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抱拥。
话音一落,小南河先是愣神,随后惊叫起来:“又是你?!”
“知道是我还敢打?”
封路凛说完,小南河立刻反驳:“堂哥肯定骗人的!你们两个1怎么在一起?你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你见过他以前那些个小花小草的么,一个个都是我这样儿的……”
是,各个都是你这样的,话说抹弯儿不带绕,天天躺床上撅屁股就想挨炮,完了还得赔点钱进去,谁消受得起啊。
封路凛给气笑了,平平静静地回道:“行,那我现在告诉你,他现在就爱操我这型的。有腹肌还一米八,晚上摸黑不迷路,明白了没?”
“操”字咬得重,风堂耳朵也烫得热。他不遑顾及别的事,伸手要去抢电话,悄声骂道:“别胡说八道啊……你他妈哪儿给我上过?”
“骑乘不是上?”
“你闭嘴!”
“你又不让我说,”封路凛侧身躲开他伸过来夺手机的手:“还是想要我说实话?”
“说呗,”风堂罢了,懒得跟他争,“你如实跟他说,直接速战速决,一锤定音。”
他撬起半点蜂蜜烤芝士,舔得唇齿香甜,但知道不能吃太多。现下满眼黑暗与灯盏,封路凛的每簇目光抛过来,都像夜里流浪的星星,又亮又惹眼……他只想全数照收,再好好保存起来。
把手机拿稳,封路凛开口了:“风堂让我跟你说,他现在也特爱被我这型的操,你别惦记他了。”
“嗯?”小南河懵了,“堂哥你没骗我?”
“没功夫骗你。别找我了,”风堂从封路凛手里接过电话,摁住封路凛握成拳的手,说,“这是为你人身安全着想。”
那边小南河一声叫,迅速挂断电话。
封路凛把手机屏幕一熄,放到桌面上。他刚捉了芝士刀要给风堂挑无花果干,后者止住他的动作,伸手过来捏捏他脸,哄道:“好啦,我的错。马上就把他拉黑掉。”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封路凛强压下来的怒意,像一股乱蹿的气焰,顺着全身血管,横冲直撞。风堂一憋笑,用食指指腹轻轻挠了挠封路凛的手背,再拍拍。别生气啦。
“拉黑就拉黑,拉黑掉?”封路凛气不起来了,任他把脸掐住,也不觉得疼,“跟我卖萌?”
“对啊。”风堂笑开,“我怕你一激动,问他在哪里约架、在哪里约赛车,要一决高下。男人不都这样?对抢伴侣这种事儿最容易上头……我们以前高中都这样。不过说实在的,你现在应该不会了吧?”
封路凛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不屑道:“怎么不可能了?这种冲动是永远都有的。只是说你的态度很端正,不足以让我找他麻烦。”
爱情和心态一样,如果能永远为一个人年轻……那该是多美好的事情。
封路凛用掌心托起郁金香球杯,扬起下巴:“倒点儿干邑。”
风堂修长的手指掠过干邑酒瓶、白葡萄酒瓶、苹果酒瓶,最后落到一小杯盛出来的意大利香醋上。他把香醋拎起来,往封路凛的球形杯中倒了点。
半点没犹豫,封路凛把杯口凑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风堂笑了:“还要么?”
他说完,又给封路凛的空杯子里倒了点,后者接过来又喝,酸得眉眼一皱,还是嘴硬:“吃。你那儿还有,我就还吃。”
“没有了。”风堂托腮,眼神湿漉漉的,“说实话啊,像南河那样的,光好看不行。没有花瓶是不碎的。”
爱是真的爱,但他看封路凛又硬又犟的模样,心里居然还有点兴奋。
风堂见封路凛不说话,接过他的球形杯,又倒了点香醋进去抿一口,发现是甜酸甜酸的。他心情大好,拿起手机调微信界面,“你看,这个是南河。”说完他摁了删除拉黑,又给封路凛看屏幕,语气软下来:“我删了。别生气了?”
“没生气,”封路凛神色缓和些,还是板着脸,想想又说:“其实还有件事。”
风堂奇道:“还有其他事让你生气了?”
“对,”封路凛敲敲桌子,“你去献血,没告诉我。”
“我……就一时兴起,也不后悔。”风堂说完,去看他的表情。
封路凛把烛台往桌沿挪了挪,冷着脸道:“献血不是不好,但是万一感染?身体麻痹?你看你嘴唇都发白了。”
“献血”是好事,但一到了风堂这种对别人细腻对自己粗心大意的人身上,各方面的问题都来了。封路凛无法直白地去说他甚至会可笑地去羡慕那些受助者……将会与他最爱的人身体内流淌着相似的血液。
风堂往碗碟里盛了点蓝青口,挪凳子坐到封路凛身边去,将两人距离拉近,“没吃早饭,抽完血是有点晕。”
“酒也别喝了。”封路凛把酒瓶撤了,给他倒了点加薄荷叶的清水,厉色道:“喝白开水。”
风堂气短,只得点头:“行行行,听你的。”
明明是我今天生日!
