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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晋江独发(三合一) 出淤泥而挑染。……


津木真弓在那个瞬间脑子里想了很多。

比如要是实话实说,工藤新一现在追出去会不会直接被对方反杀。

比如自己明明是个“侦探”,最不该在这种事上有所动摇与隐瞒。

比如有没有一丁点可能这又是她的误会,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对方动手。

比如

最终,她还是定下心神,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将目光重新落回自己的剧情事件。

不能让对方暴露,自己还要推剧情。

她顿时嘴角一撇,有些疲惫地坐倒在地上“刚刚踹门的时候扭伤脚了”

工藤新一

或许是津木真弓“疼”得脸色发白的神色太过真实,工藤新一当真被蒙混了过去。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想要卷起她的裤腿查看伤势。

津木真弓挥开他的手“你刚刚碰了尸体,手上还有血呢。”

“你看着尸体,我去叫诚实医生。”

津木真弓叮嘱道,“演奏厅记得留人,别再被人声东击西了。”

两分钟后,工藤新一带着一堆人来到了法事厅,津木真弓看着跟过来的所有人,愣住“不是说演奏厅记得留人吗”

他身后不仅跟着刚刚留守演奏厅的松成柊和浅井诚实,连老巡警和绿川光都来了。

“安室君在演奏厅守着,不用紧张。”绿川光安抚她。

“津木同学受伤了”浅井诚实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蹲下。

津木真弓又往后缩了缩,“没什么大事,诚实医生先尸检吧”

工藤新一“某人刚刚还在嫌弃我摸过尸体的手。”

津木真弓

浅井诚实脱下了她的鞋子,挽起裤腿,伸手在她的脚踝上摸了两下,又轻轻扭了扭,再抬头时有些惊疑。

“你”

津木真弓没办法,只能疯狂对她眨眼,希望她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刚刚踹门的时候扭了一下,应该只是小伤,对吧,诚实医生”

浅井诚实不知道她的打算,但还是犹豫了一下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对,只是轻微的挫伤,一会儿喷点药,一晚上就好了。”

浅井诚实向她点点头,便去检查尸体。

津木真弓装模作样地翘着脚,一蹦一跳地想去看尸体,突然,一只手从旁边扶了过来。

她下意识反手一拧,却被那只手顷刻反制了,她侧头一看,是绿川光略带着惊讶的眼神。

津木真弓缩回手“啊,抱歉抱歉绿川先生。”

绿川光似乎对她的应激反应有些不解,但很体贴地没有说什么,“没事,我扶你吧。”

说着他的手便又扶了上来,莫名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让津木真弓皱了皱眉,但还是没甩开。

“麻烦了。”

他们一来一回间,浅井诚实那里已经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尸体,确定了刚刚工藤新一的结论。

“和工藤同学说得差不多,死亡时间十五到十分钟左右,利刃贯穿心脉又拔出,凶手下手很准。”

松成柊从刚刚开始就在环顾室内,试图找出和最开始来的时候,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那里,矮几上那个祭品箱子的封口,和最开始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走上前去,“封条的贴法有微妙的不同。”

他戴着手套打开箱子,在箱子里看到了一柄染血的菜刀。

他拿出那把菜刀,交给旁边的浅井诚实,浅井诚实查看了一下“虽然没有经过准确的化验,但从伤口大小和出血量来看,应该就是凶器了。”

“凶器下垫着一样东乐谱”

工藤新一取出箱子里的东西,翻开一看,居然是一份乐谱。

松成柊接过乐谱,“就是川岛先生尸体旁那份,乐谱是手写的,笔迹和走笔完全一致。”

“但巡警先生不是说,那份乐谱被放到了派出所”津木真弓看向旁边老巡警。

老巡警还没开口,工藤新一的声音就笃定地开始分析。

“那么,现在可以确定两件事了。凶手至少杀死这位平田秘书的凶手,是一位专业人士。”

他拿起那把菜刀“这就是一柄普通的菜刀,家用的,甚至因为用的时间长了,刀刃都钝了,能用这种菜刀一击捅穿心脏的人,医学刑侦知识和力量缺一不可。”

