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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面冰凉,头皮传来阵阵冷意,陆知乔哆嗦了下,明白过来话里的含义,顿觉面红耳热,嗔道:“想什么呢!一天天没个正经。”
说完,挣扎着将人推开。
祁言很配合地松开手,敛去眸里狡黠的笑意,扬眉道:“呵,我脑子里想的就是不正经,你脑子里想别人家老婆就正经。”
一只手掐上她肩膀。
“我夸别人一句,就吃醋了?”陆知乔嗔笑着,没舍得用力。
祁言撇嘴,没说话。
自从在一起,这人越来越像小孩子,可只是表面幼稚,心里不知打着什么算盘,陆知乔中招的次数渐多,早已了如指掌,便生出防备感来。很多时候,这都是一种情趣。
拿捏着尺度,终归是要哄一哄的。
她抓住祁言的手,包进掌心里用力握了握,“在我心里你最美。”
祁言嘴角立刻弯起来,看着像是被哄好了,陆知乔笑了笑,心念着要拿的东西,视线越过她落在后面办公桌上,没注意她眼中微妙的情绪,便松了手,走过去。
她绕过办公桌,拉开最里面的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翻了翻,从中抽了张纸折起来,放进包里,把文件夹放回去。
祁言倚在门边暗暗打量她,视线飘忽不定。
桌子,椅子,沙发,窗户......
今天周末,陆知乔穿得比较休闲,烟灰蓝的v领毛衣搭一条呢绒半裙,露出的脚|踝部分被包裹在短靴里,愈有温婉人|妻的味道。即使她没穿正装,此刻在办公室,环境使然,也能叫人想象出那副清冷正经的模样。
祁言眸光忽暗,手指摸到门扶柄下,反锁,上前抱住她。
薄|软的唇落到脸边,小心地碰了碰,两条胳膊铁钳似的箍得愈紧,陆知乔心一惊,打了下这人的手,不料反倒被攥住。
“言言......”
“嘘——”
祁言将人抵|在办公桌上,眼里显出迷|乱的情愫,小心翼翼凑到耳后轻嗅,似有若无地挨着,好像要吻,又不吻,呼吸一阵阵的,硬是看着她耳尖缓缓变红。
感觉到她发抖,祁言又适时退开些,不逼迫得太紧,只调整了下姿势,面对面,唇沿着她脸廓的线条滑到下巴,辗转流连。
戏弄的间隙,祁言柔声哄道:“我把门反锁了,而且周末,没人找你的。”语气里尽是引|诱。
陆知乔偏头要躲,这人却预料到她的反应,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唇|间的城池不设防,被偷入。
又一阵没完没了的戏弄。
她渐渐塌|软。
心越跳越快,许是环境的缘故,她竟隐隐生出刺激感,有些兴奋,明明祁言的手已经开始造次,她却狠不下心阻止,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半推半就。
可倘若由着祁言,她又放不下脸面。
室内寂寂无声,燃起了燎原大火,而外面天是阴的,冷风在吹。
“言言,不行——”陆知乔双手反撑在桌上,头微仰,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惹人遐想的意味。
祁言心火正旺,哪里肯听她苍白无力的话,只觉得是欲拒还迎,没理会。
“等回去你想怎样就怎样,别在这里......”
“在这里不刺激么?”
嘴上说着,行动愈加放肆。
没多会儿,陆知乔呼吸短促,脸颊开出绮艳的桃花,却仍死命撑着,紧咬牙。
“乔——”祁言俯首啄了下她耳朵,“我就喜欢看你明明想要却不肯放下矜持的闷|骚|模样。”
心思被一语戳破,脸皮都没了,陆知乔登时羞恼,抽出手就要打她,不料又被捉住。这回祁言使足了力,控着她不得动弹,还能腾出一只手从包里拿指|套。
今天大好的机会,周末,公司没什么人,不会有工作找上门,不受打扰,她非得尝尝在办公室的滋味。
瞧见指|套,陆知乔心惊:“你随身带着?”
难道早有预谋?
果然,在这里等着她呢。吃醋都是假的,她又中了招。
真是拿这人没办法。
“谁让你太可口。”祁言亲她一下,单手利落地撕开包装,那动作要多熟练有多熟练。
陆知乔涨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觉得羞,心里又欢喜,最终放弃了抵抗,依着她想怎样就怎样。
办公桌,椅子,沙发......
最后是在窗户前。
室内看外面十分清楚,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虽然陆知乔明白外面看室内是反光的,不清楚,但心理作用下,难免感觉到刺激与羞|耻。偏偏后背的人一直喊“陆总”,更是让她慌乱又兴奋。
祁言很遗憾,今天她穿的不是西装,否则应该更有感觉。
......
