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龟壳
御书房里,那几个钦天监的官员喋喋不休,说的皇上额头直突突,说来说去都是那么个破烂理由,见皇上脸色青沉了,乖乖的识时务的跪在那里,头稍低,等着皇上的答复,皇上盯着龙案上的奏折,温贵妃也没想着走,她还想看看皇上如何决断了,只是上一回皇上怕是被呛够了,不想再招惹锦亲王府的事了,温贵妃紧蹙眉头,外人看来像是在帮皇上想办法处理这事蛟龙锁。
大殿里就这么静谧的两分钟,外面有公公进来禀告说二皇子来了,皇上轻点了下头,那边公公退将出去,将二皇子请进来,二皇子瞧见大殿中间跪的钦天监的官员,温贵妃站在皇上身侧,眉头不期然的蹙了下,眸底闪过一抹厌恶,他也是听说了有官员上奏八字相克一事,没想到还真有人敢再提,看来小宸的拳头还是不够硬啊
二皇子瞧温贵妃不顺眼,温贵妃看见二皇子心里也是气,她费劲心思才请皇上让七皇子进御书房帮着皇上批阅奏折,没想到因为宛容那个贱人全毁了,现在无论她怎么求皇上,皇上也不应,温贵妃继续扭眉,那边二皇子上前给皇上行礼道,“儿臣去给母后请安时听闻父皇龙颜大怒,有什么烦心的事,可以交由儿臣处理。”
皇上听得点点头,挥手让二皇子站起来,一个眼神使着,贴身公公就把皇上跟前的奏折双手奉到二皇子跟前,二皇子知道是八字不合的事,真心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钦天监可还没这么坚定过,连触犯龙颜这样的事都敢做,怕是真的相克,可小宸和宛清两个活的好好的,又没有什么事,管这么多做什么,真是迂腐,二皇子抬眸看着皇上,“父皇,您当真觉得小宸和宛清的八字相克吗”
皇上揉着太阳穴,“他们两谁都不克,专门克朕的,一会儿你把这几个老匹夫和这一堆奏折给朕搬到锦亲王府去,朕答应他不管锦亲王府的家事,可他也得把这些奏折给朕处理干净了,朕想耳根子清净两天豪门绝恋:娇妻太火告诉他,要还有这之类的事发生,朕直接下圣旨了,他要是敢抗旨,他以后就常住大牢了”
二皇子听得一怔,那边公公已经在搬奏折了,足有十几份啊,皇上瞅的眉头紧蹙,指着另一摞道,“肃王的事也搬去给他,还有京都流言的事,全都给朕搬去给他”
皇上吩咐完一句,公公就伸手搬过来一摞,一会儿堆着满满奏折的龙案上就稀稀疏疏的摆着四五分奏折了,皇上瞧了更是气,一上午坐在这里全部都是处理他锦亲王府的闲事了,他倒好,脸上挂点小伤,在家里竟给他惹事,二皇子瞅着也是无言,只是,“儿臣听闻锦亲王爷受了伤,这些奏折怕是。”
皇上听得猛然抬头,眸底很是不悦,像是指责二皇子胳膊肘往外拐,“怕是什么他伤的是脸,又不是眼睛手,连奏折都看不了了”
二皇子被骂的愣住,眼睛愣愣的看着皇上,“父皇不知道么,外间传闻说锦亲王爷被匕首刺伤了,或许锦亲王妃哭着离开王府就跟此事有关。”
皇上听得想捶桌子了,“死了没有”
二皇子听得嘴角直抽,额下一根黑线划下来,轻摇了下头,要是锦亲王死了,父皇还能不知道么,那边皇上哼了鼻子道,“没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把这些奏折给朕搬去,他没气力处置,他不还有儿子吗”
那边公公把奏折端过来,然后请跪在大殿中的几位大人起来,几位大人跪的时间有些长,腿有些软了,估计更多的还是被吓的吧,去锦亲王府啊,锦亲王受伤了,这批奏折和他们大有落在世子爷的手上啊,皇上派二皇子送的他们去,要真被打的断胳膊断腿可怎么办啊,原本还大义凛然,事到临头懊悔迟啊,咋就那么倔呢,几位大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想就此晕倒在御书房算了,被太监抬出去也好过挨世子爷的拳头啊,这边大人还在想着,那边机灵的已经倒地了,砰的一声传来,砸的御书房惊天动地的,原本还没晕,这回真被砸晕了。
