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第 165 章 穿越第一百六十天……
第165章
季长峥听到这话,陷入了沉默。
如果又早知道,他可能不会同意沈美云,把宋玉书给带到驻队来。
季长峥觉得这是带了一个大麻烦过来。
沈美云见季长峥还是闷闷不乐,拉着他手晃了晃,“你想想我大哥,单身三十多年。”
季长峥叹[kou]气,“以后和她来往保护好自己。”
他说不出不让美云和宋玉书不来往的话,只能说在这个条件之上,让美云保护好自己。
沈美云笑眯眯地点头,“我会的。”
宋玉书这人有点小[se]魔,她也是才发现的。
“真的?”季长峥狐疑。
沈美云,“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季长峥想了想,“宋玉书太野,我怕你防不住她,下次她要是过来,你就喊我。”
沈美云看着他,不说话。
季长峥喉结滚了滚,“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我就只是不相信宋玉书。”
“宋玉书都要和我大哥结婚了。”
“可是她觊觎你。”
提起这个,季长峥就生气!
沈美云是他老婆!
是他的!
看到这样一面的季长峥,沈美云忍不住失笑起来,突然踮起脚尖,啄了下他唇,“季长峥,你真可爱。”
这一啄,季长峥顿时傻眼了,脑子里面也跟着空白一片。
原先所有的念头,都跟着烟消云散,只是被动的加深了这个吻。
一时之间门,屋内的气氛顿时旖旎了起来。
*
宿舍楼。
陈远一回去,就找出驻队的红头白底的信纸,旋即,又把[chou]屉里面放着的墨水拿了出来,把别在身上的英雄牌钢笔取了下来。
对着桌子就是一阵沉思。
秦大夫刚下完值班回来,他这人爱洁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拿了灯塔肥皂洗手,只是等他洗完后,进来发现陈远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秦大夫便拿了条毛巾擦手,一边擦,一边探头过去问,“老陈,你坐这里这么长时间门,做什么?”
怎么一动不动的。
陈远,“写结婚报告。”
“你会吗?”
秦大夫,“?”
手里的毛巾都不香了,瞬间门把毛巾收起来,“我他妈一个单身光棍,你觉得我会写结婚报告?“
“不对。”
说完这后,秦大夫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你要打结婚报告?”
“和谁打?”
这——
屋内瞬间门安静了下来,仿佛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陈远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语气甚至是平静的。
秦大夫盯了他片刻,突然骂了一句,“陈远,你——”
陈远,“你骂吧。”
他知道不地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宋玉书在食堂举着牌子的那一出后,陈远只能娶宋玉书。
当然,宋玉书也只能嫁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
秦大夫抓了抓头发,“我真是造孽啊。”
“千里姻缘给你们牵。”
陈远,“不生气了?”
秦大夫拉着椅子坐了下来,“我生什么气?人家宋玉书同志又没答应和我好,我这种情况,你知道顶多叫什么吗?”
“叫追求不成,反给兄弟当红娘。”
陈远听到这,有些诧异的拍了拍他肩,“你想的还挺开。”
“不然,怎么办?”
“和你们杠上?”
秦大夫叹[kou]气,“那怪没意思的。”
“算了,你写你的结婚报告,我出去了。”
“眼不见为净。”
他转头就要走,这点胸襟他还是有的,但是让他在这里看着陈远去写结婚报告。
这他就忍不了啊。
陈远见他离开,想了想,追上去,“你知道谁会写结婚报告吗?”
秦大夫脸顿时黑了,“找你妹夫去。”
陈远挑眉,这一次倒是难得没吭气。
他不太想去找季长峥,索[xing]自己琢磨起来,按照以往的印象慢慢回忆起来。
他以前不是没给别人审过结婚报告,不过,这一次当事人是他自己。
一遍。
两遍。
等到第三遍的时候,陈远慢慢斟酌着字句,写了一个大概,旋即又觉得少了几分真诚,便把原先写好的结婚报告,揉成团,丢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进行第四次。
待第四次写的完后,陈远觉得不差不多了,便准备收拾收拾下楼,把结婚报告递[jiao]给办公室的。
结果——
还没起身呢,外面就传来敲门声,“陈团,宋同志在楼下等你。”
陈远一听这,顿时把结婚报告给叠起来,收在了[kou]袋里面,都走出去后,又折回来,从柜子里面拿了一个厚厚的雷锋帽出来。
旋即,夹在胳膊下面。
三两步下了楼梯。
果然一出大门,就看到站在雪地里面的宋玉书,许是来的有一会了,她的头发已经染上了白[se]。
“怎么不打雨伞?”
