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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这次一定要苟


  皇帝陆徹突如其来的温情一面让王弃有些猝不及防,虽然旁人觉得这该是陆徹受了巫蛊案真相的触动而对曾皇孙陆寻发出的……可王弃总有些提心吊胆的感觉。

  好在后来陆徹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也就和林触一起离开了。

  路上,林触别的什么都没说,唯有一件事特意提醒了王弃:“切记,必不能向任何人说起刘屈曾向宫中投递绝育之药……此事看似陛下并不在意,实则才是最为严重的一件事情。”

  王弃刚想要追问,却是又不得不与林触分道扬镳。

  林触是奉旨要去收尾,还有那些仙盟的人要去伺候,而王弃则是‘奉旨回家休息’……人与人的差别就是这么大。

  所以王弃只能在路上边走边思考林触所告诫的意思……事实上这一次面圣中所蕴含的机巧太多太多了……

  他意识到林触与陈昀应该是合作又有竞争的关系,只要陆徹还在,那必然是合作更多……但如果陆徹走了……

  这个念头就此打住,没必要再细想下去。

  还有就是陆徹对去疾的态度……很显然,陆徹内心很后悔当初的决定,也十分缅怀陆居。因此也将这种愧疚部分迁延到了去疾的身上。

  陆徹对去疾是很关心的,但却偏偏没有将去疾接入宫中抚养的意思……甚至他从来不在人前表示对这曾孙的关怀,也唯有方才在亲近之人面前时才透露了只鳞片抓。

  所以这是为什么?

  这个念头也就此打住,多思考下去恐怕又要触及一些危险的领域,况且也完全犯不着。

  然后就是林触提醒的事情……

  那刘屈犯了那么多的重罪,其中更是有巧谋逼死太子陆居的事情在内,可是听林触说其中最严重的反而是送绝嗣药入宫?

  所以这绝嗣药是给谁用的?

  宫中的夫人们,还是……

  又是一个细思极恐的事情,再往深入去想一些……若是刘屈和大将军的打算实现了,那是否意味着陆貔就应该是皇帝陆徹最后的子嗣才对?

  那陆弗祀又是怎么回事……

  弗祀,弗祀……

  王弃的思维再次打住,他回头望向那巍峨耸立的未央宫,心中只觉得这宫中怕是藏着无穷不可触及的黑暗面。

  他乘着黑夜,将灯火通明的未央宫抛在了身后。

  出了长安城门,走入依然一片漆黑的乡间道上,然后来到了水声汩汩的灞水岸旁。

  霸陵邑的城门还未开启,距离卯时尚有一刻钟的时间。

  他等不及了,干脆直接下马在河面上奔行,如同凌波踏空一般地跑道了临河的自家院子后门前。

  恰在此时,后门的木销子抽动声传来……后门打开,却见一身朴素衣衫的阿姣姐已经俏生生地等在那里了。

  “正听到水上有什么东西过来了,还以为是哪个小贼,正准备来捶一拳呢……却原来是妾身的夫君。”

  阿姣姐双手环抱胸口靠在了门板上,似是在调笑。

  王弃听了开心地笑了一声道:“一般小贼可吃不起阿娇姐的拳头,还是小生来消受吧。”

  冉姣笑着轻轻锤了他一下,紧接着却是一下子抱住了他问道:“一切都顺利吗?”

  她担心了。

  和王弃在一起的时候她怎么都不会担心的,因为她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够和王弃一起面对……哪怕是死了,亦是能在黄泉路上携手扶持。

  可这次王弃是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她心中难免慌乱。

  偏偏她又不能真的乱起来,她必须为王弃稳固后方。

  王弃搂住了他的阿姣姐,那几乎要被未央宫中的黑暗所充斥的内心一下子敞亮了起来。

  他说:“顺利,实在是太顺利了。”

  “瞎说,你怎么连假话都不会说。”冉姣嗔怪了一声……她感觉王弃在逗她,但情况至少是真的不坏。

  王弃好笑地说道:“主要是真的太顺利了,简直比我预想中最好的情况都要顺利。”

  “对了,水阁中关着的那家伙直接沉湖里去吧,他已经没用了……这次的事情那陆貔应该也讨不了好处。”

  “可以不用担心有人能再威胁我们的安全了。”

  王弃一口气说了很多。

  他挑一些能说的都给冉姣说了,哪怕一些不能说的他也说了……反正是阿姣姐,他为什么要瞒着?

