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看着笑得如此张狂的燕霞艺,韩穆薇出于好心提醒她:“你这样截人财路是有违道义的,”这种人通常交不到朋友。
“那明明就是各凭本事,”燕霞艺没想到苍渊界灵晶这么好赚,早知道就让舅舅多给她炼几炉丹药备着:“你要万毒小清丹吗?我这还可以匀出来一粒。”
“不要,”韩穆薇拍开燕霞艺揽着她肩的手:“五十块灵晶一粒万毒小清丹,你当我傻?”她的家底虽然厚实,但都是用血汗换来的,可经不住这般挥霍。
“不要就不要,”燕霞艺见她往谷外走去,便也跟上:“反正我灵晶已经赚到……,”瞥见立在谷外的一行人,她立马收口,“你们好啊。”
韩穆薇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衣殷臻,见其气息平缓、面色如常,不由得点了点首:“五十灵晶花得还算值当,”后眼神越过殷臻,看向她六姐,“你怎么样了?”
见她周身灵力更加精纯浑厚,韩穆琦就放心了:“一点内伤罢了,有韩旻帮忙调理,我都已经好全了。”
“那就好,”韩穆薇目光一转,瞧向还臭着一张脸的韩旻,知其被人截了胡心中肯定早已血流成河,作为长辈她就不得不劝上两句:“旻啊,听姑祖的,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咱们便坦然接受,并引以为戒,下次再遇到类似的状况,定要麻利点,不给他人留一点机会。”
韩旻都快悔死了,他是亲眼目睹殷臻这个丧良心的犊子掏了五十块无属性灵晶给那个半路插进来的燕霞艺:“姑祖,旻受教了。”他就不应该把殷臻从冰冻中解封出来。
“韩尘微,”燕霞艺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身旁的人:“你这是护短,”她跟韩旻是公平竞争,谁叫韩旻那么黑心?
韩穆薇扯起嘴角,假笑两声:“我五岁就入了天衍宗,这么多年难免染上一点宗门习气,你勿要见怪,习惯就好。”护短,这不是应当的吗?
未名闻言笑了:“师妹,恭喜进阶金丹中期,”不知为什么他感觉现在的小胖丫有点不一样了,但又道不明是哪不一样。
“多谢二师兄,”此刻韩穆薇已经坦然接受了既定的命数,她会好好修炼《天刑神语》,为自己也为自己在乎的一切,当然也不会荒废了《纯元诀》和《玉骨金刚诀》。
世有多美,少有不堪,而她的存在便是维世,脑中闪过无数欢声笑语及生老病死,她微敛眼睫,神色平静。毋庸置疑,行天刑之责,不单单是她的使命,也是她所愿。虽然前路已注定艰辛,但她亦无畏无惧。
等他们叙完话,殷臻才出声:“恭喜尘微道友,还有多谢,”若不是她用冰极寒灵泉将他冰封,想必他也等不到万毒小清丹。
“不用,”韩穆薇眼神复杂地看向殷臻:“五十块灵晶一颗的万毒小清丹吃着是不是特别苦?”就算丹药是甜的,心也是苦的,她都替他心疼。
殷臻粲然一笑:“还好,应该比一百块灵晶一粒的味道要淡一点。”虽然此次不慎中了淫蛇毒经了几番周折,但此刻他无来由地很轻松愉悦。
“看你笑得这么高兴,我就放心了,”韩穆薇想了想,拿出了一壶夜灵无根水和两枚晴婴果递了过去:“不好意思,那个山谷的机缘被我得了。”虽然殷臻进去,也得不到什么,但她也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殷臻垂目看向递过来的玉壶和墨玉盒,后抬眼凝视韩穆薇片刻,才伸手接了过来:“你算得很清。”其实从她自小山谷出来,他已知道那份机缘本就与他无缘。
一旁的燕霞艺见状,略一思虑,便也拿出一只小玉瓶扔了过去:“再给你一颗万毒小清丹,”这样一算,她还是大赚,那只黑木盒中的东西与她的血脉有大用,恕她不能出让。
殷臻长吁一口气,难得地打趣道:“五十块灵晶好像又回来了。”
“哈哈……,”在场一行人均是大笑。
笑完之后,他们又回到了防御阵中。未名拿出了宗门发放的地图:“还有两日秘境便要关闭,我们得赶去南山门那。”
进乌来秘境是不定点传送,但是想要出去,那就必须要靠近上古魂宗的山门,不然很难会被传送出秘境。而一旦被留在秘境,那后果就相当不美好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未发现有人能活着熬到下次秘境开启。
“我们现处在东边幻兽林,”殷臻手点地图:“离南山门有点距离,但好在距离不大,赶赶还是没问题的。”
韩穆薇倒是一点不担心,毕竟她从秘境的西边药园横跨至东边的幻兽林也只用了两天:“秘境即将关闭,各人心中应该都有数,咱们一定要小心。”
“韩尘微说的对,”燕霞艺双手托着腮帮子,抬眼扫视了一圈众人:“我们不主动惹事,但若是有人太贪,那我们就教教他什么是贪字头上有人骑。”
看着各人都兴味点首,韩穆薇脑袋一昂:“你们还要调息吗?”不用就直接出发。
未名收起地图,站起身:“撤阵走吧。”
