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对面的酒吧
方纵以为，杀鬼队的武将，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会哭，会笑，也会尴尬，笑闹过后，还是该工作的工作，该学习的学习，不断的提升自己。
和李翛然等人分手后，方纵回了趟杀鬼队，把账务上的事情处理了一下，然后就回了老街。
小魂奴还在看着诊所，但诊所的里面，老爸在病床上将就着，打着瞌睡。
“爸~，醒醒，回房间里去睡。”方纵小心翼翼的推了两下。
父亲明显睡得不沉，立马醒过来了，连忙‘嘘’了一声，四处看看，没看见方母，才松了口气，拍拍病床的旁边，让方纵坐下。
“老爸？”方纵感觉不太对劲。
方永生点了根烟，想了想，给儿子也点了一根。父子俩一言不发的把香烟抽完。
随后，方永生直接道：“小纵啊，你老老实实的跟爸爸说，你是不是传说里的那种武将？”
“嘶……”果然！方纵牙疼了，这瞒不过老爸。
方永生又点上一根烟：“你别觉得我这当爹的傻，你在美利坚的时候还没毕业，凭啥坐上FBI的高官？这回来了之后，政府又是给操办门面，又是给装点脸面，什么杂事都给包了，你要是没有足够的价值，政府干巴巴的养着你？”
“这……老爸……”方纵没话可说。
方永生哈哈一乐：“好了，哪个男儿没一个英雄梦来着，你有这个资本就去做，当爹的不拦着你，记住注意安全，什么都是别人的，命才是自己的！”
方纵点头，方永生就背负着双手，慢慢的上楼去了。
但很快的，方纵的耳力就听见楼上吧嗒吧嗒的抽烟声。
“主人，你的眼睛红了，这种情绪是叫感动吗？”小魂奴爬到桌子上，盯着方纵。
眼底带着狡黠，鬼物出身的她习惯性的从利益上考虑，但发现她想不明白，很疑惑，好像要学习些什么东西。
方纵盘了盘小魂奴的脑袋，笑道：“他很担心，但也想让我安心。”
随后，手上用力，就在小魂奴吓得哆嗦的时候，扔了几团比较浓郁的鬼气过去：“多学习一下吧，魂奴有学习能力的，什么时候学会了人的情感，我就不摸你了。”
小魂奴似懂非懂，眼底又露出阴险狡诈的味道。
“别想骗我！”方纵一巴掌摔了上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纵在诊所坐班，当然，主要是被鬼气伤着的病人，其次就是急症的病人，一般发烧感冒什么的，直接换医院处理了。
楼上的大落地镜也拆掉了，李翛然带人来拆的，方纵干脆不吭声。
吭声干嘛啊？人家看他几次罢了，他搂着睡一夜，啥都摸回来了！
四月十日，天气晴。
几天过去，周围都知道这家诊所的特殊性，也就清闲下来。方纵坐在门口，看人生百态，突然觉得世界还是那个样子，平静且祥和。
接连几天，杀鬼队也没有别的安排。普通的小鬼物，直接被林巧玉和小魂奴分着吃掉了。
方纵继续自己的日常生活，看书，触犯，休息，一如出来，单调却一点都不枯燥。
两天后，方纵在诊所门口的躺椅上读书，伸个懒腰，看向对面粉红色的发廊。
正好一个酒晕子被人踹了出来，浑身电光四射的。薛诺从发廊走出来，对着方纵叭叭的啃着冰激凌，“喂，你说本小姐的装修不好吗？为什么总有无聊的家伙进来？”
方纵正想说话，发廊旁边的两间大门面的卷帘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赵长乐笑吟吟的对这边挥手，“来坐坐？”
“好啊。”方纵点头。
李翛然出门去了杀鬼队，薛诺还啃着冰激凌追剧，就只有方纵走进赵长乐的门市。
里面是幽暗的色调，播放着让人舒缓的西班牙音乐，没看出来，赵长乐这么快的就了解了现代社会，还和国际接轨了。
是一家酒吧，静吧，圆弧形的酒台里，赵长乐慢慢的调酒，调好后推给方纵。
方纵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看看周围的环境，笑问道：“你喜欢这种调调？”
“知道一个人踩到地雷时的感觉吗？”赵长乐吐出一口烟圈反问。
方纵偏着头，也拿了一根烟抽。
踩到地雷？那要看是谁踩到地雷了。要是个普通人的话，稳打稳的是绝望和恐怖，如果是他，就得扁起来裤脚，省得炸坏了自己的裤子。
对了，还得换双鞋，估计鞋保不住。
赵长乐转过身，打开一个柜子，拿出女人皮挂上。让女人皮的正面对着街道，好像能看见人间烟火似的。
他指了指女人皮，笑道：“这是我妈。”
“然后呢？”
方纵也笑了，能感觉到女人皮上面的阴气，很淡，连聚集成鬼物的资格都没有呢。
赵长乐严肃了脸庞，但很可惜，还是那句话，老天给他生错了皮囊，就算再严肃，都有种挑拨男人的味道。
咳嗽两声，再严肃一点的道：“我妈早晚变鬼的，而且不是灵鬼。”
“再然后呢？”
“我不会让武将碰我妈，换句话说，我要建造一个人类和鬼物和平共处的世界！”
“噗！”方纵一口酒喷了出来：“曲线救国？”
因为他妈是鬼物，所以鬼物不能被歧视。
因为不能让鬼物被歧视和敌对，赵长乐要建造一个和平共处的世界。
理由很好，理想却太过于强大。
赵长乐继续调酒：“其实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鬼物都是欺软怕硬的，谁大谁恶谁正确，只要让他们的恐惧压过对活人精气的渴望就行了。这并不难，你们人类也有句话叫做‘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谁都知道烧抢掳掠来钱快，为什么社会这么安宁呢。”
不等方纵开口，他就很平静的道：“因为有法律！”
方纵问道：“你要制定鬼物的法律？”
“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得武将把鬼物们都杀害怕喽。”
赵长乐又推给方纵一杯酒，抿抿嘴，想谈谈他的远大抱负，还有大略的，已经在他脑海想过很多次的攻略流程。
但突然的，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足有三架直升机，不顾扰民，直接朝着老街的街道上降落。
还没落地，一连串的担架就跳下来，朝着对面的诊所就冲。
“辅助武将方纵！”
“Mr.方！”
“长官！”
各种语言，各种口音，声音乱糟糟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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