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只要你要我
“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失踪了吗?!”
两个人同时出声,皆是一脸惊愕。
一个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申市各大报纸头版头条,电视台黄金时段滚动播出,更不用说费罗铭在政府那里相好出了多大的力,明面上出动的警察有多少,暗地里又出动了多少,得到的结果,都是费轩开着车,在申市去往临市的盘山路上面人间失踪。
山下更是这一个月,让费师掘地三尺,别说是人,连车的残骸都不见踪影。
桐四虽然看不上费轩,但是真的没到盼着他去死的程度,这些天盘上路底下也没少派人去,可是任谁都找不到费轩的一点蛛丝马迹。
这会这个失踪了一个多月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桐四不可能不震惊。
“你……”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费轩还不知道桐四搞了费蓝蓝的事情,只是单纯的遇见他不爽,不想他一开口,桐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下颚低着,眼睛朝上看,这是个标准的做错事情,怕被收拾的姿态。
费轩眼睛微眯,他在费师的身上,经常看到这种姿态,但是桐四每次见他恨不得都用鼻孔冲着他,个头不太够,抻着脖子,踮着脚尖也要昂头,十足的斗鸡样子,怎么会露出这种姿态来?
费轩正要上前一步,仔细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但是这时候电梯正好到了,桐四脚底抹油,呲溜一下钻出电梯,迈步赶紧朝着他预定的包房走。
他现在确实是有点怕费轩,见识过费轩的疯劲儿,又搞了他的预备役“媳妇”虽然圈里都知道,费轩看不上费蓝蓝,可是费蓝蓝确实是按照费轩媳妇养大的,算是他的人。
桐四快步走到包房的门口,他正好是订在安笙和费蓝蓝的隔壁,还是上次的那个房间,又找人安了窃听……
桐四今天跟着费蓝蓝,听了她打电话,说是跟人约了开房,五脏六腑都拧劲儿了似的,特别的不舒服,桐四不傻,他大概知道这种不舒服是怎么回事儿,可是他一面对费蓝蓝,就屁也放不出来了。
怎么说啊,说他睡了费蓝蓝几回,对她上瘾了?
这大概是对一个小姑娘最深的侮辱,说他接触了这几次,就爱上人家了?谁他妈的信呢,孵鸡仔都没这么快,显得太浅薄了。
他瞻前顾后,又是难得的牵肠挂肚,不知道怎么进退,只好边跟着费蓝蓝,边冥思苦想要怎么办。
费蓝蓝确实是桐四喜欢的类型,确切说费蓝蓝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类型,他只怕说的太潦草了,像假的,轻薄了美人,又怕看不住,再被谁给捡了大便宜,他连被费轩整都准备挨了,他……想要这个女人。
所以听了费蓝蓝和别人开房,急吼吼的赶来了,却又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抓奸”只敢在隔壁弄了屋子,准备实在不行,就只好出绝招,放把火,说什么也不能让费蓝蓝和别人成了。
桐四这边进屋了,费轩却没有订房间,他理不直气也壮,反正在安笙这里他已经是没有脸了,形象也已经毁的干干净净,他还怕什么呢。
所以费轩没像桐四那么怂,而是直接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安笙和费蓝蓝洗完了出来,正躺在床边上聊天,桌子上放的是事先摆好的酒和下酒的小吃,两个小姑娘像是总有说不完的话,正聊到兴头上,门铃急促的响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
里面耽搁的越久,费轩的脸色就越黑,他听说了安笙和他吵完了开车来申市大酒店,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肯定是又找那只野鸡!
