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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买区块斗牛士暗斗明争 改剧本花心郎百花齐放


郑昊的二八大杠烧烤城,举店欢腾,庆北石油界有头有脸的大佬竟然齐聚他这个不大不小的烧烤城。

  当他接到韩若冰的订餐电话时,倍感意外之余,欣喜若狂。他本就对他的这个租客的豪迈性格欣赏有加,这次知他竟然不去迎宾馆,而是引着众位老板直接奔自己的小店来,更是心存感激。这不明摆着是给自己的烧烤城做广告嘛!如此之举,必定吸引一大批食客的光顾,毕竟名人效应。

  他立刻吩咐下去,后厨、服务员,今个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伺候好这帮财大气粗的石油大亨。

  十二人台只坐了吉丰公司尹茂森、龙源公司张世铎、启旺公司李家从、恒丰公司岳惊鸿、韩若冰及骆景怡六人。没办法,张世铎离不开骆景怡,离开了骆景怡,他或许只能和鹦鹉等鸟类交流,也幸好骆景怡也抽烟,对李家从、岳惊鸿、韩若冰三个大烟枪免疫,只是苦了易茂森,当青烟袅袅时,他便皱眉冷目,但为了韩若冰他只好恭敬不如“认”命。而张世铎虽然不抽烟,但他经骆景怡的熏陶,已然在勉为其难之下堪堪接受,他神采奕奕,对本次聚会的位次非常满意,他终于和易茂森紧邻而坐了。

  “各位,今天组这场子为了啥,废话不用多说了吧?  直接进入正题。”尹茂森表情威肃。

  “我是资金紧张,没法跟各位争,我就是奔着捡漏来的,最好你们谈不拢,我或许和小韩总有合作一口井的机会。哈哈……”岳惊鸿直接摊牌,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他现在虽然恒2井出油,但就自己的身家来说,购买区块便属于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他所希冀的便是这区块的买卖合同谈崩,他便有机会按他那日庆功宴提出的新颖的投资方式来和韩若冰达成合作,这种情况在座众人心知肚明。

  李家从看了一眼张世铎,他不动声色,竟然看不出一丝的急切,他知道这位香港老板财大气粗,自己若先亮出底牌,他瞬间便可把自己掀翻在地,并踏上一只脚,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毕竟自己建材厂积累的财富与这位短粗胖老板比起来依旧是相形见绌、望尘莫及,自己只能静待时机,等张世铎和这个小韩总谈崩。

  而张世铎满眼笑意,只和骆景怡私语,却不接尹茂森话茬,他波澜不惊、言笑自如,足见其藏巧于拙,老谋深算。

  于是,两位有购买能力老板的淡然置之,让气氛有些僵持。

  这时,服务员上串、上菜。尹茂森便微微一笑,审视左右,等服务员离开,立时对韩若冰道:“小韩总,实实在在说个价,合适了,我让助理立刻拿合同来,当场签了,也让大家给个见证。”

  “1.5个亿?”韩若冰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嗯?怎么?”众人便是一愣。

  “起山B区块1.5个亿,A区我是坚决不会卖的,我想打下去。”韩若冰目光坚定。

  “你这变化太快了吧!你可有印象,庆功宴上,你伸了4个指头”尹茂森一脸的不悦。

  “尹老总,尽管那天我有醉酒,但言出必行,好,整个区块4亿,但是,单买起山B区便是1.5亿。”韩若冰环顾左右,沉吟半晌。

  “那你的A区岂不2.5亿了?”启望公司李家从最终忍不住开口,他急切地想知道区块价格,以确定是否在自己的购买能力之内。

  张士铎依然一副恬淡无为的臭样子,和骆景怡窃窃私语,似乎根本没有关注他们在交流什么,漠不关心,若无其事一般。他年龄55岁左右,比尹茂森、李家从也就大个七、八岁的模样,按说不应该凸显张士铎“姜还是老的辣”的德性,他这短粗身板散发出的所有泰然自若的气质应该来自他的巨额财富,所谓:艺高人胆大,钱多浑不怕!