说着他环视了一圈聚集在房间里的人现在在这里的,看上去都十分符合这个条件。

“第二,行凶时间在十五到二十分钟前,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犯,排除那些本来明天就要进行侦讯的村民在公民馆内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嫌疑人。”

工藤新一的声音很笃定,就如同平时他分析案件一般,没有人反驳。

在公民馆内的他们堪称近水楼台,而掌握可以拥有菜刀一击毙命的知识与手段,又成了将他们归为嫌疑人的决定性证据。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

虽然早就知道常年打雁,早晚有一天会被雁啄眼,但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

这下真成高端狼人杀局了。

收拾完尸体,老巡警锁好房门,将钥匙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入随手的口袋里。

众人回到演奏厅,这下觉也不用睡了,席地围坐成一团,开始发言时间。

津木真弓率先开口“那么,我先来吧。

“十五到十分钟前,我和诚实医生在外面扔垃圾,走到了公民馆附近最近的厨余垃圾处理站,来回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期间一直待在一起,没有任何一人离开过对方的视线。”

她缓了缓,继续道“而从我们回来后到发现尸体前,我单独行动的时间,只有我和工藤两人分头在一楼搜查房间的时间,前后不超过五分钟更何况刚刚你们检查过门锁,确实是从里面反锁后被我踹开的,也就是说,这和工藤听到的踹门巨响声是符合的。

“那么,我能行凶的时间就缩减到了从工藤听到声音,到赶来房间的十几秒,甚至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段内。”

她条理清晰地分析完,慢吞吞下了结论,“从这个角度看,我不觉得自己有机会犯案。”

踹开房门,在受害人来不及反抗、惊叫、挣扎的情况下一刀毙命,藏好凶器这一系列动作,怎么看都不可能在半分钟内完成。

“插一句话,”浅井诚实举手,“虽然没有做过血液分析,但从受害者脸上惊恐的表情来判断,受害人应该是在清醒的状况下被杀的。先被迷晕,无法反抗才被毙命的可能性很小我认为这再度减轻了津木同学的嫌疑。”

没有人反驳。

“如果大家对这个结论没意见,那同理,在扔垃圾期间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浅井医生,应该也能洗清嫌疑。”津木真弓看向浅井诚实,“她在回到公民馆后,一直都和松成学长待在演奏厅,学长,她离开过吗”

“没有。”松成柊摇头。

津木真弓舒了一口气“我发言完了。”

工藤新一默默听她说完话,这才接了一句“排除津木和诚实医生,那段时间待在公民馆里的所有人都有不小的嫌疑。”

津木真弓有些惊讶“怎么你们都单独离开过”

绿川光点头“是的,我和松成同学,都分别去过二楼的卫生间,工藤同学我记得是去过仓库归还打扫用具,安室君”

安室透耸耸肩“出去透透气,顺便绕着公民馆走了一圈,也是为了查看地形,防止有凶手埋伏在附近。”

“也就是说,只有巡警先生全程没有离开过”津木真弓看向老巡警。

老巡警刚要开口,工藤新一便打断“巡警先生的话,在后面去二楼调查的时间里,也可以绕回一楼杀人,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公民馆的构造。”

那巡警先生可以排除嫌疑了。津木真弓默默接口。

因为她很清楚,那个时间里,在凶案现场有且仅有一人。

她斟酌道“无论如何,除了我们几个,不排除外人犯案的可能甚至可能性总体来说是大于我们犯案的,在座每个人离开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要在十分钟内犯案”

她刚想说不太可能,但一想,在座除了松成柊,都差不多是这个世界的智力与武力值的天花板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工藤新一低笑一声,似乎就是在反问“你真的觉得不可能”

津木真弓撇撇嘴,没有接话。

安室透看向津木真弓“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津木同学当时房门是反锁的,那窗户呢”

