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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果你受了伤,需要这个,自然我会给。现在你好端端的,要这个干什么?」



白雪岚说:「先放着,准备一下,我好安心。万一出了意外,要临时去领,岂不麻烦?」



白总理摇头道:「不是这么回事,不该这么回事。」



白雪岚问:「那么,总理,这是关于我性命的东西,你给还是不给?」



白总理老辣地扫他一眼,问:「你要这个,真是给自己用吗?」



白雪岚反问:「不是给自己用,难道给别个用?」



白总理说:「我知道,你那个副官在京华楼受了伤,现在正躺在德国医院里。不会是借了你的名义弄了去,是在他身上吧?」



白雪岚避而不答,脖子倔着问:「那你给,还是不给?」



白总理瞧他那表情,知道要是不给,恐怕他是不干的,真对抗起来,以白雪岚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说不定又捅个大窟窿给自己收拾善后。



盘尼西林虽然珍贵,但好歹这一批有上千支,给几支也无妨。



白总理笑道:「你既然开了口,我只能卖你这个面子。」



白雪岚是:「多谢。」



白总理说:「不过,海关总署里,也只有你够资格用这种珍贵的药,你这次把自己的份额领了,下次再要,我也不能给你了。也不能你要一次,我就给一次。」



白雪岚说:「那行。请总理写张条子。」



白总理无奈,在办公桌上翻了一张政府公用书笺处来,拿着钢笔写了一行字,看了看,打开抽屉,把公章取出来,盖了一个鲜红的圆章,递给白雪岚,问:「怎么样?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白雪岚看了看,说:「不行,数量不够。」



白总理诧道:「一个人四支,已经顶够了。这可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药。」



白雪岚说:「我也不要多,给十支吧。」



一轮软磨硬磨,逼着白总理又写了另一张纸条,上面写明批准海关总署领取盘尼西林十支。



白总理便把原来写的那张拿回来,当着白雪岚的面撕了,摊开手道:「喝我自己一杯进口葡萄酒,被你敲了好一顿竹杠。你倒真会做买卖。」叹了一口气。



白雪岚遂了愿,俊脸自然露出讨人喜欢的笑容来,乐道:「我们是一家人,我做买卖有赚,总理你也不会亏呀。感激不尽,不敢再打扰了。」



朝白总理微微一鞠躬,拿着那张讨到的纸条下楼,立即催着司机到指挥部领药去了。



第二十六章



盘尼西林拿到手,白雪岚便提着小匣子坐车回了医院,进了病房,对守着的孙副官,把小匣子往他怀里一塞,说:「你把这东西看好了,也和那德国大夫关照一下,要是还发烧,仍旧用上,犯不着心疼药物,总要保着病人平安要紧。」



孙副官知道白雪岚既回来,这里自己就多余了,笑着应了一声,抱着小匣子识趣地出去了。



白雪岚边转过头,朝病床上的宣怀风温柔一笑。



宣怀风问:「兴冲冲的拿了什么东西回来?这么神秘的。」



白雪岚说:「不就是盘尼西林吗?原来的用完了,我怕不够,巴巴地到指挥部再要了一些来。」



宣怀风一怔,原不知道白雪岚是为了这个出去一趟,不赞成道:「我知道,这个药是受管制的,这几天有些小发热就用,真是暴殄天物。医生也说了,我年轻,愈合力好,到这个时段,没有感染的危险。依我看,你把这些还到指挥部去,说不定它还可以救别的人一命。」



白雪岚说:「我好不容易要了来,怎么还回去?」



宣怀风还要劝,白雪岚截住他的话道:「好了,你少操心,拿了来,未必就是给你用的。难道我就不能帮自己预备着一点吗?别人还出金条悬我的赏呢。」



宣怀风大为皱眉,说:「当总长的人,总是口没遮拦,这是在医院病房里面,还故意说不吉利的话。」



白雪岚朝他别有深意地一笑,问:「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很喜欢你这样老妈子似的念念叨叨,不入你这双贵眼的人,哪能得你这样谆谆教导?可见如今你眼里有我了。」



弯着腰,把唇凑到宣怀风唇上,充满爱意地一吻。



宣怀风因为这些天和他无法无天惯了,也没多大反抗,无奈而甜蜜地承受了他的吻。



两人耳鬓厮磨一番,白雪岚就坐在床边,捏着他修长白净的手玩,一边问:「我刚才出去了一会,你闷不闷?」



宣怀风说:「有点闷的,我只能想点别的。」



白雪岚问:「想什么了?」



宣怀风觉得好笑,「你这个人,管得太宽了,不但行动要管,出入要管,和谁交谈过要管,现在连脑子里面想过什么都要管。」



白雪岚泰然自若道:「一向都管的。你也用不着抗议,还是坦白吧,到底想什么了?」



宣怀风说:「我在想上次和你说起的那个办戒毒院的事。」



白雪岚怜惜道:「你这个呆子,这些公务上的事,等伤好了再商量,何必现在躺在病床上忧心?毒品的祸患,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宣怀风说:「就因为毒品的祸患不是一日两日,而是沉痾难愈,才应抓紧时间去办。再说,我反正躺着无事,有点事想想,心里踏实点。要你整天像我这样躺在床上,还连正事都不能想,看看怎样?」



白雪岚说:「那好,我不和你斗嘴。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参详参详。」



一说起正事,宣怀风便精神起来,两眼灼灼发亮,道:「首先,吸毒虽然应该谴责,但吸毒的国人,并非全不可救,有的人一时误入歧途,非凡,为此而倾家荡产,深受毒品之恶,自然是想挣扎出来的,只是苦于没有戒毒的好方法。对于这种人,国家不能坐视不管,让他们自生自灭。」



