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 29 章
接下来的戏份, 是馨月公主为救男主私自出宫,结果被萧贵妃暗地里派人追杀。
马车被刺客摧毁, 馨月公主先是坠下马车, 而后跌入湖中,最后被过路的村民救下。
现已入深秋,为了方便吊威亚, 婉烟还得穿着薄薄的衣衫。
从被刺客围追, 到公主跌落马车受伤,这是一个长镜头, 四周有六个机位进行拍摄。
闻导对艺人动作戏的要求极高, 所以对这个镜头格外严苛。
三次“卡”之后, 婉烟的情绪表达并没有达到闻导的要求, 几番下来, 她的头发已经凌乱, 妆容也有点糊,公主坠马车这个动作闻导总觉得没有他想要的感觉,于是挥挥手, 准备让替身上场。
婉烟坚持:“闻导, 我还想再试试。”
闻导也有点惊讶, 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韧性, 从马车上摔下来那么多次, 身上肯定有伤,见婉烟坚持, 他点头应允。
不远处, 陆砚清就站在角落里, 看着婉烟一遍又一遍摔下马车,他眉眼沉寂, 脸色并不好。
何依涵不咸不淡地收回目光,她随意翻了翻剧本,听到身旁有人在说。
“我觉得孟婉烟演技还可以诶,闻导也太严格了吧?”
“我觉得很一般啊,你难道没听闻导说,换替身上吗?
估计替身演技都比她好。”
何依涵听了轻笑,善解人意道:“这场戏对婉烟来说是挺有难度的,让替身上场也合情合理,你们别这么说她。”
有人不以为意:“依涵姐,你拍戏这么久好像从没用过替身吧,好厉害啊。”
“这种戏哪有什么难度,还不是孟婉烟没能力。”
说话的两个人正是剧中的小配角,两人正说着话,面前走来一道颀长的身影,男人黑眉清目,挺鼻如峰。
等看清面前男人的长相,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瞬间闭上嘴,她们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孟婉烟的保镖,不仅长得帅,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她们上午还在打赌,谁去要他的联系方式。
看到陆砚清,两个女孩视线一对,脸色变了变,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无形中有股压迫性,光是站在她们面前,就足以让她们大气都不敢喘。
陆砚清常年待在军营,接触的女人并不多,但他容不得她们在背后诋毁婉烟,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如果对方是个男人,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他垂眸睨着面前的两个人,薄唇微压,眼底似是凝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以后不要在背后嚼舌根。”
他的声音冷沉阴郁,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
“我的拳头向来不分男女。”
两个女孩吓得愣在原地,回过神后连忙说了句对不起,随即跑开了。
何依涵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笑得温和无害:“段先生倒是挺称职。”
陆砚清目光扫过她,不作停留。
婉烟已经开始第二场戏,她在水池里泡了很久,当导演喊“过”之后,她才有些吃力地从水里爬上来。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在婉烟身上,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肩膀瑟缩,下一秒,一条厚厚的毯子裹在她身上。
身体陷入温暖,婉烟抬眸,便看到眼前的陆砚清。
她弯了弯唇角,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你来得好及时。”
面前的女孩裹紧身上的毯子,潮湿的发丝粘粘在耳畔,巴掌大的小脸白皙清透,唇色浅淡。
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婉烟浑身又冷又麻,她眨巴着眼看他,卷翘的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陆砚清眉眼漆黑,指腹摩挲着,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回化妆室。
化妆室没有人,陆砚清刚把门关上,身前的女孩忽然转身,闷不坑声地直接扑进他怀里。
陆砚清心口一揪,伸手抱紧她。
婉烟忍了很久,刚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她就很想这么做了。
陆砚清就是纯天然的大暖炉,比身上的毯子暖和多了。
婉烟偏瘦,骨架小,此时直往他怀里钻,静默半晌,她脑袋微扬,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这是陆砚清第一次在片场看她拍戏,婉烟自认为演技提升了不少,言语间似乎更想听见他的肯定。
陆砚清抿唇,沉默地拿起披在她身上的白色毯子,帮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阴沉又严肃,让人生畏。
婉烟抬眸,见他一言不发,下颚线紧绷,似是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在没有做婉烟的保镖之前,陆砚清对这个行业一无所知,但今天看到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他除了心疼和自责,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即使曾经正面对上过敌人的枪口,他也未曾有这般无力的感觉。