  “姣姣,快带阿弃来喝粥!”

  一直到天色光亮,阿母喊他们去朝食了,他们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竟然在后门口坐了那么久……

  “羞死人了,阿母肯定以为我们在干什么什么的……”冉姣忽然间羞涩了起来。

  王弃也是有种尴尬的感觉,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说不定阿母还希望我们早些那什么什么呢!走了,这一夜的结果很快就能知道了,我们先用了朝食耐心等待就行。”王弃拉着阿姣姐就走。

  冉姣就觉得这破人怎么脸皮这么厚,这种事情就不能照顾一下她这个女孩子的面皮么?

  ……

  朝食的时候刘氏阿母吃得是有滋有味,她就喜欢看小夫妻两恩爱的样子……什么?还没正式办婚礼?

  婚礼那是什么?

  阿母表示那种东西才不重要,穷苦人家一起吃一顿饭,然后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

  一顿朝食速度地吃完,然后看着外面天色放晴了,王弃就好心情地躺在院子里晒晒这东日里的太阳。

  这才是这个时代正常该有的生活嘛,那种为了生计打生打死的日子都是假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灰头土脸满眼血丝的老男人跑了进来。

  王弃看到了这人,忽然间才想起了还有老包这个人……

  老包毫不客气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带着一种浓浓的幽怨道:“我在相府忙碌了一夜,你倒是好,直接就回来休息了。”

  王弃懵了一下,随后醒悟原来他是把老包忘在了相府啊……

  这时冉姣看了过来……她留下去疾在那跟着先生习文学字,走了过来就问:“老包你刚从长安回来,可知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老包的表情有些僵硬,应该说是与完全妇人装扮的冉姣相处很不适应……他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因为冉姣在脱下戎装换上红妆后露出的柔媚情态令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只能转头看着那清爽的天空仿佛在远瞰长安一般地说道:“今日早朝那是听说出了大事的,丞相竟然指使家人走私盐铁牟利,还有私自买卖军需,拖延北伐筹备,里通外敌……一系列的罪名全部坐实,被愤怒的陛下下令当庭腰斩了!”

  “那个惨啊,听说一直爬到了未央宫主殿门口才堪堪咽气。”

  王弃默默地听着,他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感应,他在那时就觉得身上一轻似是放下了一些东西,便知道那是刘屈的这条因果断了线。

  不过刘屈竟然是当庭腰斩,看起来这次陆徹真的是气得不轻。

  老包话还没完,他继续说:“那相府一家也是惨,全家老少不分男女全部问斩,就是仆人也没放过。”

  “而且还特意为此开了本朝诛连的先河,将那刘屈的九族都全部问罪。”

  王弃听了也是有些悚然……如果说相府满门抄斩还算是正常的判决,那么这诛连九族就纯粹的泄愤了。

  但那是皇帝,他要泄愤就泄愤吧……

  王弃听了也只是感慨一下之后就没什么反应了,倒是冉姣有些吃惊地问:“这似乎,有些过份了?”

  老包点点头道:“是啊,禁止诛连那是太祖高皇帝的谕令,如今陛下骤然打破必然是遭受了不少朝堂上言官的攻讦。”

  “但陛下这次是铁了心了,谁求情就罢谁的官,一丁点情面都不讲。”

  “再加上跳出来的其实都是些小角色,慢慢也就没人给丞相求情了。”

  王弃听了又是微微点头不发表意见,心里则已经猜测……恐怕朝堂上的那些真正有分量的人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会默声不响任由皇帝发泄怒火。

  这话题过去,老包继续说:“但这应该还只是第一步,整个丞相党羽现在应该是人人自危,廷尉那边听说已经卯足了劲开动起来了。”

  “当然第一个被牵连的你们肯定没想到……居然就是皇子陆貔!”

