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
“？！”
所有人都突然惊呆了, 连同乔斯达先生的外孙空条承太郎也是满脸错愕，他不可思议的望着乔瑟夫，仿佛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情。
不是说他和卡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吗？难道他……
空条承太郎表情很快变得有些微妙, 他大概察觉到了老头想干什么, 看来他的脑子没有完全坏掉, 但他还是怀疑老头子是否真的能骗过那个柱之男。并且对面的律师和女孩都有些愣住，他们惊讶地看着老头，迟迟反应不过来。
没想到乔瑟夫·乔斯达先生竟然认得如此痛快……
拉娜原以为对方是个精明又严厉的人, 毕竟能顺利运转这样一个商业帝国几十年, 这个男人绝对很有能力, 不会轻信任何事情。就算是私生子也必须经历对方的考验以及dna验证后才会被承认身份，想要拿到遗产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虽然进行顺利是好事, 但这是不是顺利的有点离谱了……他们才进入这个房间一分钟都没到？让拉娜几乎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您需要先进行dna对比吗？乔斯达先生……”
拉娜唯恐这是对方的试探，于是也出于谨慎提出建议, 然而原本在轮椅上早已行动不便的乔瑟夫却中气十足地摇头说, “不需要！我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 就确定了他一定是我儿子！”
？？？
真的吗？会不会太随便了？甚至总让人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当对方的爸爸的感觉……
拉娜扭头看了眼那个男人，他同样显得非常震惊, 似乎对此并不认同。
“……这个人只会让我产生想要破坏的欲望, 让我感到暴躁。”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 克制不住对乔斯达先生的嫌弃，仿佛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因为你在一个父亲缺席的环境中长大，会对父亲产生仇恨是非常正常的。”
拉娜觉得这是能说得通的, 他对乔斯达先生的仇恨, 以及他阴郁的性格, 都应该与此有关。于是她一边轻声安慰他, 一边又望着乔瑟夫·乔斯达先生问道, “那么您能告诉我们关于他的事情吗？”
“当然，当然。”
乔瑟夫在空条承太郎怪异的目光中，非常流畅地开始讲述了一个故事，“这个孩子是我在还很年轻的时候留下的。当初我与一位名叫艾西迪西的波兰女孩有过一段感情经历，她给我留下了誓约戒指，但因为战争爆发后，我去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我们不得不因此分开。然而我不知道那个女孩竟然怀孕了，并在我不知情的时候生下了这个孩子，给他取名为卡兹。”
“等等，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
拉娜闻言顿时相当错愕，她怀疑乔斯达先生是不是老年痴呆把过去和现在的事情搞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到现在都过去了多久？别告诉她卡兹和美国队长一样在那个时候接受了改造，于是忍不住提醒他说，“但是他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这怎么可能呢……”
而且竟然有女孩叫艾西迪西？这只会让她想起ac/dc组合？怎么会这么奇怪呢，真的不是随便编的名字吗？
“是的，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当初为了打败德国人，他们启动了超级血清的计划，美国队长就在冰川中被冰冻了几十年直到现在才被打捞上来。后来德国人失败了，但纳粹组织九头蛇并没有覆灭，他们继续推行了类似的计划，并打造了超级士兵。”
乔瑟夫说着叹了口气，“当我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时候，已经战争结束后很久了。那时候我已经和战争中认识的丝吉·q结婚了，艾西迪西拒绝见我，她说她改嫁了，和一个叫瓦乌姆的人在一起，让我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我那时候自责过很久，但我也没能找到他们，那时候我还年轻不成熟，不想再伤害两个女人，以为艾西迪西和瓦乌姆已经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于是这样过了几十年。”
“……”
实在是太扯了。
空条承太郎面无表情地听着乔瑟夫的故事，心中很是无语。
不过听到这里的时候，拉娜也终于有点明白了乔斯达先生的意思，“您是说……您的孩子卡兹也成了被改造的超级战士吗？”