一行人撤了防御阵后,便一路向南。韩穆薇这边是一片晴好,但其弟韩穆旸那边的情况就不乐观了。
“交出悟境目,”一群身着血色斗篷的男子将韩穆旸团团围在中间,不远处的破败大殿已经彻底归于尘土。
额上多了一抹墨色抹额的韩穆旸,右手执着一丈四尺长的雕鹏玉骨枪,揶揄地看着这群血色斗篷:“什么悟境目,我没有。”
领头的男子看向韩穆旸的眼睛,眸中跃动着毫不掩饰的贪婪,挑起红艳胜血的双唇:“没有悟境目,那就借这位道友的双目一用,”之前他在邈境殿外遇着这位的时候,正巧他的悟境目还未完全被收敛,这便是天意,由不得人逆。
“可以,”韩穆旸挑起玉骨枪:“有本事就过来亲自挖。”
领头的男子轻柔地抬起左手,翘着十分违和的兰花指:“那就多谢这位道友相让了,”话音一落,一双隐着血色的双眸微微一敛,沉声道:“上。”
韩穆旸见血色斗篷逼近,横扫玉骨枪,虽以一敌众,但却毫不示弱,冲出重围,与此同时两颗雷珠被抛进了人群,今日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
轰轰两声巨响,血色顿起,白玉枪头当空斜劈而下,一抹冒着热气的血喷溅一地,接连灭杀了四人,韩穆旸见血色斗篷的乱势已退,突然点足后掠,一枚冒着凌凌寒气的珠子乘风扑向紧追而来的人。
只三息,邈境殿外横尸遍地,除了韩穆旸再无一活口。
“老祖宗,您说这世上又蠢又贪的人怎么这么多?”韩穆旸伸手摸了一把自己抹额正中处的那颗大拇指甲盖大的无色珠,心累得很:“这东西也太难炼化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钟璃真想狠抽他一顿:“得了便宜还卖乖,快去把那群死人的储物空间收了,还有两日秘境就要关闭,你再不赶紧点,估计就得等下次秘境开启了。”
韩穆旸瞬间不再自怨自艾:“都被那群出门不带脑子的东西给搅和的,”他赶紧闪身上前,收取自己的战果,“他娘的,我要是在这待个百把年再出去,估计大胖连娃都生了。”
钟璃冷哼一声:“你要是敢在这待个一百年,那就不用出去了,逍郎不拧了你的脑袋,我都能削了你,”都是什么后代,一个个的尽想着坑祖宗。
“我只是说说而已,”韩穆旸收了东西,确定没有遗漏了,便马不停蹄地往南山门赶:“老祖宗,您这块黑布扶额真的能遮住我脑门上的无色珠,不会被看穿?”
他真是倒了血霉,接受了《境域》传承后,就被这无色珠给缠上了,缠上就缠上呗,反正他也不嫌宝物多。
可瞧着这无色珠是平平无奇,但耐不住人家想高调,一头栽在他漂亮宽阔的额上,便再也不能挪窝了,除非他炼化它。无色珠又名境心,是实实在在的可成长型先天灵宝,就这么十来天的工夫,他怎么可能将它炼化?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钟璃也知小穆旸的担心,那东西要是被看穿的确会招来不尽祸端,但目前也只能先这样:“去南山门找你姐,小天菩是魂系神植,它肯定有法子把这东西彻底遮住。”
秘境内,韩穆旸倒是不怕,叫他害怕的是秘境外的那些老家伙们:“等出去了,我要在黎寒峰待个十年八载的。”这东西扣在额上,无论他如何变换模样,它就是不动如山,境心之灵根本不屑千面珠。
“那也不用这么久,”钟璃放开神识开始探路:“我是神魂之体不能助你炼化它,但逍郎可以。”
韩穆旸根据自家老祖宗的指示,一路狂奔若风驰电掣一般:“不用,我自己来,正好一边炼化一边借由它感悟《境域》。”
听到这话,钟璃满意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前面右拐,那条路最安全,”这孩子虽然很皮,但胜在足够努力,“你姐姐她以后需要你,”逍郎说小薇儿不能一人独行,这一点她认同。
“她一直都需要我,”韩穆旸双目一暗,眼中墨色渐浓。当初沐凤鸣向老祖宗求娶大胖时,他用悟境目看沐凤鸣的那一眼直至今日依旧叫他心惊。
大胖的很多事,他都知道。净魂九息树意味着什么,他也有所猜测,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必定是历经千难万苦,故他不敢也不能落后,否则总有他干瞪眼的时候,毕竟实力不够只会是拖累。
韩穆薇一行人虽不多,但每个都不是简单角色,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越往南人越多,”未名指着不远处的山头:“过了那座山头,我们就离魂宗南山门不远了。”
这一路他们遇到十多次大大小小的打劫,虽然最后都被他们收拾了,但越接近南山门,团伙实力只会越厚,不容易对付。
立于未名左侧的殷臻手中攥着一颗色泽温润的极品灵石:“我现在终于能深刻体会到善德道君的乐趣了,”反打劫确实是个一本万利的行当。
“是吗?”未名想到自家师伯,不禁扭头看向他师伯的亲徒弟:“小师妹,你能体会师伯的乐趣吗?”