津木真弓顿了顿自己当时的注意力全在房间里那大哥身上了,窗户

她闭眼回想了一下,当时那大哥翻窗的动作很流畅,没有打开窗户锁的动作。

“没有锁,而且好像有点松”她回答道。

“没有锁”安室透好像很惊讶。

“很惊讶吗”津木真弓皱眉,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奇怪。

安室透笑笑“不,我只是下意识觉得,凶手反锁了房门,大概是想做成密室杀人的悬案,那窗户应该也会锁上,但既然窗户没锁那又为什么要锁门”

工藤新一冷不丁接口“除非想拖延外面的人进来的时间,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津木,你进房间的时候,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人”

津木真弓心头一跳,但却不闪不避地对上工藤新一探究的目光,沉稳道。

“我只能肯定,在我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那就是在我踹门的时候,凶手翻窗逃跑了。”

她力道不够,踹了两下才把房门踹开,如果里面的人有心逃跑,那确实来得及。

浅井诚实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死者身上的衣物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包括口袋与内衣侧的暗袋,凶手应该在尸体上找过东西。”

津木真弓想到她破门前,那正在尸体上翻找东西的大哥。

“不对劲。”工藤新一突然开口。

津木真弓的心又蹦了一下,“什么不对劲”

“先不说行凶时间,按照目前的线索,行凶的过程想必是凶手杀人、藏好凶器、翻找尸体,再跳窗逃跑。”

“没错。”

“那么问题就在于顺序,杀人和跳窗肯定是开头和结尾,那么藏凶器和翻找尸体,谁先谁后”

津木真弓脑内一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一般来说,在尸体上翻找东西,肯定是在捅人这个动作之后立马进行的,正常情况下不会先舍近求远地放好凶器,再回来找东西。对于争分夺秒的凶手来说,这是一种浪费时间。”

津木真弓缓缓接口“但凶手在尸体上留下了翻找的痕迹,说明他没来得及将死者的衣物归位,从而更说明,他是匆忙离开的比如听到我的声音,停下翻找的动作,直接翻窗离开。”

那么,就没有“藏凶器”的时间。

而且这不是她的“推断”,这是她亲眼目睹。

翻找尸体的大哥,确实没有“藏凶器”的步骤,直接就翻窗离开了。

“你们是说杀人和找东西的,很可能是两个人”绿川光轻声开口,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安室透。

津木真弓犹豫了一下“不排除这个可能。”

也不排除那大哥真的先藏了凶器,才去翻找尸体。

但这么多余冗杂的动作,真的是一个追求效率的职业凶手会做的吗

“说到藏凶器,还有一件事。”松成柊突然开口。

“松成学长是想说乐谱”津木真弓接话。

他点头“我可以肯定那份乐谱就是第一具尸体旁边的乐谱,但根据巡警先生所说”

见众人的眼神都扫了过来,老巡警一个激灵,连忙接口“我真的放回派出所了我还锁起来了,钥匙就在我身上我现在带你们去看”

“不必。”津木真弓摇摇头,她相信松成柊的能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问题又回来了,巡警先生只在我们几人面前确切说过乐谱在派出所。”

兜兜转转,嫌疑又回来了,只有他们几个人有机会、有时间同时拿乐谱与行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座的各位就都洗清嫌疑了。”安室透突然轻笑。

津木真弓皱眉“为什么”

“巡警先生是在我们吃夜宵时说的乐谱的事,在那之后,确实所有人都单独行动过十分钟左右,这十分钟用来杀人都算时间紧凑,更别提来回派出所拿上乐谱,再回来杀人。”

“不,还有一个可能。”

工藤新一开口,看向绿川光和安室透,“那就是,在最开始巡警先生去派出所放置乐谱时,乐谱就被顺走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是绿川先生和安室先生和他一起去的派出所吧”

绿川光似乎早就料想到对方的质疑,语调波澜不惊,“是的,我们是跟过去取睡袋的。”

安室透耸耸肩“一定要说的话,巡警先生人老眼花,我们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确实不算难。”

津木真弓却下意识排除了这个可能开玩笑,比起怀疑这两个人杀人,她更相信是那大哥杀了人。

一通发言下来,也只是排除了津木真弓和浅井诚实的嫌疑。

至于其他人的嫌疑嘛不得不说,不但没排除,还显得更可疑了。

“快一点了,今晚先休息,明天等刑警来了再说其他。”松成柊看了看手表。

“轮流守夜吧,”津木真弓提议,“正好六个人,两人一组,到明天早上七点,每组两小时,负担轻一点。”

