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一触即发
“瓦罗约的好人们!听我说!”
瓦尔皇城的夏日集会是这片地区远近闻名的市场,来自赛达斯各地的货物都可以抵达这里,从帝国大道上运来的费雷尔登皮毛与奥莱斯各地特产,运送利维恩、自由境、内瓦拉和安缇梵货物的货船堆挤在码头上,几乎每一刻,每一秒都有船只扬帆起航,也有货船靠岸归港。在这里,你几乎可以找到你能想象的任何一样东西,甚至是你都没有想到过的事物。这里的人流量之多,以至于教会或者奥莱斯帝国,无论宣布什么事情,都会在夏日集市宣布。而离开集市的商人和旅行者很快就会把消息带往赛达斯大陆的各地。
“我们一起为教皇陛下默哀,她善良、正直,而且宽容、虔诚,而背叛者让她永远离开了我们!”
夏日集市的演讲台上,哈瓦拉教母正张开双臂,对围聚过来的人群高声呼喊着。每个人都看得见天空裂痕,都知道圣灰神殿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自称为安卓斯特使者的野精灵要在今天来到瓦尔皇城,与教会的牧师们相见。
当拉维兰一行人出现在夏日集市时,附近响起一片窃窃私语。许多瓦尔皇城的城市卫兵们也在其,上百号人聚集在这座环形市场。每个人都带着面具,各种各样的面具,走在其仿佛置身于面具人之间,明媚的阳光映照在金属面前上散发出刺眼的反光。这是奥莱斯的风俗习惯,他们会带上面具出门,不以真面目示人。就像帝国贵族间那让人琢磨不透的贵族游戏(thegame)一样,奥莱斯有时也被成为面具帝国。费雷尔登以此嘲讽奥莱斯人的虚伪,但奥莱斯人以他们的明和强大为荣。
“看那边,那就是自称安卓斯特使者的野精灵……”
“别管他了,圣殿骑士会对付他们。”
“造物主保佑我们,这些异端正走在瓦尔皇城里,为什么没有人来抓他们?”
“一个达什利精灵,看她额头上的花纹,为什么是个野精灵?”
面对这些言语,拉维兰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似乎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感到尴尬或羞愧。她直面着这些对她的身份指指点点的人,在她面前,人们自发让开一条路,就像在船头面前分开的海水一样。很快,她和卡桑德拉一行人就站在了演讲台下。
“你们还在怀疑,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死她?!现在,不需要怀疑了!”
当拉维兰站在演讲台下时,哈瓦拉教母向下伸出手指向她。
“看啊,所谓安卓斯特的使者!在我们所爱的人倒下的地方站起来的人!我们认为这是个假先知,造物主不会给我们派来一个精灵!”
所有人都在看着站在教母面前的达什利精灵,等待着她的回应。
拉维兰往前走了两步。
“你说我是敌人,但是天空的裂痕才是真正的敌人!”拉维兰指向天空的漩涡“我们在回霜山与裂痕和恶魔战斗,但你们却只会怀疑我们是敌人?”
“这是事实。”一旁的探求者卡桑德拉帮忙说道“审判教团只是想在一切变得无法收场前结束这些疯狂的事情。”
“但这已经太晚了。”哈瓦拉教母露出一切都在掌控之的微笑,她挥手向一旁做了个请的姿势,另一边,探求者首领卢修斯正带领一群圣殿骑士队长走来“圣殿骑士们已经回归教会,他们将会面对你们所谓的审判教团,他们将会保护人们免受邪恶魔法的侵害,现在,人民又一次安全了!”
卢修斯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聚集在集市的人们如潮水般退开。十多名圣殿骑士一言不发的走过人群,卢修斯走上演讲台,但很快,哈瓦拉教母的微笑就僵在了脸上,卢修斯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站在崇高教母身边,向人们宣布圣殿骑士团重归教会的掌控,并且将全力保护人们免受恶魔的侵袭,卢修斯径直走过了教母身边,穿过演讲台,就好像上面的崇高教母不过是空气而已。
很快,哈瓦拉教母就不需要感到惊讶了,一名跟随在卢修斯身后的圣殿骑士一拳打在她的脸上,一下子把她打倒在地。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许多人愣住了,甚至是演讲台下审判教团的四人。原本嘈杂的集市安静了下来,人们望着眼前的一幕,甚至都忘记了呼吸,偌大的集市安静的针落有声。
不只是这些人,站在崇高教母身后的圣殿骑士巴里斯同样愣住了。
卢修斯走向他,拍了拍肩膀,对他轻笑了一下“现在你不从属于任何人,你属于你自己。教会应当在我们之下。”
拉维兰看着这些圣殿骑士们,达什利精灵对圣殿骑士一向没有好感,因为野精灵就属于安卓斯特教会划分的异教徒。
“这样做是为了让我感到惊讶吗?”
