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个爹太渣
许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呦呵,这大姑娘这话是……”
“是说给你听得。”萧瑾然面色无常,“许氏,难道主母死了,嫡女就说不得你一个姨娘了?”
萧瑾薇双目圆瞪,似乎是想绕过许氏与自己争论一番。萧瑾然勾勾唇角,“妹妹可是起早起大发了?若是如此,那就回去练字吧,莫要辜负了你姨娘的一番苦心,不惜重金与你买回竹宣。”萧瑾然刻意咬重了‘竹宣’两个字,转过头对上许氏的眼,“你说呢,姨娘?”
许氏一时无法言语,眼神有些闪躲。可也不忘了用身子将萧瑾薇挡了七八分,避开了萧瑾然审视的眼神。萧瑾然微微一笑,区区蝼蚁虾蟹罢了。转而又有些叹息,为什么就是这虾兵蟹将,偏偏将自己母亲吃的死死的呢?
“大姑娘,夫人的灵柩还没有入土,您这么欺负咱们一家老小,怕是不合理吧。”萧瑾城站在人群后,将话说的很大声。
萧瑾然用眼神搜索了一下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哥哥,冷笑道,“我还想问问是我欺负你们了,还是你们欺负我?花着我阿娘的钱,住着府内顶好的院子,穿着嫡子的料子。萧瑾城,你倒是跟我说说我欺负你什么了?又怎么个不合理?”
恰巧这时,萧策显搂着怀着孩子的郑秀秀姗姗来迟。“什么不合理?”
呵,终于肯挪步了!?
对于这个无良爹,萧瑾然没有什么好印象,并且知道这人特别不喜欢自己。格外喜欢除了自己娘亲以外的其他女人,还有她们的孩子。换女人的速度与换衣服没什么差别。府中上上下下,几乎都是他的女人。姨娘的陪房都成了他的通房,就连扫院子的小丫鬟也不放过。过着种马一样的人生,用着嫡妻的血汗钱,自认为活得是无比光辉灿烂。
萧瑾然特别瞧不起这样的人,偏就自己家就有一个。
后宫其实就已经让人无法忍受了,所有的女人都每天翘首盼望这皇帝能翻自己的牌子。可是她们等待着的人是一国之君,是整个大华最尊贵的男人。这都说的过去,可是也不代表萧瑾然在心里面认同这件事。有时候看着皇贵妃长吁短叹,萧瑾然很想问问皇帝,心里面到底住的是谁?这后宫中可有真正记挂的人?临幸后宫是为了生理需求还是为了心理需求?
而自己这个这无良爹,生生将自己的后院变成了后宫。没什么能耐,却偏偏要装大尾巴狼。萧瑾然心中对他是的鄙视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若是可以选择,萧瑾然宁可一辈子不见这个人。看一眼,都不够添堵的!
萧瑾然记得清楚,五岁时候,萧策显因为欠了花酒,被逼债到家里。那些人拿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娘亲第二天还要出去摆摊做买卖的车子。而之后许氏就正大光明的带着两个孩子住进了萧家。从此自己就多了一位姨娘。呵,原本养在花楼里的姨娘!孩子都比自己大。
萧瑾然清楚的很,即便是自己娘亲这次没有遇到大家口口相传的‘意外’。她的身子也是令人担忧的,早些年做小买卖赚钱养家,无论风吹雨打都要在外面守着摊子。三九严寒,手就伸到冰水里面替客人捞鱼。以至于从三年前开始,一天有半天光景,手是半麻的状态。有几次无意间撞见,阿娘连称胭脂材料的小秤,都拿不住会掉在地上。
还有那次为了迎许氏进门,家里唯一的独轮车也被抢走,之后每一天,自己娘亲都是从山上背柴回来,又将家里做好的熟食打包好背到集市贩卖。为了多赚些银两,小小的身子承受着的重量比七尺大汉的还要多些。也因为这样,大家都叫她拼命昕娘。大家虽眼红,可也心中敬佩的紧。
也是因为这样,名动京城的右丞相大小姐端木昕,就是个直不起腰的罗锅。可就是这样,也换不回萧策显的一点点怜悯。甚至很多次,萧策显喝了酒将摊子砸掉,声称丢了他萧侍郎的面子。
幼时的萧瑾然,一次次看着自己娘亲撑起的摊位被萧策显无情的毁掉。一次次看着自己娘亲默不作声,也是有按耐不住的时候,当着街坊四邻的面子,直接指着萧策显的鼻子骂道,‘你的面子不值钱,没有青楼里的女人值钱!’当然这样的事情只有一次,为此还挨了自己娘亲一巴掌,被自己亲爹骂做没教养,狗娘养的兔崽子。
萧瑾然想到这里,生生地忍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或许是想杀人的冲动,端起无害的笑容。“二哥说许姨娘将给薇儿妹妹买竹宣的钱,记到公中账上不合理!”