这边有太监连忙的去看,那边皇上摆摆手,“不论活的死的,都给朕抬到锦亲王府去。”
公公愣住,那边几位大人额头细密汗珠倏然冒出来,二皇子眼神淡淡的扫过他们,直接迈步出去,后头是奏折,再就是不得不跟着的官员,才走了没两步,温贵妃的声音就传来了,“皇上,臣妾求您好几件事你都没应了,岐儿也是被人所害,皇上找不出害岐儿的人,还夺走了他进御书房帮皇上批阅奏折的权利,岐儿这些日子都闷闷不乐的,臣妾就只给皇上生了这么一儿一女,陵容将来是要嫁人的,那是人家的,岐儿是臣妾的命根子,他闷闷不乐,臣妾心里更是难受。”
皇上蹙了眉头,有些不大乐意温贵妃提这事,以前不觉得什么,自从知道她骗了他后,皇上再听温贵妃说批阅奏折的话,心里总有些抵触,总会拿她跟锦亲王妃比较,一个从不过问朝廷上的事,估计连朝中有哪些官员都不知道,一个权力欲太重了,重的他都有些难忽视了,皇上摆摆手,“这事暂且不要提了,回头太后又得找朕去说话,就是朝中一半的大臣都不会同意,岐儿心性不定,让他多读些书,倒是陵容,她也过了十七岁的生辰了,这亲事也该有着落了,你相中谁了”
温贵妃听皇上这么说,心里有些冷,皇上答应过她陵容十七岁生辰时就恢复她公主的封号,结果因为半月坊和宛清又不了了之,温贵妃想着陵容生辰时的憋闷,心里就跟刀绞了一般,但还是嘴角勾勒笑容来,回道,“臣妾倒是相中了一个,端亲王世子,相貌出众,性子沉稳雅致,皇上也颇为器重他,只是陵容的性子太过像皇上了,看中了就难改,虽然半月公子拿宛清做借口回绝了她,可她还是想找半月公子讨个说法,只怕不解开这个心结,她不会答应的,臣妾也不想逼迫她,只是她年纪不小了,臣妾虽不想逼迫她,可心里也急呢,还得皇上拿主意才是。”
皇上思岑了两下,摇摇头,“翌轩那小子怕是不成,端王爷和端王妃没少逼他娶妻,也是个倔牛,陵容性子太倔了,两人不合适,京都未娶妻的世家子弟不少,你让她自己挑去,看中了谁,朕给她赐婚,半月公子的事就不要想了,宛清不是说他有妻子了吗”
温贵妃手给皇上捏肩,声音里有一抹压抑的薄怒,“半月公子已经娶妻,这只是宛清的一面之词,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皇上信吗当初他还拿宛清做挡箭牌,臣妾心里实在不乐意,陵容是皇上的女儿,哪里比旁人差了,不想娶,有家室了大可直说,犯不着拿宛清来剥陵容的面子,更是辱没皇家的颜面,皇上,你知道宫里宫外那些流言吗,臣妾听了心里都不舒坦,更何况是陵容了,现在她的公主身份迟迟不恢复,宫里头那么多的公主,宫外的郡主就更多了,见了她们都得行礼问安,还得忍受她们的讥诮,你让陵容心里怎么受得了。”
皇上听得眉头紧锁,“陵容就算没有公主的封号,可还是朕的女儿,谁敢讥讽她”
温贵妃声音有些抽泣,“皇上的女儿都是公主,是掌上明珠,哪有郡主的,臣妾不说了,回头皇上去找皇后质问,臣妾还得跟着受皇后的指责,臣妾宫里还有事,先告退了。”
温贵妃说话很有技巧,三言两语就把皇后推出来,自己却在风头浪尖上机身而退,宫里头如此胆大妄为的公主可不都皇后一手教导出来的,皇后是要为此担责任了,教不好皇上的子女,就是皇后不称职,皇上要是训斥皇后,那在后宫皇后的威信就会大减,后宫与朝廷息息相关,后宫刮什么风,前朝会跟着刮大风的,她要借着这股风把进御书房批阅奏折的事重新提出来,能重重打击一下皇后和二皇子最好。
温贵妃出了御书房,走了没几步,就有人来禀告皇上温贵妃急着回宫崴了脚,皇上正无事呢,没了那一大摞的奏折,他也闲,这不一听赶紧的出去了,亲自抱着温贵妃回宫,不巧的偏偏碰到有公主逼陵容给她行礼,还是行的大礼,语气那个横,处处透露着讥诮和讽刺,皇上听得怒气冲天,温贵妃还在一旁劝皇上别生气了,她都司空见惯了,皇上多见上几回也就好了,更是在皇上心头添了一把大火。
