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疯了

　　夏日炎炎，扬起一阵清凉的微风都是一种享受。

　　没有上锁的木门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刮得咯吱咯吱直响，微风吹过秦瑶瑶，秦瑶瑶身边带有一股酸臭的汗酸味。纳素珊自怀孕后，鼻子变得灵敏许多。

　　她不能闻刺鼻的味道，尤其酸臭的极为明显。微风迎面而来，带来清凉的同时也夹杂着一股酸臭的汗酸味而来。纳素珊第一反应起身侧头干呕起来，幸好她没有吃东西。

　　纳素珊顺手拿过一旁的纸巾擦嘴，抬起头的瞬间看到站在对面笔直的来人。相处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样伪装也掩盖不了秦瑶瑶身上特有的气质。

　　纳素珊表情错愕，只一秒又恢复如常。既然秦瑶瑶有本事找到这里，那她只有面对。纳素珊心中暗暗盘算着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

　　“想什么呢？还想着有人来救你吗？”秦瑶瑶冷笑，她并不觉得自己狼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笔账此时正好清算清算。

　　纳素珊摇摇头并不说话，她怕自己开口会激怒秦瑶瑶。她精神不正常，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纳素珊眼睛偷偷一扫秦瑶瑶身上，头发虽然扎着却乱糟糟的，衣服裤子被灌木丛勾得起了线头毛躁躁的，白色的回力鞋上满是泥泞。秦瑶瑶的脚后跟往外渗着血。

　　“怎么，看到我你不高兴？”秦瑶瑶自顾自坐在纳素珊身边的一把摇椅上，纳素珊感觉那股酸臭味越发浓郁。纳素珊皱着五官拼命忍住，尽量减少呼吸。

　　秦瑶瑶侧头，目光如箭直射纳素珊的身上。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恨意，她咬牙切齿一番后忽然坏笑看着纳素珊，“要是臭死你也不错。”

　　纳素珊突然笑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人生注定忐忑。即使婚后也不能安安稳稳过上一段日子，她注定要忙碌操心一生。

　　秦瑶瑶大声叫道：“笑什么？”

　　“我在笑，人偏执一生是为了什么？”纳素珊停住笑，看着秦瑶瑶清明的眼眸慢慢说道：“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或者，某个时候看着别人炫耀吃的玩的，那个时候你只能眼睁睁看着。等长大了有条件了就买小时候没有吃过的东西玩过的玩具。”

　　秦瑶瑶没有说话，脑中不自觉回想起小时候。她是家中独生女，在父母能力范围内物资方面总是轻易得到满足。秦瑶瑶没有体会过，小时候看别人家孩子吃的冰棍，她只说了一句，母亲就带着她去小卖店买了一根冰棍给她。

　　“我有过。”纳素珊陷入回忆，“我有一个女同学很讨厌，她家经济条件比我家好许多。一年，她妈妈买了一个大柚子，她拿着柚子来我面前炫耀。长大后，我每年都会买柚子。即使我不喜欢柚子也要买，可我在吃就没有小时候期待中那种味道。”

　　秦瑶瑶还是不说话，她坐在一旁如正常人一般静静听着纳素珊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偏执的表现，小时候没有得到的东西，长大后总是在企图买一样的东西来弥补。可是不管柚子还是什么都不能替代那个时候的心情。”纳素珊侧头看秦瑶瑶微闭眼睛不舒服的神情，她继续说道：“太容易满足也不好，总是以为世上一切东西都能轻易得到。”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纳素珊，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秦瑶瑶撇撇嘴，冷哼一声，“你也有病，小时候你得了什么病。你很清楚。”

　　“是呀，我也有病。秦瑶瑶，你也病的不轻呢。”纳素珊嘴角似有似无挂着一丝自嘲，“那又怎样，比起你。我现在好许多。”

　　“即使有病又如何，我爱他。”秦瑶瑶不服气大喊，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真恶心！”公玉哪那从一侧房屋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还有巫月文和乔若然。公玉哪那掏了掏耳朵，不屑说道：“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秦瑶瑶脸色一僵，身体僵硬站起身来。她的大脑一片眩晕身体无力，他们干了什么。

　　公玉哪那痞子十足站在秦瑶瑶身边，居高临下嗤笑道：“你以为我们会让珊珊孤身一人吗？”

　　秦瑶瑶睁大双眼恐惧看着公玉哪那，这可是比赵涛还恐怖阴狠百倍的人。“你要干什么？”

　　“秦瑶瑶，我倒是想问你干什么？”乔若然站在秦瑶瑶面前厉声质问着，“你为什么害死我母亲？”

　　秦瑶瑶歪着有打量面前的女子，她的五官和管老太年轻的时候蛮像的，“你是？”

　　“P镇收留你的那个老人的女儿。”乔若然大声说道。

　　“她不是说她是孤寡老人，怎么有那么大的女儿？还有，你母亲是心脏病复发去世的，关我什么事。”事不关己的冷漠令乔若然大怒，她恨不得上前给秦瑶瑶一个大大的耳光。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乔若然大怒后，平静下来说道：“对，只有畜生才会说这样的话。活该，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你。”

　　这一句大大刺激了秦瑶瑶的神经，她瞪圆双眼盯着乔若然，浑浊痴迷的眼神带着一丝恨意看着面前一色众人。秦瑶瑶大喊着：“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很好啊，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法医。年轻漂亮有才华，家世方面比起纳素珊家好很多。”

　　“纳素珊呢？她小气抠门，喜欢捡破烂。方文也是A大的校草，却喜欢这样的女生。要不是他瞎眼就是她有迷术，对，一定是这样。”秦瑶瑶坐在椅子上自问自答着，突然，目光看向站起身来的纳素珊大声道：“妖怪，你是妖怪。”

　　乔若然生怕她突然发狂伤了珊珊，忙侧身挡在纳素珊身前保护意味十足。纳素珊怜悯看着秦瑶瑶，想不到为爱疯狂也是真的。爱而不得，最后的偏执令她慢慢变得不正常。

　　谁还会去计较一个疯子说的话。

　　公玉哪那挥挥手，两名彪雄大汉上前拎着秦瑶瑶走出大门。她这次真该去宁巷静静呆着，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姐姐，别伤心。偏执的人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秦瑶瑶这样，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公玉哪那安慰着情绪低落的姐姐。

　　“执着，偏执，一字之差就能令人走上不同的路。”纳素珊静静说了这一句，转身离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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