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水中的袭击者
那些士兵答应帮泽林办一张入城许可证。而这张许可证也只能让他进入外城区,那座分布着贫民窟与城市坟墓的成群,至于真正重要的上城区,必须有市政厅的官员签字盖章的件才行。还好,泽林不需要到那里去,
维吉玛,泽林最熟悉的几座城市之一。
估计谁也不可能想象得出,这座北方最强大的三个国家之一的泰莫利亚的首都,在二十年前,还不过是一座城堡以及附近篱笆围栏圈起来的村庄。直到在吸血妖鸟的事件爆发后,弗尔泰斯特趁机迁离过去的城堡,在河对岸建造了一座新的城市,也就是现在的维吉玛。
而为了方便新旧城区之间的交通,维吉玛河上建立了一座堤坝。上一次,泽林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是从堤坝上坐船,前往暗沉之水,寻找湖仙女。这一次,他也是在走相同的路,道路仍然未变,但唯一的变化,便是堤坝上的渔夫,路边花枝招展的妓女与摆渡人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些毫无意义堆放在这里不知多久的长板箱受潮变黑,在雨滴的打击下,发出滴答的声响。
这里经常下雨,哪怕是不远处的百果园地区仍然晴空明媚。
空荡荡的堤坝上,泽林一直走到快靠近旧城区的地方,才见到第一个人。一名百无聊赖的士兵蹲坐在堤坝的桥拱旁,躲避令人厌烦的蒙蒙细雨。这种雨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但却极容易让人染上感冒发烧。
“摆渡人去哪了?”
士兵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望着狩魔猎人,他打了个哈欠,抹掉眼角两侧的雨水。见状,泽林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白问了。
“摆渡人去哪了?”
他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士兵嘟囔着“可能是跑了。也可能是死了,好几天没看见了。”
“我想要过河,我该找什么人?”
士兵伸了个懒腰,往身边的长满芦苇的水岸边吐了下口水。他指了指堤坝码头,然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在执勤的时候打着瞌睡。
泽林看了眼另一边的码头,渡船缆绳被捆在码头上,五艘并排停靠的渡船在微微翻滚的波浪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想要过湖,就自己撑船。
狩魔猎人差不多明白了这个意思。有时候,和一些人类交流,不比和巨魔交流更省时省力。
泽林走过去,解开缆绳,还好他自己懂得乘船的技巧,能让这艘船在水里游起来,而不是在岸边的芦苇里打转。
湖面上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薄雾,芦苇在细雨的敲击下微微摆动。维吉玛湖的面积很大,附近都是些潮湿的沼泽和雨林,阻碍了从其他方向通往这里的道路,想要到湖岸边的村庄去,只有渡船一途,这反倒让湖岸边的暗沉之水成了与世隔绝的村落。
雾气出现一个城市的倒影。泽林知道这个,维吉玛湖面上的城市倒影是这里的一处奇观,经常会引得外来人慕名而来。上一次来寻找湖仙女的时候,这里的摆渡人一直在和他谈论这里的事情,上一次他入住泥地村旅店的时候,见到不少准备在月圆之夜观赏幻城美景的旅客。只不过,在瘟疫横行的今天,岸边可是没有任何旅客来观赏此景。
忽然,他放下船篙,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他听到了某种声音。木舟行驶到湖心的地方,四面方都是薄雾,白雾的黑影勾勒出岸边的轮廓。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雨声与风声混杂在一起,让他的耳朵产生了误判。很快,他意识到不是那么回事。那声音是从下面、从水传出来的。很沉、很闷,同时又很微弱,但却无比清晰。
“哦……这可不好。”
泽林单手握剑,另一只手乘着船,继续向岸边驶去,湖仙女巨大的雕像在薄雾显得清晰可见。他不久前来过这里,知道这里的路。湖仙女当时告诉他去南方,可以找到他应该得到的东西。虽然他的确找到了,但他不知道那是否真的是他想要找到的。
忽然,他的木舟猛地晃了一下,泽林分开腿保持着平衡。
下一刻,平静无比的湖面炸开了,水花四溅到狩魔猎人身上,但和这些飞溅的水滴相比,水面下冒出来的生物更吸引泽林的注意力。一只眼睛圆滚滚的半鱼人忽然从水跳了出来,他手握着长柄镰刀,在半空朝着狩魔猎人横扫过来。然后,迸发的气流让他以比扑过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但怪物的数量绝对不止一个,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半鱼人会忽然袭击人类的渡船,但这不妨碍他去对付它们。又一只怪物从翻滚的波浪冒出头来,它一把抓住渡船的边缘,接着更多长着鱼鳍的手臂打在渡船下,开始疯狂的摇动船只。见状,泽林直接从船上跳了下去,与其被摇晃翻的船掀下去,倒不如自己跳进水里,还能暂时保有主动权。
在他跳离的瞬间,渡船的船板被掰下来一大块,进水的船只快速下沉,下沉的速度很快,几秒之后,就只剩下一段翘起的船尾。
大约五只握着锯齿镰刀的半鱼人从水下朝着狩魔猎人游过去,也许在水里,没有多少人能和这些统治海洋的种族对抗。泽林没有选择架起乌木刃,而是另一只手从身后摸出那把连弩。没一会的功夫,淡青色的水面便被一抹抹鲜血染红,渐渐扩散开来,几具半鱼人的尸体飘浮了上来,并在水流的作用下,向湖的西岸飘去。
在距离半鱼人尸体飘浮起来的地方,大约十米的地方,水面再一次炸开。狩魔猎人游了上来,他抹了把眼睛,抹掉那些正顺泽眼角的皱纹往眼睛里流的湖水。他扭头看了眼后面的半鱼人尸体,确定附近没有其他半鱼人袭击者后,他左右看了看,随后朝着湖仙女雕像指出的岸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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