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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if线青梅竹马(十三)


江慕慕?叶溪眼神指向江絮清,问道:“那位姑娘就是裴世子的小青梅?”

  裴扶墨仍望着对面的方向,唇角噙了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即便隔了一段距离,江絮清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他现在心情不虞。

  叶溪的目光在裴扶墨和江絮清身上来回打转,忽地窃笑一声,便奔过去把江絮清拉了过来。

  顺便也将傻楞着站在原地的顾明齐也一道拽了过来。

  江絮清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这位姑娘是?”

  叶溪爽朗地笑道:“我叫叶溪,是裴侯爷手下将领的女儿。”

  她笑得十分亲切,态度更是热情,江絮清迟疑了会儿,还是问:“姑娘认识我?”

  叶溪嗯了声,又瞥了眼冷着脸的裴扶墨,“在军营里,还有谁不认识一个叫江慕慕的姑娘?”

  江絮清诧异,抬眸去看裴扶墨。

  他冷冷地乜了眼叶溪,警告道:“你若再多嘴,就滚回北疆。”

  叶溪也是真的怕他动怒,立即就怂了,“是,我不说了。”

  叶溪被迫噤声后,氛围很明显地开始尴尬起来。

  顾明齐轻咳一声,拱手道:“裴世子,今[ri]好巧。”

  裴扶墨颔首,意味深长:“是,很巧。”

  他的视线从顾明齐扫过,又落在江絮清身上,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江慕慕,你倒是挺悠闲的。”

  从他回京至今,她都未曾主动来找过他一次,今[ri]却有时间与这个顾公子出来喝茶。

  呵。

  江絮清想了想,道:“你不是也挺闲吗?”

  都有空与姑娘家出来骑马了。

  裴扶墨眉宇微拧,死死盯着她淡然的面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却怎么都琢磨不明白。

  这时,叶溪忽然问道:“江姑娘,你会骑马吗?”

  “会。”

  “不会。”

  叶溪一愣,看了看江絮清,又看了看裴扶墨,这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啊?

  裴扶墨走过去,挤开顾明齐,低声道:“你那时不是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了?这就忘记了?”

  江絮清抬眸看他,“我的骑术是你教的,我会不会,难道你不清楚吗?”

  他当然清楚。

  他还清楚记得当初她骑的那匹小马受惊后,她险些从马背跌落,从此惧怕到再也不敢骑马。

  叶溪从中细品,便琢磨出来了,她摸着下颌就笑道:“既然江姑娘会骑马,不如我们四人来比试一番如何?”

  说罢,她扭过头问顾明齐,“这位公子可会骑马?”

  顾明齐犹豫了下,点头。

  那太好了!叶溪拍掌便定下。

  裴扶墨却不同意,说道:“对于骑术不[jing]湛的人来说,这样比试太危险了,叶溪,倘若你真的想要一较高下,我与你比试即可。”

  江絮清轻声道:“我没问题,倘若叶姑娘想比试

  ,我也可以奉陪。”

  裴扶墨眉梢微动,捉过江絮清的手腕,“你疯了?”

  她尝试将手腕[chou]出来,可偏生每回他握着她的手,便十分的紧实,见[chou]出无果,她只能放弃,淡声回道:“没有。”

  “裴小九,是你在看不起我。”

  裴扶墨一怔,虎[kou]渐松,便这样看着她被叶溪带到了马场的马厩去。

  望着她纤柔的背影,裴扶墨渐渐冷静了些许。

  她长大了。

  这三年,成长的不止他,她同样也有了改变。

  **

  马场外圈便是密林,叶溪提出的比试,并非是简单的在马场兜圈子,而是深入密林内兜一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起点的人则为胜。

  裴扶墨牵着缰绳,停在了江絮清身侧,他扫了眼她倔强的侧脸,淡声道:“若有什么意外,保护好自己。”

  江絮清嗯了声,她心里即便现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但也不会与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不过是场比试罢了,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去拼命。

  见她还算听话,裴扶墨紧蹙的眉宇才稍放松了些。

  随后眼神又瞥了眼顾明齐,见他的马停在江絮清另一侧,低声道:“江姑娘,倘若你觉得不适应了,便喊停,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也看得出来,这位叶姑娘实则只是想与裴世子比试,虽然也没明白为何要将他和江姑娘牵扯进来。

  江絮清朝他笑了下,应了声好。

  这小小的互动惹得裴扶墨方才熄灭的不虞复起,像是有根小针扎着心[kou],说不上疼,就是极其不舒服。

  叶溪全程看戏似的盯着裴扶墨的脸。

  她认识裴扶墨已经两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那众人眼中高傲到不可一世,冷漠到生人勿进的裴世子,竟是能有这样多变的模样。

