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第110章
温蕙回到自己房里先用了饭。现在容易饿, 一日五餐，不等陆睿回来一起用了。
去园子中走了一圈，消了消食，回到屋里丫头们陪说, 打了把双陆。前面有人来传, 说陆睿在前面书房跟老爷说，在那边用饭了。
温蕙又吃了一顿, 待了消了食, 丫头们准备了洗澡水，洗了个澡出来，丫头们拿大布巾给擦头发, 又往身上涂膏子的时候，陆睿回来了。
他也进去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出来, 看丫头们正在给温蕙揉腿，挥挥手打发了丫头们，自己坐到床上，捞来温蕙的小腿给揉捏：“肿了？”
“就酸酸涨涨的。”温蕙小脚丫一翘一翘。
都要娘的人了，还这么淘气。
脚丫生得白白嫩嫩的，自有了身子, 好像皮肤更细腻娇嫩了。陆睿握住脚丫咬了一。
温蕙现在什么都懂了，已经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女子的秀足，会是男子的嗜好了。瞅陆睿的眼神就不太对，果然放了帐子, 陆睿想行房。
温蕙犹豫。陆睿咬耳朵道：“就这个月可, 了这个月份，就不行了。”
陆睿通些岐黄之道, 温蕙问：“真的？”
“真的。”陆睿放开，俯身拉开了床下一个抽屉，掏出一本书来。
《房中八家》？
这什么东？什么时候放在抽屉里的？
温蕙翻了翻，就啐陆睿：“不正经。”
“这可绝不是不正经的东。不正经的改日再拿给你看。”陆睿道，“这乃是八大家最正经的房中术合集。”
不正经的居然还私藏，哼。
温蕙先压好奇，好好看了看，确实还挺正经的。也从医道的角度上论述了孕期哪些月份是可行房，哪些不可，还挺令人信服的。
是翻到后面，除了男女，竟还有磨镜和龙阳，比这更神奇的，还有女御男。
简直是给温蕙打开了世界的大门。
一边看一边笑，最后笑得陆睿没脾气，房也没行成就睡了。还担心笑得太厉害会动胎气。好在温蕙身子康健，这一胎十分地安稳。
待早上准时准点地醒来，温蕙慢慢坐起，伸个懒腰，正想起床。
陆睿忽地拉住了手臂……
帐子里传来小夫妻的对。
“你小心点。”
“我浅浅的。放心。”
帐子微微晃起来。
妻子虽有身孕，肚子却不横长，从后面看，比从前丰腴了一些些。
帐子里光线朦胧，的声音似呓语。
手心里一片滑/腻。
陆睿克制，浅浅，不敢放肆。
掐的手愈发用力……
温蕙到上房的时候，神清气爽，脸颊皮肤光叽溜溜，泛光彩。
来人陆夫人一看：哦豁。
个小东……就是不听是吧。
陆夫人气得磨磨牙。问了问温蕙的身子。
温蕙隐隐心虚，总觉得婆婆眼神不大对。好在身体实康健，真没什么问题。
了日，忽地有船自余杭来，老太太又谴人送来了赏赐。
温蕙一回到江州，江州就派了船给老太太送去喜讯。老太太时就叫人送来了赏赐。
赏赐十分丰厚，这个家里反正是没有人在银钱上抠索的。个个都十分大方。
没想到，忽然又有赏赐来，这次的赏赐，直接让温蕙懵掉。
除了许多补品，老太太还赐了个美貌年轻的丫鬟来。
年岁和温蕙相仿，都是二八年华，娇美如花，含羞带怯。
面对老太太派来的管事婆子，陆夫人颔首：“跟老太太说，我和夫人谢老太太赏，望老太太身体康健。夫人这里，有我照看，请老太太放心。”
老太太渐渐老去，陆夫人威仪日重。尤其是，下人们渐渐看明白，陆家独孙子陆睿，终究是和他亲娘一条心。他又偏偏是老太太的心肝肉，玉姿的娘惹了公子发了一场脾气，后来也不得老太太的待见了。族里的小东房的二老爷后来把玉姿讨了去。
虽然是同族，并不是每一房都如陆正这一房如富庶的。玉姿得不太好，玉姿的娘也失了差事，简直是一落千丈。
老太太身边的下人们渐渐醒悟来，前仗老夫人可横走，可后呢？
老夫人毕竟有年纪了。
管事婆子对陆夫人比从前恭敬了好几分。
待退下了，陆夫人对温蕙说：“这些待会送到你院子里去，你叫丫鬟们收。”
温蕙屈膝应“是”，微微垂头，手在袖子里轻轻握成了拳。
因为老太太的“赏赐”里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妙龄丫鬟，是干什么的，已经做了人/妻的温蕙心里太明白了。
却忽然听耳边陆夫人道：“这个，送到老爷的书房去。”
温蕙愕然抬头。
个俏丫鬟正含羞带怯等被夫人一并带回去，闻言亦愕然。一个眼睛里迅速充满了泪水，另一个更大胆，竟直接开说：“好叫夫人知道，老夫人谴我们来，是来伺候公子的。”
陆夫人伸手端起茶盏，恍若未闻。
杨妈妈已经站出来一步，微微支了支下巴，有个丫鬟来直接架住那没规矩的丫鬟往外拖。那丫鬟害怕了，喊：“夫人，奴婢错了！夫人饶命，老太太说……”
一个丫鬟直接扯下帕子堵住了的嘴，上房又恢复了往的宁静。
这是陆夫人守护了许多年的领域，守护了许多年的宁静。
“去吧。”陆夫人道。
温蕙怔怔地，“哦”了一声，扶腰又屈了屈膝，转身从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丫鬟身边走去。
那丫鬟吓到了，也不敢含泪委屈了，低头，战战兢兢。