似乎一旦接受对方后,陈远的每一个想法,都是在为对方考虑。
宋玉书笑嘻嘻道,“想快点见到你嘛。”
她很擅长说这种[rou]麻的话,但是陈远却不适合听,应该说他活到现在,第一次听这种[rou]麻的话。
他当即神[se]一顿,“好好说话。”
这话一说,宋玉书柳眉一竖,“就是想了,不行?”
她那神[se],但凡是陈远敢说一句不行,当即就生生的撕了他。
陈远心说,好汉不和女人计较。
于是,便摸了摸鼻子,“行行行。”
“你开心就行。”
“这还差不多。”
宋玉书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浑身的炸毛也跟着被人顺着捋下来了。
“我听美云说,你在写结婚报告,写的怎么样了?”
她提起来结婚报告,没有丝毫害羞,反而是落落大方。
陈远突然发现,宋玉书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她是独一无二的。
意识到这点后,他的内心产生了一丝悸动。
“怎么不说话啊?”宋玉书抬手拍了下他肩膀,面带嗔怒道,“写没写好吗?”
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陈远点了点头,“写好了。”
“给我看看?”宋玉书期待地看向他。
陈远想了想,从[kou]袋里面掏出了那一张结婚报告,结婚报告被他拿的很小心。
哪怕是叠起来,周围也不见一丝褶皱子。
注意到他这般慎重的态度,这让宋玉书十分满意,旋即才接过来看了看。
只是,折叠的结婚报告一打开,旋即就落上了两片雪花,眼见着雪花要化掉变成打湿的痕迹在上面。
陈远突然抬起一只胳膊挡在那结婚报告上面。
宋玉书看到这一幕,骤然抬头,眼神希冀又明亮,“陈远,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陈远笑着,给她把那宽大的雷锋帽戴上。
当厚实宽大的雷锋帽带上的那一瞬间门,宋玉书觉得自己凉飕飕的耳朵,好像也跟着热乎了起来。
“是喜欢吧。”
她心说。
若不是喜欢,又怎么能这般心细呢。
宋玉书的心情也跟着由衷的好了起来,那结婚报告本来要看的,也不看了,一起塞到了陈远的怀里。
“我和你一起去[jiao]结婚报告。”
陈远点了点头,“有些远。”
办公室离宿舍楼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个天气最舒服的还是待在家里。
“远吗?”宋玉书抬眼,笑嘻嘻道,“我还想和你走一辈子呢。”
她说的自然随意,但是却让陈远心里骤然一跳,就好像是心脏也跟着漏了一拍一样。
他低头看着宋玉书,宋玉书也看着他。
她的眼睛明亮又清澈,这般直勾勾地盯着人的时候,陈远也遭不住。
他先败阵下来,将目光转移了下,“我上去拿一把雨伞,等我一下。”
看着陈远落荒而逃的背影。
宋玉书忍不住噗嗤一笑,“呆子!”
老男人真可爱啊。
还会害羞。
陈远的速度很快,主要还是担心宋玉书在楼底下等的太久,他上去拿了一把雨伞后,在注意到雨伞旁边的小盒子里面,还放着几颗糖的时候。
陈远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揣到了兜里面,随着雨伞一起拿了下去。
“走吧。”
他哗啦一声,撑开了大黑伞,宋玉书顺势跑了进来,狭窄的雨伞下面,两人紧紧贴着对方。
气息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
陈远甚至能呼吸到对方头发上,传来的淡淡的芳香味,这让他的喉咙滚了滚。
他深吸一[kou]气,很清楚的知道这样不行,于是从[kou]袋里面摸出来了几颗糖,递给了宋玉书。
宋玉书看到这糖诧异了片刻。
“陈远,你给我糖啊。”她笑了下,“可是,我长大了啊。”
她不是小孩子了。
“谁说不是小孩子就不能吃糖了?”
