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六章混乱开端
“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好像是有劫匪抢劫银行。”凯拉撇过头。“雅妲公主肯定很生气,我猜明天要有人倒霉了。特莉丝,你的狩魔猎人呢?”
“他应该在和雷瓦登聊天,关于火蜥蜴帮的事情,雷瓦登有个计划。”特莉丝深吸了口气,弥漫着熏香气息的空气涌入肺部。“我们可以找出是谁在背后支持火蜥蜴帮,如果能借此让宫廷空出一些位置,我们就能借机巩固地位,宫廷支持我们的人太少了。”
“每个人都在打听火蜥蜴帮的事情,我还以为这个帮忙要成为第二个烈焰蔷薇骑士团了呢。”凯拉轻笑一声。“我们尊贵的大团长阁下至今没有出面,也许他需要雅妲公主亲自请他到宴会上来?”
“我不知道,但是,伊妮德怎么了?”特莉丝撇着眼,望着站在宴会厅角落里的法兰茜丝卡,她正和一名特莉丝不认识的女贵族聊着天。“她的脸色很糟糕。”
“我听说,她的亲王在宴会前扔下她自己离开了。”
“哦?”凯拉挑起眉毛,脸上露出好奇的微笑。“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城堡的大厅里,每个人都要把自己表现的很有教养,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无论心里有多么好奇,有多么想偷听别人的谈话,或者嘲笑什么,都要将声音压低,凯拉也不例外。但当人多起来的时候,这显得没太大意义,以至于这里宛如放大了的蜂巢,还有一队吟游诗人在旁边弹奏乐器。
“凯拉,你就那么喜欢打听别人隐私吗?”
“得了,特莉丝,别以为我刚才没听见,你和雷瓦登聊天的时候,可是打趣说,伊妮德的廷臣和侍从都是她的亲王的情人,北方最可怜的女王,不是吗?”
仿佛是听到了凯拉的声音,法兰茜丝卡面无表情的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两名同僚一眼。凯拉对法兰茜丝卡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指了指上方。
无论凯拉说的是否正确,但有一点没错。
“你告诉我,玛利亚。”法兰茜丝卡深吸了口气。“泽林,他没有和我商量,就离开宴会厅了?”
精灵的话语虽然不是那么激动,但玛利亚在里面听出了被压抑的怒火,她毫不怀疑,当这些怒火有机会释放出来的时候,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是的,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我见到你,希望我能转告给你。”玛利亚说。“大约在十多分钟前,他就离开了。”
“他告诉了你却没有告诉我。”
“因为那时你正在和雅妲公主交谈,而我在庭院大门附近。”玛利亚平静的解释道。“他正好碰见我了,他本来想告诉你,但你没有时间,他的事情也无法耽误,所以只能拜托我来代劳,他是翻墙出去的。”
“……”法兰茜丝卡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呼出,来回重复了三次。
“你还好吗?”玛利亚问道。
“我很好。”精灵撇开目光,扫过宴会厅,确定没有多余的人注意到这里后,她低声问道。“泽林去什么地方了?”
“旧维吉玛。”
法兰茜丝卡的脸色僵硬了一下。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所有人,对吗?”玛利亚问道。“我发现你和泽林都有相似之处,在一些事情上,你们都不愿意告诉别人,去寻求别人的帮助,总是认为自己能够完美处理一切麻烦,还有一些奇怪而固执的荣耀感。还是说,你不希望在我们之间欠下人情?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也见到了,我并非正常人类,你也没必要担心我和你抢什么,不是吗?以你的魅力,难道还会担心一个半腐朽的尸体吗?”
“玛利亚。”法兰茜丝卡对女猎人举起酒杯。“享受宴会吧。”
“你不担心他给你的计划带来影响?”
“不,不会,因为我相信他,他会认为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并且帮助我。”法兰茜丝卡微微一笑。“除了相信他,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不担心失败吗?”玛利亚追问道。“在宴会厅里,你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也正是我为什么会站在你面前的原因。”法兰茜丝卡扬起头,她的视线越过城堡天窗,望向外面的夜空。“有魔法将这里与外面阻隔了,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你没有发现有些不对劲吗?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无法直接用法术来对付它,这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女术士们已经发现了问题,有人试图用魔法将他们与外面的人阻隔开。这只是雅妲单纯的不想让夜晚神殿区的吵闹影响到宴会,还是有人有些危险的想法?