正好收功的韩穆薇闻言立马点首,严肃地回道:“我和我师父一脉相承,自然是早就体会到了个中真谛,”家底厚实这种充实满足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当然也是为了防惦记。
“善德道君,”燕霞艺只觉这道号好生熟悉,她紧拧着眉细想:“善德,我在哪听过,”这“哪”可不是在苍渊界。
一旁正在吃灵果的韩穆琦听到殷臻的话,面上的表情有点复杂,一双美眸再看白衣挺拔,翩翩君子的殷臻竟不自禁地将其与善德老祖的身影重叠,她立马甩甩脑袋,告诉自己殷臻于她有恩。
“六姑祖,您怎么了?”韩旻查看完盒中灵药,一抬首就见他家漂亮美丽的六姑祖跟个疯婆子似的在甩脑袋:“是之前的伤没好全吗?”但那伤应该只伤及了五脏,难道头也被殃及了?
韩穆琦闻言,立马回道:“没,我很好,”她只是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我大概能猜出你在想什么,”韩穆薇同情地望向她六姐:“你这样其实挺好的,”可以预防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我想起来善德是谁了,”燕霞艺一蹦三丈高,一下子窜到韩穆薇跟前,双手紧抓她的衣襟:“你师父是不是姓朱,他还有个俗名叫朱满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韩穆薇垂目瞥了一眼抓着自己衣襟的那双漂亮的爪子,后抬眼望向双眸中冒着熊熊怒火的燕霞艺,说道:“我师父已经有五十年没出宗历练了,你瞧着长得也不像我师父,”尤其是眼睛。
“呸,若是长得像他,我修为会只有这么点,”定是要拼老命修炼争取早日结婴重塑相貌,燕霞艺把韩穆薇拉近:“朱满金还在宗门吗?”
“不在,”韩穆薇赶紧摇头:“刚出宗历练,还问我师叔预支了大几十年的月例,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找他有急事吗?”
燕霞艺松开韩穆薇的衣襟,气咻咻地问:“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韩穆薇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我要是知道他老人家的去向,就不是他徒弟了,”那得是老头的师父。
“预支了大几十年的月例,”燕霞艺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错过:“朱满金要是回来,你见着他就问问他还记不记得祱蓝界明郸城秦家羲画?”她秦姨等这么个负心汉一等就是六十年,真不值当。
一听这话,韩穆薇和未名不禁对视一眼,后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燕霞艺,同声说道:“你应该是找错人了,我师父(师伯)干不出始乱终弃的事,”主要应该是没机会。
燕霞艺认定韩尘微的师父就是那朱满金,她没好气地问道:“你们说的善德真君是不是姓朱,是不是雷灵根修士,是不是有个俗名叫朱满金?”
一连三问,句句问到了点上,韩穆薇这个亲徒弟都不敢再为老头辩驳了,陪着笑脸道:“呵呵……,师父这是无声无息地给我寻了个师娘吗,什么时候的事呀,我师娘眼睛无碍吧?”
“算算应该有六十年了,”她那时才七岁,明郸城秦家跟郸家是世交,一直都有姻亲往来,秦羲画便是她的表姨,那年她母亲留书离开燕家后,她爹要娶新人,而秦姨教她学会忍。
不过想到朱满金的样貌,燕霞艺不禁打了个冷颤:“我秦姨眼神的确有不妥。”
她就说嘛,韩穆薇拉起燕霞艺的手:“霞啊,我师父……,”她得捋捋,要不编个失忆的幌子先蒙混一下,把人给稳住了再想对策?