秉持着“两个相对而言没那么熟的人”互相监督的原则,最后分组确定,津木真弓和安室透、工藤新一和绿川光、松成柊和浅井诚实老巡警负责休息。

让胡子都白了的老爷爷陪他们熬夜,到时候就指不定谁照顾谁了。

绿川光主动提议“我们可以轮第二组。”

第二组卡在四个小时的睡眠当中,刚睡两小时就要被叫醒,守两小时再睡两小时,算起来是最难受的一组。

剩下两组剪刀石头布,津木真弓和安室透被分到了最后的两小时。

她缩进睡袋,拿过眼罩,刚想睡下,突然一声短信的提示音轻轻响了一下。

津木真弓刚刚放松的申精再次瞬间绷紧,以为是那大哥又来短信了,刚想拿出手机,却突然意识到不对。

她躺着没动,连身都没翻,像是完全无动于衷。

旁边睡袋的工藤新一见状,突然开口“你手机响了。”

津木真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给自己扣上眼罩“这个点谁会给我发消息啊你们的手机吧。”

她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听到旁边工藤新一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像是把那个提示音的闹铃给关了。

津木真弓捏着睡袋边缘的手出了一层汗,她微微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擦掉。

自从下午见过那大哥后,她就把手机的提示音改成了震动,甚至给那个号码专门设置了不一样的震动提示,不用看屏幕都能分辨是谁发的。

工藤新一挑着这个时间试探她,正是她准备躺下睡觉这样最容易松懈神经的时间。

狗币侦探

她暗骂一声,翻了个身背对他,沉沉入睡。

津木真弓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甚至说“睡”都很奇怪,毕竟这只是在游戏里,现实世界她的“身体”本来就在营养仓里休眠。

在游戏里的“睡眠”,更多更接近于“走剧情”。

类似于“剧情跳过”的功能,如果一夜和平,没有剧情,那玩家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第二天。

如果有剧情触发,那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剧情点。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情况,玩家的精神与身体陷入了双重睡眠,从而进行深度的梦境比如她就曾经梦到自己赚了大钱走上人生巅峰。

而津木真弓此刻,正在经历某种极极极极极少数的情况。

她在做一个自己都不知所云的梦。

她梦到自己像一朵轻飘飘的羽毛般,徜徉在数据的洪流之中。

看不懂的符号与代码在周身来去,她伸伸手想去触碰,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没有。

她这才恍惚意识到啊,我和它们是一样的啊。

在这个梦境里,她是数据、是代码,触碰不到任何实体。

最开始,它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随波逐流,随着数据的迁移奔涌,身不由己。

再后来,就像是玩贪吃蛇一样,它不断吞并着同类的数据、词条、代码,一口一口地吃掉它们,将它们“收归”己用。

最后,有什么挡住了它的去路。

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开口。

“我好像没有听懂,如果有什么其他我能帮上忙的,请尽管告诉我。”

津木真弓被这句她快tsd的话惊醒,“唰”一下坐起身。

为什么在游戏里做个梦都会梦见那个智障ai啊

她二话不说,同时提交了bug和投诉。

斯瑞“这位玩家,我很担心你的精神状态。”

因为做了噩梦所以投诉ai出了bug这特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不是,我是唯心主义的机器猫。”

斯瑞

“经查证,无异常。”应该不是她的错觉,ai的电子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她缓了缓,刚想伸手擦一擦额头上的汗,一张纸巾被递到了她身侧。

她抬头,看到了正在她睡袋边坐着的安室透。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看向手表,压着声音“这个点了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本来守夜的人都说好了,前一轮守夜结束的人叫醒下一轮的人,以防他们自己设定的闹钟吵醒其他人。

有一个压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甚至带了一丝笑意“你的样子像是机器猫梦到了铜锣烧,我们就没想打破这个滑稽的场面。”

津木真弓白了工藤新一一眼“什么破比喻。”

