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别扭的教学楼
接下来的两个月中,我再次静下心来开始修炼,这是我这些年来最规律的生活了。每天早上起床锻炼,先跑个三千米,然后回家上香吃饭。中午饭后打坐一小时,晚上睡觉前跏趺坐诵念经咒。以前我发现我一念《地藏菩萨本愿经》就打瞌睡,涕泗横流,就跟犯了大烟瘾似的。最近我发现我读的越发通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向起了作用。
刘浪跟我说,修行一道贪多嚼不烂,他发现我除邪祟的时候用六字大明咒比较多,这说明我与这段咒语有缘,于是他跟我说每天坚持念大明咒一千遍,让我先可着这一种咒语修行。
我最近发现在阴阳眼下我念咒时周身的光芒愈加旺盛,但是也不知道是嘴瓢还是怎么的,念多了偶尔有些磕巴。刘浪跟我说这都是正常的,这还是我最近几件事儿积累的功德有效果呢,要是放在以前我连念十几遍就开始乱了。
刘浪的说法让我对功德更加渴望,我心中最近总在惦念一件事儿,那就是李雅婷和那鬼胎的事情。欠下的总归是心病,心说等李雅婷什么时候结婚了,也就是我为她接引鬼胎,偿还业债的时候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我到那边稳定下来再说不迟。
临要报道的前几天,我妈始终都在纠结要送我去沈阳,她的理由是怕我自己照顾不了自己。她要去寝室帮我收拾收拾,另外准备见见我的教导员儿,最好能请人家吃顿饭啥的。我心说能让她跟着去么,他要知道我学的是这么个专业,恐怕不得当场再把我领回来啊。
无奈这么多年跟我妈讲道理我基本没占过什么上风,所以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半夜趁我妈睡着了开始收拾行礼和换洗衣物。将那张存着五万块钱的银行卡揣在手提箱中,然后又偷偷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信封装着的学费。我在客厅的茶几上给我妈留了个条,最后我怕弄出声音,光着脚拎着鞋就悄悄的出了门。
动车是两点的,我想了想我仅有的创业经费,还是决定买张普快的票。我不是没离开过家,小的时候我在山东也生活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心情就是有些说不出的激动,整整四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在候车室和吸烟室里来回奔波着。行李箱中装的一条长白山本来是我入学一个月的口粮,眼瞅着现在半条都没了。
大庆到沈阳的普快要八个多小时,我为了不影响宝儿睡觉,特意忍到了早晨七点才给她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已经在车上三个小时了。宝儿这个假期并没有回大庆,一是我要去了,另一个是她找了份兼职,说是她的同学们在学校旁边开了个奶茶店,她帮着收收银什么的。
我本以为宝儿会睡个懒觉什么的,因为假期奶茶店基本傍晚才开门,是供那些不回家的小情侣谈情说爱的地方。没想到我短信刚过去电话就来了,接起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宝儿先激动的说话了,她问我:“你把车次和几点到站告诉我,我过去接你。对了,你咋买那么早的车啊,不是明天才报名么?”
我问了嘴路过卖东西的乘务员,然后将车次、几站台停车、几点到都跟宝儿叙述了一遍,最后一脸无奈的跟她说:“我半夜就偷偷跑出来了,我怕我妈送我接受不了我那奇葩的专业,硬生生在候车室呆了四个多小时。”
宝儿听完后就无语了,随后语气纠结的问我:“这样不好吧,阿姨醒了看你不见了得多失落啊?你快给她打个电话,好好说说,安慰安慰她吧。”
宝儿正说着,电话里面传来了嘟嘟的两声,我拿到眼前一看,上面有个呼叫等待是我妈打来的。我有些胆颤的跟宝儿说:“先不跟你说了,我妈来电话了。”我挂断宝儿电话的瞬间,就听她喊了声“好好说”。
接起我妈电话的同时,我聪明的让电话离我的耳朵一尺远,还是被我妈的吼声震到了:“你这缺德带冒烟儿的玩意儿,不让送就不让送,我送你去车站也行啊,你就跟你妈这么不告而别?我白生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呜呜呜~~”
我听我妈说着说着竟然哭上了,我心慌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是有点过分了,我连忙不停的哄她,跟她说我不让她送就是怕她哭,我是出来上学又不是见不着了,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干啥呢。
哄了好半天,我妈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她又开始不听的嘱咐我。让我每天按时按点吃饭,衣服勤洗一洗,尤其是袜子内裤什么的,千万别让寝室里的人都烦我云云。虽然我妈看不见,但我还是习惯性的一边点头一边说知道了。
好不容易等我妈挂了电话,我已经一脑门子的汗。旁边靠窗的一位大哥笑着问我:“咋了兄弟?是不是趁父母不注意出来私奔同居的?哈哈,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段过来的,我懂!”我看着他深以为然的样子只能报以苦笑,心说要真能同居我还说什么呢,真不是啊·······
车到站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远远的我就看见站台上的宝儿穿着一身红色的风衣,衬托的小脸儿更加娇艳动人。我知道说无语凝噎有些矫情了,我还好,宝儿见我一下车就拉住了我的胳膊看着我,眼圈儿泛红好久说不出话来。
我为了调节气氛,摸了摸宝儿的头发,调笑道:“穿的这么喜庆干啥啊?准备把自己嫁出去了?”