费轩被关了这么多天,就算能联系费师,也是战战兢兢遮遮掩掩的,好多事情,都不像从前那样能够及时获知,费师光顾着找费轩,找到后又顾着和费轩“暗通款曲”根本也没时间替他哥哥收拾“野鸡”只知道报告安笙的行踪,根本没看是跟谁进的酒店。
门铃越响越急促,安笙正好在距离门进一些的地方,这就披上浴袍,起身去开门,两人点了东西,都以为是客房服务,距离这一次时间不长的上一波,来的是个小哥哥,两人以为是个女服务员,费蓝蓝开门差点露点。
安笙边走还边不忘了提醒费蓝蓝,“你不用穿了,盖上点就行。”
费蓝蓝还是有些保守的,直接一掀被子,把脑袋都盖上了,其实她一辈子做出勾引桐四这种事,也是走投无路的极限了。
事实证明,她选择是对的,她那个爸爸果然根本不敢动桐四,加上桐四一直跟着费蓝蓝,并不像睡一次就腻歪的样子,让她爸爸想做点什么,也不太敢,只敢窝里横,对着她和她母亲一通秋风扫落叶,把两人扫出了费家。
这正是费蓝蓝想要的,她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咆哮着自由的愉悦,又有了安笙这个朋友,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费蓝蓝甚至不着边际的想,要不是她哥哥疯了似的喜欢安笙,她真的和安笙凑合过也挺好的……
“你还把脑袋都捂上,不嫌热,”安笙嘟囔着趿拉着鞋去门边,毫无防备的打开门,看到费轩愣了一下,接着连个停顿都没再顿,直接关门。
费轩的手指头都扒到门上,安笙眼睛不眨的甩门,要不是费轩反应的快,把脚塞门缝里,他手指头指定和他告别了。
费轩脸色又黑了两个度,把门挤住,不让安笙关,两人近距离的对峙,一个脸上阴云密闭,一个脸上山雨欲来,往日浓情蜜意,这一刻荡然无存。
“屋子里是谁?”费轩先开口,嗓子哑的特别难听,明显在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安笙胸襟系的松松垮垮的,脖子上有一块,长了个不甚明显的小豆豆,刚才洗澡痒痒,挠了几下,现在红的十分暧昧,说像什么,就像什么。
费轩的脸顺着她的脸落到脖子上,被那一小块红痕烫伤了眼睛,他额角和脖颈的青筋都鼓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安笙,气的神色都扭曲了,恨不能把安笙脖子上的那块小红痕用刀剜下来,却极力的忍着,又问一遍,“说话!屋子里的是谁?!”
安笙顺着他视线垂头看了一下,轻笑了一声,“你管得着吗?”
安笙说完,再欲关门,费轩却一把揪住了她的浴袍,用和当初在机场一样的表情,对着安笙说,“你可以……”
费轩眼泪生生瞪下来,伸出手胡乱的抹了一把,继续道,“你可以试试,无论今天屋子里的是谁,你关上这个门,我保证,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安笙表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会,抓着门朝后开了一点,然后蓄力狠狠的朝回一拉。
费轩瞪着安笙一动没动,被夹了脚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只有眼泪如雨一样,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按住门猛的推开,“你就……”
费轩的声音不成调子,声音断断续续,喊出声之后,整个都撕裂了,“你为了个野鸡,你——”
后半句,声音又哑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就这么对我……”
安笙眼圈也有点红,但是寸步不让,费轩终于受不了她这种眼神,抬手又抹掉眼睛上不断下落的眼泪。
他抓着安笙的衣领,把她推离门边,几乎是温柔的按在墙上,声音却阴冷的像寒冬里爬上**后背的毒蛇。
“你为了他这么对我……”费轩紧贴着安笙,那本来该是十分亲密的姿势,这一刻却像是隔了万千屏障。
“不要我没关系,”费轩说,“我像狗一样祈求你,你不动容也没关系,你恨我,”费轩声音低哑的像是经年失修的老旧门轴。
“不爱我……也没关系。”
他说,“但是你看着,安笙,你就看着,我到底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费轩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我现在就送他下地狱!你尽可以和谁,谁都可以,我保证就算我被崩了,埋进土里,也绝对会一个一个的,把敢碰你的人都拉下去——”
费轩说完松开安笙,径直朝着屋子里走。
安笙一见他是真的疯了,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但是费轩盛怒,力气大的简直像个变异大猩猩,安笙被扯的在地上直出溜。
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是蓝蓝!”
费轩脑浆都被怒火烤干了,根本不信,两个小姑娘开房?聊天吗?!
费蓝蓝衣服都没穿,费轩进来了她本来不敢插嘴,连动一下都不敢,费轩可以和安笙怎么样,却最忌讳在别人面前丢脸。
可是听着费轩最后说的话,和他快速逼近的脚步,费蓝蓝危机感爆发,意识到大事不妙,立马隔着被子喊,“哥哥哥!是我是我!”
但是来不及了,费轩裹挟着无尽怒火的一脚已经踹出去了——
千钧一发,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桐四,健步如飞的几步跨到床边,然后隔着两米多的大床,神乎其神的一蓄力,“飞”了起来,直接顺着床的这头,“飞”到了床的那头,整个人不偏不倚的笼罩在费蓝蓝的身上,落床上的时候,竟然还没压到被子底下的人。
但是很不幸,很快三个人,包括闷在被子里紧急情况下只来得及露出上半张脸的费蓝蓝,都看到费轩一脚结结实实的蹬了上去。
接着桐四嚎出了猪叫声,两眼一翻,光荣的……昏过去了。
场面霎时寂静无声,费蓝蓝顾不上身上瘫软下来失去意识的桐四,看了一眼费轩的神色和满是血丝的眼睛,连忙把整张脸都露出来。
“是我是我是我……哥……”真是我。
费轩僵硬的放下脚,看了看床上的桐四和费蓝蓝,又转头看了看安笙,表情出现了片刻的茫然,接着像是承受不住什么巨大的重击,整个人连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安笙正在他的身后,费轩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面,是安笙从来没见过的绝望。
费轩的眼睛里,还会出现绝望的情绪吗?他总是钻一切空子算计,对别人下手狠,对自己下手更狠,他被关在小屋子里烧的神志不清的时候,安笙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安笙躲开的脚步略微迟疑,接着费轩悄无声息的软倒下来。
安笙伸手接住他,承受不住一个大男人的体重,也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费蓝蓝看过来,安笙也朝她看过去,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苦笑。
这时候,点的餐到了,端着大闸蟹的服务员一脸微笑凝固在脸上,看清了局势,连忙放下盘子,嗷嗷叫着火速去找人。
“小张!别下楼别下楼!快过来帮忙,通知经理,小老板又搞事了,这次屋子里躺了两个!”
