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问鼎省府
胡雷听到钱程逃路的消息,嘴角泛起了微笑。
漫不经心端起酒杯,凑在嘴边喝了口,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的新闻报道上,新闻里正播放着乌逸龙车祸案事发现场。由于有省纪委的人当场见证,这起事故被认定为意外伤亡。
司机当场身亡,乌逸龙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据医院方说,头部受到剧烈震荡,身上多处骨折,目前尚未脱离危险。
医院方当时对家属说,让他们做好一切心里准备,象他这种情况生还的机率实在太小。就差没有对家属说节哀顺变这四个字了。
对于胡雷来说,乌逸龙的生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关心钱程这个人的去向。不过,没有什么比看到钱程落荒而逃那么心里爽快。
要是钱程被双规了,反而没有了乐趣,让他生活在这种惊魂未定逃亡生涯中,这才是胡雷最大的快乐。这一次,金兰珠做得不错,如果不是金兰珠,他就不可能找到这么多关于钱程受贿的证据。
当初胡雷跟钱程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这叫玩火自焚。
金兰珠这段时间里,异常低调,虽然人还在永林民族大浴场上班,但她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唯一幸庆的是,她被强暴的视频没有暴光,而且她也不敢擅自离开永林。
她知道胡雷不会再理她了,于是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神情恍惚。
电话突然响起,金兰珠有气无力地接了个电话,“喂——”
“臭婊子,你有种,竟然敢出卖我。”电话里竟然是钱程的声音,金兰珠吓得手一阵哆嗦,脸色苍白。
这家伙没有被抓!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了,金兰珠马上挂了电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进来——”
吕娇推门而入,看到金兰珠的时候,她暗自摇了摇头。
“快走吧,不要再呆在这里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确。”
吕娇是来给金兰珠报信的,“现在他们都在处理乌书记的事情,没空来收拾你。等他们缓过神来,你就跑不掉了。”
“哇——”
金兰珠终于忍不住,抱着吕娇就痛哭起来。
吕娇劝了她一阵,要金兰珠尽快离开,不要再呆在永林这地方了。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一切窃窃私语。当天下午,金兰珠就悄悄离开了永林。
“目标已经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了!”
看着金兰珠离开,吕娇喃喃道:“别怪我,兰珠,我也是身不由已。”
……
柳海又在酒吧里找到了胡雷,“胡雷哥,你最近很悠闲啊!”
“悠闲个鬼,没看到我正钓鱼吗?”胡雷呶了呶嘴,那边紫兰色的灯光下,坐着一位看上去挺标致,妩媚动人的美女。
柳海就不屑地笑了下,“切,你这人真是贼性不改。”
胡雷喝了口酒,“你懂个屁,就象你这样的人,混在安公队伍里有什么用?当局长,当政法书记,当公安厅长……你一直当下去,有毛用啊?还不如我来得实在,做点生意,要钱有钱,有美女有美女,你说,人这辈子图个啥?男人还不是图脐下七寸风流快活?”
柳海才不跟他扯蛋,“小心我告诉冰冰姐,切了你!”
“不用,她明天就来了。”
“那你还在泡妞?”
“所以我决定收手前,今天晚上搞定这个,明天就做回绝世好男人。”
“无耻——”
柳海骂了一句,看看身边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道:“你说,你那一招有用吗?金兰珠一定会去找钱程?”
胡雷喝着酒,“不是她去找钱程,而是钱程一定会找到她。”
“你这么肯定?”
胡雷就笑了下,“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钱程把她让给我,只不过是安插在我们身边的一个眼线而已,。你以为啊!”
“既然你知道,还对她那样好?”
“我不对她好,她能反过来当你的线人?切——”
“那倒是,不过我怀疑,你是另有目的的。”柳海微笑道。
胡雷倒是干脆,“你不懂的,一辈子就一个女人的主。”说完,他就心里嘀咕着,要不是看她叫得爽,鬼才鸟她。
可能是要过春节了,很多年轻人纷纷从外地赶回来,因此酒吧里很热闹。两人说话的时候,那个一直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胡雷就站起来道:“毛,那妞不见了。”
柳海无语地摇摇头,“人家上厕所啦!”