  “他原本的燕王封地与爵位都被剥夺,迁为昌邑王并且责令立即就番不得迟疑……因为听说,刘屈在出事前就是去了一次昌邑王的府上。”

  “从尊贵的一字王位变成了昌邑王,这其实就是一种贬黜吧。”王弃听了总结了一句。

  ‘燕’,那可是古已有之的国名,以此为王甚至能够轻松地聚集起一州乃至是整个北方的人望。

  那自然是彰显了地位以及圣宠。

  但‘昌邑’就只是一地名了,‘昌邑王’和‘燕王’之间也是天差地远。

  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就是到此为止了,反正老包是没有再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王弃听了其实已经满足,而冉姣也是真的放下了心来……这一夜,真的如同王弃所说那样顺利得不可思议。

  “对了,仙盟那些人呢?”

  王弃好奇的问。

  老包说道:“仙盟的人还在纠结那具尸体,他们好像魔怔了,一定要弄明白这是哪一家哪一派的魔功所致……总之,那些人应该还得要磨蹭一阵子。”

  这个消息让王弃略略心慌,同时决定打死也不在人前显露那‘血栓神指’的事情了。

  说起来,这一夜的乱局还真都是由他这‘一指头’给引起的……称之为‘乱世魔功’似乎也没错的样子。

  王弃琢磨了一阵,忽然对老包说道:“老包,你休息两天之后就替我办件事情吧。”

  “什么?”老包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又要把他当成骡子使唤吧?

  王弃已经说了:“想办法替我联系那些从暗卫一线退下来又过得不如意的,问问他们是否愿意来我这里做事。”

  老包听了惊奇地问:“你要收他们来你名下的金吾卫衙门做事?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他们虽然经验丰富但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恐怕承担不了什么重任。”

  他这也是有一说一了。

  王弃则是歪头斜了他一眼道:“怎么可能让他们去金吾卫衙门?咱们衙门里跑腿干活的有那些仙盟的小年轻就够了,我是想找他们给我看家护院!”

  老包听了错愕一番,随后重重地点头……这事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去办。

  既然是下定决心这次绝对不当骡子了,所以这次他决定要当老黄牛……

  没办法,王弃愿意安置那么多不良于行的兄弟,老包甘为驱驰。

  老包走了之后,倒是冉姣有些担心地说:“这样好吗?那些人虽然经验丰富,但实际战斗力还是差了,恐怕没办法真正起到保护作用。”

  王弃失笑:“哪里真需要他们去作战?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起到预警作用就够了,别忘了我们隔壁就是金吾卫衙门……有什么事找他们就行。”

  这无耻的嘴脸让冉姣好生无语,却又不由得生出了些许崇拜来……她选中的男人便是这么聪明,也是如此仁善。

  ……

  此后的日子里,朝堂上的清洗一直持续着,每天都有官员落马……或是被贬黜,或是上刑场。

  甚至还有一些已经封了侯的大将莫名忧惧,传闻咳血死于家中……整个长安一时间风声鹤唳。

  但乱的只是朝堂,底层的百姓们倒是生活没什么影响,反而多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段时间王弃一直从各种渠道收集着朝堂上的消息……结果在不断地对照之后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所有在那巫蛊之乱时起势的官员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牵连,而且官职越大下场越惨,能够祸不及家人就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然后他就明白了为何这次的事情会进行得如此的顺利……因为这并非是他的复仇,更是皇帝的复仇!

  他是死了爹娘死了兄嫂,但皇帝也一样因此死了儿子媳妇死了孙子!

  王弃想起了当日在郡邸狱惊鸿一瞥的装满了灯油的‘灵寂心盏’,心中蓦地有种惊悚感……有了‘灵寂心盏’帮助,这陆徹在长安城中究竟能做多少事情?

  他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吗?

  无论如何,王弃决定接下来自己要开始韬光养晦了,坚决不再做任何露头冒尖的事情……现在的陆徹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危险了,真不知道那‘灵寂心盏’在他手中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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