  一会儿[yin]阳怪气对方,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

  他竟全然被一个小姑娘轻易拿捏情绪。

  叶溪摇头一笑,心里忽然有了新的主意。

  “咳,既然准备好,那比试便开始了。”

  叶溪话音刚落,四匹马便分明跃进了密林之中,她挥着马鞭,很快便冲到最前方。

  纷乱的马蹄声四起,江絮清起先有些不适应,但到底有真正的学过骑术,即便有些生疏,好在也不至于会被马儿甩了下去。

  她有样学样地牵着缰绳,朝前方的路疾奔。

  顾明齐和裴扶墨的速度都不算快。

  顾明齐的骑术如何,江絮清不太清楚,但裴扶墨究竟是什么本事,没人比她还要了解,以他的能力想将叶溪甩在身后是轻而易举。

  此时裴扶墨却还慢悠悠地骑着萦风溜达。

  就连叶溪都察觉出不对劲了,她掉头回来,嚷嚷道:“裴世子,你还比不比了?”

  裴扶墨眼角余光瞥了眼快要跟上来的江絮清,随后便加快了速度。

  叶溪拧着眉看他

  忽然又认真的态度,现在心里不由火大,这个裴世子简直目中无人!

  还比什么比,这就是一场看得到结果的比试!

  叶溪在原地气得哼哧,身下的马儿也感觉到主人的情绪,扬了几下马蹄。

  “啊……”叶溪刚想追上裴扶墨,忽然听到江絮清惊吓的声音传过来,连忙回头一看,见她身下骑的马儿,因马蹄踩到尖锐之物,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癫。

  顾明齐急忙道:“江姑娘你先莫慌,我这就来救你!”

  叶溪想也没想便骑马跟去打算救她,但江絮清骑的马已经驮着她颠得四处乱蹿,很快将他们甩下了一大截。

  “慢着——”叶溪伸出马鞭拦下顾明齐。

  他此时急得满头大汗,“叶姑娘做什么,你没看到江姑娘现在有生命危险?”

  叶溪笑道:“这位公子的骑术也是不久前才学会的对吧?以你的能力,你觉得你想去救江姑娘还来得及么?”

  瞧他文文弱弱的,怕不是一会儿着急之下,还将自己甩下马背了。

  “可是……”顾明齐红着脸紧握缰绳。

  叶溪喏了声:“你自己看。”

  她不必去喊都知道,倘若江姑娘出事,最先坐不住的必然是裴世子。

  顾明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正好看到裴扶墨骑着萦风很快追赶了过去。

  他忽然松了缰绳,半晌,无奈道:“果然,来迟了一步,便步步都迟。”

  **

  马儿的马蹄受了剧烈的刺激,难辨方向地四处乱蹿,与上次情况不同,这回江絮清实实在在骑的是成人大马,力道是寻常小马不能与之比较的。

  江絮清被晃得几近晕厥,脑内犹如颠倒。

  正这时,她感到身后有一股力量按压住了发癫的马儿,灼热的身躯同时贴近,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腰侧穿过,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缰绳。

  马儿在他的控制下,总算没先前那般癫狂,但仍是毫无目的地四处乱奔。

  一股[shu]悉的气息将江絮清包围,她脸[se]苍白侧过来看,见她身后的男人果真是裴扶墨。

  看到是他之后,她整个人也放松了许久,紧绷的心放落,便彻底失去意识,昏睡了去。

  她浑身发软躺在他的臂膀处,裴扶墨身子一僵,便收拢手臂的力道将她揽入怀中。

  “慕慕?”

  江絮清阖眼,平[ri]粉润的脸颊现下是白得不见血[se]。裴扶墨心里一沉,抬目四处扫了一圈。

  此地正是密林深处,倘若要寻出路恐怕要些时间,而现下天[se]也已昏暗,天边乌云密布,想必要不了多久将要落雨。

  他稍顿,便牵制住身下的马儿,朝最里处行去。

  若是他没记错,里面有一处可以暂时休憩的山洞。

  ——————

  月[se]如烟雾朦胧,瓢泼大雨倾斜而下,滴答作响。

  江絮清幽幽转醒时,仍旧头昏脑涨,她隐约听见耳边传来火堆的滋滋声

  。

  待睁开眼后,便见对面坑坑坎坎的山壁落映一道挺拔的身影。

  男人单膝曲着正在往火堆里添柴,听闻动静,耳廓一动,淡声道:“醒了?”

  江絮清扶着腰坐了起来,她四处看了一圈,发现这里是一处较为窄小的山洞,洞外正下着大雨。

  而她的记忆尚停留在自己骑的马儿忽然受惊,她被颠得头昏脑胀,最后晕倒在裴扶墨的怀里。

  “我们怎么会在这?”