这——
宋玉书骤然一顿,迅速把头低了下去,微红了眼眶,不过是一瞬间门的功夫,她就变成了平[ri]那个嚣张跋扈,胆大包天的宋玉书。
“谢谢啊。”
她接过糖,剥开糖纸,咬在嘴里,糖果瞬间门在嘴巴里面化开,甜到了心坎里面。
这让,宋玉书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眉眼弯弯,灵动至级。
这让陈远恍惚了片刻。
宋玉书是真漂亮了啊。
他此刻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
从宿舍楼到办公室,明明是二十分的路程,但是他们两人却走了四十分钟。
抵达办公室的时候。
许政委和温指导员都准备下班离开了。
在见到陈远撑着伞,带着宋玉书过来的时候,两人[jiao]换了个眼[se]。
“陈团。”
“这是来[jiao]结婚报告?”
陈远点点头,旁边的宋玉书脆生生地喊了一声,“温指导员——”
她是认识温指导员的,毕竟,一起在季家吃过饭,但是她却不认识许政委。
“这位是?”
陈远介绍道,“许政委。”
宋玉书,“许政委好。”
“我和陈远这会过来,会不会麻烦你们?”接着,她粲然一笑,“不过,说不得还真要麻烦你们,等我和陈远结婚了,请你们吃喜糖。”
她的[xing]格落落大方,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害羞。
这让许政委和温指导员都有些诧异,毕竟,这年头的女同志,但凡是提到爱人结婚这件事,都是羞答答的,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但是宋玉书却完全不一样,她太过坦然和大方了。
让许政委和温指导员都有一丝惊讶,“结婚是大喜的事情,这结婚办公什么时候[jiao]都不晚。”
“进来吧。”
许政委笑呵呵的道。
这话一说,宋玉书就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去拉陈远,陈远有几分不好意思。
他没让她拉。
宋玉书哼了一声,在大好事面前,难得不生气。
“不拉就不拉,等结婚报告一审批,结婚证一领,我就拉!”
这话说的,许政委和温指导员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下好了,陈团可算是娶了一个能管住他的。”
这宋玉书同志的[xing]格可真有趣。
一行人进屋后,温指导员招呼他们两个坐了下来,许政委则是拉开了办公桌的[chou]屉。
从里面拿了一个章子出来,当着两人的面盖了上去。
鲜红[se]的章子盖在结婚报告上的那一刻,陈远和宋玉书都有些高兴。
许政委看到这一幕,便说,“破例先给你们盖上,后面背调我会让人尽快去办的。”
当然,他是知道宋玉书大概的背景消息的,能进来驻队招待所住着的人。
基本上都过了第一关检查。
第一关检查过去,后面的事情基本上都不打。
看到盖好的结婚报告后,宋玉书由衷地笑了起来,“谢谢许政委,到时候请您吃双倍喜糖。”
陈远虽然没说话,但是也难得温和了脸[se],“接你喝喜酒。”
许政委一[kou]答应了下来,“我等着。”
结婚报告一打,接下来就是走流程了。
从办公室出来后。
陈远思索了下,“你家提亲这件事——”
他想征求下宋玉书的意见。
宋玉书本来想说不要的,但是转念一想,凭啥不要,若是不提亲,就无法带着陈远回家了。
她当即便改了主意,“提亲可以,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上门把宋玉章给揍了!”
这是她多年夙愿,不完成,心里不是滋味!
陈远看着她没说话。
未婚夫还没上门,就去暴揍大舅子这件事,饶是陈远活了三十二年,都从来不敢想。
“怎么?你不答应我?”
宋玉书握着小拳头。
“答应。”
“只是,我要想下,这件事要如何办,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陈远这人做事,向来喜欢走一步看十步。
宋玉书一听到这,顿时高兴了,“如果是私底下偷偷的揍,那就揍三次!”
“最少三次!”
她伸出三根手指比划。
陈远不吭气,只是看着她。
宋玉书败阵下来,“那好吧,就两次。”
“两次不能在少了。”
这——
陈远叹[kou]气,“一次吧,毕竟,机会不好找。”
“我出手一次,就能把他揍到住院的地步,第二次在揍下去,真要了他的命。”
宋玉书的初衷总归不是要了对方的命。
宋玉书听到这,沉默了下,“先一次吧,另外记账上,下次见面在打一次。”
陈远,“……”
他很好奇,“你怎么这么恨你哥哥,宋玉章?”
两人相处的模式,与其说是兄妹,不如说是仇人。
“因为他这人坏的很。”
宋玉书咬牙切齿,“抢走了我爸妈不说,他身为既得利益者,还总是高高在上,说是他不需要的。”
“你说,有这么贱的人吗?”
