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
第一百零二章
也就这个时候, 她能同他讲一下条件,唐韵眼瞅着太子,等他给自己一句准话。
太子却似是没听见。
拿着她交给他的衣带, 捉住了她的一只手, 轻轻地绕在了她的手腕上,系好了,拉了拉, 确保不会勒到她的皮肉,又不会挣脱,才满意地起身, 拿起了衣带的另一端,却不是去捆她的另一只手, 而是系在了床头的雕花目孔内,打了个死结后,再回头,俯身看着身下脸色早已露出些许惊恐的唐韵, 弯唇一笑,极为敷衍地应了一句, “再说吧。”
唐韵:
“殿下”怎还换了个绑法了。
“你动一下, 瞧瞧痛不痛, 不痛, 孤再继续。”
唐韵就没见过这般爱折腾的,沉默片刻后,倒是配合地动了动, 手腕不紧也不松, 疼是不疼, 除非她用力挣扎。
今儿这主意是自个儿许诺给他的, 且到了这会子,人都已经捏在了他手里,断没了反悔的余地。
唐韵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殿下,你快些吧。”
片刻后,身下的襦裙突地被撕开,“刺啦——”一声,唐韵又震惊地睁开眼睛,见太子手里,又多了一块布条。
是从她裙上撕下来的。
“这只也得绑了。”太子在她错愕的注视下,将她的另一只手,又慢慢地捆了起来,同样给系在了床架上的雕花孔内。
系好了后,太子突地拖了一下她的身子,往下一拉。
唐韵:
唐韵的两只胳膊如同被吊了起来,那姿态怎么看怎么
唐韵算是明白了,就没有他想不出来的招,看着他,讨饶地问,“殿下打算何时松?”
太子不答,俯下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身松垮的襦裙,手指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其拨开,慢悠悠地问她,“你适才说什么。”
“殿下何时松?”
太子摇头,“不是这句。”
唐韵统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倒也想得起来,“殿下快些吧。”
太子一声轻笑,盯着她,“你不知道吗,孤怕是快不起来。”
唐韵:
他又说荤话了。
太子看着她,提醒她道,“不是这句。”
唐韵想了想,目光迎了起来,带了些惊喜地看着他,“殿下何时放我走?”
就是这句。
唐韵一问出来,太子的手指头突地擒住了她的下颚,微微一抬,逼着她看着自己,“你就这么想离开孤?”
那清隽的一张脸,不见半点温润,唇角勾起来的一抹笑容,又疯狂又得意,道,“若孤偏不让你走呢。”
唐韵盯着他突然偏执起来的神色,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他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适才醉了酒,也还挺正常的一人,这会子倒是说变就变。
太子也没给她想明白的机会,虎口突然往上一掐,捏住了她的脸,凑近她的耳边,威胁地道,“你以为到了孤这儿,你还想跑得掉?”
唐韵:
又开始疯了。
行吧,她就当是那酒的后劲儿起来了。
唐韵遂了他意,应道,“好了,韵儿知道殿下厉害,我跑不掉,不跑了,成不。”
“不成,你惯会骗孤,回回都说不跑,但你转过身,就能丢下孤,孤已经不相信你了。”太子说完,便伸手捏住了绑住她手腕的衣带,冷不丁地拽了一下。
他一拽,唐韵的胳膊便是往上一提。
唐韵:
太子看着她逃不掉的模样,心头似乎终于满足了。
他早就幻想过这么一日了,在他独自一人坐船去琼州寻她时,他白日里想,夜里做梦也在想,等找到了人,寻她回来,就这般绑着她。
她哪里也不去,只能留在自己的身边,同自己一人说话,也只有他一人能碰。
如今这般,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太子岂能不高兴,俯下身,打算慢慢地去啄她的唇,谁知唇一碰上去,唐韵竟是一瞬偏过了头。
太子:
她还躲他!