这是果如温贵妃之愿在后宫刮起了大风,皇后乃后宫之首,自然受到责罚,但皇后也不是吃素的,陵容性子如何,温贵妃果真容忍陵容这般被人欺侮,这些日子陵容表现的乖巧听话只怕就是为了今儿吧,后宫那些公主哪个敢招惹陵容,还不是受意于陵容,只要有一个敢对她横且没有收到惩罚,其余的就会有跟风之势,这不正被皇上逮了个正着,今儿让陵容行礼的是个昭仪的公主,平时依附皇后,以为凭此就能得到皇后的赏识,结果当了人家的枪手,皇后让陵容数落出是谁谩骂讥讽了她,皇后当着皇上的面重重的罚了她们抄女戒并扣除半年的月俸,罚的有些重,当时淑妃贤妃等后宫一众妃子都在,求情的一大堆,皇后全推在了皇上和温贵妃身上,她不过就是奉命行事,纵使心里不愿也不得不听吩咐,贤妃瞧得直摇头,温贵妃想借此让皇上恢复陵容的分位,可皇后自认下过错,并重重惩罚了那些公主,只要稍稍一点拨,这些公主就知道自己栽谁手里头,回头苗头对准的会是谁还不是陵容
温贵妃现在行事越来越没有耐性了,权力欲太重,害怕失去,显得过于急躁了些,可偏偏陵容的事事关半月坊事关宛清,这两个温贵妃不想不屑放在眼里的主,偏偏都是皇上头疼的主,只怕皇上有心也得顾忌着东冽是不是会战火再起,那时候只怕还要依仗半月坊,于江山社稷来说,儿女都是可以牺牲的,更何况是犯了错的女儿了,贤妃猜,陵容要恢复分位该是她出嫁之时,其余的时候无论怎么努力估计都是于事无补。
温贵妃设下这个陷阱设了多久,从陵容生辰开始就设计了,结果还是这么个结果,害的陵容平白无故的受了那么多的白眼,温贵妃越想越气,最后忍不下心里的怒火,一甩袖子离了皇后的宫殿,没给皇后行礼,连皇上都没有,皇后直接就指责了她,将后宫规矩礼法搬了出来,直接告之皇上,温贵妃目无尊卑,她不会容忍的,温贵妃必须罚抄一百遍女戒,罚俸三月
这么多人看着,皇上也不好偏袒,点头应了,等处罚送到温贵妃耳里的时候,可想惯宠后宫数十年的她怎么能忍的下这口怒气,摔了东西后,心里渐渐沉静下来,当真抄起女戒来,没抄好女戒不出宫殿,就是皇上来了,她也在抄女戒,眉头都不抬一下,更没有一日一送的糕点之类,就这么和皇上冷战着,这些事暂且不提。
那边二皇子拿着一摞奏折去了锦亲王府,远远地就看见好几位官员一声官袍站在锦亲王府面前,管家在门口招呼着,“各位大人请回去吧,我们王爷受伤正在养病,王爷和王妃恩爱情深,外面一些流言蜚语不需要理会。”
御史台几位大人回道,“空穴不来风,查清锦亲王府的流言是我们的职责,还请总管进去通告一声,问一两句我们就告辞,正好趁机探望一下王爷的伤势。”
总管大人没差一点要暴走了,苦口婆心说了多久了,就是劝不退这些御史台死脑筋,又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不能拿板子轰,总管揉着额头,准备进去把王府大门关了,来个眼不见为净,总管才转身,就瞧见二皇子骑马过来,总管忙下台阶相迎,二皇子点头下马,那边就有小厮进去禀告了,那些御史台也行礼,二皇子蹙紧眉头,“在这么固执,等着告老还乡吧。”
二皇子说完,不顾那些御史台怔愣的目光迈步进王府,直接就被领着去了正屋,总管瞧着身后跟着好些大人,还有抬着来的,眉头那个疑惑,但又不好问,只得跟着伺候。
王爷屋子里,正让王妃给他换药,旁人要是动手他就让璃儿给他上药,谁都奈何他不得,二皇子先是探望王爷的伤势,所以直接就进来了,进门首先见到的就是两个长的一摸一样的孩子,正依依哦哦的拍着小推车,两个丫鬟一边一个,见了他忙福身行礼,然后把小推车推开一些给二皇子让道,二皇子多看了那两个小孩一眼,目光落在那小推车上,继续往前走,又是一阵依依哦哦声,宛清在一旁站着,王妃手里是绷带。
二皇子上前看着王爷,挂忧的问道,“王叔伤势如何”
王爷把衣袍盖上,坐正些,“不碍事了,二皇子来可是有什么事”
二皇子点点头,“父皇让我给王叔送些奏折来,都是关于锦亲王府的,父皇不知如何处理,所以干脆让我带来给王叔定夺了。”