  昏迷醒来,她的声音带着丝沙哑。

  裴扶墨慢条斯理地折了根细小的树枝丢进火堆中,看着又燃起来的火,道:“外面还在下着大雨,暂时先在这避一避吧。”

  说罢,瞥了眼她单薄的衣裙,有些濡湿。

  裴扶墨阔步过来,面无表情地将她打横抱起直接落坐在火堆旁,他单手扯开她的裙裾一角,便直接对着火堆烤了起来。

  江絮清咬了咬唇,但见他脸[se]冷沉,也不敢开[kou]说话。

  他这张脸若是不笑时,冷漠到多数人都不敢接近。而多年的相处,他是不是真的生气,她也看得出来。

  显然,他现正在气头上。

  轻薄的衣裙布料在火堆的烘烤之下,总算干了大半。

  江絮清的掌心牵着另一边同样打湿的裙摆,犹豫了下,还是将另一边的裙摆扯了出来,摊在裴扶墨眼前。

  她小声道:“还有这边也是湿的……”

  裴扶墨眉目平静如水,唇角却扬了笑意,只是那笑,有些渗人,莫名惹得江絮清头皮发麻。

  他沉默不言,接过那裙摆,江絮清便小幅度的挪动了下。

  裴扶墨将那边濡湿的裙摆放置火堆前烘烤,他眼底映出火光,忽然问:“告诉我,为何非要比试?”

  倘若她只要说一句不愿意,叶溪也绝不会勉强,而他也更不会让她接受这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的比试。

  到底为什么?

  按照她的[xing]子,她根本不会将这与她无关的小比试放在眼里,更何况骑术本就是她不擅长的事,更没没必要把自己的安危不当回事。

  江絮清按着另一边已经干透了的裙摆,紧紧攥着,再缓缓松开,如此反反复复,她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是被揪紧又松开一般。

  她紧咬着牙,不知如何回话。

  火堆内滋啦一声响,裴扶墨握着她另一边裙摆,轻微一扯,继续[bi]问:“告诉我,为何。”

  江絮清被迫朝他靠近。

  “因,因为我不舒服……”等了许久,她只说出了这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裴扶墨微怔:“不舒服?”

  江絮清呆呆地望着跳跃的火堆,姣好的面上浮现几分懵懂,呢喃道:“裴小九,我看到叶姑娘跟你站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不舒服。没错,就是不舒服……”

  裴扶墨浓长的睫一颤。

  她的掌心贴上自己的心[kou]处,懊恼地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小心眼了,还是心思太坏了

  。明明叶姑娘只是与你比试而已,可我看到你与她共同出现在马场时,我第一反应并不是高兴,也不是与我无关的心态,而是……那一刻我觉得,我好讨厌你。”

  裴扶墨轻声念着:“讨厌我……”

  这三个字,他幼时也听过许多遍,但每回她都是以开玩笑的语气或被惹急了一气之下说出来,他也从未放过心里去。

  可今[ri]的“讨厌他”,却又隐隐有些不同。

  江絮清红着眼眶,哽咽道:“没错,讨厌你。我讨厌你竟然能惹得我心里乱糟糟的,又很难受。我有些想哭,又觉得好像很矫情,我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现在细想下来,她觉得自己快要被[bi]疯了。

  为何她和裴小九不能像幼时那样简简单单呢?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与他之间单纯的青梅竹马的情谊变得那般难堪,夹杂了泪水,疏离,逃避,又被轻易牵扯心弦。

  清透的泪水一滴滴砸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她抬手去擦,泪水却是止也止不住,不断地往下流。

  裴扶墨垂着脸,望着地面上她一颗颗滚落的泪水,心里酸酸胀胀,却又滋生起难言的甜蜜。

  此时无数个念头在他心中飞快的运转。

  这一刻,江絮清觉得自己内心有些丑陋。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占有[yu]很强的人,她想,倘若即便裴小九有其他的青梅竹马,她也绝对不会嫉妒,她也从不会把自己认作是裴小九的唯一。

  不过就是相伴长大的情谊罢了。

  可此时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认,她糟糕地想要裴小九从今往后,眼里只能看到她。

  她压抑着呜咽,哭声一[chou]一[chou],在这寂静的山洞内格外的明显。

  裴扶墨内心涌动着纷乱的情绪,忽而轻笑一声,那抹笑意是发自内心的开怀,亦有一种总算窥见天光的明朗。

  江絮清心里难受得不行,哭得眼泪擦都擦不赢,听他还笑得出来,心里更是窝火至极。

  裴小九果真讨厌得很!

  她气得站起身,脑子发懵,就拔腿想要离开此处。

  裴扶墨直接伸臂将她一拉,她踉跄一下,便跌入了他温热的怀抱中,耳边低沉的嗓音响起:“去哪儿?怎么,又要丢下我?”