停歇下来,陆知乔瘫在沙发上,闭着眼,方才被打湿的那块已经干了,但是办公桌上仍有些没干,瞧过去在反光。
祁言收拾了下狼藉,擦干净桌上的水,陪着坐了会儿。
谁也不说话,却并不觉得尴尬,反倒有种安逸的温情溶于空气里。待休息够了,她扶着陆知乔起来,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
月底,江虞的设计师朋友来了江城,抽出半天时间接待祁言和陆知乔。做高定婚纱需要双方充分沟通,越细致越好,沟通完再量尺寸,敲定完全部细节后,便只需等待。
一套情侣婚纱,两件,制作周期大约半年。
两人把婚礼定在了明年夏天。
时间走得愈快,忙忙碌碌,柴米油盐,小日子过得宛如蜜里调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眨眼间到了农历春节。
以往过年出去度假,腻味了,今年母女三个回爸妈家住,一家人在一起热闹些,也能让陆知乔安安静静休息几天。
家里张灯结彩,布置得喜气洋洋,唯独遗憾的是江城禁放烟花爆|竹,四周安静得毫无过年氛围。
自从祁言对爸妈说过陆知乔家里的事,她就彻底失去了家庭地位,如今家里最受宠的女儿不是她,是陆知乔。原本林女士就极喜爱妞妞,现在更是多了几分同情和怜爱,隔三差五就嘘寒问暖,甚至把亲闺女晾在一边。
偶尔祁言开玩笑“抗议”,说自己才是亲生的,林女士说:“别吵,现在两个都是我女儿。”
起初陆知乔担心林女士这般“偏心眼”会让言言不痛快,可长久下来,言言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压根毫不在意,反倒高兴,还总是抱着她说:以后有家了,大家,小家,都有。
如若人生必须先苦后甜,那么她从前吃的苦都是值得的。
有人是天之骄子,一生顺遂,只有甜没有苦,比起来她是那么不幸。可也有很多人,生命里只有苦,不曾甜过,相比之下,她又是幸运的,她再也没有理由哀悼自己的不幸。
终究都是冷暖自知。
除夕夜,家里很热闹。
因佣人都回家过年的缘故,没人做饭,只能自己下厨,祁言和陆知乔忙前忙后,做了一大桌年夜饭。两人的手艺自然是不错,爸妈边吃边夸,难得林女士这回没有把亲闺女晾边上。
“小妞妞啊,多吃点,你在长身体。”
祁爸自己碗里全是菜,顾不上吃,样样都给陆葳夹,样样都想端到她面前。
“爷爷,我是大孩子,不要这样叫我......”小姑娘无奈地笑。
他一怔,乐呵呵笑起来,哄道:“好好好,大孩子,妞妞,那也还是孩子嘛。”
“唔。”
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二老在家时格外喜欢与妞妞说话,潜意识里觉得小孩子单纯,好哄,交流起来不费劲,也是难得的放松。
女儿长这么大,没跟老人相处过,起先陆知乔担心她会烦,但时间久了,发现女儿似乎挺享受被老人宠的感觉,亦放得开,便打消了顾虑。
今晚祁言是饿了,吃得特别多,吃着吃着有点撑,她放下筷子,往后一仰,“哎,吃不下了,好撑。”
碗里还剩小半碗米饭,一个鸡翅,一堆虾,放在那多半是要倒掉。
“给我吧,别浪费。”陆知乔瞥了眼,二话不说端走她的盘子碗,放到自己面前。
米饭上沾着鸡翅的酱汁,碗边还有零碎的辣椒叶片,油不拉几的,陆知乔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吃,神色淡然平常,没两口吃光了饭,接着啃鸡翅,然后耐心剥虾。
祁言怔愣着,半晌都没回神。
“老婆,那是我的剩饭啊......”她顾不得是在餐桌上,小声喃喃。
剩饭剩菜有两种概念,一是一餐没吃完,保留好下餐吃,干干净净的,她没问题。二是眼前这般,别人吃剩的饭,换做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吃。
从小到大,只有爸妈吃过她的剩饭,而她从没吃过任何人的剩饭。
可乔乔不是别人。
陆知乔正专心致志地剥虾,闻声抬头,疑惑地看着她:“有这么奇怪吗?我经常吃妞崽的剩饭......”
旁边爸妈皆是一愣。
林女士感到不妥,又觉得两个孩子可爱,像极了自己和丈夫年轻的时候,想着便笑起来,说:“乔乔啊,言言从小就娇生惯养,惯的,吃不完还装那么多,就是浪费,下次直接倒掉就好了,你别也惯着她。”说完又看向女儿,嗔道:“吃多少盛多少,你这个浪费的习惯得改啊,老让乔乔吃你剩饭算怎么回事。”
祁言轻咳了两声,脸有些红,不知是被亲妈数落的,还是因为陆知乔吃她剩饭而羞愧。
“妈,您别这么说。”
陆知乔低笑,柔和的眉眼弯起来,望向祁言的目光里流露出护犊子般的宠溺,“我喜欢惯着她,无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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