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真相
玛利亚踉踉跄跄的从大教堂的猎人工坊上走下来。
她在猎人工坊见到自己的导师格曼。
“玛利亚,我很惊讶,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格曼大师一如既往的待在猎人工坊里,好像自从有印象后,格曼就经常在猎人工坊附近的小礼拜堂内待着。没人知道为什么,格曼如此钟爱这座礼拜堂。这里位于山上,位置非常高,晚上的月亮总是很圆很明亮。
“我想知道,治愈教会究竟在做什么,大师。”
月光非常明亮,明明是在晚上,明亮的月光却照耀着这里犹如白昼。格曼大师似乎很有兴致的正在栽培白色的百合花?
“很少能在这里见到你,玛利亚。”格曼似乎对玛利亚为何出现在这里更感兴趣,这似乎不出他的预料“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待在研究大厅,而是来到这座工坊吗?”
“我看到了太多,导师。我需要一个解释,我需要知道真相。血液,我们的血疗和瘟疫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外乡人,他自称狩魔猎人,他告诉我一些事情。”玛利亚向前走了一步“到底是怎么回事,导师?”
“嗯,是这个人啊。”格曼按了按帽檐“真是让人烦心的家伙,既然离开了又为什么再回来。”
“什么?导师你在说什么?”
“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玛利亚,你想知道真相?我会告诉你。”
她了解到了真相。她明白了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研究大厅?那不是研究瘟疫治疗方法的大厅,那是研究符与升格的地方,研究内在之眼的地方,那是进行人体实验的地方。她曾推荐一些人到研究大厅去,以期望可以帮助亚楠找到治愈瘟疫的办法,她曾那些病人保证,他们身上的病变最终是可以治愈的。
多么可笑。
当这些人类进入研究大厅后,他们就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性。所有人都会死去,只是为了治愈教会找到可以进行人类升格的安全途径,或者寻找更多承载着古神智慧的符。
她的脑海不停的响起那些病患在接受手术前,和她说的话语。
“噢,玛利亚女士,救我,拜托,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玛利亚女士,我的头好疼!”
“玛利亚女士,是你吗?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是你吗?”
她信誓旦旦的对这些病人们保证,他们都会好起来,这些病人们愿意相信他,正是相信他,才会去忍受那些痛苦的实验。
她让他们带着对自己的信任走向死亡。
但她的导师,她的导师格曼却知道这一切。她最敬重的人,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却对这一切加以掩饰。他们去屠杀渔村,去杀死那个人类模样的婴儿,那与治疗瘟疫毫无关系,那只是教会为进行进一步的研究而做出的决定。
玛利亚一步一步走下大教堂区域,她的眼睛迷离的望着附近,这一切都已经变了,环境变得无比陌生,治愈教会变得无比陌生。但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以为自己了解教会,以为自己了解其他猎人,甚至以为自己了解尊敬的格曼导师。
不过是她自以为罢了。
她以为自己和一群拯救亚楠的荣耀的猎人们在一起,她抛弃该隐赫斯特城堡的血亲,正是因为她厌恶那些人的所作所为。
但实际上,她又做了什么?
将一个又一个信任自己的人推入死亡?挥舞着武器屠杀那些与瘟疫,甚至是与亚楠都没有什么关联的渔村?闯入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庄,杀光里面的所有人,就是为了进行那些会害死更多人的研究?
玛利亚扶着道路旁的墙壁,这与她印象的大教堂区域不一样。但这有什么好在意的?整个亚楠都变得无比陌生。事实证明,那名外乡来的猎人说的是对的,血液与瘟疫有关,治愈教会正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只有她,只有她才是个被蒙骗的蠢货,一个相信其他人,却被一直蒙骗的傻瓜。
但玛利亚还记得一件事。
小教堂。
外乡人说过小教堂。她摇摇晃晃的走向小教堂所在的地方,灵魂深处的困倦让她的眼皮如灌了铅般沉重,她尽力走向印象小教堂所在的方位,这里是亚楠,却又不像她印象的亚楠。
她最终在沉睡过去之前,找到那座小教堂所在的位置。其他地方天翻地覆,但小教堂依然如旧。她的体内没有血疗的血液,她还可以撑得住。
玛利亚扶着小教堂的门,走了进去。一股奇怪的熏香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是爱德琳点燃了熏香?
女猎人的视线变得模糊,她隐约见到有人扶住自己。教堂好像还有很多人影,他们都躺在地上。爱德琳?其他人?这是谁?她的思维渐渐被困倦所取代,她听到一个和蔼的声音,有人正对她说着什么。
“这里是真正的避难所,神保佑亚楠,还能有幸存者回来。啊啊,这里终于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避难所了,但恐怕……这是最后一个人了吗?外面一点生息都没有,整个镇上都没有……大神救了我们。”
在说什么?这是谁?
玛利亚想睁开眼睛,但精神却不听使唤的陷入沉睡。困意像是旋涡一样把她拉进沉眠。
“啊啊,是你,好心的猎人,你回来了。”
猎人?谁?
“和我猜想的一样。”熟悉的声音,这是谁?困倦让她的思维正在停顿,她在陷入沉睡前听到最后一句话“哦,玛利亚,她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就在刚刚。”红衣巫婆回答道“好心的猎人啊,你也得到了那大神的恩赐吗?”
“什么恩赐?”
和狩魔猎人预想的一样。当血月出现时,那一处独立的空间就消失了,考虑到过往的幻象,或许正是两个不同的空间相互重叠的结果。他站在同一个地方,却位于不同的空间里?
泽林不愿意多想,他不是学者也不是研究员。如果他是个精灵白船上的学者的话,说不定他能想到一些东西,毕竟那是可以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白船。况且,无论怎么想,也不过是他自己的猜测罢了。
“我看到月亮,是月神?这个世界也有月神?”
“不。”巫婆的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与感激“是欧顿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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