二皇子说着,那边公公就把一摞奏折递上前来,王爷瞧着那么多,足有五六十本的奏折眼皮不期然的跳了下,“都是说的什么事”
二皇子回道,“小宸和宛清八字相克一事,王叔与肃王争斗一事,再就是王婶离家出走一事呆瓜不是攻。”二皇子把这些话说话,又把皇上特意交代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就走了,临走前看着悠儿然儿那个羡慕,当然了,羡慕的不可能是两个还没断奶的娃娃,而是他们的爹,娶了一个贤惠的媳妇,还一次生了两个儿子。
王爷看着在床头边上的奏折,眼角直跳,随手拿了一本,当即暴跳如雷,“他不治胳膊关我什么事,让我给他赔礼道歉不算,还要找半月公子给他治胳膊,我把他另一只胳膊也给他打折了”
王爷就靠在大迎枕上,看一本扔一本,脸色铁青的,璃儿小宝贝就在床内侧爬着,一床的玩具,瞧见奏折伸手去扯,搁在鼻子前面闻闻,还学着她爹的样子扔,学的是有模有样,那边丫鬟要来捡,王爷一个眼神就给止住了,丫鬟吓的退出屋子,王妃脚边正好是璃儿扔的那本,随手拿起来瞧了眼,看着上面上奏的事,王妃眉头蹙紧,那日王爷和肃王打架的事浮上脑海,已经过去两天了,折了的胳膊要是不及时治疗,以后只怕会留下后遗症,只是东冽太子要求王爷去给肃王道歉,还让宸儿去给肃王治胳膊,且不说宸儿不会去,就是去了也没有用,那胳膊只怕伤的比现在还要重,王妃想着奏折上写的事,眉头更蹙,有些捉摸不透东冽此举是何意,肃王怎么说也是东冽皇帝的弟弟,就算要以此要挟大御,也不该拿肃王的性命开玩笑啊
王爷扫一眼就扔掉,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重要的话,奏折越来越少,似乎全转化了怒气,吩咐道,“让那些太医不许去行馆了”
暗处有人闪出来点头闪出去,王妃瞥头看着王爷,“还是别。”
王妃话才出口三个字,那边王爷怒气更涨了一层,“你要给他求情”
王妃满口的话顿时噎住,“我只是只是。”
王爷就那么看着王妃,等她的解释,可惜只有只是二字,王爷忍不住问出声来,“只是什么你不忍心他受伤是不是,别想着去探望他,从今儿起,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宛清在一旁站着,突然就生出自己是个大灯泡的感觉来,自昨儿王妃和王妃在客栈把话稍稍说开了一些,王妃在王爷面前似乎拘谨了些,王爷似乎霸气了一些些,只是她有个小问题,这寸步不离是怎么定义的,王爷伤的不是很重,有她的药在,要不了两日就能去上朝了,他是想带着王妃这个寸步不离去上朝么
王爷现在对王妃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之所以把璃儿抱在床上玩,还不是不愿意瞧见她一直在王妃怀里,她敢肯定,她要是去抱的话,王爷一准给,王妃去抱,王爷就蹙眉,说璃儿搁他这里她看着就成了,然后王妃从她怀里抱璃儿,王爷再把璃儿要去,然后瞪她,宛清想着这样的场景半个时辰里已经上演两回了,腮帮子就有些抽疼,太逗了,吃醋诶,还是璃儿的,还是暗醋,迂回醋味啊啊啊。
宛清还在神思,那边王爷突然拔高了声音,“听见没有”
王妃愣了两秒,才想起来王爷说的什么事,轻点了点头,那边王爷面上的笑意顿时掩都掩不住了,扫了屋子里一眼,下令轰人了,“让人把这些奏折搬去给宸儿。”
宛清点点头,那边梳云过来搬奏折,竹云和南儿推着小推车往外走,宛清出了屋子就拿起一本奏折,这本王爷瞧了一眼没扔而是原样搁下了,宛清瞧着上面写她和莫流宸八字相克的事,忍不住大翻特翻了个白眼,这些人估计真的吃饱了撑得慌,正经国事不去办,就知道抓了这些事不放,就算她克莫流宸怎么着他们了,还防范于未然,宛清好想爆粗口了,怎么防范是让莫流宸休了她还是怎么的