“当猎物在暗处时,主动走到明处的猎手是愚蠢而且短命的。”玛利亚心领神会。“我该怎么出去?”
“两个办法。”精灵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告诉守卫,派遣你回到我下榻的地方,将我遗留在里面,为雅妲公主准备的礼物带来。礼物在我身上,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交给你。第二,我可以让格奈娅在花园里找个地方将你的尸体藏起来,直到你回来为止。”
“我讨厌衣领里全是泥土和稻草。”玛利亚耸耸肩。“我选第一个。”
“等你回来后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如果可以。”精灵眯起眼睛。“帮我调查这一切是谁做的,以及他们有什么目的。”
法兰茜丝卡将一些细节告诉玛利亚后,她走向正在宴会厅最内侧,一处高台上的雅妲。雅妲身后有个黑木雕成的扶手椅,但她没有坐着,而是站在木椅旁,和另一名狩魔猎人聊天。利维亚的杰洛特,他和雅妲的过去有关,当然,法兰茜丝卡相信他们现在谈论的不会是过去的事情,谁也不会愿意回想起自己过去被变成怪物的经历,然后还被面前的狩魔猎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虽然最后差点把狩魔猎人杀掉这件事,的确值得每个怪物吹嘘。不过雅妲并非怪物,她不愿意谈论这些事情。
雅妲点名要和杰洛特交谈,至于他们的谈话内容,法兰茜丝卡相信她能在特莉丝口弄清楚。
“……你看,狩魔猎人,政治就像情人幽会一样,从前戏,爱抚开始,眼光流转,窃窃私语,你看,就跟雷瓦登和那个女巫一样。接下来的动作会越来越大胆,看看我们崇高的艾尔金和朝臣,满脑子只想和对方一起达到高——哦,有一个女巫出现在我的面前。”
雅妲咬住话茬,她和杰洛特一起往向走上前的女术士。
“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法兰茜丝卡望着面前的年轻女人,泰莫利亚王国、希达里斯、玛哈坎的公主,索登和布鲁格的守护者,雅妲二世。在她的眼,精灵看到了某种火热——是针对一旁的狩魔猎人的。
“请接受我的礼物,公主殿下,并且请允许我的侍从返回住处,将我为您准备的更精美的礼物奉上。”她说道。
“礼物?嗯,我对你的礼物充满期待,我会告诉守卫,放你的侍从出去,然后给她一个暂行证,但别让她去找什么礼物了,去把阿德堡的贾奎斯找来,按理说,他早就应该站在这里了。”
“阿德堡的贾奎斯不在城堡里?”
“我的管家找遍了城堡,都没能找到他。”雅妲摆了下手。“去吧,精灵,让你的侍从找到贾奎斯,我会给予奖励。好了,狩魔猎人,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雅妲火热的目光又投向了杰洛特。“我们刚才说,政治就像幽会,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来着?”
“上床,或者说,登上王位,公主殿下。”杰洛特回答道。
没有心情去窃听雅妲的谈话,年轻人类总是那么急不可耐。法兰茜丝卡走向等候在附近的玛利亚,同时在脑海回想着雅妲的话语透露出的信息。
贾奎斯不在城堡内?
他又在什么地方呢?
“主人,你确定要现在施行计划吗?”
“需要我再重复第二遍吗,教授?还是说,你要告诉我,你那边的准备工作并没有像你汇报的那样,已经完成了?”
阴暗的地下洞穴内,只有激活的千里镜提供着些许微光。教授站在镜子面前,光线被他的身体挡住,只有些许从边缘流落出去,映照出那身后阴影,正在蠕动的影子。
“当然不会,主人,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教授对着千里镜弯腰。“狩魔猎人以为他们成功摧毁了火蜥蜴帮,但那些基地不过是我放出去的诱饵,他们对我们真正的基地和计划一无所知。”
“很好,现在,让计划开始吧,等成功之后,我会赐予你漫长的生命,你可以在我的身边渡过那场浩劫与末日,并且在浩劫过后的重建里得到新的地位。”
“我会的,主人。”教授再次鞠躬。“一切都是为了人性的善良和救世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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