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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章民意代表


“嗨,想吃点什么?我请你。”

        平心而论,龙裔就到诺维格瑞附近来过两次,还没有进过城。对于这座城市,她可能和阿梅利亚一样陌生。不过后者在来之前,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解城区的划分,城市的布局,以及外来者到什么地方去不容易被坑骗,结果到了城市里,阿梅利亚反倒成了向导。

        “等我赢下这场大赛后,得到的奖金绝对能把这个市场里所有想要的东西都买下。”

        这座巨大的市场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护身符、钓鱼竿和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符手帕,商人正在叫卖神奇的魔法香水,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一个人变得和树精一样清香。一只据说是施加了魔法的猫咪正趴在摊位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摊位的主人正滔滔不绝的向周围潜在的客人推销这只万能的捕鼠猫,但格奈娅很不幸的注意到,就在摊位下面,一只老鼠正叼着块面包,一溜烟的消失在皮靴和布鞋之间。

        “我猜这里层都是假货。”龙裔嘴角抽了抽。过去她知道永恒之火的事情,所以对于永恒之火教会影响力最大的自由市,格奈娅一直是避之不及。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大意给泽林惹上什么麻烦,不过现在看来,她还是有些高估这个教会了。

        这里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新闻,哪怕是一个人上午才来到诺维格瑞,估计下午就能了解到这件事,并且从不同的人口听到至少十种版本。永恒之火当地的主教查培以瘟疫的名义封锁了一座商业港口,而且已经封锁了超过十天。在这座时间就是金钱的商业城市,这无疑是在水里扔进去一颗魔法炸弹,不仅发出巨响,还把附近的所有人都溅了一身水。

        在这座市场不远处,就是被封锁的码头。城市卫兵在附近巡逻,防止有任何人越过封锁线进入码头区域。好多名商人和船长正聚集在封锁线附近,在几名城市议员的帮助下,抗议卫兵的行为。附近的路灯上还吊着一具尸体,那是在封锁令下达后,想要溜进去到货船上偷点东西的小偷。显然他不属于任何一个黑帮,于是他被吊死了。

        “喂,给我买个这个。”阿梅利亚忽然对龙裔说道,她指着摊位上的一个细绳。

        龙裔走过去,低头看了看摊位上的东西,耳朵自动过滤了摊主滔滔不绝的推销话语,她对阿梅利亚问道“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我有用,你就别问了。”阿梅利亚嘴角勾勒出一个狡猾的弧度。

        龙裔耸耸肩,开始从口袋里掏钱。

        不远处的码头上传来一阵骚乱,龙裔一边把钱币递过去,一边扭头望向另一边。几名卫兵正在码头里追着一名衣衫褴褛的男人。显然,他们又在抓小偷,这几天,总有人以为自己能从码头上偷到点值钱的东西。得益于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流言,许多人仍然不肯相信,码头上水手们身上出现的症状是瘟疫,认为那不过是永恒之火为了最近要举行的庆典,而想出的新的敛财方式。

        不只是她们在看向码头,许多人都在望向码头那边,包括正待在暗处窥视着码头的目光。

        “一百克朗,我要你把消息散播出去。让所有人都相信,根本就没有什么瘟疫,那都是永恒之火的人编出来骗人的,就说,他们正打算借此提高教堂的捐赠税。我才不管你打算怎么做,让人们相信这些话都是真的就行了。”

        熏香的气味驱散了海里带来的鱼腥,也只有这样的商人才能坐在这样清香四溢的办公室里,俯视下面的码头,雇人替他计算着每艘进出港口的船所带来的货物,以及这些规模的货物流入市场后,会对当地货物价格带来的影响。

        “要是那个小偷能跑出来,我们就能从他身上下点功夫,让他宣扬船只里的货物都被永恒之火搬空了,并且运送到交易所去换钱。”

        一名穿着麻布衣服的男人站在亮红色的地毯上,肮脏的衣服与这间房子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我付给你钱不是让你抱怨困难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这时,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戴着绿色毡帽、穿着花兔毛皮衣、腰上系着麻绳腰带的矮小生物跑了进去。

        “交易所铁矿报价是三克朗又十五库伯!”它尖声叫道

        “又涨了。”麻布衣服男人幸灾乐祸的说道。工厂主烦躁的挥挥手,示意报价员可以走了。“相信我,朋友,查培封锁了那座码头,看在我们经常合作的关系上,我可以免费送给你一个消息,我得到的消息说,他正计划封锁第二座码头,还是以瘟疫的名义,人们只能把货从陆路运过来,从西达里斯和泰莫利亚南部流入这里的铁矿价格还会上涨,你的锻造厂的利润会被进一步压缩。据我所知,战争结束后,铁器的价格一直在下跌。”

        “你想敲诈我?”

        “我怎么敢,我们只是拿钱帮人办事,交易所的货价和我又没任何关系。”

        过了没一会。另一个矮小的报价员跑了进来,这些跑的飞快的地精经常来往于交易所和银行间。

        “商人格罗弗买进了两百个单位的铁矿,铁矿现在报价是三克朗又二十七库伯!”

        “啊哈!真糟糕,他们要开始囤积原材料了,等到码头都被封锁的时候,这些价格肯定要飞涨。真糟糕啊,要不要你花点钱,请人去把他们的仓库烧了。哦对,铁矿石这种东西,把仓库烧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老鼠,去他们的仓库里偷点东西,或者扔几条死狗的尸体?这样查培就有理由以瘟疫的名义把他们的仓库查封了。”

        工厂主一下子站起身,挺起的肚子碰到桌子,上面的花瓶摇晃了好几下。他来回踱步思索了一会后,抬起手对等在另一边,脸上挂者职业性微笑的男人说道“我再给你三十克朗,你去那些囤积铁矿的商人那里打听一下,他们是不是和查培串通好了来打压我。还有,再买些去抗议的人,告诉他们,抗议一天可以得到五枚克朗,明天我要见到永恒之火的神殿门前有一百个抗议的人。”

        “还要算上散播消息的价格?一百三十克朗可不够。”

        工厂主露出心痛的表情“抗议人群的钱由我出,我再加五十克朗,最多了,我要你三天内给我把消息都打探出来。”

        这时候,房间里又跑进来一个矮小的生物。

        “商人埃比尼泽要买铁锭,报价三克朗又五十库伯。”

        “埃比尼泽是要趁火打劫吗?!不行!去交易所说,四克朗以下不许卖!”

        报价员跑了出去。工厂主气恼的坐下来,他从桌子里拿出一袋钱,扔给麻布衣服男人,男人接过来,打开后往里看了看,对工厂主弯腰鞠了一躬,后退走出了办公室。

        工厂主摇了摇办公桌上的铃铛,过了一会,一名穿着紧身夹克,鼻梁上夹着单片眼睛的男人走进来。他对工厂主鞠了一躬。“有何吩咐,先生。”

        “安排马车,我要去工会里和其他工厂的管理人谈一谈,绝对不能让查培继续这样下去!这该死的混蛋,他已经把这里的市场弄得乱七糟!还有,告诉我资助的那几名议员,明天我要和他们见面。”

        管家再一次鞠躬,脑袋快要碰到鞋尖上。

        “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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