太子心头生了闷气,一把将她的脸都擒了回来,刚要同她算账,便见身下那双清透的眸子里,溢出了一曾蒙蒙的水雾。
眼角如若渡了一片粉桃,正噙着摇摇欲坠的水珠。
太子心头一跳,多少有些慌了,捏在她脸上的手,也立马松了开来,全然不见适才的疯癫样,轻声问道,“韵儿是不喜欢吗,孤”
她要是不喜欢这样,他放了她就是。
“我不喜欢。”唐韵突然挣扎了起来。
太子闻言,忙地起身去替她解开绳子,人刚起来,便听她道,“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你这样对我,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太子:
太子手上的动作一顿,黑眸带了一些诧异,深深地看着她。
唐韵脸上的愤怒更甚,一双杏目,含着怨恨瞪着他骂道,“你这个流氓,卑鄙无耻,你这般强迫于我,要是被凌郎知道了,绝对不会饶了你。”
太子良久才反应过来,突地一声嗤笑。
成。
他竟还是玩不过她了。
太子的指尖,在她气鼓鼓的脸上一滑,心头突地生出了一股子继续,陪着她演下去,“你那位凌郎是谁,说来我听听,看我怕不怕”
唐韵厌恶地躲开了他的触碰,“我说出来,怕吓死你。”
太子忍住笑意,掐住了她的颈项,却也没有用半分力量,威胁道,“你说不说。”
唐韵硬气地道,“你要我说,我还偏不说了。”
“不说是吧,等着我收拾你”太子的话音一落,唇便吻了下来,唇齿纠缠在一起,如狂风,席卷着芳兰。
唐韵猛地一阵挣扎,一双胳膊,拽住了那绳子,拉得那床架,“刺啦刺啦——”只响。
“你,放开我”
刺激之感,袭上着太子的脑子,唐韵被亲得喘不过气了,脸色布满了红潮,太子才慢慢地松开了她,继续审问她,“怎么着,愿意说了?”
唐韵猛喘了几口气,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你,你太卑鄙,要是要是太子殿下知道了,他定不会饶了你的。”
太子看着她逼真的演技,唇角的一道笑,险些破开,薄唇一命,极力地忍住,点头了然地应了一声嗯,“你的意中人,原来是太子殿下,那倒是挺厉害的。”
唐韵:
唐韵被他那不知羞的一句话,说得一愣,顿了顿,又才道,“你若是这会儿放了我,今日之事,我便不同他说”
“我好不容易将你擒来,怎会就此放了你?再说太子殿下喜欢的姑娘,我也挺感兴趣”太子俯下身,挑她的衣衫。
唐韵急切地道,“你,你别乱来,你是不知,太子殿下是何人,他报复心极强,手段极端,心眼又极小,我平日里同外男说句话,他都会生气,非得报复回来,你这番将我绑来,对我又是亲又是碰的,要是被他知道了,必然将你大卸八块,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子:
她这番话,多少有点夹杂私人恩怨,夹枪带棒,含沙射影了。
“你绑我来,这会子他铁定已经知道了,平日我同他分开半日,他都不愿,如今都过去大半夜了,他肯定是生气了,四处在搜人”
太子忍不住轻嗤了一声,黑眸紧紧地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那点小心思给戳穿,质问道,“是吗,看来你对太子还挺了解。”
“可不是。”唐韵眼里的水雾,化为了一汪深情,看着他,喃喃地道,“我心里眼里满满地都是他,又怎可能不了解他呢,他很爱我,为了保护我,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他还很疼我,见不得我受半点委屈,他想给我世间最好的东西,更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他不想让我离开他半步,是因为他害怕失去我。”
唐韵说着说着,那眼里的泪水,便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他霸道,但从来没有人像他那般对我好过,他嫌弃过我的身份,但又心疼我曾陷于沼泽,他对我的爱,你根本就不懂”
太子的一双胳膊撑在她的身前,神色如同凝注了一般,已分不清是在演戏还是她的真心话,漆黑的瞳仁,盯着她眼角落下来的泪泪珠子,心口阵阵地疼得发酸。
他不绑她了。
他心都要碎了。
“好了,孤来了,孤来救你了”太子一身的折腾劲儿,终于平静了下来,侧身躺在她的身旁,指腹轻柔地替她拭去了已滑到了她耳边的泪痕。
“不就是回去几日吗,孤等你便是。”太子凑过去,唇瓣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一吻,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的衣带。
是他狭隘了。
她那般聪明,又怎可能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呢。
她爱她,她心里又何尝,没在爱着他。
太子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还未开始解,唐韵便仰起头,突地打断了他,“别解了。”
太子:
唐韵解释道,“待会儿你懒得再绑。”
“孤”他心疼,他不想绑了。
“你就别磨蹭了,想要什么,赶紧的吧,待会儿太子当真要来了,咱们都逃不掉,等事情过了,你不说,我不说,咱都不说,他也不知道不是”
