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避不避嫌
“为什么？”
“嗯——怎么说呢？”程云想组织了下语音，才说，“我觉得吧，恋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其他任何过多的关注，都只能是拔苗助长，或者见光死啊，还是低调地慢慢来比较好。”
“所以？”骆泽川定定看着她，眼神危险。
四目相对，还是程云想先败下了阵来，无奈地撇撇嘴。
“好吧，”她也只好老实承认，说重点，“其实是我自己，我不希望活在所有人的重点关注之下，太累了。”
“那好，就听你的。”
“再说……”怕骆泽川不愿意，程云想还在脑子里搜寻怎么再说服他，结果却听到他简简单单的那一句话，“你说，什么？”
“放心，你没听错，”骆泽川叉着一块西瓜，喂到她的嘴里，“我同意暂——时——不公开，但只是暂时。”
“OK，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程云想端起手边的牛奶，与他的黑咖啡轻轻一碰，约定达成。
她浅喝一口牛奶，微微皱了眉，“不过，我并不喜欢喝牛奶的，下次请帮我点果汁，或者奶茶也好，谢谢。不过，今天为什么没给我也点杯咖啡呢？”
“因为咖啡这么苦，不是你的风格。”
“倒是有点了解我，啊——”程云想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可是今天还有点困，喝杯咖啡可以提神嘛。”
骆泽川看着她眼底，遮瑕膏也没完全遮住的青色，“那就等会儿在车上，凑合着再眯会儿，好不好？”
“好。”
“嗯，那你乖乖吃饭，我去再点杯咖啡，你等会儿可以喝。”骆泽川说着，放下手里的三明治，起身点咖啡去了。
“谢谢啦。”
＊
吃完了早餐，两人稍稍收拾一下，便向着公司出发了。
才在副驾驶坐好，眼前便出现了一杯咖啡，“知道你怕苦，所以我点的拿铁，还另外要了牛奶和糖，要是还觉得太苦，另外再加，嗯？”
程云想接过咖啡，眉开眼笑，夸奖他：“我们弟弟——可真细心啊！”
骆泽川听到“弟弟”两个字，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不再理人，专心开车了。
程云想看到“弟弟”的表情，心里一阵暗爽，真可爱啊！
于是心情大好，惬意地窝在副驾驶，专心喝着咖啡。
没想到咖啡还蛮合她的口味，不那么苦，也不会腻，刚刚好，不需要再另外加东西了。
骆泽川开着车，分心看看程云想，见到她并不嫌弃手里的咖啡，就知道这个味道还挺合她的心意，放心了。
但没过一会儿再看副向驾驶，程云想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看起来睡着了。骆泽川便将音乐声调小，车速也放得更慢，力求更加平稳。
说实在，他直到现在还觉得不太敢相信，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她是他的女朋友了？
再看她一眼，那么温柔乖巧，是真实存在的。
骆泽川的目光转回前方，嘴角上扬，专心开车。
车子很快驶入地下停车场，在昨天离开的那个位置停下了。
程云想本就是闭目养神的状态，并没有真的睡着，于是车子平稳行驶的微微抖动感刚一消失，便睁开了眼，“嗯，是到了……”
没想到，眼前是骆泽川放大的脸，“吗？”
“喂，你干……”
骆泽川的吻便落了下来，细致温柔地描绘着，不紧不慢。可是程云想却起了坏心思，调皮地反咬他一口，“嘶”！骆泽川睁开眼瞪她，却见到她满眼都是笑意，是戏耍他成功后的嘚瑟样子。
也终于，是真实地感受到了程云想的存在，这一切都是真的。
于是不再犹豫地攻城略地，品尝美味。她刚刚才喝完了一整杯咖啡，满嘴都是拿铁的味道，香味那么浓郁，让人深陷其中……
等到他终于肯放过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快要窒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好一会儿，才抱怨：“你这样，把我口红都亲花了，我涂了很长时间的！”
骆泽川轻舔下唇，“很确定，是你先动的手！”
“那……我就不能调皮一下吗？”
“可以，但是要承受后果。”骆泽川意有所指地，看向她的唇。
程云想不开心了，撅着个嘴，生气中。
骆泽川自然拿她没办法，抬手帮她擦嘴角花出界的口红，仔细地，认真地。
一边耐心地“教育”起她来，“你啊，下次在外头就不要太调皮了，在你面前我的自制力是很薄弱的，在家里想怎么闹都行。”
“你当我是傻的吗？在家闹，那只是口红花而已吗？下场只会更加惨！”程云想淡定反驳。
不得不说，程云想已经开始了解骆泽川了。
骆泽川闻言，视线慢慢往下，那倒也是。
“喂，不要乱看啊，收敛一点。”
骆泽川却眉头一敛，“你喊我什么？”
“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喊你弟弟？”
“不喜欢。”
“哦，”程云想看着他，认真问，“那你喜欢我怎么叫你呢？骆泽川？骆总？骆……”