“恰恰相反。”卢修斯转过头,他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去,露出宽大的额头。阳光营造下,他的脸色如积雪般苍白,只是不会因为阳光而融化。卢修斯高傲的仰起头“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们。”
说罢,他挥了下手,圣殿骑士们跟随在他身后,走向瓦尔皇城的大门。见状,卡桑德拉两步跑了过去。
“探求者卢修斯大人,我们必须和她谈一谈。我们……指挥官?”
“你应该感到耻辱,卡桑德拉!”卢修斯扭过头,丝毫不在意附近围观人群惊讶的眼神。不管这件事最后以什么结果收场,它必将传遍整个赛达斯大陆,而教会的权威也将一落千丈“搞异端活动!找一个傀儡来做安卓斯特的先知!你应该感到羞耻!你们都应该感到羞耻!你是最失败的一个,你让怀疑和恐惧束缚圣殿骑士的正义之剑!圣殿骑士离开教会去清理野外的血魔法师时,从来没有让人失望,但你们却让圣殿骑士团失望!如果你是来求助教会的,那你已经晚了,这里最强大的人是我!”
拉维兰往前走了一步,走过卡桑德拉直面卢修斯“我猜你已经疯了?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封闭天空裂痕。”
“哦~那个裂痕啊。它的确是个威胁,但你没有任何能力对它做什么。”卢修斯露出嘲讽的微笑。
“但是,大人,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圣殿骑士巴里斯推开挡在面前的几名同僚,对卢修斯劝说道“万一她真的是安卓斯特的使者?如果……如果我们……”
“你已经被一个更伟大的计划征召了!”还没等巴里斯说完,一名圣殿骑士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语“不要有任何怀疑!”
“没错,我将带给圣殿骑士团一个独力对抗恶魔的机会!”卢修斯仰起头,像是在对圣殿骑士说,又像是在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我们将彻底独立!我们将被值得铭记,我将带给圣殿骑士团一个更伟大的未来!”
“你!只会带来背叛和毁灭!”一个尖锐而愤怒的声音从码头港口通往夏日集市的方向传来,人们纷纷扭头望向那边,整齐划一的动作就像被风同时吹倒的麦子。人们再一次让出一条路,许多人挤进附近的摊位和商铺,不知谁撞倒了一个陶瓷做成的纪念品雕像,但雕像的碎裂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码头通往集市的长桥上,一群全副武装的探求者走来,他们或面带怒意,或冷若冰霜,所有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被圣殿骑士们环绕的探求者首领卢修斯。
“探求者卡娅拉?”卡桑德拉意外的看着这群忽然出现的同僚们“探求者丹尼尔?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那里。”瓦里克碰了下卡桑德拉的腰,矮人一眼就看到了和探求者们一起走过来的狩魔猎人“一会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
“他之前说是去克尔奥斯温城堡。”拉维兰叹了口气“在克尔奥斯温城堡能找到那么多探求者?”
“他们看起来都很生气。”索拉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两手抱在胸前抱住自己的法杖“针对卢修斯。”
“看那个人的手上还有疤痕。”瓦里克小声评论道“我猜成为探求者不会要在自己的手上砍一刀吧,卡桑德拉?”
“安静,瓦里克!”
探求者们走到集市,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和背在身后的盾牌,而圣殿骑士们同样抽出武器,有些骑士露出了困惑和犹豫的表情,手放在剑柄上,却不知道是应该抽出来还是移开。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呼和尖叫,人们纷纷躲开,逃往附近的商店里或者挤靠在集市的围墙上,城镇卫兵们同样被这一幕吓到了,他们也拔出腰间的弯道和短剑,但却不知道该对准谁。眨眼间的功夫,偌大的集市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拿出你的剑,卢修斯!拿出来!让人们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你背叛了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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