宛清想着,忍不住问那些钦天监的官员了,嘴角的笑有些冷,“我想问问这八字相克到底是依着什么算的,可算出我会把相公克成什么样子是缺胳膊还是断腿几位大人这么有本事,应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闻了,不妨算算六七年前我相公是如何坠落的马,宛清和相公感激不尽。”
宛清说着还鞠了一躬,那些官员背脊有些发凉,连连说宛清高看了他们,宛清摆摆手,“几位大人谦虚了,宛清方才不过随意瞄了一眼几位的联名上奏,振振有词,连宛清都被说服了,宛清也知道让几位大人一时算出相公断腿的事很难,宛清不为难你们。”
听见宛清说不为难他们,几位官员都暗暗送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到底,宛清下一句话把他们齐齐打入深渊,“梳云,吩咐下去让人在外院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让几位大人慢慢的算,十天半个月不够,那就算一年半载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什么时候算准了什么时候出王府。”
宛清说完,歉意的看了眼几位大人,“真是慢待几位大人了,没有问你们愿不愿意留下来就擅自做主了,不过你们这么关心相公,想来就算我不提你们也会算的是不是真是万分感激,几位卜算术这么厉害,可算的出我相公今儿早上吃了些什么早点”
宛清此话一出,梳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边几位大人胸腔一口老血没差点把自己给噎死过去,让他们去算世子爷早上吃了些什么,世子妃先是给他们戴高帽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砸的他们晕乎乎的,转头就给他们出难题,现在问题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可是他们会算的出来么,这个怎么算,几位大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那边宛清啊的一声叫着,轻拍脑门,没差点吓破几位大人的胆子,只听宛清愧疚的道,“是宛清糊涂了,不让相公写上两个字或是看看面相也算不出吃了些什么,南儿,你去通知爷,就说有几位大人来给他算命,让他去一趟正屋。”
南儿笑着点点头,拔腿就往绛紫轩走,宛清说完这话,就继续迈步,前面一点,梳云推着悠儿然儿继续走,到正屋的时候,莫流宸已经在了,奏折也摆在了他身边的桌子上,他正在看奏折,瞥见宛清进来,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娘子,你当真克我克的不行,这事还真的难处理。”
宛清点点头,走到莫流宸身边坐下,叹息的道,“可不是,不过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这些日子我特地研究了一下,据说有些村落有杀人破八字的,不知道是七七四十九个还是九九八十一个。”宛清说着,眉头轻叹,问几位大人道,“几位大人出自世家大族,府上的人应该很多,回头我跟皇上提议一下,皇上应该会应吧”
莫流宸轻点了点头,“实在不行,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那几位大人还沉浸在宛清进门没给莫流宸行礼直接就坐下的纳闷中,这会儿听宛清和莫流宸说的话,脸色惨白,这样破八字的办法他们倒是有些耳闻,若是缺水,就找一个命里旺水的男男女女杀了,名其名曰取水,可这用到的少之又少,书上怎么会有记载,这样的办法于礼法所不容,就算破解了八字也会招来天打雷劈。
