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水下的猎食者
“半帆！起航！目标埃德蒙的游船，永恒之火保佑我们！”
红色的船帆在暴雨正升起，诺维格瑞最大的战船上点燃永恒之火的祭坛。火焰在顶盖的保护下燃烧着，在风雨不停的飘摇着。士兵们相信永恒之火可以为他们提供庇护，虽然泽林认为这不可能真的起到什么抵挡瘟疫和妖灵的效果，但既然这能让他们出海而不至于因为面对瘟疫罢工，狩魔猎人就不会多说些什么。他耐心的看着永恒之火的祭司在祭坛前嘟囔着驱邪的话语，直到十多分钟后，他们才能驶离码头，朝着游船可能在的方向行驶过去。
泽林站在船舷边向附近眺望。挡住视线的不是黑暗而是迷雾，他的视力不会比平常人好太多。两名巫师正商讨着对抗方案，以及他们可能会遭遇什么样的敌人。
“根据梦境判断，瘟疫肯定已经开始吞噬那艘船，我不知道除了瘟疫之外还有什么，卓兰系的黑魔法不只是咒语，还包括死灵术和其他糟糕的东西。”
“我们能得到的线索还是太少，要是能知道埃德蒙和狮面蜘蛛教派究竟是什么关系就好了，据我说这，有些卓兰的女祭司会出售诅咒道具来换取维持圣坛的资金。”
“说不定他身上还有其他魔法道具，既然瘟疫会吞噬那艘船，他也在那艘船上，他要么有魔法道具，要么根本不在那里。或者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想要在临死前拉上一群人陪葬。”
巫师的声音传入狩魔猎人的耳朵，就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呼啸的海风让所有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的飘渺虚无。狩魔猎人微微眯起眼睛，他注意着海面上一丝一毫的动静，不只是他，不少卫兵站在船舷边眺望远方，暴雨让水手没办法爬到桅杆上，唯有远处诺维格瑞灯塔上若隐若现的灯光为他们指明道路。
狩魔猎人微微低下头，魔法阻隔了暴雨，但却阻隔不了寒风。风吹到脸上像刀割一样，但这仍然难以打乱他内心的思考。
可琳的梦卜告诉了狩魔猎人答案，让他知道瘟疫之源正位于什么地方。但这不是最终的答案，他忍不住区想，那艘尼弗迦德船只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在湖仙女的幻象，他看到那艘携带着瘟疫的尼弗迦德船只驶离西达里斯的海岸，朝着诺维格瑞前来。
瘟疫之源在埃德蒙家族的游船上，可那艘被感染的尼弗迦德船只去哪了？湖仙女的幻象不可能是错误的，他正是看到幻象才到这里来试图阻止瘟疫船靠岸，但现在瘟疫还在，可船却换了。
狩魔猎人可不相信，被邪神达贡注意到的船只会因为一场风暴或者海浪沉没，或者在风浪偏离方向，消失在无尽海洋。
要么是梦卜没有为他呈现出所有结果，或者说，它看见的，只是瘟疫之源所在的船只，而非所有要找的船？
“船！我看见船了！”
一名瞭望的水手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海面叫喊道，其他人纷纷顺着声音往他所看向的方向望去。有些水手还记得他们在做什么，于是跑向船尾处固定在甲板上的弩炮边，开始准备在弩箭的前端涂油点火。泽林走到船头边，他所在的这艘船已经开始点燃信号，向跟随在附近的船只表明他们已经发现目标，需要支援。
“看，一艘船，肯定是我们要找的，它的移送速度很慢，我们能追上它，希望那艘船上还有幸存者。”
多勒加雷走到泽林身边，摘掉被打湿的圆皮帽。他抽出藏在怀里的魔杖，对不远处迷雾勾勒出的船只黑影比划了一下“看这艘船，长度差不多有三十米，我和卡度因可以试一试用闪电箭来对付它……呃……”
不用泽林提醒，巫师在自言自语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艘船和能容纳五百人的游船相比，实在是太小了。
“这是什么船？不！可能是路过的货船，不能让士兵们开始攻击。”
多勒加雷的话音还未落下，附近的海面忽然炸开。就在一艘双桅帆船附近，水面被分开了，一艘卡拉维尔三桅帆船猛然冲出水面。狩魔猎人听到一声刺耳的碰撞声，随之而来的是木头的断裂声。卡拉维尔帆船的船头一下子撞在永恒之火的双桅帆船上，船舷上涂刷着凯因斯号的船只在所有人的面前从间被撞为两节。
“这他妈是什么！”
这就像是个信号，附近的海面仿佛遭到了远处投石机的轰炸一样，接二连三的炸开，溅起的数米高的海浪。附近瞬间变成了海浪的世界，望着扑面而来的海浪，泽林下意识弯下腰躲避这一下。水浪一下子扑打到甲板上，狩魔猎人感受到背部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在海浪拍打的轰隆声，他隐约听到有人滑倒的声音。
等他抬起头，抹掉眼前的海水时，水面的形势已经彻底变了模样。四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出现在他们面前，有四桅帆船，也有小型的单桅船只，船桅与缆绳上缠绕着水的水草和海带，这些船都像是经历过一场可怕的战斗，船只变的破破烂烂，撕裂的船帆耷拉在桅杆上，如一条条形态各异的旗帜。
一时间，海面上陷入了沉寂，只剩下落水的士兵和水手的呼救声。断成两节的凯因斯号尾部已经消失在水里，只剩下翘起的船头。
很快，泽林就认出了这些船只。这正是查培第一次派出去寻找瘟疫船的那几艘船！这些船只的颜色已经变了模样。被染上一片片不规则的暗灰色，就好像有个蹩脚的画家往画作上泼了污水。这些船的甲板上空无一人，但在撞毁一艘船后，开始调转船头朝着另外一艘船试过去的表现表明，这绝不是什么意外。
首先打破沉寂的是狩魔猎人的高喊。
“攻击！摧毁他们！”
海面立刻被引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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