封路凛看他示好,扣住他手腕,又摁又捏,闷闷道:“献血不是要吃早饭?你能耐啊。查也不查问也不问,就跑去献爱心?”
包间内没有其他人,光线也足够黑暗。风堂一直在吃面包,嘴角酥渣都化得甘香。他拿餐巾抹了唇边,又靠近些,几乎将脸埋进封路凛的颈窝,说:“想去就去了啊,我没想那么多。”
封路凛坏气儿上来想罚他,抬臂搭上椅背,又顺势搂住他,“怎么没让贺情陪你去?我不吃醋。”
他最后一句话四个字,每缕吐息都绕在风堂耳廓,痒得他一哆嗦。
被封路凛的手钳制着脖根儿,他想缩脖子缩不了,仰着头快断气地答:“贺情搞了个迈凯伦p1车友会啊……他最近忙得很。”
封路凛一口咬他耳垂,咬得风堂痛呼出声。
“p1?全球限量的车搞车友会?搞得起来?”
“对啊,车友会就他一个人。所以我不知道他天天在兴奋什么。”风堂耳朵被咬得发烫,颤抖的手腕搭在桌沿上,快握不稳刀叉了。
“你看你这截脖子。”封路凛突然说。
风堂下意识一低头,意识到问题之后,瞪他:“我自己的脖子,我怎么看得到?”
“好白,”封路凛伸手覆上去,慢慢收紧,“还特别皮薄。每次亲上去的时候,咬不了几口就有印儿了。可惜就是消得也快,得每天种一个。”
要不是知道封路凛的职业,风堂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是做警察的。
每次在黑暗里……封路凛给他的感觉就和白天完全不一样。气质“亦正亦邪”,这个形容再贴切不过。
“你要发情别在餐厅啊,我们……”受不了封路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耳鬓厮磨的纠缠,风堂脸红得要命。他半口气还没顺好,封路凛又咬住他唇角细细地啄吻:“就亲亲你,不行?”
男朋友的嗓音故意压得低沉,烟抽多了又带些沙哑,风堂听得几乎耳朵都快起了反应,小声地嘴犟:“你他妈怎么不说就蹭蹭不进……”
他话音未落,原本关得严实的包房门开了。
房间内忽然灯火敞亮,明显是有人进入。
封路凛反应快,迅速放开风堂,站起来将他挡在身后。三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拿着手机愣道:“哎——不是这个房间吗?”
封路凛说:“你们走错了。”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看了看手里的订单,愣道:“这儿不是’马赛’包间吗?”
封路凛:“这儿是’塞纳河畔’。”
“啊,好像我们走错了,”另一个推搡他,惊奇着:“怎么两个男的在这儿……搞什么啊。”
封路凛听到后半句,脸色一变:“出去!”
原本入秋穿的衣服就宽松,封路凛下班过来更是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他黑夹克套了件蓝警服,领带系得紧,稍稍一抬手臂,整个人能遮住风堂大半边身子。再加上他现下神色并不好看,那三个人也不敢做多纠缠,连忙关了门就退出房间。
封路凛这才放开他摁着的风堂,长舒一口气。风堂虽然不知道封路凛不让他露面的原因,但这次听了话,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敏感了?”
“最近,”封路凛一哽,“需要注意的事情多,你尽量少露面。况且我不知道刚刚进来的是谁。”
前几天封万刚才跟他说最近上面派人在查柳历珠。虽然应该没多大问题,但面临着职务变动,风言风语还是少招惹为妙。封路凛怕风堂担心,又补充道:“是我的原因。”
风堂眨眨眼,勾得封路凛想亲他的睫毛,“好吧,那就多注意点。如果说只是大部分陌生人的异样眼光,我还真不怕。”
“知道,”封路凛站起来,“你今天生日,我也不想招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良辰美景被叨扰,兴致散了一大半。
别的暂且不说,但这种高级私人餐厅出现这种情况简直就是事故现场。封路凛刚站起来,风堂就摁响了服务铃。
先是侍应生敲开了门,随后又进两三个侍应生,都端着托盘,以为要加菜。风堂一皱眉:“叫你们经理过来。”
负责中国客人的经理来得快,了解过情况后直接开了对半的折扣,赔礼的态度也十分诚恳。
“封先生……”经理一时有些混淆两个“封”先生,只得对着风堂说,“我们酒店的法餐在市里都非常出名,相信您也知道。我们这里再送您一千的的抵用券,欢迎下次再来我们这里用餐,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行了,”风堂把车钥匙揣兜里,揉揉眉心,“这顿饭订金退了多少?”
封路凛说:“两千。”
“成,这单钱我们照给,帮我们开个大床房吧。”风堂忽然说。
在场的人都愣住,封路凛没掩住一声笑,经理也很快反应过来:“您是说,在楼上我们的酒店给先生您开个大床房,刚才的损失就不索赔了吗?”