男人温热的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婉烟眼梢轻挑,抬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认真道:“陆砚清,我好冷。”
感受到男人呼出的气息变沉,婉烟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偏偏这家伙紧绷着脸,眉眼严肃,倒真把自己当保镖了。
她握着他的手,制止他擦头发的动作,勾着唇角似是在笑:“这里没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忽然倾身,直直将她抵在墙上,低头吻住她。
婉烟如愿,笑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配合着他接吻的动作,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陆砚清的吻很温柔,温凉的唇瓣在她唇边流连,最后停下来,声音低沉,“烟儿,我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婉烟安静地伏在他胸膛,身体慢慢在他怀里柔软,低声回应像是在安慰:“以后的路还很长。”
“我们一起。”
—
白天的拍摄结束,婉烟收工回酒店,她身上披着陆砚清的夹克,乌黑的长发微卷,嘴唇又红又肿,一旁的小萱很贴心地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喷雾剂递给她:“婉烟姐,你嘴巴上火,喷这个很管用的。”
婉烟微怔,下意识摸了摸嘴唇,而后看了眼副驾驶的陆砚清,男人的侧脸轮廓分明,鼻尖高挺,窗外不断变换的光影折射进来,落在他挺括的肩线,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禁欲,他的嘴唇很薄,颜色偏淡,但下嘴唇的一个咬痕格外明显。
陆砚清似乎也感觉到她在看他,接着抬眸,两人的视线在那面镜子里交汇。
男人清眉黑目,唇角似有若无勾着抹笑,婉烟觉得脸热,连忙偏头看向窗外,若无其事的神情,暗暗觉得自己刚才过于猛浪了。
—
夜里,婉烟果然感冒了,白天在水池里泡得太久,这会喉咙痛,鼻子也不通气。
好在来的时候带了医药箱,陆砚清倒了杯开水,拿了药给她。
婉烟穿着陆砚清帮她买的睡衣,跟她平日穿的完全两个风格,长袖长裤,衣服上还印着一个超级幼稚的小黄鸭。
婉烟穿的时候不情不愿,“这睡衣也太难看了吧……”
看着女孩动作慢吞吞地像乌龟,还软着声不满意地嘟囔,陆砚清看她穿了半天,身体也燥了半天,索性亲自上手,雷厉风行地帮她穿好。
婉烟继续哼哼:“一点也不性感。”
陆砚清无可奈何地拿着一根发带帮她随意扎了个马尾,沉静的眸光落在女孩莹白细腻的后颈,笑得安静又宠溺:“你想性感给谁看。”
婉烟粉唇微撅,对着镜子故意将领口往下拉,露出引以为傲的锁骨才罢休,她风情万种地撩了撩束起的马尾,递给他一个小眼神:“当然是给你看啊。”
陆砚清莞尔,极配合地点点头,将一杯温水递给她,“先把药喝了,待会再性感。”
婉烟:“......”
婉烟看他一眼,像在赌气,将药含进嘴里,捧着水杯,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陆砚清垂眸的时候,睫毛又密又长,他抬手自然而然地帮婉烟擦掉唇角的水光:“喝了药就早点休息,别太累。”
那他呢?
要走吗?
婉烟下意识皱着眉心,以为自己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婉烟径直挡在他面前,微仰着下巴,指尖挑出他藏在西服里的领带,慢慢拉长了尾音,充满诱惑。
“哥哥,我睡不着怎么办?”
陆砚清盯着她,眉心突得跳了一下,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目光扫过她若隐若现的锁骨,警告意味:“感冒还想不想好了?”
婉烟眨了眨眼,一本正经说得认真:“有你陪,感冒好得更快。”
艹,这都什么歪理,这丫存心的。
陆砚清哼笑一声,俯身将她横抱起,走向那张Kingsize圆形大床。
男人歪着嘴角,漆黑的眉眼间多了分痞气:“不舒服了告诉我。”
婉烟切了声,极其不屑,耳朵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刺激着耳膜,笑骂:“少废话!”
......
事实证明,婉烟就是个妖精。
以前是只小狐狸,现在就是成了精的狐妖。
夜深,陆砚清收拾好残局后已经凌晨两点,床上的人睡得迷迷糊糊,粉白柔软的脸颊埋在干净的被褥间,陆砚清将人捞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幽深的瞳仁里眼波温柔流转。
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吻在她眉心,慢慢下移,从鼻尖,再到嘴唇。
婉烟觉得不舒服,嘟囔一声,无意识的一巴掌,“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挥在他脸上。
陆砚清握着她那只作乱的手塞进被窝里,瞬间乖了不少。
他侧卧着,就这样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两人的状态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婉烟的一举一动都想极力回到过去,她今晚分外主动,陆砚清心里比谁都明白。
第二天一早,门外响起敲门声,婉烟被人扰了清梦,起床气蹭蹭蹭冒上来,她闭着眼,抬腿踹向一旁的人,哼哼道:“去开门呀。”
陆砚清:“确定让我去?”