骆泽川逼近她，鼻尖都贴合到一起，“还调皮是吧 ？”
“没有，我给你选项而已嘛。”
“私底下还叫什么骆总？”
“哦，那骆泽川？”
“连名带姓，你是跟我跟我很不熟吗？”
“那就，泽——川——行不行？”
骆泽川冷哼一声，终于算是满意，“行吧。”
程云想笑笑，凑过去亲吻一口，“好了，泽川。”
“嗯。”
“快放我起来了，我补个妆，不然等下你要迟到了。”
“嗯。”
说着真的起了身，放过了她，甚至贴心地帮她解开安全带。
程云想翻下镜子，专心补妆，还好各种工具都带的齐全，一番操作，终于补得程云想满意了。
一直到程云想终于露出个满意的笑容，骆泽川才敢开口，问她：“时间还早，不如先去我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等到快上班时间的时候，再回去财务部？”
没想到，程云想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了，“还是不要了，我觉得我们等下下了车就分开走，你坐那部专属电梯上去，我呢，再走几步，去坐别的电梯。咱们不是都说好了，不公开要低调的吗？以后要是没有公事啊，我就尽量少去你的办公室，不要搞特殊化嘛。”
骆泽川一下皱起了眉头，“去我的办公室怎么了？程云想，我们只是暂时不公开，暂时的！但是请你不要为了避嫌而刻意避嫌，懂？”
程云想就反驳他：“但是，如果只是正常普通职员，有哪一个能随意进出总经理办公室，这么重要机密的地方的？骆泽川，在公司里，确实是需要避点嫌的。”
骆泽川的脸更黑了一些，声音更大了一点，“程云想，我看你不是要避嫌，是要避着我吧？”
“骆泽川！”程云想的声音便更大声了，“你干嘛生气啊，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什么叫避着你？我为什么要避着你？”
“那谁能知道呢？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人不能知道什么呢。”
程云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骆泽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重要的人？又是什么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我……”
“算了，”程云想伸手阻止了他继续说话，感觉有些头疼，“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谈论下去，等我们都冷静一点再说。你先去处理公事吧，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说着，拎起包包，打开车门就走了，嘭地一下关了门。
骆泽川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并没有阻拦，他也知道现在情绪不对，再继续聊下去他会更加口不择言，这样不行。
又是嘭的一声，骆泽川砸向方向盘，发泄情绪。
＊
程云想腾腾走得很快，但因为对停车场不熟，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另一部电梯。只好气势腾腾地停在一个拐角，哼哧哼哧生着气！
骆！泽！川！臭骆泽川！坏骆泽川！混蛋骆泽川！！！
然后，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滴滴两声，手机收到消息。
程云想从包里拿出手机啦看，竟是骆泽川发来的。她本来不想理他，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开来。
第一条是一张图片，程云想点它放大，具体是一幅手绘的简易地图。把手机翻来翻去的看半天，才发现应该是从停车位置，到另一部电梯的路线。
可是——
程云想环顾四周，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走到哪里去了，对照地图也找不到，地图无效。
于是关了图片，去看下一条消息。
「最差的结果，打开地图软件，搜索盛越大厦北大门，走路十分钟左右时间，小心看路，注意安全。」
程云想看着这条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然后打开地图软件，按照骆泽川说的搜索，跟着指示走路，果然没多久就走出了地下停车场。
程云想站在阳光里，前方不远处是车来车往，热闹不已的街道，左手边便是盛越大楼，稀稀拉拉的人正在进进出出。
程云想也往那儿走去，决定看在那幅手绘地图的面子上，下班跟骆泽川再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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