  张士铎稳坐泰山,洞若观火,他知道大家都是奔起山A区的,话题会不可避免地往那个方向异动,他未必要先行言及,自有人去试探、去碰触,而自己只需触机骤发,一蹴而就,他早已决定“不见兔子不撒鹰”,静待时机。

  “李总,您可不能这么计价,要是这样我干脆分成4000个豆腐块,每个豆腐块100平方米,够打一口井的,每个豆腐块10万,哈哈哈哈……”韩若冰话语揶揄如争,似一时戏言,却尽弦外之音,颇有深意。

  “这样,B区块我是不要的,除非1亿以下,A区块,3亿我就拿下……”尹茂森直接挑翻谈判禁忌,举帆中江,直奔主题。

  “A区3.5亿,要么您4个A、B全拿下,也算我未曾失言。”韩若冰神色坚定,见尹茂森犹豫:“其实这B区块和A区块一样,同处于乌里雅斯太构造中心腹地,一样的勘探前景,只是因为我出油的起3井在A区而已,我终是不能弃了已经出油的区块再去勘测没出油的区块,我资金链断了,终不能如各位一样有钱再去勘探。如有能力再次勘探,这B区块肯定也会出高产油井。说实话这1.5亿,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小韩总,我们老板,和你的想法一样,眼见为实,就A区,开个实在价。”骆景怡侧头听了张士铎一阵嘀咕,转头翻译给韩若冰。

  “3.5个。”韩若冰抿嘴一笑,却并不多言,言多必失,他等这一刻太久了,必须抓住机会。

  “3.8亿,A、B全拿下。同意,我立刻打电话,下午签合同。”易茂森继续拨乱灯芯,添油加“促”,推波助澜。

  “呵呵,尹总,唔  好两蚌相争,渔翁得利。”张士铎胸有成竹,倒不是因对事态发展了然于胸,他只是财大气粗,恃“财”傲物罢了。

  “这样,和各位在这庆北油田相识也有半年,知各位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我韩二水也不是唯利是图之人,为了这份情谊,降一个点,A区3.2个,B区1.3个,A、B同收4个,不能再降了。”韩若冰看了一下在座各位老板的脸色,又灿然一笑道:“这饭菜都凉了,大家先吃点,垫垫肚子。区块的事,不急这一时,毕竟这么大投资,回去慢慢考虑。”

  ……

  女主角的寡言少语,使邱牧阳兀自慨叹,这剧情,不看画面只听声音,观众会以为中途睡着了,就看了个开始的电影名字和结束的演职人员表。

  “赶我走?这是要功败垂成?我情海浮沉多年,修得厚脸无耻、投机取巧大法,岂是你一个小女子“缄口不言”技法能抵挡的住的!你便有含冤负屈之实,我却有言语之巧。”  邱牧阳心里想着,快速搜寻武功套路:“我的意思是,阿姨捡了我的东西,我总要感谢一下吧,不然显得我太不懂事,这样,你家里有没有大衣柜需要挪一挪,换换风水,或者需要蹿房越脊、飞檐走壁,登梯子上房之类的活,我干干,表示一下感谢成不?”

  顾影看他一副可怜相,立时憋笑不禁,却又立刻收了:“嗯,有,那你帮我把院子收拾出来,该卖的卖。”

  “没问题”!邱牧阳见顾影抿嘴笑的样子,便知道浪漫故事已端倪初见。

  邱牧阳怎肯放过这来之不易的表现机会,放下身段,埋头苦干起来,饮料瓶、易拉罐、钢筋、铁块一一入袋,提了进三轮车,那真是谨小慎微、一丝不苟。不一会便装了满满一车,正当他想把纸箱子准备扔上三轮车时,顾影开口了:“你作甚?”

  “我装车啊,不是卖去?”邱牧阳擦擦汗,尽管他有习武经历,体魄健硕,但不知什么原因,这种不是体力活的劳作也让他在尚自春寒料峭的小院珠汗津津,想是剧情终于按计划进行的喜出望外,让人心潮澎湃,血液翻涌了。

  “嗯……”顾影不说话,目光示意他去看院门。

  “噢,噢,我这是扛竹竿出城,哈哈”邱牧阳憨笑着先把三轮车推出院门,回身看了顾影一眼,却见她已然没了怨恨,满脸的欣慰与关切,心里便不免一荡。

  他与顾影一起将早已折叠好的纸箱,扔到门外的三轮车上,用绳子绑了,给顾影母亲说了一句,奔城西废品站。

  邱牧阳却是不会骑三轮车的,时而停下,时而艰难起步,左摇右晃,形同醉汉,直惹得步行的顾影抿嘴忍笑,终不忍,开口说让自己骑,邱牧阳看了她作苦笑状,却拒不下车。

  ……

  “32元钱。”顾影拿了钱欣笑不已。

  邱牧阳却蓦地有种凄凉感,他看着顾影单薄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冻得通红的小手翻点那几张碎钞,犹自目笑色舒的神情,不禁感慨万千。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是怎样的一个世道?