女孩裹着被子,直接转身背对他,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陆砚清勾唇笑,这丫头起床气倒是一点都没变。
门打开,小萱拿着剧本站在外面,看到陆砚清时,她的眼睛倏地睁大,目光无意中看到男人脖颈上的小草莓,于是小脑袋飞速转动。
陆砚清眉眼清冷,声音却温和:“有事?”
小萱连忙收回目光,将手中的剧本塞给陆砚清,“陆大哥,麻烦你把这份新剧本交给婉烟姐!”
“辛苦了!”
说完,小萱飞似的直接跑开了。
婉烟起床后虽然觉得浑身酸痛,但感冒明显好了很多,嗓子不痛了,鼻子也不塞了。
她喝着陆砚清早起煮的红豆粥,一边懒洋洋地翻看新剧本,毫不意外,何依涵又一次改了剧本。
婉烟镇定自若地喝粥,陆砚清看着她乖巧安静的样子,心也蓦地一软。
片刻后,他才淡声开口:“白景宁是你的经纪人,你对这个人熟悉吗?”
婉烟点头,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陆砚清:“她带的那几个艺人,你们有没有交集?”
白景宁虽然同时带着几个艺人,但这些人私底下很少接触,交情也一般,甚至可以说是竞争对手。
婉烟摇头,又道:“但白景宁那应该有我们几个的详细行程。”
陆砚清垂眸,又夹了个奶黄包给她。
婉烟夹起来咬了口,却没什么胃口,她的心底隐隐有个不大可能的猜测,她认识白景宁已经三年,虽说是合作伙伴,但更像是朋友。
白景宁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很多年,她的家境并不好,家里不仅有年迈的父母,还有两个只会吸血作孽的哥哥,这都是婉烟无意中听说的,白景宁从不在外人面前提到她的家人和过往,而她原本也不姓白。
婉烟放下筷子,一番斟酌后,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或许陆砚清能解答。
“白景宁是不是早就知道,赵芷萱XD?”
婉烟跟赵芷萱一直都是死对头,但那一次她想利用XD事件扳倒赵芷萱时,白景宁的第一反应却是拒绝。
她一向杀伐果断,并不是个手下留情的人。
对上女孩干净澄澈的眼,陆砚清看着她点头。
婉烟抿唇,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
去片场的路上,剧组的微信群里有一条新消息,大概是今天会有投资方来探班,希望全体成员都能好好表现。
据说是宋氏地产的总裁宋靳言。
婉烟看到消息后,抬眸看了眼坐在副驾驶的陆砚清,随即将聊天记录截了图,发给他。
烟儿:【今天宋靳言来剧组探班。
】
听到手机振动,陆砚清拿出手机,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他的神情若有所思。
ML:【他来做什么?
】
烟儿:【我不是说了嘛,来探班呀。
】
消息发过去,陆砚清并没有及时回复,婉烟忍不住看向副驾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盯着手机发呆。
烟儿:【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呀?
】
ML;【跟他保持距离。
】
婉烟抿唇轻笑,【那你不准吃醋。
】
ML;【我尽量。
】
—
婉烟前脚刚到片场,宋靳言便到了。
男人被周围的人簇拥着,西装革履,身姿笔挺,宋靳言的长相偏阴柔,有双让人猜不透的眼睛,但相貌丝毫不输娱乐圈的小鲜肉。
从他出现开始,片场的不少年轻小姑娘就一直盯着他看。
“那个人是宋靳言吧?
现在的总裁都长这帅吗?”
“就是他就是他,几年前还上过财经杂志,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还以为现实里的霸道总裁是个中年大叔呢,居然这么年轻。”
“......”