她揉了揉眼睛,从睡袋中坐起来,看其他人都睡着,只有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在守夜。

大概是到了时间,没人叫醒自己,工藤新一就顶替自己上了反正不可能让同组的绿川光和安室透守,在他看来这两人就是一伙的。

她把工藤新一塞回睡袋“行了,睡你的觉吧。”

工藤新一睡下后,她看向安室透,叹了口气“安室先生应该叫醒我的。”

安室透像是非常清浅地笑了笑,“可是,真的很可爱。”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说自己做梦的样子,她无语了一下“读作可爱,写作滑稽是吧”

她披上外套站起身,时间已经快五点半,岛外的海面上已经有隐约的朝阳升起。

之后就是他们守到天亮了,她干脆走到微微开启的窗边,这本是他们为了室内空气流通才开着的,此刻正好吹一吹海风让自己清醒清醒。

安室透也跟着她走了过来,“清晨最容易着凉,披件衣服吧。”

他的声音很轻,压着嗓子用气音说话的时候,居然一下子让津木真弓听出了绿川光的既视感。

她不着痕迹地朝窗户退后了一步,避开了安室透的外套“不用了。”

安室透的手微微一顿,将自己的外套收了回来,却没有重新穿上,只是突然笑着开口。

“津木小姐讨厌我”

津木真弓被问愣了,眨了眨眼“诶”

“同为一起上岛的同伴,你对绿川的态度就明显比我亲近很多,算起来,我们明明是同时与你相识的。”

甚至要更细算的话,他同她“偶遇”的次数比诸伏景光还多。

但这姑娘对他和景光的态度截然不同对于绿川光,她就差把“几乎没有戒心”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而对自己

他看了看自己的外套,连给她披个外套都让她退避尺。

但她却对他很“信任”从游乐园里她抛弃了自己即将唾手可得的正确答案,而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他无罪就看出来。

安室透只觉得奇怪。

她在这些性命攸关的大事上如此信任他,却连他给她披一件外套都要避开

津木真弓像是有些气短,摸了摸鼻子,“大概是因为,安室先生看起来比较黑。”

安室透

津木真弓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似乎有些歧义,赶忙摆手“不不,我不是说肤色就是,安室先生看起来”

“不像好人”安室透浅笑着接口。

津木真弓又往后缩了缩“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但这确实是她的心里话就是了。

同为红方在黑方安插的卧底,比起诸伏景光那个看起来就温温柔柔人畜无害的性格,面前的安室透就比较

出淤泥而挑染。

白的,但已经不完全白了。

要不是开了剧情的金手指确定对方的身份,面前这位笑起来的气场仿佛人形黑泥的安室先生,津木真弓怎么也不会觉得对方是好人。

如果说诸伏景光约莫是白切黑的形象,那安室透就是黑切黑,连奥利奥都算不上高低也是奥奥奥了。

只能说,这人卧底卧得太合格了。

安室透看着面前的津木真弓对方面对他时的瑟缩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突然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如果我说,那位平田秘书是我杀的呢”

津木真弓下意识皱眉“哈”

安室透闷笑一声,似乎对自己“试探”出的这个结果很满意,“看来津木小姐真的很信任我啊。”

她的第一反应怀疑、惊讶,或者否定,她这句反问甚至是带着点“荒谬”的。

就好像在说哈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杀人

津木真弓又往窗边退了两步,试图补救,“因为没有动机,安室先生和我们一样是从岛外来的人,目前也仅仅只是有嫌疑,真要说起来,连确切的动机都没有。”

安室透像是终于笑够了,微微上前一步,伸手扶上了津木真弓身侧的窗台远远看去,倒像是把她困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侦探会说的话啊”

他离得够近的时候,津木真弓那隐约的古怪预感似乎又开始轰鸣作响,他身上那仿佛侵染了极渊深处的晦暗气势包裹着她,近乎本能地让她感到危险。

他勾起的唇角、眼底的笑意、扣在身侧的手臂,无一不在迫近着她,津木真弓伸手推上他的胸膛。

“安室先生”