白雪岚冷冷道:「这种吸毒的人,十个里九个都是自找,至少有心志不坚之过。国家现在,连老老实实过活的人都照顾不来,哪有精力管这种不知死活的人?」



宣怀风说:「你这样偏见,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白雪岚忙笑道:「我还没有说完,你就闹意见了吗?我虽这么说,但却不反对建戒毒院的建议,一来,让毒贩子们知道,世上吸毒的人,也有摆脱他们的机会;二来,既然光明正大的设了戒毒院,世人自然知道吸毒是有恶果的了,否则何必戒呢?这就好比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瞧瞧那些染了毒瘾的人的惨状,怵目惊心,也好警醒一二。」



他这样说,和宣怀风出发点不同,但既然赞成开戒毒院,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宣怀风知道他这人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说到实在事,却是非常有主见的,一时也难以改变他这些偏激的看法,便继续说道:「说起来是一回事,但真要做起来,还有几道难关要过。」



顿了顿。



有条不紊地数道:「第一,这个戒毒院,其实不该是我们海关总署管的事,反而应是警察厅管。不过警察厅那些官僚,想要他们主动去办这种利国利民的,捞不着好处的事,恐怕是奢望。第二,就算上头应允了这事让海关总署来办,该建在哪里呢?建房舍自然要一笔大钱,床铺被套,伙食,聘请知道这方面知识的医生护士,等等,哪一样不花钱?这些开支,总算下来不少,每个月都要按时供给,从哪里出呢?第三,戒毒也要科学,像外面那些土法子,用绳子把人一捆丢在房子里死活不问,绝对不行。我们也需要弄一些有作用的西药来辅助,增加成功的机率才行。」



他一边说,一边把右手竖起来,扳着指头一项一项思索。



白雪岚只觉得这模样俊俏不凡之余,又透着一股活泼泼如三月嫩草芽般的可爱,忍不住抓着他的手,在雪白的指头上混亲了一气,痒得宣怀风直把手往外抽,又好笑又好气,「我在说正事,你这样……忽然又发起疯了。」



白雪岚无赖地道:「你说你的,我亲我的,有什么相干?不过刚才那三点,有两点很好解决。」



「哦?」



「警察厅那边,你尽管放心,我白雪岚替他们办这些好事,不要他们送礼感激慰问也就罢了,他们还敢来嘀咕?我说是我们管的,就是我们管。至于戒毒方面可以用的西药法子等,这是国家公务,自然可以请政府外交那边帮帮忙,请国际友人支持支持,再不然,你我都是外国留学回来的,总有一些外国同学,外国朋友,总能找到一些门路。」白雪岚看似随口而言,其实是深思熟虑的了,「剩下的问题,倒是钱这个事麻烦。」



宣怀风说:「这可是一笔很大的长期支出。可以看看总理怎么个说法吗?」



白雪岚苦笑道:「现在的官员,个人要吃喝玩乐,玩戏子嫖婊子,那是绝不缺钱的。唯独政府的国库,却是一盘惨不忍睹的空帐,光公务员薪资和各总署公费就用去了大半,剩下的,打点打点外交上的花销,购买武器,发军饷,抓襟见肘,入不敷出。加上我最近才在京华楼闹了一出,总理一肚子气要发,这个时候去向总理伸手,不是讨骂吗?必定碰一鼻子灰。」



宣怀风叹道:「这可怎么办?如今这世界,没钱是寸步难行。难道我们也在报纸上写一篇报导,来个社会慈善筹款?」



白雪岚说:「这个方法用海关总署的名义来做,必定全盘失败,现在报纸的记者们都和我们对着干呢,把海关总署骂成一个专门敛财的吝啬狂,舆论哪会照顾我们?」



宣怀风抬起浓密的睫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白雪岚不知是否会错了他这一眼的含意,道:「你是想要我个人捐款吗?其实我自己这阵子攒的钱也不少,捐出来也没什么。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非,凡。第一个月垫上了,第二个月、第三个月怎么办呢?要是戒毒院办得有声有色,恐怕来戒毒的人也随之增多,更是无法对付了。你别愁眉苦脸了,我看着心疼。放心罢,就为了你,我也必想出个解决的办法来。」



他这样义无反顾地说出来,宣怀风感动得心窝一阵波澜,低声道:「你不要把责任都放自己身上,天大的事,我们彼此一起,同心协力地解决才好。」



主动地伸出手,把白雪岚的手给握了,紧了一紧。



白雪岚也是一阵心波荡漾,反手把他的手给握了,激动地想说什么,唇动了动,忽然又变了一脸痛苦之色,皱着眉把头垂下。



宣怀风惊道:「你怎么了?身上不舒服吗?」



白雪岚朝他摆摆手,喘气声略粗,半晌,才抬起头来,苦笑着问:「你这伤口,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亏我忍得……」



宣怀风一怔,明白过来,两颊猛地胀红了。



便不由自主把手往外一扯。



白雪岚也不拦着,让他把手缩回去,只用委屈的目光瞅着他。



他这样装出可怜的模样,宣怀风倒不好教训他什么,脸热热的,黑睫毛往下垂着,说:「坐在别人的病床上,亏你也能有这样强的欲望。」



白雪岚哭笑不得,反问他:「病床也是床,我又年轻力壮,血气方刚,欲望强烈有什么不对的?」



宣怀风说:「那你要怎么解决?」



白雪岚说:「怪了,你学识这么渊博的人,竟然不知道怎么解决吗?其实你心里知道的,只是愿意与不愿意罢了。要是愿意,我自然很痛快,要是不愿意,我也不敢相强。」



宣怀风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要说不愿意,也知道他忍得很苦,况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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