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陷害
春日洋洋,身子便极易犯困,尉迟烨还有两天便要回来了,倒也奇怪,这宫中安静地有些异常,似乎是所有人一夜之间从了良,这么几日了,居然也没见晨夫人那边出手。
茨玉阁宫人本身就不多,今日晨夫人又不知发了什么疯,又遣人去打扫御池,竟是将她宫中的宫人们都悉数调走了,她披头散发的歪在院子的桃花树下,青峰在一旁轻轻的给她打着扇子,桃花的花瓣静静地落在她的额上发上,色彩斑斓的蝴蝶扑闪着翅膀落在了她的发间,她也不烦,只捧着书静静地瞧着,想起缭绕,不知怎么的,她竟是慢慢地睡着了。
一觉睡得很不安生,隐隐约约便听见周围似乎是很嘈杂的声音,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勉强睁开眼睛,便望见四周站了一圈的人,大大小小的贵人良人,还有许多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后妃们,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厌恶和幸灾乐祸的神情。
她只觉得不对,支起身子来:“怎么回事……”
身上一凉,才惊觉自己浑身只穿了贴身衣物,这一起身,被子便从身上滑了下来。
而那锦被之中,竟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很是老套的陷害,但她却是中招了。
一个贵人走上前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神清气爽,上前便要扇她的耳光,却被她避了开去。
那个贵人脸上挂不住,声势却是不减的:“好你个贱人,竟敢如此淫乱后宫,来人,将贱人押到遵刑堂!”
立马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妈妈上前,一把拉住她的头发要将她拖下床来,她身上只有贴身衣物,周围又都是人,怎的就容的那些贱婢这般羞辱?于是反手一掌便打在最早上前的那人脸上。
那个妈妈被她一掌打到地上,半张脸都歪到了一边,滚到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嗷叫。
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目光扫过在场的各人,冷声喝到:“放肆!不打量自己什么身份!竟敢动手道我身上来!青峰,请各位主子回去,服侍我更衣!”
不见青峰,却见一个小宫女上前来放下床幔给她穿衣,她见这小宫女吓得手都在发抖便问道:“青峰呢,怎么不见她人?”
小宫女唇瓣哆嗦着:“青峰姐姐……青峰姐姐,没了……”
乔羽飒了然,青峰是尉迟烨派在她身边照顾的,自然是出了事要极力护她,这群女人们,竟是对一个无辜的女官下了手。
刚着了中衣,便听见内侍尖利的嗓音响起:“晨夫人到!”
她心底一沉,知道是正主儿来了。
伸手扶了那小宫女的手准备下床,刚站稳,晨夫人便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好啊好!陛下才离开几日,你个贱婢竟敢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来!你且从实招来,究竟与多少人有过私情!”
她心底一声冷笑,想必今日之事在场的都有份,这是要趁着尉迟烨不在,将她置于死地了。
晨夫人又是一耳光要扇过来,刚才是她刚站稳没反应过来才让她得了手,这会儿怎么可能再让她打过来?于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却是狠狠的扇了过去。
一耳光打的那晨夫人也懵了。
她冷笑一声:“这是本金。”
又是一耳光。
“这是利息。”
晨夫人一声尖叫:“都是死人么!怎的容这个贱婢在此放肆!快来人,将这贱婢押到遵刑堂,听候发落!”
乔羽飒冷笑着,任由人将她压下去了。
这后宫之中果真是八卦传的最快,她才出了殿门,这祸乱后宫的事情便是路人皆知了,一路上不断的有人对她指指点点,那些个难听的话不停的钻进耳朵,她也不理会,只冷笑着向前走去。
晨夫人定然是给遵刑堂打过招呼了,倒是给了她特别招待,将她关进了单独的一个牢房之中。
她中了迷药身子依旧有些酸软,刚刚那两耳光又使了全力,这时候却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便被人如同破抹布一般地扔到了地上,身后的门吱呀一声,便关上了。
她正欲爬起来,后肩猛地一受力,便又倒了下去。
晨夫人慢慢的踱到她身前,蹲下身来冷笑地瞧着她:“乔羽飒,你也又今天。”
乔羽飒微微眯了眯眼望着她,肩膀突突的跳动着痛。
这晨夫人一直与她不大对头,上次进宫到还不觉得,只是这次回宫,她也不少去找晨夫人的事儿,这女人果真是睚眦必报的,这一脚定然是下了死力的,她的肩膀几乎都要被踹裂了。
“这是你安排的吧?”