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无时无刻不在剜心,这个爹,够渣!可是为了自己能留在萧府调查清楚,那封看似是娘亲的亲笔信,还有娘亲的死究竟和萧府有没有关系?
萧瑾然忍了!
“萧瑾然,你弄明白,刚才大家说的是什么?”萧瑾城丝毫不畏惧,甚至走上前一步,“爹,这萧瑾然目无尊长,顶撞娘和妹妹。”
“那就去祠堂面壁!”萧策显压根儿连看都不看萧瑾然一眼,张口就说出了决策。
“慢着,英明神武的萧大人。您就是这般明察秋毫的啊!您难道不问问前因后果就下定论么?”萧瑾然丝毫不畏惧,把脸一扬,“二十万两银子记到瑾然胭脂行账上,这事不是玩笑。许姨娘,你一没打欠条,而没跟咱们说借,凭什么上嘴皮子沾下嘴皮子,自作主张将账目转到我名下呢?还有,萧瑾城,你放明白些,那是姨娘,主母死了,也没到你叫娘的份!”
萧瑾然话说的顺溜,又拿着眼睛斜瞟了郑秀秀一眼。只见郑秀秀呼吸一滞,萧瑾然勾了唇。这就对了,谁也甭想闹,不都是为了那主母的位置么?不都是为了顺理成章拿到阿娘留下来的钱财么?呵,做梦!
“甚至这府内条条框框似乎都不合理!”萧瑾然偏了头,目不斜视看着萧策显。
萧策显愣住,面对着这个长相与自己死去的妻子有三分相似的人,有种感情,说不清道不明。“那你说说,如何不合理?今日忙着呢,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哪儿哪儿都不合理,唯一合理的就是各房的钱属于各房。”萧瑾然冷笑一下。“既是这样,从今儿起,我娘留下的钱,我说了算。我娘的就是我的。府中的其余花销,一概记在老爷您的名下。”
“呵,当真是笑话。”郑秀秀便是怀着孩子,可也腰肢一耸。肚子像个球一样挺在萧瑾然的眼前。“夫人死了,就还会有新的夫人。主母死了,那钱就是萧家的。你凭什么说了算?”
这便沉不住气了么!?
“你是谁?昨儿灵前我怎么没见到你?”来个添堵的,萧瑾然怎么会让她好过?
马姨娘凑到萧瑾然的耳边,“这是郑姨娘,户部尚书家的嫡女。”
“郑强家的那个不要脸的啊。”萧瑾然冷哼一声。“不是外室么?怎么在府里出现?”
对于这个郑秀秀,萧瑾然自己调查过的。不过那都是她成为萧策显的外室之后才调查的。要论起辈分,这郑秀秀和自己是平辈,也就大自己两岁,甚至在御前还见过这人几面。当时说不上喜欢,可至少不像如今这样讨厌。按道理这人是要进宫做妃子的,那时候,莺莺燕燕多了去了,郑秀秀的野心是不小,可是在那些人面前,却也是彰显不出什么来。
就是在选秀前不久,就传出了户部尚书的女儿被户部侍郎玷污的消息。一夜之间,端木昕头上见了白发,萧瑾然记得清清楚楚,三十一根白发。几天的光景,皇上那里弹劾萧策显的奏折堆成了山,可是他一本也没有看,全部打包送到了萧府。之后萧策显就在殿前哭诉自己的酒后失态,并答应娶郑秀秀为平妻。
萧瑾然记得清楚,那一天端木昕怒了,直接进宫找了皇贵妃端木榕。彼时萧瑾然正因这事苦恼,发了烧,待在皇贵妃宫中呕吐到见了胆汁,那次吓坏了姨母皇贵妃,也吓坏了娘亲。皇贵妃直接带着端木昕上了金銮殿,端木昕请求和离,端木榕哭诉求情。最后,皇上没有应允和离,因为端木氏行为端庄,并没有犯七出里面的任何一条。而郑秀秀也没有被应允嫁到萧府。
萧瑾然思绪混乱,但是每件事都能记得清晰。后来郑秀秀与萧策显苟且多次,有了身孕,才被萧策显养做外室。
“怎么萧侍郎养不起外室了?生生将人接到家里了?”萧瑾然丝毫不留情面,毕竟想要在萧府立住脚,就迟早有这么一天。与其忍耐这些乌漆墨黑的事儿和人,倒不如说出来痛快!“奔为妾,偷为娼!我今儿到想问问,是萧侍郎你糊涂了?还是郑秀秀你过于不要脸?连这见不得光的人,都能光明正大的进萧府。是萧府的风水不好?还是这里面下九流的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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