费蓝蓝和安笙也弄不动两个昏倒的大男人,抓紧时间穿了衣服,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两个昏迷的都被送进了医院。
安笙和费蓝蓝还有酒店的经理,一起忙活着办手续,交各项检查费,因为是夜里能做的检查并不全,但是初步的结果出来,费轩竟然比桐四还要严重……
桐四只是因为才被他爹刚揍完不久,身上多处伤,费轩那一脚扯动的地方太多了,生生疼的昏过去了。
而费轩就有点麻烦,身体各项指标都不太好,几乎没有不低的东西,是因为没吃东西,血糖本来就低的厉害,加上情绪起伏太大,这才昏了,最操蛋的是,检查出来费轩的心脏不太好,明天早上等医生都上班了,还要做更系统的检查。
天都要亮了,费轩和桐四弄到了一个病房,安笙和费蓝蓝坐在椅子上,背靠着背,各自看着病床上的人。
“我平时也没少他吃喝啊,营养健康的搭配着……”安笙叹息,“他心脏病绝对是自己算计的太多,心事过重,心脏负荷不住了。”
费蓝蓝靠着安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隔了一会,也轻轻叹息,“这个人我要拿他怎么办呢……”
没多久,费师来了,桐四的家人也来了,安笙和费蓝蓝找了空着的病房休息,清早上起来,那两个孽障都醒了,桐四能爬起来,走路有点拉胯,费轩更雷人,西子捧心嘴唇发白。
安笙和费蓝蓝进去,四个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各自拉上帘子,一对一的对坐。
安笙和费轩这边相对沉默,桐四那边先开口。
“我……没砸到你吧。”桐四低头,耳根通红,费蓝蓝知道他说的是昨天晚上。
“没有。”费蓝蓝回答。
桐四说完之后,沉默的低下头,半身不遂的侧歪着,只知道面红耳赤。
费蓝蓝只好先开口,“谢谢你,但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睡了一次,就……”
“什么睡了?”费轩突然接话,“和谁睡了?我他妈就是说他昨天怎么还空中飞人!你们……”
费轩腾地站起来,“桐四,你真敢,我——”
“哥……”费蓝蓝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是我……我找的他。”
费轩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他当然知道费蓝蓝的意思,费蓝蓝看上去柔软,其实骨子里刚硬的不像个女孩子,费轩不是没出手帮过,可是到底关上门那是一家,费轩叫费蓝蓝的爸爸叔,到底也是外人,做的过火,遭罪的只会是费蓝蓝娘俩,没想到傻姑娘不反抗则以,一反抗就要彻底做绝。
只是他妈的就这么便宜了桐四?!
安笙坐在旁边,垂头根本没看费轩,费轩气息急促,又伸手捧住了前胸,面露痛苦,嘴唇泛青。
费蓝蓝继续说,“要是你只因为那晚上,没必要,都是成年人,我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需要你来负责。”
费蓝蓝说着起身拉开帘子,桐四焦急道。“不是!”
费蓝蓝顿了一下,回头看桐四,桐四却动了好几下,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费轩冷笑,气息更急了,“他负责?”费轩嗤笑,“他他妈什么时候不吃他爸爸的奶了,再谈这个吧!”
桐四在喜欢的人面前,到底是要面子的,听费轩说这个,立马也火了,“你好,你他妈的多好啊!就会冲动杀人!就会玩你那套唯我独尊的心眼儿,心脏玩他妈坏了吧,你活该!就是做损太多——”
“安笙你听我的,别跟他,他除了那身皮还能看,有别的用吗?”桐四说,“现在皮也没用了,心脏病大发了,不能激烈运动,就是个软花瓶!”