  “江慕慕,你可真是够坏的,说出这番话将我勾得心[chao]乱涌,竟还能轻易转身离去?”

  江絮清气红了脸推开他,“你胡言乱语什么,难道不是你又惹我生气吗,以往你若看到我哭,定会给我递上帕子,而现在呢?”

  他竟是在笑?他还笑?太可恶了!

  江絮清委屈地又想垂泪。

  她在他怀里使劲挣扎,但那点绵软的力气如何推拒的了,反而因她乱动的缘故,身上的馨香不断地往他怀里钻。

  惹得裴扶墨面[se]一僵,紧绷着下颌,按住她乱动的身躯。

  “江慕慕!再动,信不信我亲你?”

  他低哑着声斥了一句。

  江絮清顿时停滞,看着面前少年不太正常的脸[se],姑娘家的本能觉得此刻的他,有些危险。

  她缩了缩脖颈,便乖乖地伏在他怀里,不敢再动弹了。

  裴扶墨靠在山壁,任由怀里的姑娘以跨坐在他腰间的姿势卧在他的身前,他手腕的青筋几近暴起,花费了不少力气,才将那意动压了下去。

  江絮清紧紧揪着他胸膛前的衣襟,方才的泪水还未全收,他又不准她动,只能气哼哼地埋在他怀里[chou]噎了两下。

  那细软的声时不时溢出哭腔。

  火光倒映在裴扶墨俊朗的面容上,他抚住她乌泱泱的脑袋,轻叹一声:“我为何要笑?江慕慕,我喜欢了许多年的姑娘,总算对我有了感情的回应,我难道不该开心么?”

  他现在还觉得内心激[dang]无比,难以自控,唇边的笑意根本抑制不住。

  江絮清扬起脸看他,“什么?”

  裴扶墨眉目温柔:“江慕慕,我喜欢你。”

  江絮清一楞,脸上浮起红晕。

  几年前裴小九就说想要娶她,对她的感情也从那之后从不隐藏,可是喜欢二字,还是第一次听到从他[kou]中说出。

  “怎,怎么忽然说这个?”

  裴扶墨将她的脸按到自己面前,近在咫尺。他低声轻语:“江慕慕,你也在喜欢我,不是么?”

  江絮清歪着脸,红唇微启,想说什么,又缓缓闭上。

  只听裴扶墨似陷入了极远的回忆中,说道:“从你出生起,我便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我曾想过无数次,或许你对我永远都不会生男女之情了。我们的关系实在太亲近,太[shu]悉,对这样的你来说,或许我早已被你划为家人的一部分。”

  “江慕慕,你心思单纯,又怎会对一个像家人的朋友起男女之情。”

  “我甚至怨过,既然早知我会喜欢你,那老天为何要我早早与你相识,早早进入你的世界。在你尚不知事时,在你懵懂学识时便出现在你的身边,像哥哥一样,像好友一般的我,你又怎会理得清对我的感情?”

  裴扶墨唇边浮起一丝苦笑,“自我明白自己的心意后,我便想明白了,我不想以哥哥的身份,以竹马的身份站在你的身旁。”

  他这番话像是玉石砸落,在江絮清心里[dang]起一片片涟漪。

  相识多年,没人比她清楚,他并非是个话很多的人,而此时这番肺腑之言想必是他积压在心里许久的话。

  江絮清的眸底犹似水雾弥漫,纤细的手指按着他的衣襟,听他低声的温柔语调,思绪也回到了幼时的一朝朝一暮暮。

  她不记得第一次看到裴小九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从她记事以来,他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shu]悉亲近到已经习惯的存在。

  她对他感情转变的起因,恐怕也是从那些细枝末节的无数次[ri]常相处之中,不知不觉产生了变化。

  她根本无处去寻,又怎能很快明白。

  原来她早就喜欢了他,却是被青梅竹马的情谊所遮挡了方向。

  而此时的她,也犹如剥开了云雾,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裴扶墨轻柔地擦拭她的泪水,薄唇微启,正[yu]说些什么——

  江絮清颤着濡湿的眼睫,将脸俯近,看着他微怔的面容,她此刻心里倏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的红唇与他的唇将要触碰,二人呼吸勾缠。

  裴扶墨心神恍惚看着她。

  “裴小九,我,我喜欢你!”江絮清闭着眼,娇侬颤抖的语调兀地响起。

  语罢,她红唇一贴,堵住了裴扶墨要说出[kou]的话。

  纤长湿润的睫轻轻刷过他的面颊。

  裴扶墨按在她腰间的手先是怔了片刻,再用力收紧。

  山洞外雨水哗啦,洞内火光滋滋跳跃,倒映出二人[jiao]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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