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妖兽惊魂
乔羽飒被哥哥蒙住了双眼,却是依旧闻得到满室的血腥之气,一时间只觉得头脑混沌,心中恶烦欲吐。
乔三将她的身子扳过去道:“飒飒别怕,你且在这里站着,就这么个小喽啰,三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能收了。”
乔羽飒不敢回头看,只得背对着他站着,只听得身后剑气尖锐之声,夹杂着野兽的低吼,也不知战况如何,只是听了一会儿便觉得不对。
她不懂功夫,却也听得出来,三哥出剑却不似刚开始那般凌厉了。
“飒飒!走!”
身后一声怒喝,却也是底气有些不足。
乔羽飒大惊,莫不是遇到修为高深的妖兽了?怎么的连哥哥都招架不住了?
回过身去正瞧见三哥对着那畜生刺出一剑,却是绵软无力,连手腕都是抖的。
“哥哥,你怎么……”
乔三侧身避过那畜生的一爪,声音中有些气不足:“茶……”
刚刚三哥喝了一口茶,怕是里面被下了药。
那畜生似乎是知道对手力有不逮,兴奋的高吼一声,兜爪抓来。
乔三忙举剑去拦,却是慢了几分,手臂正正被抓了一把,暗红色的血迹立马浸透了外衫。
不等他回剑,那畜生张口便咬,乔羽飒一声尖叫,顺手抄起桌上的饭菜便兜头兜脑地砸了过去,那畜生被砸的顿了一下,乔羽飒立马拉着乔三后退了几步。
金钱豹甩甩身子,将头上的汤汁菜叶甩开,怒吼一声又扑了上来。
乔三这时候连举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腿发软,眼前发黑,只眼睁睁地瞧着自家妹妹挡在自己身前,耳边一声闷哼,乔羽飒雪白的肩头上染开一抹红色。
乔三目眦尽裂,想伸手将她拉开,却是连手指头都难得动一下。
当啷一声,便是乔三长剑坠地的声音,紧接着他整个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乔羽飒大惊,上前扶住了他,只见自家哥哥脸色发乌,七窍之中慢慢地有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下。
这毒,好生厉害,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到了如此地步。
乔羽飒心中大急,哥哥这毒定是不能耽搁的,只是大敌当前,她又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难不成今日就要死在这驿馆之中了不成?
乔羽飒只顾着瞧着乔三的伤势,却是没有瞧见,那畜生刚才抓到乔羽飒的一只前爪却是痛的一缩,就像是碰到了火炭一般。
低头舔了舔自己的前爪,喉间低吼了几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白衣的人间女子,有些不明白那伤是从何而来。
只是以它的修为,清清楚楚地瞧得见她体内的那道绿光。
乔三挥手推开她,目光森然地瞧着对面的妖兽,一咬牙已剑抵地,左手握于剑刃之上,暗红的血液便顺着剑身流下,不等乔羽飒上前阻止,他口中念念有声,一道红光闪过,乔羽飒只觉得周身一阵温暖,似乎被什么东西裹住了全身。
乔三盘坐于地上,淡红色的光芒将他的脸庞映得有些决绝。
一手握着剑刃,冷冷地瞧着那蠢蠢欲动却又不敢上前的畜生,呸的一声吐出口中血沫。
“哥哥,你……这可怎么好……”
乔羽飒瞧着哥哥口鼻中流出的鲜血,一时间只是想哭,又恨自己没用,想伸手去擦他脸上的血迹,又是不敢,只得手足无措地跪在他身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乔三摇摇头,转过脸来对她强扯出一个笑容:“哥哥无妨,那畜生事先在茶水中下了药,不然哥哥早就收拾了它……”
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乔家子弟都有自己的佩剑,佩剑认主,他自知不敌,为了保住妹妹,便已自身鲜血喂了剑启动杀破阵,即便是自身没了性命,这杀破阵也撑得住三天,那时候大哥必是能寻得过来,只是这阵却是太耗心血,他本就中了毒,这时候更是有些支撑不住。
乔三心口一阵疼痛,心中暗骂这畜生好是歹毒,不知使得什么妖毒,只觉得浑身酸软,连带着阵法都弱了。
毒已入血,那阵的红光也越发的暗淡,瞧着这样子,别说是三天,只怕是这一晚都撑不过去了。乔三心中大急,知道这次是真的大意了。
只是那是成精妖兽的毒涎,又不是一般的毒物,他又怎能分辨?
乔羽飒却是不明白佩剑认主,只道她与乔三同是乔家人,自己的鲜血定然也是管用的,于是伸手也握住了剑身。
“飒飒不可!”