走出正房，不懂规矩的丫头被撂在院子正中的地上，正跪。
杨妈妈道：“不懂规矩就先学规矩，学会了规矩再进上房。”
又道：“说错了，哪还有机会给你再进上房。”
对上房的丫鬟说：“让跪半个时辰。”
江州夏日的烈阳下，余杭来的丫鬟跪在青石板路上。
温蕙也从身边走。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丫头们收拾赏赐入库，忙忙碌碌。如今温蕙金贵，陆府什么好东都往院子里送。
温蕙一直坐在榻上发怔。
银线忙忙碌碌地走来，又走去，抬眼一瞧，莫名：“发什么呆呢？”
温蕙抬眼看了银线半晌，忽然傻傻地问：“银线，你觉得自己是人吗？”
银线莫名其妙：“我不是人是个啥？总不是个妖精。”
落落捧东来，温蕙又问：“落落，你觉得呢？”
落落刚听见了，也是一样莫名：“然是人。”
“是啊，明明是人啊。”温蕙低低地呢喃。
晚上陆睿回来了。
陆睿从来消息灵通，家里若发生什么，他总是第一时间知道。进门似笑非笑地看温蕙。
温蕙不吭声。
晚上陆睿又想要，因试了的确无事，温蕙从了。
男人的，总是强女人，哪怕年纪大了，也是这样。他们会永远纳的二八年华的娇花。年纪大的女人，却渐渐守空房。
陆睿进出，感觉得出克制，可还是乱了。
的手别用力，的声音叫人。
温蕙试想象了一下，如果陆睿和别的女人做这样亲密的事……
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攥被衾。
是人。
可也是人。
所，为什么女人和女人之间，要有这样的争夺。
第二日听说，那个不懂规矩的丫头跪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晕”了。
个丫头都美貌娇嫩，陆正原想个都收了。陆夫人道：“这一个身体不好，别有什么病气给老爷，送回去吧。老爷想要，跟母亲说一声，换一个来。”
陆正哪舍得脸再去跟老娘另要个房里人，好捏鼻子收了一个。
陆夫人又道：“老爷给母亲写封信说一声吧，嘉言守孝呢。这怎么成。”
这是慈爱的老母亲理亏，儿子的捏鼻子斟酌言辞给老太太写了封亲笔信。
余杭的管事婆子身在江州陆府，那是在客场，眼盲耳聋，消息不通。今日里一早起来，知道给公子的个丫头，一个昨晚叫老爷收房了，另一个夫人叫带回去。
婆子嗫嚅：“是老太太意给公子准备的。”
陆夫人道：“嘉言给岳父母守孝呢，万一叫鲜的丫头勾做下什么后传出去，一辈子的污点。读书人名声最重要。这是老爷给母亲写的亲笔信，你拿回去给母亲看是了。”
婆子去接另一个丫鬟，丫鬟哭扯衣袖：“婶子，我是来伺候公子的呀。”
婆子没好气地说：“你要留下，伺候老爷，你要愿意，我就把你留下。”
丫鬟哭得稀里哗啦。
婆子道：“你可真大胆，上房里哪有主人不问，下人先开说的。是在老夫人跟前，也得叉你出去。”
这丫鬟之所胆大，自然是倚仗自己的娘是陆老夫人身边有体面的人。抹了把眼泪，脸上不免露出忿忿神情。
婆子一看就懂了，微哂：“我劝你回去别在老太太跟前瞎说八道去。回去了，我说你晕倒了，老爷嫌你柔弱是了。要让老太太知道你冒犯了夫人，生起气来，跟夫人又有了龃龉，叫公子知道了，哼……老太太还为你跑来江州撑腰是怎么地？你看看玉姿现在在哪呢？玉姿娘又领什么肥缺呢？”
丫鬟泄了气。
丫鬟被带回了余杭，陆老夫人诧异：“怎么送回来一个，另一个呢？”
待知道被儿子收了房，老夫人脸色相精彩。
婆子赶紧奉上陆正的亲笔信。
陆正是榜进士，文字功夫不是白瞎的，字字句句叫老夫人不反驳，也不敢再送什么丫头去给陆睿。万一真坏了金孙的名声，道德有了瑕疵，影响后仕途，可不是闹玩的。
陆老夫人得偃旗息鼓。
转眼到了元兴元年十一月，这一日，温蕙晚上腹痛阵阵，发动了起来。
产室安排在了厢房里，东、稳婆都是早早安排好的。温蕙十分忍痛，竟不叫。陆夫人见了气恼，凑到耳边悄声道：“该叫还是得叫几声。女人这关不容易，别叫男人觉得你轻松，了许多心疼。”
温蕙怔住。
陆睿在院子里踱步，开始听到温蕙的叫声，觉得心焦。
忍到了天亮忍不住，想往里面冲，叫杨妈妈直接拦住了：“产房男人可不进。”
陆夫人也没休息，在明间里坐镇，叱他：“外面等去！”
陆睿退出来。
又踱了几圈，站定了，闭上眼睛。
再睁开，冷静下来，站在那里，负手，盯人影晃动的窗户。
到了上午，还没生出来。
陆夫人道：“头胎都这样，你先去睡一觉，养养精神。若快了，我们叫你。”
陆睿不动，道：“我没事，母亲休息一下，养养精神。这里还需要母亲主持。”
陆夫人也不离开，在次间的榻上歇了。
太阳高起来，陆睿走到厢房的窗下，告诉温蕙：“蕙娘，我在这里，我不走，一直在。”
温蕙这时候真的疼得眼睛发晕，听见了陆睿的声音，鼻子忽然一酸。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陆嘉言啊。
不想分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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