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水精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第三天傍晚,宋锦和聂景珩、赵应在临安府余庆县码头下了船。

刚出码头,便有一个身穿靛青色棉袍的中年男子牵着马车走过来,躬身朝聂景珩行了一礼,“公子。”

聂景珩微微颔首,抬脚上了马车,不多时便在一处院子前停下,宋锦仰头看一眼门匾上的‘聂宅’俩字,由衷的羡慕起了聂景珩。

收拾洗漱吃晚饭,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一路的疲惫好像都消失了。

一夜好梦,第二天早饭后,赵虎带着三个劲装男子来了,先是在书房同聂景行谈了小半个时辰的话,等出来后,赵应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前往发现水精的碧潭山。

余庆县地处偏僻,远远比不上永阳的繁华,走在路上,有些百姓穿的衣裳还带着些前朝的痕迹,但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水精才会在这里出现。  

碧潭山在余庆县城外五十里处,宋锦和聂景珩坐马车,赵虎四人骑马随行,在中午时分抵达碧潭山。

赵虎留下一人看着马车,其余人轻装简从往山上走。

通往水精的路已经有人探过,各处留下了特殊的标记,一路上并未费多大力气。

虽然他们的行踪隐蔽,但万事多小心一点总归没错,赵虎让带来的两个人守卫在发现水精的溶洞口,他和赵应、聂景珩、宋锦悄声往溶洞深处走去。

溶洞内的通道昏暗幽深,遥遥延伸向未知的深处,洞顶和地面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钟乳石和石笋,在火把的照映下闪烁着玲珑剔透的光晕,像是银河自天上倾泻而下。

溶洞里几乎没有人踏足过,越往里走越寒凉,呼出的气息很快变成一团夹杂着细微冰碴子的薄薄雾气。

四人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本来就不算狭窄的通道陡然变得格外宽阔起来,几丈外是一处很大的池子,池子里到处是冰蓝色的水,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隔着重重雾气往池中心看去,有一个拳头大的东西被翻涌的泉水顶了起来。

那东西闪着微微的白蓝色光芒,极致的纯洁又无暇,同宋锦末世前在实验室里见到过的水精几乎没什么两样,如果硬要说的话,实验室里见过的那颗甚至比不上眼前这颗蕴含的能量足。

赵应好奇地探着头往前看吗“那就是水精吗?”

赵虎连忙伸手将他拽回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你不要命了吗?你知不知道,一旦掉进去这池子里的水会立刻把你腐蚀成骨架!”

赵应抖了一下,后怕的抚着胸口,等缓过劲儿来又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方五几个探路时有恶狼偷袭。”赵虎黑青着脸指了指他脚下,透过澄澈的蓝色池水,一具白色的狼骨架正静静躺在翻涌的水下。

宋锦抬脚往池边走了两步,等站在池前,聂景珩下意识想伸手拉住她,宋锦却摆了摆手,眼睛闭上又睁开,眸底深处有光芒闪烁。

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她手掌一翻,一簇簇水流从她手心蜿蜒腾空流向水精所在的池中心,等两方彻底连接之后,水流咔嚓咔嚓几声变成了坚固的冰桥。

这突然的一手着实震住了聂景珩和赵应兄弟俩。  

回过神来,宋锦已经走到冰桥对面,将那颗水精拿了起来。

接触到她手掌的一刹那,水精表面的薄膜似乎突然消失了,在她手心里化成一小汪湛蓝的液体,逐渐渗透进她的身体。

手掌重新变得干燥的那一刻,宋锦闭上眼睛,调动身体里的异能,果然发现身体内部的精神力凝实了许多,就连水镜似乎都察觉到什么,不断地蠢蠢欲动。  

宋锦踩着冰桥原路返回。  

水精被她取走的刹那,池子里涌动的水泡一个接一个消散,她回到岸上时,池子里的水已经变成了平常常见的水的样子。  

她走到聂景珩面前,唇角压抑不住地翘起,“我的能力提升了,现在去查七年前的事情轻而易举,八九年前的会吃力一些,你想让我查十五六年前的事情,大概再有三个水精就差不多了。”

聂景珩听着她欢快的语气,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轻轻地说:“好。”

四人原路返回,出去的速度快了些,走到溶洞口却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天色阴沉的吓人,冷风呼呼吹得刚生出嫩芽的细弱枝条簌簌颤抖。

溶洞门口守着的两个人手里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雨伞,总共三把,聂景珩给宋锦一把,他自己一把,可如此一来赵应赵虎几人中就有两个要淋雨了。  

雨下的实在太大,几乎有瓢泼之势,这样淋着下山肯定是要受凉着寒的,赵应赵虎几个虽是聂景珩的属下,可大家都是人,断然没有让他们淋雨的道理。  

宋锦想了想,把自己手里的伞塞给赵虎,她自己钻到聂景珩伞下,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吧。”  

握着伞柄的修长手指因她的动作被溅上几滴冰凉的雨水,聂景珩一愣,觉得被她触碰到的地方仿佛被一股烈焰灼烧,喉结轻轻滚动着,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嗯。”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下的着实太大,虽然有伞,紧赶慢赶走到山下却也没免得了淋湿的结局。

来时的小路上早已泥泞一片,马匹也有些不安地来回踢动着蹄子。  

眼看着没办法返程,众人只能循着山间小路走到山下的村子,打算找个临时的避雨之处。

天色已黑,又下着暴雨,村户人家早早的都熄了,宋锦几人走到村中最为高大的砖瓦房前,赵应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便有一个老者过来打开了门,警惕的看着踏雨而来的众人。

“你们是谁?”

赵应顶着几人中最憨厚和善的脸,递过去一块银子,“老伯,我们是过路的行人,没想到突然下起暴雨,赶不了路,想在你们家借宿一晚。”

老者用仅剩一半的牙咬了咬那块银子,咬到实处后瞬间换了张笑脸,一瘸一拐的拉开了门。

“进来吧,村舍寒酸,几位莫要嫌弃。”

赵应嘻嘻笑着,口中说不会不会,牵着马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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