陈远其实无法理解,但是他却认同宋玉书,“那揍吧,一次不够,少说三次。”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揉了揉宋玉书的脑袋。
这让宋玉书呆了下,“陈远,你不觉得我让你揍宋玉章,这不符合常理吗?”
所有人都在跟她说,她和宋玉章两人是亲生的兄妹,应该相亲相爱,互帮互助。
但是只有宋玉书知道不是的。
宋玉章眼里从来没有她,他也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妹妹。
甚至,他眼里也没有父母。
他眼里有什么?
宋玉章眼里永远只有自己。
只是这话,宋玉书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毕竟,在外人眼里,宋玉章实在是太完美了。
他学习好,家世好,能力强,而且年纪轻轻就入了研究所做研究。
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宋玉书却看不上他,恨他入骨。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但是,面前的陈远,却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态度。
陈远没有回答宋玉书的问题,而是安静地看着她,眼神包容又平和,“这些年你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这话一说。
宋玉书在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陈远,我跟你说,宋玉章这人可坏了,真的可坏了。”
“我六岁那年,我妈把最好的核桃[su]给了他,把边角给了我,我可馋了,我把边角扔了,去找他要。”
“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他当着我的面把核桃[su]掰碎了喂蚂蚁,他喂蚂蚁都不给我。”
那一次的事情,宋玉书真的是记忆太清楚了,她到现在为止还记得,她馋的要命,哭的好伤心。
但是,宋玉章从头到尾都没给她过一片桃[su]。
打那以后,宋玉书学会了一件东西,那就是去抢。
父母不给的没关系,她去抢,宋玉章不给的没关系,她也去抢。
陈远听到这话,骤然沉默了下,“他——该揍。”
语气里面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是吧,我也觉得他该揍。”宋玉书[chou][chou]噎噎,“这种事情好多,好多。”
“我每次都被他欺负死了,但是外人都还在说宋玉章好。”
她抬头看向陈远,因为刚哭过,一双眼睛如同雨后天空一样澄澈干净,“你相信我吗?”
陈远揉了揉她头,温声道,“我家宋玉书,不会随便冤枉人呢。”
呜呜呜
这话说的,宋玉书又想哭了。
她看着长相凶巴巴的陈远,头一次觉得陈远好温柔啊。
他真的好温柔。
*
既然决定了要结婚,陆续的事情自然要准备起来。
陈远先是写了打了一个申请,要和驻队申请房子了,他既然结婚了,自然要从宿舍办出来了。
按照,陈远如今的级别,他是团级干部,申请的房子可以是三室的。
只是,如今家属院的房子有些紧张,所以要排队。
好在陈远并不着急,他要先带着宋玉书回家一趟见下他的父亲,在一个,还要去一趟北京,和宋玉书的父母提亲。
陈远这人向来是有条不紊。
待一件事一件事安排下来后。
他便找到了沈美云和季长峥,当然,主要问的还是季长峥,“第一次上女方家,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季长峥没想到,陈远有一天会问他这种事情。
他想了下,“诚信,外加你对媳妇好就行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
“什么?”
“钱和物资,缺一不可。”
这是娶媳妇必备的条件。
听到这个,陈远微微拧眉,“我这些年一直在部队,所以挣的工资没怎么花,刨去给我爸的那一千块。”
“我身上还有一千八左右。”
他第一次为钱开始为难起来,“就是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
季长峥是结过婚的,他想了下,“够,但是不算多,有些紧巴巴的。”
他和美云结婚,从头到尾也花了一千多,小两千呢。
而陈远总共的存款才这么多,肯定不可能全部花完,还要预留一些钱放着,结婚了以后过[ri]子用。
陈远站了起来,“我去想办法筹钱。”
“筹什么筹?”
宋玉书刚好也进来了,听到这话,她果断的拒绝了,“你那钱都花不完。”
“北京的彩礼也不高,好的也才一两百,低的给个三五十也有。”
“至于三转一响,就买个收音机吧,其他的你都别买了,买了,我也不会用。”
“手表我有——”她亮出了自己的手腕,“上海牌,梅花牌,我一样有一只。”
她的工资高,又不养家,每个月挣的钱,全部造自己身上了。
对于别人来说,奢侈的手表,她一人都有两三只。
听到宋玉书这话,陈远想了下,“多备一些钱,总归是没错的。”
沈美云看了下两人,问道,“你们是先去北京,还是先回老家?”
