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爱情与沉默

　　和卡斯嘉的关系？怎么会突然问这种事情？

　　格斯稍微有些尴尬：“你干嘛那样问？”

　　“哈哈。”捷度干笑两声，“你们从掉下悬崖之后，就变得亲密了很多啊。”

　　“有吗？”格斯回想了一下，“掉下悬崖之后，是发生了很多事。”

　　在河边的那个洞穴里，两个人因为虚弱而卸下了平日里难以相处的面具，说了很多交心的话，卡斯嘉的童年，她对格里菲斯的感情之类的，都说给了格斯听。这么一来，变得亲密一些，也没什么。

　　“是吗？”捷度一副我了解我明白的表情。

　　孤男寡女，又都是长期在战场厮杀的豪放派，嘿嘿！

　　“喂！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格斯有些心虚，这家伙虽然皮囊比哥尔卡斯要好得多，但和哥尔卡斯也没什么两样，都是色狼！

　　捷度：“你，要不要尝试着约卡斯嘉啊？”

　　“哈？”格斯一惊，“什么！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在鹰之团，谁不知道那家伙对格里菲斯可是……”

　　捷度突然停下脚步：“卡斯嘉她，不太可能和格里菲斯在一起的。”

　　“嗯？”

　　“正如你所言，格里菲斯是从一无所有，攀升到米特兰德大将军的，这已经是个奇迹，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已经相当满足，不会再渴望着什么。而且，这个国家如今战事平定，也没有格里菲斯这种将军立功的机会，出人头地的机会变少了……但我知道，格里菲斯不会放弃的。”

　　雪已经堆积到了齐脚踝的地步，两人走在深夜的街道上，每一步都会有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蓬松的雪花被踩紧。

　　捷度：“想要继续往上爬的话，他需要一张王牌……公主，是唯一的方法。狩猎场那时你也在吧，公主对于格里菲斯，可是怀着显而易见的男女之情的，对于格里菲斯来说，娶得夏洛特公主，也是达成愿望的捷径。格里菲斯他，绝不会为了卡斯嘉而放弃这一点。”

　　捷径……

　　格斯沉默，诚如捷度所言，那个男人是将什么都计算得妥妥帖帖的人，在公主和卡斯嘉之间，就算是他并不爱公主，其选择也是肯定的。

　　“因为某些原因，或者只是偶然，尤里乌斯和他的儿子阿德尼斯都已经死亡，王后也死了，现在的米特兰德王室，只有夏洛特公主这一棵独苗，而誉满天下的救国英雄，战无不胜的白凤将军，配公主的话，也是可以的吧？”捷度仰起头来，看向格斯，他的目光很清澈，就是一个普通青年的模样。

　　但他什么都看得很清楚！

　　格斯看着捷度略带俏皮的神色，心里却突然很难受。

　　他想起来，在那个纵火烧死王后和守旧派大臣的夜晚，在行刺尤里乌斯之前，格里菲斯都曾吩咐过，这些事不能让鹰之团的人知道。

　　“并非是我不信任他们，而是鹰之团已经和我的命运连为一体，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卑鄙的一面。”格里菲斯如是说。

　　可是，就算不让大家知道，当整件事的受益者只剩下格里菲斯你一个人，难道这种偶然还不够明显吗？

　　大家，或许都看得很清楚吧？

　　“总而言之，格里菲斯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障碍，而夏洛特公主这个捷径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是不可能错过的。”捷度摇摇头，“对于卡斯嘉来说，格里菲斯是很特别的存在，他不仅仅是卡斯嘉倾慕的人，更是将卡斯嘉从残酷现实中拯救，交给她生存之道的人。”

　　“所以，我觉得，卡斯嘉对他，其实并不是爱情，而是更接近于崇拜的感情……你觉得卡斯嘉怎么样呢？”

　　格斯：“我……”

　　捷度：“你有没有想过，要抱着她？”

　　“……”

　　抱着卡斯嘉吗？

　　我想过吗？

　　那个坚强的女人，会让我抱着吗？对她而言，我大概只是个普通的战友吧……而且，她仰慕的，是格里菲斯，现在的我，真的有资格去这样做吗？

　　格斯低着头不说话。

　　或许早就尝过了女人的滋味，但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他，在面对这份感情的时候，仍然不知所措着。

　　如果卡斯嘉仰慕的不是格里菲斯，而是其他随便什么人，他或许都会站出来，将卡斯嘉从那人的怀抱中抢过来，就算是直接杀掉对方也没有关系。

　　可是，对方是格里菲斯。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比自己好出无数倍的格里菲斯。

　　这就是少男们的通病了，他们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姑娘，所以常常会立下一个目标，什么等我有钱、等我更帅更有魅力之类的目标。

　　他们不知道，爱情是不可以等待的，爱情也不是职场上学业上的择优录取。

　　如果仅仅是因为她的身边有更优秀的男人就默默压抑自己的感情，那不是为爱付出，而仅仅是沉默本身罢了。

　　在爱情里因为自卑而沉默，是最叫人可惜的地方。

　　当那道名为爱情的火焰在你的心里燃烧，当你确定自己是真真切切地爱着那个人，你最该做的不是审视自己是否有资格去爱她，也不是考量自己有多大把握去拥有她——这些都是你的懦弱在欺骗你，它要你变得畏畏缩缩，不敢承认自己内心最诚挚浓烈的情感——你最该做的，是凝视对方的眼睛，用最真诚的方法去表达你对她的爱意。

　　成或不成，只是结果。

　　勇敢地表达爱情，告诉她你的心被熊熊燃烧地爱火折磨得不能入睡，才是男人最该做的事。

　　可惜，这是著名的爱情理论家刀贱笑笑的话语，格斯目前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智者为他建议。

　　“我觉得你很有机会的。”捷度哈哈笑着。

　　“为我自己的事情已经很费神了，先不要想这些……就送到这里吧。”格斯甩了甩头，将内心深处的卡斯嘉甩开。

　　和捷度招了招手，格斯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

　　在他面前，比宾、卡斯嘉、里基特、哥尔卡斯都在。

　　格里菲斯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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