婉烟化好妆,正在背台词,导演将人领过来,将投资方介绍给大家认识,何依涵眉眼温婉,笑容得体,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她今天的妆容与往日不同,多了分妩媚性感。
轮到婉烟,导演介绍两人认识,宋靳言看着面前的女孩,温和轻笑:“婉烟,好久不见。”
婉烟礼貌地点点头,还算淡定。
两人当初虽然被错点鸳鸯谱,后来宋家的继承人宋越川回归,宋靳言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他俩的婚事也作罢,倒也没闹得不愉快。
见宋总亲切地称呼孟婉烟的名字,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闻导笑道:“没想到宋总居然跟婉烟认识。”
宋靳言刚要说“旧识”,婉烟率先开口:“之前有幸跟宋总合作过,所以认识。”
闻导笑着点头,宋靳言却在看到婉烟身后的男人时,神色微顿。
两个男人视线相撞,陆砚清戴着黑色墨镜,脸庞冷峻坚毅,宋靳言稍顿两秒,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接下来的戏份,婉烟都要在马背上度过,先前她也拍过骑马的戏,但总是克服不了心里那关,无奈下只好用了道具,但剧播出后,抠图痕迹太明显,婉烟被全网喷不敬业,随即被冠上“抠图女王”的黑称。
这之后婉烟再也不用道具跟替身,还特意去学了骑马,为的就是以后拍到这种戏份,能让那群黑粉消停,用实力说话。
开拍前,婉烟一身骑装,鹅黄色的短衣窄袖,脚上穿着双长靿靴,小萱一直在旁边给她加油打气,陆砚清沉默地协助工作人员,在她腰上备好了防护。
陆砚清扶她上马,温热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以两人能闻的声音沉沉开口:“注意安全。”
这场戏是剧组一比一还原的马场,脚下都是柔软的草坪,跟婉烟搭戏的是匹红枣马,四肢长,骨骼坚实,肌腱发育良好。
旁边就是汪野跟男主韩渊桢,场务喊下“action”,婉烟直接入戏。
韩渊桢和汪野率先骑着马离开,这时镜头给了婉烟特写,女孩双手提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肚,轻呼一声“驾”,红枣马开始小跑起来。
马背上的女孩英姿飒爽,眉眼明艳动人。
镜头之外,陆砚清的目光紧紧追随马场上的那抹纤细的身影,一颗心提着。
宋靳言站在监视器前,看到马背上恣意张扬的婉烟,脸上没什么情绪,他一向克制内敛,心思深重,在宋家的这些年,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可还是忍不住对这样的女孩心动。
当年他还是宋家唯一的继承人,对于孟宋两家的联姻,宋靳言很清楚的明白,这不仅仅是两位老人的约定,更是名利场上的共赢。
宋家要想稳固商场上的地位,唯一有利的捷径就是跟孟家联姻。
那些年宋靳言卧薪尝胆般做着宋家的傀儡,当看到自己的联姻对象是孟婉烟时,那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想接受长辈的安排。
想到未来的结婚对象是婉烟,他并不排斥,甚至有点期待。
宋靳言至今还记得见到婉烟的第一眼,女孩神情傲娇地告诉他,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两人感情很好。
那时宋靳言只当她年少不懂事,有些话说得太早,只是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他在婉烟身后再次看到了陆砚清。
时间越久,他才后知后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陷了进去。
何依涵看到马场上的孟婉烟,眼底藏着不屑,周围已经有人开始议论。
“孟婉烟骑马好帅!居然没用替身。”
“她骑马那么熟练应该学过吧?”
“我猜也是,真的好厉害啊。”
长镜头结束,导演喊下一声:“过”,婉烟勒紧缰绳,马儿也跟着慢下来,就在她准备下马时,马像是受到惊吓,两只前蹄一跃而起,婉烟虽然抓紧了缰绳,却还是翻身滑了下来。
看着那抹身影下坠,陆砚清脸色骤变,心脏瞬间停跳,他翻身跳过围栏,迅速冲回去!
与此同时,宋靳言看到监视器里的一幕,瞳孔皱缩。
婉烟的后背重重地砸向草坪,脑袋都懵了一瞬,好在地上铺着草坪,有一定的缓冲作用,要是换做水泥地,脑震荡都是轻的。
婉烟以为自己不会有事,可等到意外真正发生,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坠地的那一刻心里已经闪过最坏的结果。
这马要是一脚踩在她身上,足以断掉几根肋骨,或者直接完蛋,好在那匹马跳跃之后忽然安静下来,就跟打了镇定剂一样,静默的站在旁边。
婉烟试图爬起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后脑勺嗑得痛,她吃力地想要爬起来,眼前忽然多出一道身影。
陆砚清半蹲在地上,动作很轻地将她抱入怀中,低缓温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烟儿......”
男人所有的冷静与自持全然在小姑娘坠马的那一刻忽然间炸开。
婉烟动还能动,就是觉得头痛,屁股也痛,本来还能忍着,但看到陆砚清冲过来,情绪便不受控制。
她眨了眨眼,眼眶有些红,朝他伸出手,低低喊他的名字:“陆砚清。”
男人忍不住低头,在她发顶蹭了蹭。
想着,幸好未来日子还长,他还有很多很多机会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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