宋玉书喜滋滋道,“我都听陈远的。”
这让沈美云意外了下,陈远想了下,“我先上女方门吧,毕竟北京离的远,那边需要提前准备。”
反倒是他家不着急,父亲陈荷塘那边,肯定是会同意他娶宋玉书的。
就是看女方家现在是个什么添堵了。
“那成。”
“大哥,你先去买车票,你身为男方第一次上女方的门,还要买一些东西。”
“我给你说,你记下来。”
陈远当即从胸前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se]笔记本来。
沈美云,“烟酒这是必须的。”
“而且,这个档次不能太低。”她想了想,也就直说了,“宋玉书的娘家不算是一般人,你不能买太便宜的上门了。”
接着,便拿季长峥举例,“当时季长峥第一次上我家门的时候,他拿的两瓶茅台,两条中华烟,另外还有麦[ru][jing],罐头,和白糖。”
这些都是时下,价值最高的东西了。
不管任何时候,拿出这些东西出去,都不算是失礼。
宋玉书一听,顿时心疼了,“不买不买,买那么好的做什么?便宜宋玉章那个狗东西了。”
这话一落,屋内顿时安静了下去。
“都看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我这是说的实话。”
沈美云叹[kou]气,“玉书,你想过没有,你带着对象第一次上门,若是他买的礼太轻了,你家人亲戚会怎么看你?”
宋玉书想说,她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呢。
但是,沈美云又说了,“宋玉章呢?”
这下,宋玉书一下子安静了下去,她这人掐尖,尤其是爱在宋玉章面前掐尖。
她上次找了张卫国,还被宋玉章好一顿耻笑。
想到这里,宋玉书就生气。
她深吸一[kou]气,“那买吧,就只给宋玉章看下,看完,我走的时候,在把所有的东西带走。”
所有人,“……”
很多时候,宋玉书都像极了一个小孩子。
陈远笑了笑,“先买吧,具体情况到时候上门在说。”
宋玉书小[ji]啄米一样点头,她多暴躁的一个人啊,在陈远面前乖巧的像是个小白兔一样,任人拿捏。
这让沈美云忍不住惊讶,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又扫。
只能说,一物降一物。
“上门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这些了。”沈美云收回了乱七八糟的念头,“大哥,你从那里面挑四样就够了。”
“剩下的话,就是彩礼了——”
“这个钱,要你和宋玉书两人商量。”
她是个外人,倒是不好提建议了。
这话一说,宋玉书就好奇了,“美云,你当时的彩礼是多少?”
这让沈美云怎么回答呢。
她当时的彩礼,可不是一点点的多的,毕竟,季长峥给了一道,公婆又给了一道。
沈美云思忖道,“我的情况有些复杂,不具有参考[xing]。”
“你们两个的彩礼,自己商量着来就好了。”
宋玉书喔了一声,“那给一块吧。”
“气死宋玉章那个狗东西。”
这——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宋玉书都像是一个小孩子。
随心所[yu]的厉害。
沈美云叹[kou]气,“玉书,给一块钱的话,你成啥了?”
宋玉书吐了吐舌头,“我开玩笑嘛。”
陈远揉了揉她头发,“她还小,思虑不周,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就好了。”
“美云,这件事真是谢谢你了。”
沈美云注意到陈远那护犊子的样子,她忍不住挑眉,说实话,她很少看到陈远有其他情绪。
这算是少有的一次。
这么快,就把宋玉书放在心上了?
沈美云是真为他高兴啊。
冷冰冰的陈远,如今也找到了有温度的人。
想到这里,她由衷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宋玉书抬手戳了戳她胳膊。
沈美云坦然道,“笑我大哥,遇到你真是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话说的,把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宋玉书,给说害羞了起来。
“那那那——”
支支吾吾,竟然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真是稀奇。
沈美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觉得这两人般配的很啊。
真是天生一对。
哪怕是扯陈远和宋玉书都走远了,她还在看着。
这让,季长峥有些吃醋,酸溜溜道,“有些人啊,看我都没看这么专注的。”
沈美云,“……”
她有些好笑,“季长峥,我们天天在一起,我看的还不够啊。”
季长峥,“还不够,你要目光时时刻刻放在我身上才行。”
和美云生活的越久,他的占有[yu]也就越强。
沈美云还真的就盯着他看了片刻。
足足有一分钟后,把季长峥都给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这么样看我?”
沈美云,“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季长峥失笑,捏了捏她鼻子,“活学活用,还挺厉害啊。”
沈美云哼哼道,“那是,不然能把你给拿下?”