“嗯,现在就开。要个楼层高的、有烟的,要两个人睡的。”
风堂扯了扯衣领。屋内灯光明亮,甚至能看清楚他脖颈上方才被重摁过的绯红指痕。
菜吃得差不多了,经理送他们上楼,追着问了句:“蛋糕呢?您还订了四寸的欧培拉蜜桃蛋糕。”
一听“蜜桃”,风堂又没忍住咳嗽,封路凛面对着他笑得特别坏,朝身后吩咐道:“要,直接送到房间,不用切。”
法餐份量小,风堂抽了血也有许多禁忌,自然下肚的食物也不多。大概是天气的原因,房间里原本开好的中央空调温度极低,冷得风堂一进房间就取了浴袍套在身上。
拿着房卡插上电,蛋糕被餐厅人员推进了廊道,封路凛道过谢,示意他们可以先离开了。极重的木门一关合,封路凛猛地将换好睡袍的风堂抵上墙。
风堂咬他的肩膀,咬得用力,像一定要留下什么东西。封路凛也来劲,掰着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数,边数边说:“糖糖,快年底了。”
被亲得腿软站不稳,风堂后腰被封路凛托着,“我们年初认识的。”
“对,是第一年。”封路凛说完吻了吻他的指端,捉起第二根又来一下,“还有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
封路凛想起给风堂买的礼物,决定明早起床再给风堂亲自戴上。
二十五岁,新的一年,就该从第二天早晨就是新的。
风堂抿住嘴唇笑,含住烟嘴,白烟从唇缝中流着淌着……再加上他半湿的发,只需一颔首,抵得过房间背景墙上的高价饰画。
蛋糕没有切,点了蜡烛就放桌上了。房间里一如既往关了灯,只剩蜡烛上一簇小小的焰苗烧得安安静静。
两个人开着制冷空调,裹在被子里,脚挨着脚。明明都热,却偏偏还要没命地抱在一起。风堂一会儿置气翻滚到一边,一会儿又回来蹭封路凛的腰,笑着咬他的喉结。封路凛被咬得疼,仰躺着托住风堂,把人抱在怀里,说他皮痒。
风堂捋了半边被褥下来,露出肩头,哼道:“挠啊。”
“挠什么挠,”封路凛躺着,“自己趴上来。”
“你根本不了解我,”风堂说着气,还是乖乖躺下了,“我是要你坐起来抱我!”
他说完,封路凛裹着被子坐起来,顺带把他也罩住。两个人顶着一床空调被傻坐着,都在被褥里望着对方笑。风堂莫名其妙笑得肚子疼,又不让封路凛掀开被子,最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克制,终于无可救药地吻在一起。
“不了解你?”封路凛喘着粗气,“你睡觉从不穿袜子,只喜欢裸睡,还必须手里抱点东西。吃西瓜只吃红绿间不甜的地方,喝可乐必须加冰,吃汤圆会数清楚有多少颗。”
“放屁,谁喜欢裸睡!我是为了方便你也方便我。”后四个字一出口,风堂吐息温热,勾得封路凛小腹一紧,掐住他半截儿腰身揉捏,道:“怎么才是方便?”
“别说了!”风堂一声叫唤,急着脱裤子,“干起来!”
房间里灯光很暗。
暗到只看得到大床上起伏的被褥,团在一处,不断有些异样的响声入耳。封路凛把被褥掀开一些,露出两个人的头,已浑身的汗。
偶尔有一只细白的手臂搭上被褥,搂着上面那个男人的后脖颈,又掐又打,没十多分钟就起了鲜红的印子。偶尔又有腿伸出被褥,像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脚趾都抽搐着蜷缩起来。
第一轮酣畅淋漓的“战役”结束,风堂已没多少力气说话,攀着封路凛的后脖颈,咬着牙说:“这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吗?技术好了不少啊?”
“对啊,天天搁家里对着你照片儿练,”封路凛亲他汗湿的耳鬓,“多久没发新的给我了?”
风堂笑着骂:“变态……”
封路凛说:“半斤八两。”
“我生日你就这么说我?”风堂懒懒地,“你该说什么?”
“生日快乐。”
封路凛说完,用手指绕过他的脖颈,托起他潮红的半张脸。“宝贝”两个字在喉间千转百回也未出口,封路凛想了又想,还是低低地唤他的名字:“风堂。”
“在呀。”
风堂闭着眼任他亲。
封路凛又说:“二十五岁了,要开心。”
看着风堂的眼,他想起年初那次相遇。暗夜里视线交汇了,从此生命的脉络也装点了新的灯盏。
“好。”风堂答应地快,添一句:“和你一起就开心。”
封路凛点点头,吻他的眼睫,像触碰了漫天星辰。
他总算明白了。
当自己望进心上人眼里时,对方的每一次眨眼,都是一次流星划过。
在平安面前,其他的都是次要。愿你一切都好,这就够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
没有流星,也可以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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