这边大臣腿有些打靶子了,宛清却是笑道,“几位大人先坐吧,一会儿还得帮着相公算命呢,这要是腿先软了,心思就会分散,万一算错了可怎么办,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那几位大臣知道今儿不露一手怕是过不去了,当即拿出几枚铜钱,宛清瞅的直翻白眼,“能用专业一点的龟壳吗,要是命硬的能把龟壳给震碎是不是”
那些大臣听得面面相觑,惊讶于宛清知道的多,的确有用龟壳算命的,其中一个官员当真随身带着龟壳,把三枚铜钱搁进去,然后摇着,宛清就那么瞅着,突然吧嗒一声,龟壳破碎的声音传来,那群大臣懵了,世子爷这命也太硬了吧,连龟壳都能给震碎了,那边梳云眼睛的睁的圆溜,眸底那个钦佩,“少奶奶当真会算命,昨儿特地从街上买了个龟壳来摇,也碎了”
宛清摆摆手,很是谦虚的来了一句,“我不过闲来无事随手翻了翻,哪敢在几位大人跟前班门弄斧,几位大人,我相公这辈子会被我给克坏么”
莫流宸在一旁看着宛清眸底那一片晶亮,忍不住轻摇了摇头,那边几位大人真有些不理解了,不是八字相克吗,可世子爷这命硬的无人能克啊,莫不是世子爷克世子妃吧这般想着,几位大人又在讨论了,那边躺着来的大人默默的举起一个龟壳,其中一位大人去接过,然后算起来,这回更狠,莫流宸的八字算起来还只是碎成几瓣,宛清的干脆碎成粉了,命比莫流宸的更硬,几位大人这才稍稍的放了心,就说怎么可能会算错,世子爷的命虽硬,可世子妃的命比世子爷的还要硬是十倍不止,这锦亲王府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出了两个能把龟壳震碎的八字,不克才怪呢
大人回头给宛清和莫流宸行礼道,“世子爷的命虽硬,可世子妃的命更硬,只怕当世无人能克世子妃了。”难怪皇上碰到世子爷世子妃都只有落下风的时候,就这八字果然硬啊,比皇上的硬多了,皇上最多就是震的龟壳微碎,皇上的八字是他们今日之前见过最硬的八字。
莫流宸听了眸底都是笑啊,娘子的命硬最好,命硬者长寿,能克别人,别人不能克她,那边几位大人现在更是抱定决心了,这么硬的八字还是别留在锦亲王府了,没得把人都克光光了,这般想着,几位大人还想着宛清之前的吩咐,连道,“世子爷世子妃,下官府里还有事,暂时就先回去了,如有什么吩咐,定随叫随到。”
说完,连着福身退下,那边几位大人也立时逃之夭夭,宛清摸不着头脑,瞥头看着莫流宸,“相公,他们这算是认错了么”
莫流宸轻摇了下头,“不知道,瞧样子应该是吧。”
宛清晃晃脑袋,没把这事搁心上了,只是手上的奏折写的太过让人讶异,“相公,上官奕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肃王的胳膊不好能威胁到皇上吗”
莫流宸眉头微蹙,妖冶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神色,“东冽皇帝一直想除去肃王,只是顾忌太多,只怕东冽太子拿着这事做由头让肃王多吃些苦头,若是我猜的不错,只怕行馆有刺杀,这才是东冽给咱皇上准备的重头戏,肃王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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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冽内讧到咱大御来了,哈哈,神马地方都有斗啊,咱只能窥斑见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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