，顾亭渊一个电话解决问题：“走托运。”
闻言，仙君松了口气，并冲他竖拇指：“还是有钱人有办法。”
顾亭渊不置可否，不用担心被行礼活埋仙君无事一身轻，拉过旁边椅子坐下脚却架在扶手上一晃一晃的，视线看着行礼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咧嘴笑了下，说：“这是我第一次在仙山之外的地方呆这么久。”
“想家了？”顾亭渊笑他。
“从来没出过远门的人突然出门这么远又这么久，想家是理所当然的吧？”手搭在膝盖上，小腿一晃一晃的，继续道：“自打爷爷去世后山上就我一个人，唯一娱乐就是看电视剧了，老猿又是个成了精的，能打又狡诈还喜欢跟恶作剧，有时候烦衪真烦的不行。”说完，不好意思笑笑说：“但这离的远了吧，又怪想衪的。”
受仙君归家情绪感染，顾亭渊想起自己第一次出远门时的心情，具体感触已经记不清了，但那种情绪还记得。那时候妈健在，长辈慈爱，他还有时间矫情。想到这，顾亭渊收起心绪，说：“明天一早七点就出发，按行程中午就可以到。”
扮手指一算，仙君说：“不到二十个小时了。”说完，歪在椅上又道：“又有点舍不得魔都了。”
“那你到底是想家还是舍不得魔都？”
“不能两者都有吗？”
这答案新奇的顾亭渊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半晌，说：“你是主角你说的算。”
仙君笑的肩膀直抖。笑完，见顾亭渊端起杯子喝水，手支着下巴说：“做为你的绯闻男朋友，你也算主角之一。”
顾亭渊呛了下，拿帕子擦去嘴角水渍，半是羞愧半是无奈瞥他。羞愧自然是因为自己原因给他惹了麻烦，无奈是对方选他喝水的时候提。想了想，还是先表达歉意：“抱歉。”
“硬要说道歉应该是我说道歉才对。昨天没经过你同意就把老爷子的小寿宴搅的一塌糊涂。”
“我知好歹。”顾亭渊无奈瞥他眼。仙君是因为给他抱不平才会搅翻小寿宴，所以他知道好歹不会把责任怪到他身上。
明白他意思，仙君笑意不减，挤兑他说：“我昨天算不算冲冠一怒？”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
仙君憋笑，顾亭渊问他：“你不介意？”
“介意她把我当你绯闻男友的事？”见顾亭渊点头，仙君挥手不置可否：“你喜欢男人又不是错，你头晕我扶你一把也不是错，错只能说顾娇娇先入为主，自己是怎么样就以为别人也怎么样。惯成这样，要还不知悔改，她这一辈子吃的亏还远远不够。”
“有句话叫‘自作自受’说你喜欢男人又不是错，你头晕我扶你一把也不是错，错只能说顾娇娇先入为主，自己是怎么样就以为别人也怎么样。惯成这样，要还不知悔改，她这一辈子吃的亏还远远不够。”
“有句话叫‘自作自受’。”顾亭渊垂目掩去眼里神色。
仙君颔首认同：“明明投了个好胎，结果却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自作自受形容的太贴切了。”言罢摆手，道：“不说她了。说说你吧，明天就要跟我回仙山了，紧张吗？”
“我为什么要紧张？”
想了想，劝说：“我觉的你还是紧张一下为好。”
顾亭渊：“。。。？”
“做好心理准备哦！”仙君神神秘秘冲他眨眼，意味深长：“我看好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这是在恐赫我吗？”
“不。忠告，诚意十足的忠告。”
托仙君的福，顾亭渊对仙山的期待值在他神神秘秘一番说词下拉到最高阀。但就像把大象关进冰箱有三步第一步是先打开冰箱一样，期待仙山，他必须先到达仙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但当真踏上旅途的时候顾亭渊还是忍不住迟疑。
从出门到机场，顾亭渊越发沉默的模样看得仙君满眼警惕，说：“不会告诉我你打退堂鼓了吧？”
“没有。”顾亭渊虚弱冲他笑笑。
“不会告诉我你长这么大还恋家吧？”
“不是。”
“不是打退堂鼓又不恋家，那你沉默寡言是因为什么？该不是还在想我昨天那些话吧？”
“没想。”
“那你笑一笑？知道的说你去旅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奔去不复还的战场。”
“。。。你等下就知道了。”