  32元,应该是这个家庭近一个月的“意外之财”,却不够自己的两包烟钱,而能让她如此欣慰,寂然作笑。神马精神财富、精神贫穷都是胡扯,物质上的贫穷已经决定了你的精神世界很难富有。

  这个世界有多少人相信,努力一定有收获,收获一定能让你变得富有。

  从而,结论就是,努力让你在贫困中获得新生。物质上的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贫穷,你惟有将自己的精神世界修炼得高情远致、厚德流光,以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算得功德无量。这简直就是洗脑,让你安心固守现今的状况,安心于每月堪堪果腹的工资,安心为上层建筑打工。

  试想,温饱都成问题,何谈去丰富精神世界?当你饥肠辘辘,生存都难以保障时,何谈其他的欲望与诉求?

  还有种谬论,物质何须太多,多则伤身,易沦陷于美味、美色、权欲、财欲,也就是酒色伤身、财权伤智。你可以说最大的财富是健康的身体和闲适无际的时间,姑且认可一下,但若说最大的贫穷是精神空虚、思想匮乏,断然不能苟同的。

  “如果财富能伤身的话,请让我病入膏肓。”邱牧阳回头看了一眼车兜里,坐车体一侧,怕歪斜,轻拉了他腰间衣服的顾影,寒风吹来,撩了她的发丝在红红的脸上飘动,那张犹自忧郁的小脸,便心生怜惜:“在我病入膏肓,弥留之际也传染给这个小姑娘吧。”

  “你看我做甚?”顾影看他几乎停了车,回头用暧昧的目光死盯着自己,不得不羞涩地发声。

  “噢,我……我在看你多高!”邱牧阳实在找不到话题了,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想得病,病入膏肓吧。

  “1米65,你问这做甚?”顾影便挑了眉直直地望他。

  “体重?”邱牧阳开始脚踏用力。

  “93斤。”

  “嗯,不错,就差一项就达标成为一个完美的女子了。”邱牧阳继续用力蹬。

  “差哪一项?”

  “成为我邱牧阳的女朋友就完美达标。”邱牧阳一个急刹,又瞬间转身,那顾影便呼地半钻到他怀中,一时脸色绯红,起身一通乱打:“你做甚?你坏甚!”

  邱牧阳抓了她的腕,深情地望去,功力炉火纯青,终于使那顾影含羞落败,低了头去,脸色绯红。

  顾母已经准备好午饭,礼貌地挽留了邱牧阳一下,他便忙不迭地答应了。顾影偷偷笑了,似忘了上午,邱牧阳突然造访时,她是怎样的假意抗拒。

  邱牧阳想自己今天反正是没处去的,加之顾影态度的变化,暗暗便有赖在顾影家里,再待一下午的想法,但为了让一切看起来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他只得使出浑身解数,阿谀顺旨,曲意逢迎,将那顾母哄得眉飞色舞、笑不可仰。害得顾影时不时地便会去给他夹菜,试探能不能堵了他的嘴,也会偶尔敲敲他的筷子,示意他少说多吃。三番五次之后,她发现她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不但说书人讲得色舞眉飞、兴趣盎然,听书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如醉如痴。而自己间或也会被他风趣的语言打动而忍俊不禁,由此便任他信口开河、胡诌乱扯。

  午饭后,顾影去厨房洗刷碗筷,邱牧阳怕冷场便又去哄那顾母。

  “阿姨,你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邱牧阳一顿,等顾母诧异地望了自己,迅疾说道:“有这福报,上天给了一个这么漂亮、懂事的女儿?”

  那顾母一惊之下,又惊天逆转、苦尽甘来,便自畅笑:“你这小伙子,呵呵呵呵。”

  顾母忻笑骤止,神色竟又有无限惆怅,沉吟思量片刻,说了句,唉,这孩子命苦啊,便双眼涌出泪来。

  原来,顾影父亲早在多年前,延庆市庆南县一煤矿事故中为救工友失去生命,那年顾影9岁。此后,用尽抚恤金后,由母亲裁衣、绣花,打零工、捡破烂供养她上的延庆大学,由于长期劳累,顾母已经病倒多次,家庭愈加拮据,入不敷出。幸顾影20岁时,也就是去年,2005年,以税务系统招聘考试第一名的成绩入职庆北县税务局。才使得生活稍有起色。

  “我女儿,好样的,第一名,也幸亏第一名,不然早被关系户顶了。这个他们不敢顶,呵呵。”顾母擦了眼泪,又破涕为笑,见顾影恰好进来,便叫过来握了她的手,望着她,满脸宠爱。

  “呵呵,阿姨,你看你宠溺的眼神。”邱牧阳看着这对母女也是一阵暖流:“你老来得女,该宠,哈哈哈哈。”

  “甚老来得女,我妈才41岁,年轻着呢。”顾影便对邱牧阳撅了嘴,回头撩她母亲的鬓发。

  “41?”邱牧阳立时惊了,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母,还是难以置信。她的身形、容貌至少应在55岁上下。什么样的生活压力让一个41岁的女子变成了一个驼背的老妪?邱牧阳再次感到生活的残酷。