季长峥真是喜欢极了,沈美云这一股娇嗔的得意劲了,他忍不住把她抱了起来,转了一圈。
“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
才从周参谋家回来的绵绵,一进来,就看到爸爸抱着妈妈呢。
绵绵的突然到来,是沈美云和季长峥都没有注意到的。
沈美云当即有些害羞,抬手推着季长峥的胸[kou],“放我下来,别让孩子看到了。”
哪里知道,季长峥这混不吝,一点都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反而还朝着绵绵招招手,“爸爸在抱着妈妈转圈圈,绵绵要来吗?”
绵绵,“我也要来!”
“那好。”
季长峥蹲了下去,“来,自己爬到爸爸的肩头来。”
绵绵坐习惯了大马,很自然的就爬了上去,抓着季长峥的头发。
季长峥也不怕痛,不止如此,他还慢慢的站了起来,“坐稳咯,爸爸要抱着你飞高高咯。”
这一动,绵绵倒是兴奋的大叫,而还在季长峥怀里没被放下来的沈美云,却被吓的哇哇叫。
“季长峥,你快放我下来。”
“你别太高了啊,我受不了。”
这一起一落,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的厉害。
季长峥哈哈笑,“抱着你们娘俩转一圈就下来。”
隔壁。
赵玉兰在织毛衣,听到旁边季家的笑声,她忍不住羡慕地厉害。
旁边的温指导员忍不住道,“我们家很快也热闹了起来。”
他们家现在就只有他和玉兰,等有了孩子自然就不一样了。
听到这话,赵玉兰摸了摸肚子,脸上带着温柔的母爱,“我们也快了。”
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呢,还有七个月就可以生了。
“对了玉兰,我爸妈想过来照顾你,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赵玉兰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老温,我还没想好和公婆相处。”
在赵玉兰看来,目前的[ri]子才是最好的,没有公婆的管束,老温又什么都听她的。
她很清楚,一旦公婆到来了,她的这种好[ri]子就没了。
温指导员叹[kou]气,安慰她,“我爸妈没那么可怕,在一个,我是想他们来了,多少能照顾下你,毕竟,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而院子里面每天落雪又厚。”
他每天出门之前都会清扫一遍,但是效果不怎么好。
因为天上一直还下雪,前脚扫干净的院子,后脚就被落雪再次覆盖上了。
赵玉兰低声道,“老温,我现在月份还小,还能自己照顾自己,等以后月份大了,若是行动不便,我们在商量着来可好?”
她到底是怕伤了和丈夫的和气,所以语气也带着几分试探和小心。
温指导员见到她都这般说了,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赵玉兰顾虑多,她现在又是孕妇,思虑多了,不好养胎。
于是,便主动换了话题。
“下午的时候,陈团长带着宋玉书同志,去办公室打结婚报告了。”
赵玉兰是认识宋玉书的,毕竟,当时还在隔壁美云家一起吃了个饭呢。
不过,她惊讶的是,“不是说宋玉书和秦大夫相亲吗?”
她记得当时姐姐赵[chun]兰是这样说的啊。
而且媒人也是赵[chun]兰去当的。
“他们没看对眼。”
温指导员给她按摩腿,“宋玉书同志看上了陈团长了,还在食堂闹了一通表白。”
“这一来二去,两人的事情就成了。”
赵玉兰如今在家安胎,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于是她震惊道,“宋玉书同志这[xing]格,可真牛啊。”
一般人都做不出来。
“她肯定在一个父母疼爱她的家庭长大的,所以她才能这般自信。”
如果是她,她就不敢去做,太自卑了。
走到人群里面,都会紧张的说不出话。
温指导员哪里知道宋玉书的家里情况,他笑了笑,倒是没接她的话题,而是说道,“估计过一段时间门,我们就要喝他们两人的喜酒了。”
“这是好事。”
*
陈远很快就在驻队请好假了,前后请了一个星期,如果不够的话,到时候在回来补假。
在请好假后,拿着驻队开的证明,他便直接买了两张车票,直奔北京!
一天一夜的火车转眼就到。
他们没急着上门,而是先去北京的百货大楼,买了烟酒麦[ru][jing]外加两袋白糖。
这算是买齐了四样礼。
陈远便提着四样礼,被宋玉书领着上门了一路上陈远都没吭气。
在到那胡同巷子[kou]的时候,宋玉书突然问一句,“陈远,你害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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