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5章 求你


宁舒的表情非常严肃,一派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瑾己看到宁舒面前的水杯没水了,非常乖巧地提着小水壶,替宁舒倒了一杯冒着白烟的开水。

        宁舒瞥了一眼茶杯移开了,大约瑾己没有温度这个概念,冰的,热的感觉不到。

        开水就端上,宁舒突然有点像掰开他的嘴,直接把一壶水灌进瑾己嘴里。

        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呢。

        桑良看着宁舒;“一定要这样么,用这样的方式?”

        宁舒抬着下巴,“当然。”

        宁舒充满挑衅地看着太叔,求我呀,你开得了口吗?

        他的尊严恐怕不允许他开口求一个蝼蚁吧。

        她这样弱小的蝼蚁。

        气氛一触即发,宁舒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而太叔只是云淡风轻地看着他。

        桑良伸出手摁在太叔的手腕上,对太叔摇摇头,显然不想太叔承受这样的侮辱。

        伐天浑身紧绷,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当然,宁舒也觉得太叔是不会开口,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为难对方,不给东西我还要羞辱你。

        只有瑾己完全感觉不到气氛,依旧咔嚓咔嚓地吃东西,旁边的虚王简直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把人拉过来,然后呢……

        他现在在这里,是走也不行,留下来更不行。

        打过他的人都在这屋里,他倒是想要把这两拨人都打一顿,但是打不过啊。

        宁舒:“你说呀,你求我,我就把东西给你。”

        太叔云淡风轻地开口:“求你。”

        宁舒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你再说一遍。”

        太叔又重复了一声,依旧云淡风轻,“求你。”

        宁舒瞬间爆炸,……

        你特么能不能有一点屈辱感,求人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屈辱的表情,甚至不以为羞耻,不以为屈辱。

        完全没有羞辱人的快感。

        作为羞辱人的宁舒,这会完全没有得到快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看太叔的样子,就没有觉得屈辱,没觉得有多屈辱的样子,不知道屈辱为何物?

        桑良显然没想到太叔会说,不过立即反应过来对宁舒说道:“东西给我们。”

        伐天啧了一声,看向宁舒,宁舒张了张嘴,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没说话。

        鬼知道你这么光棍,就这么开口了,混不吝的,太让人失望了。

        哪怕派遣军队过来,这都在宁舒的意料之中,但太叔这种反应完完全全出乎意料。

        想想也对,说两个字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东西。

        桑良拧着眉头,“你的要求我们已经达到了,你该不是要赖账吧。”

        宁舒:“我,我是那种人吗?”

        宁舒朝伐天伸手,伐天也是相当无奈,居然真的拿出了一瓶水。

        宁舒非常不爽地翻了一个白眼,伐天直接把瓶子扔过去,桑良接住了东西,打开了瓶子仔细感应了一翻,就差用手沾了沾放在嘴里尝一尝。

        桑良对太叔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就走了,那么淡定地走了,仿佛是来逛街,逛商店的。

        伐天看着宁舒,宁舒强行为自己挽尊,“他以为他赚了,但我永远不亏。”

        “我这边是供应方,我一段断供了,那种靠别人施舍才能活下去多屈辱啊,到时候就是求我无数遍都不行。”

        伐天:“……之前我没事做实验,其实水也所剩不多了。”

        想要提供也没得提供呀。

        宁舒直接说道:“这次给了一点,下次难道求我一声就能拿到东西,做春秋大梦呢,我算是看出来了,太叔他丫的纯粹没有脸。”

        没有脸谈什么丢脸,都没得丢,跟太叔谈什么尊严,谈什么自尊心根本就是白搭。

        而且以太叔他们一行人的高高在上和没脸程度,怎么会在乎脚边一只蝼蚁心中的荣辱。

        尼玛,跟太叔这样的人怄气只能怄死自己,哪怕是桑良都有细微的尊严意思,但太叔没有。

        大概已经脱离了什么荣辱,面子之类的东西。

        就跟人大约非常有同情心,要宰掉一只猪,心中不忍,说句对不起,然后干脆利落地捅死放血。

        语言和行为从来都是不相关的。

        太叔说一句求你没有任何的损失,该干啥还是干啥,至于没面子这种事情,他在意吗?

        没事跑到他面前瞎咧咧的,是想死吗?

        真是大意了。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该跟太叔他们要好处,不过事情都这样,还是那句话,他们以为他们赚到了,但我永远不吃亏。

        宁舒突然响起一件事情,那就是提起桌上的水壶,温柔似水地对瑾己说道:“乖,张开嘴。”

        瑾己听话地张开嘴,宁舒把开水倒了几滴进去,“烫吗?”

        瑾己摇头,“不烫呀。”

        宁舒本来是想要教育一下这个孩子,如果他说烫,就告诉他不要提着开水给人倒茶,但他说不烫。

        宁舒冷漠着一张脸,“张嘴。”然后将一壶开水都倒进了瑾己的嘴里。

        瑾己的喉咙像漏斗一样,将所有的水都接住吞咽了下去。

        虚王终于能问话了:“你们找我到底干什么?”

        他就在旁边莫名其妙地看了一场不知不知尾巴的事。

        宁舒随意地说道:“我以为他们是来追究你跳了泉眼,污染了泉水的事情,准备把你交出去。”

        虚王受到了暴击,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摇摇欲坠,也有点伤心,说真的,出了深渊,在一定程度上,虚王依赖着宁舒。

        这会被宁舒这样说,言语之间的随意,随意就要把他交出去,让虚王感觉相当难受。

        虚王:“你就这样把我交出去。”

        宁舒:“你还在这里,显然,他们根本不在意什么洗澡水。”

        虚王:……

        少扯开话题。

        宁舒看虚王很生气,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说道:“你我算起来是陌生人,而我只是你的向导,并不是你的其他人,我没有义务为你出生入死。”

        “如果你是我认可的朋友也行。”

        虚王有些别扭地说道:“在我心里,你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我的朋友。”

        宁舒摇头,“但在我的心中,你不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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