  “嗯,我妈年轻的时候漂亮着呢。”

  “别瞎说,让人家笑话。”

  邱牧阳便又去看顾母,果然,顾母一脸沧桑,眼睛也没有神采,但犹可见优雅讨巧的眼型。

  “姨,你眼睛怎么这么早就花了?好像还有点近视。”

  “我妈没文化,做了一手好针线活,为供我上学,给人裁剪衣服,后来,绣了三年十字绣就把眼睛毁了。”顾影若有苦楚:“当时连电费也缴不起,黑灯瞎火的。”

  “影儿,别说了。”顾母似苦不堪言:“你们俩出去转转吧,我休息会儿,好不好?”

  “妈……”顾影皱了下眉。

  “这小伙子很好,我喜欢,妈妈是过来人,看不错的,你们只管去,好好谈谈……”顾母回头又看邱牧阳:“我们家这情况你也看到了,影儿到现在也没个对象就因为我们家穷,人家都当我是拖油瓶。你要是不嫌弃,不怪姨,就听姨的……我见你就满意,我看影儿对你也有点意思,呵呵呵……我也看出你对她也有意思,你们就去谈谈……”

  “姨,我……”邱牧阳心想完了,这是骑虎难下了,勇敢承认自己已婚,还是伤顾母一片爱心?承认吧,我问你,你在这耗一天做甚?不承认吧,又感觉欺骗了善良的母女。

  自己本来只是想见见顾影,暧昧地接触一下,或能成为一个红颜知己,素日闲暇,解解闷怀,却怎么也没想到剧本被一个看着有55岁而实际年龄只有41岁的妇人给修改了。如此添枝加叶,明摆着让自己含苞待放的花心瞬间绽放,万紫千红、争奇斗艳嘛。

  无计可施之际,踌躇不定之时,那顾母却推了他到顾影身边,示意他主动点。邱牧阳便无可奈何地一咬牙、一跺脚选择百花齐放了。

  ……

  张世铎仰靠在沙发上,似是闭目养神,其实正自苦思冥想,从那日接到的那个打错的电话开始,到起3井出油,到庆功宴,到今日午时二八大杠的再次对决。一切好像顺理成章,但隐隐又感觉哪里不对。或正因为看似自然而然从而认同并习惯这种自然,才有“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担忧。

  电话铃声响起,将张世铎唤醒。

  骆景怡接电话,是马宇辉打来的:“中午,几家公司的当兵的和起山公司的孟凡千一起吃了个饭,他说他们的小韩总的确资金链断了,他不想跟他干了,请大家帮忙新找一家公司工作。还问我,龙源公司要不要人呢。”

  “咱们的龙6井,咋样了,施工完毕了吗?”

  “我正想汇报呢,我已经到现场,射孔施工结束了,有油斑,需要试油,最快晚上出结果,什么情况,我到时候打电话。”

  “好的,无论几点都可以打电话。”

  骆景怡这个秘书也是相当称职,尽自己所能把该了解的情况都问道了。这也是张世铎离不开她的原因之一,倒不是特区人民心胸异常开阔,思想异常开放。对于骆景怡风骚潜质,张世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知道他再找这么一个秘书很难,自己的年龄体力都已经不再允许。你骆景怡勾三搭四、招蜂引蝶搞暧昧都没关系,别有实质性动作,破了我的底线就成。当然,他还是很有自信心的,自己40亿港元的身家,一个人想不在意,轻言舍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骆景怡不可能那么傻?这个比自己小20多岁的女人,可不是胸大无脑,她是胸中有千钧,脑路有千回。

  听取骆景怡的汇报后,他心稍稍平复,他现在担心的是尹茂森会不会在这个时间突然出手截了自己的胡。他尹茂森看似对小韩总的价格不满,欲擒故纵,其实内心早有拿下起山A区的念头,你既然没想法,陪着大家来回折腾什么?你那瘸腿有诸多不便,回公司睡大觉休息不好吗?还和大家一起砍价,费什么口舌啊?你尹茂森做大做强的意图十分明显,就不要遮遮掩掩了。

  “老板,你担心尹茂森,唔担心李家从?”骆景怡有疑惑,忍不住问。

  “李家从,唔使多虑,我就想同易茂森争一争,睇边个系呢庆北油田嘅大佬”张世铎豪气顿起,气冲斗牛,五短小身板,竟宛若一斗牛之士,兀自伟岸。

  “哈哈哈,那肯定是我们老板是庆北油田的龙头老大唠。”骆景怡便一脸仰慕,神色灿然、胸相毕露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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