四周没有别人,这女人露出一个笑容,异常妩媚:“是我,那又如何?怎的,还等着陛下回来救你?”她俯下身来轻轻拍拍她的脸,“你且放心,我不杀你,只是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用你那副身子来勾引陛下。”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两个人将她架起来拖到一张木板前。
她忽然觉得不对。
一个人有上前来,一手拿着一只长钉,另一手拿着一只铁锤,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一铁钉嵌进了她的肩头。
她尖叫一声,那痛似乎来的晚了一息,便从肩头贯穿到全身各处,痛的她忍不住蜷起了身子。
架住她的人下了死手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挣扎,同时又一铁钉嵌进了她的另一个肩头。
她只痛的双眼冒金星,手脚都有些痉挛,伤口的皮肉一跳一跳地刺痛。
晨夫人上前捏住她的脸颊,笑得倾国倾城:“我劝乔姬还是莫要乱动的好,你越是乱动,这伤口可就越大,伤口越大,乔姬定然就是越痛。”
又一只铁钉钉进了她的左腿,然后是右腿。
她痛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觉得浑身的肌肉乱蹦,双耳嗡嗡作响,也分不清伤口在哪里,浑身上下却是没有一处不痛的,力气也一点一滴地随着鲜血的流失消失了。
晨夫人一耳光扇在她的脸上,面色狰狞:“你个贱人,若不是你,陛下怎么会失宠与我!本想着你死在外面了,谁想你又回来了,你又回来了!你究竟是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陛下又将你接回来!贱人,贱人!”
乔羽飒喘了口气,慢慢抬起眼睛瞧着,心底想着,这满是妒意的女人,果真是面目可憎。
强扯出一丝微笑望着她:“是你自己不中用,守不住陛下的心,怎的又怪别人有手段?今日你便是杀了我,日后还有其他人,你倒是杀得完么?”
她用手扶了扶有些散乱的发髻,冷笑:“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了?杀了你,陛下必定会怪罪,如若,我只是将你发落到尊刑堂,你自己伤在里面死在里面,又于我何干?”
乔羽飒低了头,只在心底冷笑,她便是知道,这晨夫人能在后宫这种污脏之地生存下来,定然是心思细密的,只是没想到,这晨夫人居然这般沉不住气。
这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这是被陷害了,尉迟烨怎会不知?她这般设计她,便是尉迟烨当场将她打杀了,定然也会记恨于晨夫人,今后的日子,只怕晨夫人便不好过了。
大抵是这些日子她实在是嚣张了,才将她逼急了吧。
身上的伤口突突地跳着痛,痛的她头昏眼花,便是这样,她也昂着头,瞧着晨夫人冷笑不语。
有人上前来递上一条鞭子,晨夫人伸手接过了,一扬手抽到了她的脸上。
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痛,这蟒鞭是被油沁过的,抽在脸上立马皮开肉绽,乔羽飒望了她一眼,目光阴毒,倒是将晨夫人吓了一跳。
那晨夫人也算是见过风浪的,马上便回过神来,冷哼了一声。
乔羽飒冷冷地笑了。当真是个美人呢,可是脸上那狰狞到扭曲的神色却让那张姣好的面容显得有些可怖了。
心底猛地就升起一阵厌烦,头痛欲裂,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暗暗沉了下气,然后牟足了劲尖声骂道:“你个贱人,自己的夫君不好好看着,偏生怨别人抢了去,若真是有本事就自己将丈夫抢回去啊,在我面前这样唧唧歪歪,尽使些个卑鄙下流的勾当来陷害人,亏你还长于世家,真不知你爹爹娘亲是怎的教你的!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贱婢……”
晨夫人惊呆了。
乔羽飒此人,她却是听说过的,虽然长于行商世家,却是行事极有分寸的,性格温和敦厚,在闺中之时便是稍有美名的,便是进宫以后,也是低调谨慎,向来是有规矩的,只是没想到,骂起人来竟然这般阴毒,让人招架不住。
她面皮紫涨,一时间竟是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雨点般密集的鞭子落在我的身上,她隐隐地听到了晨夫人尖声的怒骂,可是她说了些什么,她却是一句也听不清了。
陷入昏迷之前,她最后一个念头便是,不知尉迟烨见了她这般样子,又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他在乎的真是她一人而已,那她便将自己毁了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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