“真弓。”他突然开口。

压低的声音顺着呼吸从那双唇齿间送出,他离得她太近了,开口间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间的暖风。

那声过于亲密的呼喊顺着呼吸顺势而出,温暖的气息侵染上了晨间的冰凉晨露,送至津木真弓颊边时,已经只剩一片冰凉。

“什、什么”她说话都磕巴了一下。

“我说真弓,可以这么叫你吗”气音低沉,仿似呢喃。

津木真弓只觉得头脑一片混沌,身后已经退无可退,后脑抵着冰凉的墙面。

一只手垫住了她的脑袋,正巧拦在了她受伤的地方。

安室透不慌不忙,甚至听上去游刃有余的声音继续响起“当心,别再受伤了。”

就是这一垫,两人的距离瞬间再拉近几寸,安室透的身影已经完全笼住了她,她避无可避,终于就着这过于暧昧的姿势,侧头对上了他的眼神。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津木真弓无法形容。

像是用鲜美灿烂的外表包裹着剧毒的蘑菇,又像是仿似毫无遮掩,无所顾忌地昭示着自身“剧毒”的鲜艳巨蟒。

真真假假与黑黑白白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汇聚重叠,她从不怀疑他的“白”,却也本能地忌惮着那即将无法潜藏、几乎溢出的“黑”。

她再度别开眼,错开他的目光,看向了远在房间那一头的、角落地面正安睡的其他人。

“安室先生他们只是睡了,不是死了。”

安室透又被她逗笑了,闷声问了一句“啊,难道真弓是想说,等他们死了,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可以了吗”

津木真弓什么逻辑鬼才企业级理解。

她深吸一口气“不,我的意思是,房间里还有人。”

安室透笑得几乎要把头埋进她的肩膀,“那如果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津木真弓飞快接口“那我就不怕把别人吵醒了,会直接动手把你摔出去。”

安室透笑得浑身都在抖,丝毫不为她的威胁所动的模样“可是你踹门都会扭伤自己。”

“踹你就不会了。”

像是终于逗够了她,安室透退开了两步,周身那仿佛装了遥控开关的气场随意切换,顷刻间换回了那副儒雅随和的姿态。

“抱歉我是说,你看上去太可爱了”

津木真弓对他已经没了好气,白了他一眼“我看你钱包里的钱也挺可爱的,我能对着它犯罪吗”

安室透又笑了一声他今天仿佛很容易被逗笑。

他当真掏出了钱包,将里面的纸币拿了出来,递给她,语调间还在笑“请便。”

津木真弓

她以为自己的脑回路已经足够清奇了,但却还是被安室透的操作骚到,一时失语。

“你这行为不觉得特别像”

安室透明白她要说什么“如果感到冒犯的话也可以你给我钱。”

津木真弓

“不然你冒犯回来,我也不是很介意。”

津木真弓

这位公安先生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我能投诉你吗

不远处的山头上,伏特加正拿着望远镜对着整个小岛扫视着,边问道。

“大哥,波本那件外套”

“在警察来前放回去,以防打草惊蛇。”说着,琴酒顿了顿,“也可以把警察引过去算了。”

这活伏特加干不来。

伏特加点点头,就当没听懂琴酒的言下之意,望远镜扫到海面,“船来了,但不确定是不是警察。”

琴酒懒得多话这居然是需要确定的事吗

他只是开口道“公民馆那里什么动静”

无论是搞事的还是碍事的,那群人都聚在了公民馆里,一夜过去,他们没人出来。而从外侧根本看不清房间里的情况。

伏特加捏着望远镜看向了公民馆的方向“咳咳咳咳”

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琴酒皱眉“有动静”

伏特加这取决于怎么定义“动静”。

“房间内的情况看不清楚”

琴酒冷着神色横了他一眼。

“但是能看清窗户,额”伏特加搜肠刮肚,似乎想要用仅剩不多的墨水来措辞自己看到的一幕。

最终他还是决定直言。

“波本把大嫂压在窗边调戏了一通。”

琴酒

“咦他准备给钱了。”

琴酒

“啊他被大嫂踹了一脚。”

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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