他还是别放过她了,他是个什么东西,她岂能不知,她也就只能糊弄他着一阵子,待他脑子清晰了,指不定明儿又要寻思着,自己没兑现呢。
长痛不如短痛,利索一刀,总比这般隔上一阵,上演一回,拖着要强。
太子被她那话,激得心口一燥。
刚还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太子瞬间又冒了火气。
她说什么。
即便知道她是在演戏,可那话,既然是从她嘴里蹦出来的,必然是经过了脑子,才会想出来。
她还真就想着和别人
“唐韵,孤今儿就断了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非分之想”太子没有心情同她装下去了,唇瓣再一次吻住了她嫣红的嘴儿。
屋内的灯火静怡,榻上却一团火热。
太子拥入她的那一瞬,听到她嗯了一声,便哑声同她道,“太子妃记住了,这是孤,你这辈子也只能有孤,休得乱想。”旁的男人。
这情【趣】本是太子先想出来的,没料到,最后竟是被她利用,占了先机。
整个过程,都安心不下,更别提享受,想要让她舒服,又怕她脑子里当真将他当成了别人,岂不是白忙乎了一场。
是以,整个后半夜,太子隔一阵子,便会问她一句,“说,孤是谁。”
唐韵喉咙都说哑了,也唤了半夜的,“太子殿下,周凌,凌郎,凌哥哥”
明公公料得没错,天色快亮开,两人才停息了下来,太子抱着人去了浴池,又唤了屋外的小太监进来,换了床上的褥子。
待收拾完,心满意足地楼着人,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太子头一回,缺席了早朝。
宁侯府早上没见到人,只得硬着头皮去寻皇上。
昨日宁大公子好好的一个人进了宫,回来时,却是横着被抬进了宁侯府,满身的酒气儿不说,嘴里还一口一句“卑鄙”、“无耻”。
这几日宁大公子被陛下日日宣见,宁侯爷也知道,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夜里等宁大公子酒醒了,宁侯府才问他,“你自来不会饮酒,前几日都好好的,怎么今日进宫,竟然醉成了这样。”
宁侯爷自来都知道自己的那位大孙子,不能饮酒,但见他回回都能推托过去,便也没操过心。
猜着这回进宫,是陛下突然赐酒,他没推托过去?还是他自个儿忘了形
“祖父不用担心,是孙儿今日见到了太子,一番聊下来,孙儿同太子爷相见恨晚,一时高兴,便饮了两杯。”
宁大公子断然不会去说,自己是被太子下了套,灌了他酒,还趁着他醉了,卑鄙无耻地强迫他在战书上按了手印。
别人听了不知道会如何作想,但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就算他当真如实地说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太子的名声的摆在了那儿,待人谦和,温润知礼。
他呢?放荡不羁,整日不着边。
世人会相信谁,一目了然,别说世人了,恐怕连自己的祖父都不会相信。
宁大公子只能认了栽,心头倒是对那一对兄妹,愈发地避如蛇蝎。
太不是个东西。
宁侯爷听他如此一说,倒是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也称赞道,“太子殿下确实优秀,至圣至明,又善用人才,是难得一见的贤明之主,之前我同你说,你还不信,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如今同他相识,也不算晚。”
宁大公子心头一阵抽搐,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胸闷过了。
宁侯府说完了,才问起了宁大公子,“你今日进宫见着韵姐儿人了没,如今宫里还没有个说法,她这番前去,也不知道陛下和娘娘那,该如何作想”
宁侯爷适才夸太子,也只是夸他在政务上的作风,但太子在对待韵姐儿这事上,实在是欠妥。
那番追去了西域,又上蜀中,昨日他一回来,韵姐儿就跑了,且还一夜未归,定也是被太子留了下来。
“你说你这个当表哥的,怎就如此不知轻重,干的都是些什么事,你就不该带她进宫”
宁大公子头又开始疼了。
宁侯爷还未数落完,屋外的阿福匆匆地跑了进来,“侯爷,宫里来圣旨了。”
宁侯爷一愣,忙地出去。
前来宣旨的并非是礼部的人,也不是什么钦天官,而是皇上身边的魏公公亲自跑了一趟,前来宣读赐婚的圣旨。
有了太子的坦白之后,皇上再提起这桩亲事,心头多少对宁侯府有些愧疚,毕竟被他那儿子霸占了这么久,那唐家姑娘,铁定也被吃干抹净了。
人家姑娘也算是无名无分地跟着他了大半年,皇上这才让乾武殿的人,自己身边的亲信,魏公公跑了一趟。
见到魏公公时,宁侯爷心头还跳了跳,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待圣旨宣读完,宁侯爷悬在心头的那口气,才终于落了下来。
跪下领了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今宫里的赐婚的圣旨都下来了,可唐韵人却不在府上。
宁侯府想着迟早就得进宫,太子怎么着也不该急于这几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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