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留白
在看似短暂实则漫长的古宅之旅结束后，舒叶什么收获都没有，除了知道了正确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的送葬仪式。
在一些事上她还是很听话的，古宅里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带。
她只是带走了一些不重要的知识以及满身的疲惫。
“在蓝星的休息堪比退休养老，一定能很好地恢复满身心的疲惫。”舒叶是这么想的。
她也是一直抱着这种期待的。
然后回蓝星的时间到了。
刚开始。
一切的发展和她预计的没有什么区别，虽然诡异事件的发生让这里也开始危险，但普通人的生活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该聚会的聚会，该加班的加班。
生活依旧在继续。
这也是舒叶希望的，直到她也成为了打工人加班群体中的一员，还是没有加班费的那一刻——
世界毁灭吧！
在这种暴躁下，舒叶选择将堆积起来的情绪发泄出去，目标……黑羊楼。
根据面对的不同对象，甩锅的方法也需要一定的变化。
比如。
面对官方人员，当然要站在道德一方，表达出和官方是统一战线，对黑羊楼的言语一定要义正严辞且坚定，不能模棱两可态度左右摇晃。
在选择了自己的立场后，接下来就要决定自己处于什么地位。
中立，还是盟友？
强势，还是弱势？
A市的人都比较……正直。
正直是一个褒义词，但是也有它的缺点。
所以在强势说出当时那些话后，舒叶紧接着就将自己放在了一定的弱势地位上——和黑羊楼不存在的联盟破裂。
这种情况下她要做的就是这样一种表现——被黑羊楼欺压的组织，没法反抗，在黑羊楼做出“骇人听闻”的镜诡事件之后终于选择抗争。
之后。
之后舒叶就回复苏世界了。
不过她已经想好怎么演接下来的事情了。
找人扮演一下黑羊楼的人，然后追杀她或者苏白他们这两个守望者联盟里的“新人”。
一路追杀，然后“偶遇”官方的人。
保护官方人员受伤。
顺势搭建关系。
虽然看起来人工的痕迹太重，但是她确实只是人造了一些小道消息，对官方并没有不好的想法。
结果是好的，过程有时候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但这也只能针对A市。
像是B市张翠花领导的驭诡者部门就不一样了。
很麻烦。
短暂的时间里，舒叶能清楚看出张翠花在那些人心中的地位。
如果说A市靠道德感，B市更偏向一种信仰。
而不管什么事，只要和信仰这种东西扯上关系，难度就会激增。
她不觉得同样的招数对张翠花有效。
面对这个正在走向死亡的老人，最好的办法是诚实。
只要她能确保你做的事确实有益于人民群众，她可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现在她在的K市……
有什么能让一个城市守护者着急？
当然是有一个组织过去准备毁灭这座城市，而这个组织失败后还不死心，现在在阴暗的角落蠢蠢欲动准备继续之前毁灭城市的大计划。
就算花奴能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是他为了以防万一一定会在K市里四处巡逻。
没有发现他或许会认为是黑羊楼的人藏得太深。
但凡找到一丝蛛丝马迹……K市的黑羊楼就完蛋了。
而这就是舒叶的目的！
山骨之前坑了她一次，但谁说她就只甩一次锅的？
所以——
“你知道曾经差点让K市覆灭，并且到现在还贼心不死的黑羊楼吗？”
花奴消瘦到像是十年厌食症患者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不过好看的脸就算是这样也……嗯，不怎么好看。
果然，人还是得长点肉才行。
舒叶沉思状，声音带着犹豫像是在回忆，“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联盟出过一些事情，档案室被人烧了。虽然抢救回来一部分，但是很多记录都有缺失，毕竟是过去老一部分前辈整理的，信息都是用纸记录的。”
“黑羊楼当时基本占据了大半个地下世界，它的行动很难去预测，联盟派人进去探查，其中一个前辈在死前传出了一条信息——”
舒叶直视花奴显得极为阴冷的狭长双眼，一字一句。
“献祭K市，迎来真神。”
花奴眉头皱起，“真神？这世界怎么会有神，不是诡就是强大到一定程度的驭诡者。”
舒叶顺势回道：“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那也是我们第一次听到黑羊楼建成了目的……在此之前他们的行动太混乱，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以至于当时的人一直认为黑羊楼就是一个单纯的接受所有黑暗混杂的散乱组织，直到听到这句话。”
“我们对‘真神’提出了疑惑，质疑，在弄清楚霍乱蓝星地下世界黑羊楼的目的和K市人的生命两个选项main前，联盟里自然出现了不同的想法。”
花奴眼中闪过了然，像是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类似的一幕。
舒叶假装没看见，保持沉浸回忆中的样子继续往下说：“那是一个耗时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停歇的会议，根据会议记录，有人争吵有人拱火，有人劝架有人将生命视为无上，也有人抱着火没有烧到自己身上的无所谓，更有人在会议上睡着。”
“二十四小时过去了，会议里陷入了沉寂，但是依旧没有得出一个所有人，或者说大部分人都信服的结论，这个时候有人敲门进入了会议室。”
“谁？”花奴跟着舒叶的思路，见她停在这里不由问出声。
却见舒叶摇了摇头。
“没有人知道，记录被烧毁了，我们只能从一些前辈的嘴里知道一些旁枝末节。来的人是官方的人，但是是男是女，是驭诡者还是普通人之类的都无从知晓，但就是这个我们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存在的人终结了这个持续了二十四小时，而且看起来还将继续下去的会议。”
舒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扫了一眼周围。
花奴跟着看去，“我从来没有听说过K市有什么大型灾难，唯一一次就是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发生过一次海啸，三分之一的城市都被淹没，但奇怪的是那一次海啸没有一个人死亡。”
没错，K市是临海的城市。
但是有这么一个“没有死人的海啸”听着就离谱的事情，是舒叶都没有想到的。
她很想顺势应下，但是她知道——不可以。
捏造一件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很容易，但是当这件事真的和现实中的某件事关联起来后，破绽就会百出。
舒叶最后只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其余的事情我都不清楚，当时我也没有出生，我也都是听说的。”
这句话的意思等同于……
我就是讲了个故事，听听就行，别当真啊。
这一次甩锅就在这里结束就可以了，再多就有点多余。
留白是一个很有用且重要的技能。
“走了。”舒叶对一旁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发呆的苏白喊了一声。
下一瞬，两个人化为一黑一红的飞虹消失在K市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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