“是的，我当初一直以为卡兹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之后的人生中我一直都想再见他一面，想要补偿这个孩子。我利用spw财团的情报网查了他们的事情，发现那个孩子也被九头蛇改造成了超级战士，并行踪不明。听说他也被冻于一个极为寒冷又黑暗的地方，我始终没有放弃找他，而直到现在，我终于再次见到他了……”
乔瑟夫说着突然抹了抹眼睛，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显得极为悲伤地流下了眼泪。
“我知道是我年轻时候太过轻率，我对不起这个孩子，不过上帝在我快要死之前还是让我见到了他，哪怕他还是恨我，我也不在乎，但如果还就能再有一次机会的话，我真想听他叫我一声爸爸……”
“……”
听到这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默了，律师似乎非常感动，空条承太郎动了动嘴唇，但像座雕像一样沉默，而拉娜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天哪，怎么会这样……”
她擦了擦眼睛，然后轻轻环住卡兹肌肉鼓张的胳膊，眼睛发红着对他说，“我想你失去记忆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纳粹的洗脑，或者因为被冰封在那个寒冷黑暗的地方。他们对你灌输仇恨，你也确实会感到不公平，我能理解你恨你父亲的理由，但他是爱你的，只是因为别人的错误，使他没能尽到父亲的责任。他始终还是爱你的，如今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而我们已经彼此折磨自己够久了，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老人，他快要离开我们……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去弥补那个错误吗？”
然后拉娜停顿了一下，尽可能用最温柔的声音问道，“你愿意叫他一声父亲吗？”
拉娜终于确定了大概这就是卡兹跟不上这个时代的理由。他不知道电视机和数码相机是什么，也听不懂很多话，所以他并不只是失忆，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见过那些东西！虽然乔斯达先生的故事非常离谱，但又非常合理……
“……”
卡兹同样惊讶地看着她，他突然完全沉默了。乔瑟夫一边抹泪一边偷偷看他的反应，发现那个恐怖柱之男竟然真的在动摇！
那个年轻女孩似乎让他对此深信不疑。
但这个故事他妈的当然是他编的！根本没有那个波兰女孩，也没有私生子，东方仗助那个孩子完全是个意外，尽管他年轻的时候并不认为自己会是那种人，他现在也搞不懂那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虽然中间其实是有一些真实成分在内的……比如瓦乌姆和艾西迪西都是这个混蛋卡兹的同伴，并且在矿洞一战的时候，瓦乌姆在他心脏里留下了带着毒药的“誓约戒指”，而艾西迪西也在他喉管里追加了一枚戒指，如果不能在限定时间内击溃他们就会毒发身亡。当然最终的结果是他和同伴们一起击溃了那些柱之男，虽然他也失去了自己的挚友西撒……不过现在！可能会是自己向卡兹复仇的最好机会！
“……”
卡兹沉默了许久，他始终盯着那个看起来老态龙钟，佝偻在轮椅上的老头，从他的故事中寻找着漏洞。
老实说他并没有任何触动，他似乎无法感受到这种情感，对老头告诉他的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感觉。他对自己是否有父亲这件事毫无兴趣，这似乎并不符合伦理，但他确实不在乎。
只是那个让他感到舒适的金发女人却非常期待地看着他，并不断鼓励他与自己和解。
“……”
卡兹虽然认为这很怪异，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宰了这个老头，但他盯着女人许久之后，终于抬起头盯着乔瑟夫，皱了皱眉问道，“所以你是我的父亲？”
“是的，儿子。”
乔瑟夫向他露出和善的笑容，“你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吗？哪怕不是现在，等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只要我还活着，我永远愿意等你……”
“……我会试试看。”
卡兹压抑着嫌恶的感觉，咧嘴出声说道。
“父亲。”
“真是太好了，我的儿子！”
“……”
空条承太郎突然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仿佛不想再看他们，扭头望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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