“看你这表情就知又在憋坏,”燕霞艺立马抽回自己的手,抱着胸盯着韩尘微:“朱满金怎么了,我看你能不能编朵花儿出来?”
“我师娘怎么样了?”韩穆薇话锋一转:“我师父一直都在闭关,也就是最近才成功化神,这境界一稳固好,他就立马出宗了,说不定就是去寻我师娘了。”
“哼,他才不会去寻我秦姨,”燕霞艺无奈回到自己的位置:“虽然不想承认,但有一点我必须得坦白我秦姨应该是单相思,”朱满金眼中只有满金,他眸子那么小,其他的哪挤得进去?
单相思?韩穆薇表示她对老头有了新的认识:“你秦姨图我师父什么呀,”相貌、才气、品味?估计也就家底还算丰厚。
燕霞艺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她都没好意思说她秦姨是祱蓝界在数的大美人,若不是资质还算过得去,秦家也不可能由着她一直这样耗着,早推出去联姻了。
真爱啊!韩穆薇拍着胸脯跟燕霞艺保证道:“你放心,我见着我师父,立马将你的话添油加醋一番传达于他。”烂摊子能不能脱手就在此一举了?
燕霞艺叹道:“其实我只是想问他取封信,好让我秦姨死心。”
韩穆薇一愣:“死心?”
听了有一会的未名也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他清了清嗓子言道:“我觉得我师伯可能并不知道那位前辈的心思,”这才最可怕,他师伯是属龙的,满心满眼只望得见他想的东西。
“我们还是启程吧,”韩穆琦只觉这话不能再叙下去了:“燕姑娘,善德道君是个很好的人,秦前辈识人的眼光极佳,”说完她便起身,收了蒲团。
时辰也差不多了,一行人就撤了防御阵,准备继续南行。燕霞艺走至韩穆琦身旁:“朱满金哪里好?”
韩穆琦脚下一顿,看向前方与未名并肩而行的殷臻:“这个问题你可以与殷道友交流一番。”
“他不是万剑宗的吗?”燕霞艺闻言看向那个挺拔的身影:“我记得万剑宗跟天衍宗相隔很远。”
这叫韩穆琦如何答?
此时殷臻已经在分析善德道君这个人了,他扭头问道未名:“贵宗的善德道君应该不是在苍渊化神的吧?”
一缕幽魂似的韩穆薇突然飘到殷臻身旁:“殷道友,我觉得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你挺好的?”
“我已经听到了,”燕霞艺杵到韩穆薇身后:“闭关六十载,哼……”
在一行人将将出发不到两盏茶的工夫,韩穆薇储物戒中的一枚传音玉符就开始上串下跳,读了传信之后,她立马停了下来:“你们先走,”话音一落,不等几人回应,她便调转方向,朝着北方飞掠而去。
“她怎么了?”燕霞艺有些莫名。
殷臻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只能看向未名,未名倒是没有犹豫:“反正已经离南山门不远了,我们就在这布阵等两个时辰。”在秘境中,传音玉符的传信距离是十分有限的,小师妹应该很快便能回来。
几人都没异议。
韩穆薇只花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寻到了自家二胖,瞧着他额头上的那块抹额,顿时便凝眉问道:“你没事吧?”这小子还给自己弄了道紧箍咒戴着,不过那颗无色珠是怎么回事,好像不是镶嵌在抹额上的?
“没事,”韩穆旸请老祖宗在周围布下一道禁制,后便伸手将戴在额上的抹额拽了下来:“大胖,你帮我问问漂亮美丽又善良的菩菩,她能不能帮我遮住这东西?”
韩穆薇看到嵌在二胖脑门上的那枚珠子,不禁瞠目,不过只瞬息便回神了:“你怎么多了一只眼睛?”与此同时,她也唤出了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小天菩。
“这不是眼睛,是我还没能将它炼化,现在就只能这样,”韩穆旸一见精神萎靡的小天菩便凑了过去:“姐,菩菩这是怎么了?”
一见到韩穆旸脑门上的东西,小天菩一改之前的萎靡,跳了起来:“旸旸儿,你怎么让它跑脑门上去了?”说着就取出了一片叶子,空着的左手开始打结印,右手一松,碧绿色的菩叶立马飞向了韩穆旸的脑门,严严实实地包裹在无色珠上,“把抹额戴上。”
韩穆旸赶紧依言将黑布绑到额上,被碧绿色叶子包裹住的无色珠瞬间与抹额融为一体。
“没事了,”小天菩一干完活,又立马化作一道流光飞回韩穆薇的神府,继续瘫着,她已经算过自己与那个承天共生的叛徒差距几何,真的是一算两眼泪汪汪“薇薇儿,我们命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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