这是他的佩剑,且不说认不认主,便是顶顶好的人间利器,也承受不住她的血。
她的血刚一流下,那长剑便发出一声尖锐的悲鸣,颤动几下,竟裂成了几块。
红光一暗,周围的空气猛地冷了下来,乔三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那畜生瞧的见时机,大吼一声,前掌一按地,飞身越了上来。
乔三伸手想将她护在怀中,手伸到半路却是使不出丝毫的力气,又软软地垂了下来。
乔羽飒瞧的形式危急,一时间来不及细想,侧身猛地扑到了三哥身上,下意识地伸手挡在头上,那只鲜血直流的手掌正对着金钱豹跃过来的方向。
那畜生张口就咬,眼瞧着那白衣的人就要成了自己腹中之物,却见眼前一阵碧绿色的荧光闪过,正是那女子手掌的伤口中喷出一道亮光,却是莹绿色的。
它瞧的清楚,刚刚用那银针暗算两人之时,那女子身上便有光芒闪现,竟是将银针化作了粉末。
此次前来便是为了那女子身上绿色之物,虽然不知自己可否驾驭,却也不禁起了贪心,知道此物非同小可,刚刚那银针便是见证。
心下一惊,本想着折身,只是这时候却是已经跃到了半空之中,没得半点借力之物,于是生生想顿住身形,却是已经来不及,只觉得前方似乎一堵坚硬而透明的墙迎面而来,不等它有所反应,整个身子便被狠狠地撞了出去,弹到墙上又砸在了地上。
这时候剧痛才袭来,它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上半身了。
乔羽飒抱紧了哥哥,只觉得一阵剧痛从手掌伤口处蔓延到心脏,又从心脏透过伤口喷薄而出,整个人几乎要炸开。
只听得耳边一声悲鸣,地面一震,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心口一痛,几乎要晕厥过去,慢慢地抬起头,一眼便瞧见了倒在了地上的金钱豹。
前半个身子已经变形了,巨大的豹头似乎是被什么打入了胸腹之中,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瞧着她,满是怨毒之色。
乔羽飒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心口痛的要炸裂开来,意识一阵的恍惚。
“哥哥……”
乔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也不知情况如何了,乔羽飒伸手拉了两下,却是通身酸软使不出一点的力气来,只得探了探他的脉息,虽然微弱却还是有的。
心中一松,那不知从何而起的疼痛便排山倒海地涌了过来,这时候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隐约之间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花果香气,在闭上眼之前,仿佛是看见了一双雪白的靴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乔羽飒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周身疼痛,大脑更是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方,睁开眼睛,一眼便瞧见了头顶那鹅黄色软云萝做成的纱帐。
愣了一愣。
这是,在家?
转眼望去,美人榻,茶桌,书桌,矮几,果然是自己的听雨阁。
翠儿听见动静忙走上前来:“小姐醒了,可是感觉哪里有不好的?”
乔羽飒扶着头坐了起来,肩膀上一阵生痛,转脸瞧去,那伤口却是已经被包扎好了。
这才慢慢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慌忙抓住翠儿的手:“三哥呢?”
翠儿脸色一僵:“三公子……”
乔羽飒心沉了沉:“哥哥怎么样了?”
“中了毒,伤了元气,已经救回来了,只是伤势太重,这时候还没有醒。”
乔羽飒这才放下心来。
“我是怎么回来的?”
翠儿将软垫放在她的腰后,又替她按了按被角:“昨日晚上,昨天晌午过后就不见了三公子和小姐,大公子几乎要找疯了,谁想着昨日二更时分,便有马匹驮着公子和小姐自己回来了。”
瞧了瞧她的脸色更是忧心:“大公子瞧见小姐这个样子惊得脸都白了,将三公子拉下马的时候才发现公子已经受了重伤,好在毒已经解了,又护住了心脉,总算是救过来了。”
起身端了茶盏给她,乔羽飒接过喝了一口又问道:“三哥回来的时候身上的毒便已经解了?”
“可不是么,”翠儿叹了口气,“大公子给把过脉,说是三公子伤了心脉,但是送回来之前已经续上了,若不是这般,怕是要不好了。”
乔羽飒回想起昏迷之前瞧见的那一双洁白如雪的靴子,心中便了然是谁将他们送回来的了。
只是三哥心心念念地跑出去逃婚,好不容易快要出了城,这又被送了回来,不知醒来以后会是怎样一番心态。
不过挨罚便挨罚,也好过死在那荒山野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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