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活着的历史

“你说的没错，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凯尔莫汗的冬季要比其他地方更为寒冷，但温暖的城堡和充足的食物让在这里度过寒冬变得不是那么辛苦。能喝到鱼汤，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找到野鹿和野山羊，只要没什么意外，用十字弩为晚餐贡献一份烤肉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当然，群山森林永远不会缺少可以食用的无毒野菜。

        “重新回到百年前的凯尔莫汗时期。”维瑟米尔挠了挠额头“但你必须要明白，当年的凯尔莫汗究竟是什么情况。绝对不是几个狩魔猎人，带着他们的学徒在这里训练，再加上几个术士提供魔药和法印建议。当时所有的学派都在这里。”

        “猫，狼，熊，毒蛇，狮鹫。五个学派不同的狩魔猎人全都汇聚在凯尔莫汗。当时我是这里的剑术导师，那时候，学派的区分只是源于我们对杀死怪物方式的侧重点不同，就我个人而言，不管是魔药，炸弹，剑术还是法印，都是一样重要的。”

        “我听说过这些。”泽林点点头“我会去南方联络熊学派的人，史凯利杰群岛距离这里很近。”对于熊学派，泽林只知道他们活跃在史凯利杰群岛，有时候能在北境诸国见到他们的身影。虽然就以现在而言，他从未听说过有熊学派的学院所在。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兰伯特和艾斯凯尔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争执，杰洛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鱼汤上，但明显心不在焉。至于希里，她正和特莉丝坐在一起，雷恩作为最年轻的狩魔猎人，负责将剩下的木盘和木杯收走。

        最年长的狩魔猎人微微皱起眉头“你知道凯尔莫汗屠杀前，这座城堡有多少名狩魔猎人吗？”

        “一百名？”泽林估计了一个自认为比较现实的数字。就他所知，现在世上存在的狩魔猎人数量大概有二十名，算上他并不清楚的猫派，但就算是猫，数量估计大概最多十人。“或者，更多一点？”

        但凯尔莫汗破败之前，狩魔猎人的数量想必要比现在多得多。失去了学院，紧靠狩魔猎人个人找到的学徒，除去死在怪物和各种各样意外事故的成员，能传承下来的少之又少。而且能有一个将各个学派汇聚起来的学院，肯定比一两个狩魔猎人更有效率。

        维瑟米尔摇了摇头“你不明白。”

        “一百五十？”

        “一共三十名狩魔猎人，和五十四名学徒。而外出的狩魔猎人数量为七名。”

        维瑟米尔说出了一个让泽林有些难以置信的数字。

        “我认为有件事你是明白的，当年凯尔莫汗被攻破，术士功不可没。”维瑟米尔摇摇头，他的声音很低“当然不用怀疑特莉丝，她很年轻，曾经来过凯尔莫汗好多次，但你应该知道，如果只是一两个术士，他们煽动起来的暴徒们不可能攻破有三十名狩魔猎人在的城堡。城堡有弩炮和其他防御设施，况且那五十四名学徒，除去十名过于年轻，才刚开始学会用剑的孩子外，其他人也都是些用剑的好手。”

        “在屠杀结束后，一共有名狩魔猎人活了下来。凯尔莫汗那时的情况与现在相差无几。说不定还要更好一些，至少武器库还没倒塌。”维瑟米尔的记忆一如既往的好，或许是因为那件事情让人印象深刻“你认为狩魔猎人有什么理由放弃这座城堡，只需要些许修缮就可以重建。但你要明白，我们放弃是有原因的。”

        “仙尼德岛？”泽林没有直接说术士教团，但他们都知道仙尼德岛是术士教团所在的地方。

        维瑟米尔没多说什么，他只是耸耸肩“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群能使用混沌能量的人。”

        “但现在，术士教团有人是支持我们的。”

        “也许吧，但我要给你一个建议。术士做的事情肯定有他们的理由，当年他们创造出狩魔猎人是为了清理野外的怪物，他们要是支持你，就肯定有这样做的原因。”维瑟米尔看起来对术士并不信任，这无可厚非，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如果还能相信术士反倒不正常“术士教团，你可能没听说过，他们同样有不同的派别分歧。如果我这份一百多年前的消息依然正确。班.阿德学院的法师们和控制着仙尼德岛主要权利的女术士们关系并不融洽。”

        “我听说过，蓝山的卡度因。”就以上一次萨顿山之战，参战的术士教团人员并没有来自班.阿德学院出身的法师。或许术士教团依然可以宣称他们拥有所有术士的效忠，但自从术士协会（chapterofmages）和术士最高委员会（supremecouncilofsorcerers）建立，也就是所谓的教团成立，在术士内战击败并处死以‘纯白’拉法德为首的反对者后，它们一直拥有着无可争辩的权利。

        但那是纪元九世纪的历史。距离现在有三百多年，三百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是的。我们还活下来的狩魔猎人，我们很清楚，谁都无法再次承受相同的灾难，聚集在一起的力量很强，但同样，是个显而易见的目标。”维瑟米尔喝了口苹果酒，咳嗽了几声“所以不同的学派分开了，没有一个学派知道其他人到了什么地方去，只有我这把老骨头还待在这里。最近的经常听到各地传来的消息，还能知道这个学派的存在。我还听南方人说起过一个飞狮学派，原本还以为是南方人会将狮鹫叫做飞狮，就像他们将萨顿叫做索登。看来是我猜错了。”

        “我也听说过他们，但从未见过。”泽林摇摇头，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学派，他之前抱着可能的传言的态度，但现在看来，有可能是真的存在。

        “你是在凯尔莫汗之后第一个想到复兴学院的狩魔猎人，但我必须要告诉你这些。术士教团，国王们，还有南方的皇帝，他们不会喜欢你的想法。或许德鲁伊会同情我们，我建议你可以去试试寻求他们的帮助。还有毒蛇学派，当初他们的最反对舍弃学院的人。”维瑟米尔喝下最后一口苹果酒，摆摆手示意艾斯凯尔自己不需要更多的酒了“冬天还有一段时间才会过去，我这个老头子还能给你一些建议。只要你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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