费轩气的抓住旁边桌子上的暖水壶,一把拉开帘子,直接朝着桐四的脑袋上丢。
桐四正好半身不遂,一趴下就躲过了,暖壶里面没有开水,在不远处“嘭!”的一声爆炸,俩人同时疯了,不顾形象的撕打在一起,拳拳照着对方的脸上去。
费蓝蓝要上前去拉,被安笙一把扯住,她拉着费蓝蓝按了床头的护士铃,然后根本不管已经干到床底下去的两个人,径直出了门。
费蓝蓝有点犹豫,小跑着跟在安笙的身后,“不管了吗……能行吗?”
安笙呵了一声,“还有力气打架,说明死不了的。”再说费轩是男主,这医院能说上话的人不可能没有,谁知道检查结果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费蓝蓝一想也是,跟着安笙进了电梯,直接下楼去停车场取车,反正费家和桐家都已经来人了她们留下也没什么用。
“咱们一起回去,家里正好离得近,”安笙说,“你饿吗?先找地方吃个早饭?”
费蓝蓝摇头,“我吃不下,回家吧,我想睡觉。”
“嗯,回家。”安笙答应道。
这边两人准备回家,而那边屋子里两个一副恨不得整死彼此的架势,却转眼就像两条隔着笼子的孬狗,一但属于彼此的“笼子”撤走,迅速不掐了,从地上爬起来。
费轩指着桐四眼神充满警告,桐四直接竖起中指,妈的撕破脸就撕破!
费轩没工夫和他扯犊子,回身就朝门口跑,去撵安笙。
地下停车场里面,费蓝蓝和安笙坐进车里,安笙象征的启动车,然后凭借意念,擦着两个车的边,把车倒了出去,还在转弯来了个小飘。
“你开车技术真好!”费蓝蓝由衷夸赞。
安笙笑了下,手跟着方向盘转,正准备“一脚油门”驶出去,突然费轩跑过来,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来。
安笙瞬间把车停住,透过后视镜盯着费轩,费轩却不跟她对视,只是苍白着嘴唇,穿着一身病号服,弯着脊背,几乎是蜷缩在后座上。
费蓝蓝朝后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安笙,主动开口道,“我要不……”
“你下去。”安笙盯着后视镜里面的费轩说。
费轩没动,快把自己缩成一团了,三个人诡异的沉默了一会,费轩终于抬起头来和安笙对视。
“带我走。”费轩说,“我想跟你……”
“滚!”安笙转头瞪着费轩,“凭什么?凭你神经病,还是凭你心脏病?!”
费轩嘴唇紧抿着,好半晌求救一样看了费蓝蓝一眼,费蓝蓝立马解开了安全带,不顾安笙的拉扯,下车了。
“我去打个车,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就一路小跑,转过弯迅速没影了。
安笙的车还是没动,只是死死盯着费轩,费轩像一只被搜狗队堵在了死胡同,无处可躲的流浪狗,嘴唇哆嗦了一会,对上安笙的视线。
“你要是不让我……”费轩眼泪简直像是水龙头,一拧就哗啦啦的停不下。
他用病号服的袖子抹了一把,眼睛通红的说,“你不带我走,就把我碾死算了。”
安笙嗤笑一声,还是不动,就那么盯着费轩,大有费轩不下去,她就不走的趋势。
好半晌,费轩似乎真的败下阵来,打开车门下了车。
安笙锁上了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费轩,转了个弯眼看着要拐上道,费轩却突然超着近路,从转弯直接冲上了横道,正正好好就在安笙车头的位置——
安笙眼睛猛的睁大,瞬间集中的所有的念力,硬生生将车停住,费轩还是被撞了一下,摔在地上,安笙松开方向盘,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一条被扔到岸上暴晒的鱼。
车子反重力停在斜坡上,安笙打开车门下车,费轩正摔在车头底下,爬着挣扎了几下,咬着嘴唇,从车底爬出来。
这会功夫,停车场根本没有人,安笙急促的喘息,却并没有去扶费轩一下,只是看着他,半晌才咬着牙说,“你想死,死远一点……”
费轩爬到安笙的脚边,抓着安笙的裙角,哭的不成人形,安笙眼泪也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的砸在水泥地上。
不能可怜他,安笙告诉自己,她真的相信了费轩太多次了,她……
费轩半跪在地上,腰上被刚才车头怼了一下,有点撑不住,起来一下,又摔了下去,他咬着牙忍着,额头转眼的功夫冷汗津津。
他拉起病号服的下摆,送到嘴边直接扯开一个口子,然后刺啦扯成布条,接着在安笙模糊的视线里,把自己的手腕都捆上了,把软布条当成了手铐,系成了死扣,艰难的朝安笙挪了两步,抓住绳结的另一头,颤巍巍的递到安笙的手边。
安笙闭上眼,费轩碰了碰她的手指。
“你要么就把我碾死,”费轩哽咽着,把布条硬朝安笙的手里塞,“要么就带我走,我发誓再也不骗你,什么都听你的,只要……只要你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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