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邱二只得拘谨地伫在原地。

        毕竟是来道谢的,得端正态度。

        可……

        空气里浓郁的果香混杂着奶香,太好闻了。

        过年期间,他们家也难得沾了荤腥,但也只是多刷了层猪油,就着下水吃罢了。哪像萧家,人人精神饱满,男女一看都是人中龙凤,棉袄也缝得扎实,也就这正屋的炭火旺,穿得没那么厚重了些,让他沾了点福气,身子暖和了些,只是随着体温逐渐升高,指缝和耳朵的冻疮发作,痒得让人抬手想挠。

        萧家自制的冻疮膏很管用,村里人用过几日,老冻疮皆好了。他们邱家人只能干看着,买不着。

        哗啦的倒水声拉回他的思绪,他顺势望去,唐大夫在给家中子孙倒褐色的东西,有着茶香和奶香的混合,又递了烤好的果子,声线温和道:“慢慢吃,不够还有你们姨奶奶准备的点心。”

        柳姨娘就在一旁浅笑,“老夫人,你就惯着他们吧。”

        不仅是玲姐儿他们几个年龄小的,就连萧钟陆萧钟离萧月春也有份儿,后者们别看已长开,萧钟陆还很憨厚,但接受起甜食来,照样是内心欢喜的。

        待孩子们吃得差不多了,唐臧月才只留了萧月浓和萧钟离旁听,其余人都出去了,要么在前院玩儿,要么去后院看家禽。

        养的小兔兔又生了一窝,一窝有七八只,热闹得很,玲姐儿也稀罕这小兔崽,觉得可爱。听到坏心眼的三哥哥说以后做麻辣兔头,她还追着三哥打闹过好一阵。

        按照玲姐儿的尿性,现在哭是真,以后麻辣兔头上桌,她吃得最起劲儿也是真。

        邱二将银子往上一递,作揖道:“多谢唐大夫高抬贵手,当初一事是我们家做错了,当时得的银两,还望唐大夫收下,权当是之前的赔礼,今日的道谢。”

        唐臧月没嫌银子少,给离哥儿使了个眼色,后者才接了过来。

        唐臧月:“真正的凶手遭了报应,我们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逮着一件事不放。况且孩子最无辜,我这么大年龄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没必要现在损阴德。东西我收下了,以前的事到此为止。”

        邱二见状,面上微喜,想问萧家卖药一事,但怕因给对方落了个不好,有得寸进尺的印象,这才隐忍着没出声,又恭敬地寒暄了两句,才离开。

        待人走后,萧月浓才询问:“母亲,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当初出手的不是他们,他们也只是分了赃,如今赃款落入我们手中……小五,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不是深仇大恨,越是揪着这件事不放,越是给自己藏了隐患。你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这人动向,你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唐臧月顿了下,又道:“不过,我为你们创造好环境,也不是让你们光是隐忍的。离哥儿,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萧钟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便邱玉凤下落不明,邱婆子也惨死,但邱家人当初也是知情者。稚子无辜,我们不会针对孩子,可邱家人往后想用辣椒换低价粮,或是在我们萧家做工,或是买得祖母自制的药,都不可能。”

        萧月浓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让邱家缩着尾巴做人就好,指不定他们放过邱家孩子,邱家人还会念着萧家的好。

        邱家的确念着萧家的好。

        虽然不能跟着萧家吃肉,也是往后九里村的落魄户,但他们还是因九里村的发展,分得一杯羹的。

        猫冬期间,最热闹的莫过于郡地环玉阁新出的舞台剧,除了海棠姑娘,又出了个牡丹姑娘。

        海棠姑娘长相上寡淡些,牡丹姑娘妆容浓艳,更担得上花魁的称号,富甲圈子都在争着捧两位姑娘,总觉得自己看上的姑娘更好看。老鸨见状,大手一挥,按照唐臧月的说法,给出双花旦的称号,并列花魁。

        这可是闻所未闻。

        这风头,径直将师府嫡女师静秋下嫁屠夫的消息盖了过去。等事成后,师府和师静秋已划清了关系,师静秋也翻不出任何浪花来。

        唐臧月关注了下郡地发生的事,没翻出自己预计后,便将着重点放在了军营。

        年间,萧大朗回九里村过一次,除了和白娘子日日在那炕上白日宣淫,夜里还飞来萧家跟唐臧月汇报。

        萧大朗一五一十道:“我们营都在传,要开始打仗了……”

        “可有确凿证据?”唐臧月反问。

        萧大朗愣了下,摇头,见对方面露无趣,又忙道:“不过,家里就在边关的兵,都趁着年关放了假,这放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大家都在纷纷揣测这件事的真实性。”

        唐臧月:“嗯,我知道了。”

        唐臧月又问:“京城那边没传到军营消息?如若仗打起来,军中粮草够吗?”

        “怕是不够。”

        唐臧月眉心拢起,最终道:“好,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别让白娘子看出端倪。”

        “是,老夫人。”

        萧大朗趁着夜色飞回家中,刚蹑手蹑脚地掀开褥子,就听嘤咛了声,“相公?”

        这声音软糯的,让萧大朗一扫那些糟心事儿,忙将自家娘子揽入怀中。这香软的气息刺激得他一阵抖擞,薄茧的指腹开始把玩起柔荑来。

        也不晓得女人是怎么长的,身体能折叠出不同形状就算了,就连手也生得这般无骨,难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呃……”

        女人掀了掀眼皮,显然是被他弄醒了。

        他眸子一深,忙掀开褥子,往里面钻去,边道:“醒了?正好来做点有意思的事儿?”

        “别……”

        “相公,别……呜……”

        压根阻止不了上头的男人。

        翌日,白娘子浑身抬不起劲儿,腰部更是酸软得厉害。罪魁祸首似乎明白自己整夜缠着对方,过分了些,掌心往她后腰伸去……

        白娘子捉住他的手腕,嗓子又哑又干,“混蛋!你还想干嘛!”

        这要是换做营帐中其他人对他这么说,他早就拳头招呼上去,一分高下了。

        偏偏,从白娘子嘴里说出来,他咋听咋个悦耳。

        嗤笑了声,他才道:“我能干嘛?就算我想,你现在能承受住?放心,我就帮你揉揉。”

        “真的,只是揉揉?”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当然。”

        揉着揉着,又不对味儿起来。

        白娘子连哭的力气都没了,“说好了只是揉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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