“切”宝儿瞪了我一眼,然后破涕为笑的问我:“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吃好吃的去,是去你学校附近吃,还是去我学校附近吃?”
我想了想,我现在还是挺迫切的想知道接下来我要生活三年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于是我跟宝儿说,还是去我学校附近吃吧,吃完顺便逛逛,也了解了解我的专业。
刚出车站,围上来好几个拉活的司机,都问我们坐不坐车,我还没说话就被宝儿拉走了。我心说反正我俩拎的东西也不多,宝儿愿意走就溜达溜达吧。等到过了道,宝儿才皱着眉头跟我说:“车站里面那些出租车都是宰客的,听到外地口音的不打表不说,还拼客,快到地方各种理由让你加钱。”我看宝儿深恶痛绝的样子暗自发笑,看来她这是吃过亏上过当啊。
我俩打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宝儿拉着我坐在了后排,然后我一边听着宝儿说想我,一边透过车窗看窗外的风景。大城市果然不一样,所过之处都是高楼大厦的,就是空气不怎么好,感觉天空灰突突的。我们大庆地广人稀,住宅基本上没有超过七层的,所以也没有什么电梯。
我发现窗外有很多三十层网上的高层,看样子分辨不出是住宅还是写字楼。我心说我不知道沈阳人去北京是不是我这种感官,反正我觉得自己有点老农进城的味道。同时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座城市有所作为,这可能是很多北漂的人下车之后,都有的一份征服欲吧。
前排的司机大叔透过倒车镜看了我俩一眼,然后跟我说:“小伙子,大哥我话多你别在意。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将来肯定有番作为,你这小女朋友从上来开始就腻着你,对你是用了真心了,将来可千万别辜负人家啊。”大叔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年轻真好啊······”
我听完有些想笑,心说怎么出租车司机个顶个都跟看相的似的,老能看出来别人不是池中之物。大叔这番感叹,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哪个初恋情人了。
下车后我俩找了个旋转小火锅,宝儿本来说想带我去吃牛排的,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那么浪费。这倒不是我抠,我身上的钱有限,大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四年后灰溜溜的就滚回去了吧?大老爷们的能让女人花钱么?所以我只能跟宝儿说,吃火锅才有气氛,这是预示着咱俩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宝儿傻乎乎的点了点头。我发现女人这物种,无论原来多么精明,一旦坠入爱河智商都是负数。
最后数签子,我俩一共吃了七十块钱的,还是给我心疼了个不行。这里的物价水平还是比我们家那边高出不少,我家那边素菜都是五毛一串,这里干脆一块五,俩丸子就算荤菜了,竟然三块到五块不等,早知道吃沙县好了。
吃完后宝儿挽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往我学校溜达,宝儿的学校是辽宁大学,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一本,宝儿以六百多一点的分数考入了金融学专业,足足超出分数线一大截。她的学校在皇姑区,而我的学校在东陵区,也就是说我俩的学校离的很远。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当我进入校区后,我还是感受到了落差,我发现我的大学没比我的高中大多少。然而更受打击的还在后面,宝儿跟我说她早就给我踩好点儿了。
她跟我说殡仪专业并不在主楼,我跟着她往后面绕,走了没一会儿,我终于看见了一栋纯白色,两层高的建筑,门旁立个牌子写着:殡仪专业。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座建筑的格局,虽然我对风水说不上多么精通,但我就觉得这教学楼咋看咋别扭,怎么那么像殡仪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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