到了机场薛洋跟卫杰前来送行，俩人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仙君满脸问号，说：“你们究竟打算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的对得起你们180以上的身高吗？”
俩人抿唇不言，最终薛洋用力摁了摁仙君肩膀，神情凝重：“接下来老顾就拜托你了。”
“。。。？”敢不敢说的明白点？
彼时仙君并不明白，但当飞机起飞十来分钟，顾亭渊就脸色泛白混身冒冷汗飞奔至洗手间吐到肠胃清空，那凄惨狼狈模样别说薛洋不放心了，仙君都不放心了。“怎么晕的这么厉害？这才起飞十来分钟吧？”他要没记错，整个飞行时间有近二个半小时？那接下来的时间怎么办？都这么吐着过去吗？！
想想仙君都替他难受，说：“要不我们换高铁吧？虽然花点时间，但好歹人没那么人受。”
顾亭渊白着脸摊在太空椅，无力摇了下手：“高铁我也晕。”
“那坐车？”
“晕。”
“走水路坐船呢？”
“晕的更利害。”
明明很凄惨可这无所不晕的状态让人想不笑都不行，仙君憋了下，笑问：“有你不晕的吗？”
顾亭渊无奈瞥他眼：“看在我这么难受的份上，麻烦请嘴下留人。”
仙君耸肩，暂且愿意嘴下留人，专心享受私人航线带来的便利跟至尊享受。偶尔也会想一想感概一下，他来时路线算是规划的最有利了，车与车之间可谓是无缝拼接，是以才能在清晨出发当天下午就能到达魔都，但坐私人航线才明白什么叫直线之间距离最短。时间缩短大半不说，体验感也是最舒适的，可惜这感受只有他有，顾亭渊短短几个小时内纯粹就是往还于洗手间跟太空椅之间了，吐完了逼着自己吃一点东西，然后继续吐，这样吐的时候好歹有东西吐，不然全部都是胃酸反而更难受。
等到下飞机，顾亭渊简直劫后余生，那脸色差到就剩半条命了。仙君都不好意思再嘴毒了，因为这还没到，私人航班已经停在最有利的位置但离仙山脚下的村子还有不短路程。最快也有近四十分钟的高速，下了高速还有半小时的省道，再从镇上到村子也还有将近半个多小时才能到仙山脚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就顾亭渊坐飞机十分钟就吐的情况来看，坐车只会更难受。
私人航班晕的只是凄惨，坐车估计只会晕的惨烈了。想想那结果，仙君都替他恐惧。
“要不在这停留一天吧，明天再走不迟。”
这建议太诱人了，顾亭渊用尽全身力气才阻止自己同意，苍白着脸开玩笑说：“我要折在这，你这辈子估计都逃不了干系了。”
仙君都感觉不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晕的这么利害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何助这一路来坐立难安，但凡顾亭渊一吐他就得绷紧头皮不敢松懈，算起来也没轻松到哪去，闻言代自家老板解释了句：“吃的药、用的膏贴都试过，前者吐的更利害，后者贴再久都没用。据孙老说，是因为老板的身体肌能底于及格线造成的，一般药物不仅不能改善反而只会加重。”
“所以只能硬扛？”
“对，只能硬扛。”
休息段时间积攒了些许力气，顾亭渊示意可以走了。上了车不过十来分钟又开始要吐，司机紧急停靠在暂停区，顾亭渊跟跟跄跄吐完又气若游丝爬回车上，鬃角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温，眼角泛红，那模样哪怕是安慰一个字，都是苍白，又无力的。
以前听到有人晕车说什么晕一次比去半条命都难受，仙君都要不以为然认为小题大作，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作‘拿命在晕’。心里这么想，手里递瓶水过去，不无遗憾说：“要是还留点仙泉水就好了，不然至少还能改善一点症状。”
闻言，顾亭渊冲他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
通共就带了那么一小桶水，再怎么留也是限的，更别说其中，而且谁都知道那并不是治本的仙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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