果然,很快就看到那女的从洗手间里出来,在位置上拿起自己的包,朝门口走了。胡雷立刻站起来就跟上去。
对于胡雷这种契而不舍的精神,柳海深感佩服,只是等他出来的时候,只看到胡雷站在门口,那女的却不见了。
“怎么啦/?人家对你没兴趣?”
“不是,她说有亲戚来了。”胡雷无奈地耸耸肩,上了他的宝马车。
柳海也坐上去,看到胡雷的目光还有游移,他就问道:“你确定我给你的跟踪器,都派上了用场?”
“放心吧,我虽然不是警察,也知道该怎么做。这种雕虫小技嘛,没什么新意。”
“你都放哪了?”对胡雷这种大话王子,柳海还真有些不放心。
胡雷道:“一个在她的胸罩里,一个在耳环上。还有一个在……”他指了指下面,柳海就郁闷了。
“除了耳环上那个还有点用,其他的很快就用不上了。”
“为什么?”
柳海也不说话了,拍拍胡雷的肩,“我走了,明天得去省城。你自己小心点,别再招惹那些女孩子了。”
“臭小子,还轮到你教训我?”胡雷瞪了柳海一眼,愤愤地骂道。
等柳海一下车,他就拍拍脑袋,“是啊,我他MD真笨,万一她洗澡换衣服,那跟踪器岂不是没用了?草——”
第二天,柳海和白紧一起去省城,车子开到前几天乌逸龙出事地点的时候,他就耐闷了。看着这拐弯处的下坡,旁边有一块牌子上挂着,“事故多发点!”
白紧就道:“这牌子真不吉利。”
柳海就道:“怎么不吉利啦?”
“都这样了,还叫事故多发点,这不是咒语嘛?当初写这标语的人,真没水准。”
柳海就笑了,“你还能真咬文嚼字。人家这是提醒,不是下咒语。”
“那他也应该写成,故事多发地段,或者直接说,危险路段,岂不是更能表达这个意思?”白紧对此,深表不满。
柳海没读多少书,他的书都是后来补的,好歹也上了个大学。但是跟白紧比,文字功底就差多了。不过,白紧说得一点都不错,如果写成危险地段,似乎更能表达这层意思。他就笑了,“专家都是这样的,文皱皱的。其实这都是写给老百姓看的,简单易懂地岂不是更好?”
白紧夸了他一句,“你开窍了。”
柳海将目光落在那片上坡,这是一个足有七八百米的长坡,陡而多弯。下雪的天气,更是路滑不好走。当初修路的时候,曾经决定在这里打个隧道,后来考虑到成本太高,这阴隧道计划就取消了。
乌逸龙那车子出事的护坡处,已经安放了两排崭新的减震装置,当初没有这些缓冲减震物,所以乌逸龙那失事的车子,就直接撞在了墙上,导致了连续翻滚,再掉进左边的深沟里。
柳海上坡的时候,心里一直在耐闷。
白紧推了他一下,“想什么,专心点。”
柳海缓过神来问白紧,“你也是开车的,你说为什么老高死的时候,那脚还拼命地踩在油门上?”
柳海也听到了现场救援人员的说法,司机老高的脚,一直死死地踩在油门上,到死都没有松开。这个细节,一直在柳海脑海中晃荡。
白紧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职业病又犯了。人到这个时候,哪能不慌?而且后面又是坐着市委书记,发现车子失控的时候,估计早就慌得一塌糊涂了。踩错油门很正常啊!”
柳海摇摇头,“不对,老高是乌逸龙多年的老司机了,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上了这坡,柳海就把车停下来,回头看着这段坡道,“白紧,你下去。在这里等我!”
“干嘛?”
“下去就是。我看看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柳海坚持让白紧下车,白紧知道他想干嘛了,便急道:“你疯了,很危险的。”
“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傻的。”柳海笑笑着,将老婆推下车。他就掉转车头,凭着电视新闻里看到的境头与自己想象中的画面,他就沿着老高开的路线,试图将事发情节重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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