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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胜利之歌


狩魔猎人翻身一跃跳上掩体,他踏着掩体上向外伸着的长矛,沿着矛杆越过兽人们的头顶。他是一名狩魔猎人,他知道该如何保持平衡,但这样的动作却把下面的兽人看呆了。有兽人下意识的想挥剑砍向泽林,但泽林的剑更快,一个又一个兽人被砍翻在地,地面早已被鲜血浇得湿滑不堪,有兽人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看似颓败的守卫们,顿时像饥饿的狼群一样冲向兽人们,他们挥舞着利剑、斧头、长矛,奋不顾身的砍杀。原本还在进攻的兽人,忽然发现矮人们变成了攻击者。在惊慌失措被矮人们砍翻在地。

        狩魔猎人冲在最前面,没有兽人能挡得住乌木刃,它们看似坚固的盔甲在乌木刃面前宛如一张薄薄的纸片,被轻易的撕裂开来。矮人们组成了一支排列紧凑,呈楔形的小队,沿着狩魔猎人杀开的道路向前冲锋,将兽人向后推挤,用短矛刺杀它们。维吉妮亚站在小队间,火球与闪电不停的袭向兽人,被狩魔猎人杀开的兽人试图重新集结成队列,又迅速被魔法摧毁。

        “为了都灵之子!”

        狩魔猎人的剑术谈不上什么花哨,简单的挥砍,一成不变的挥动。他冲在最前面,像一把尖刀刺进兽人们的心脏。欧林带着人保护着他的左侧,欧因着和剩下的矮人们举着盾牌跟在右侧。泽林还记得,有人告诉他,死亡与他如影随形,他不喜欢这句话,他不喜欢死亡,他更不愿意为任何身边的人带来死亡,但现在,他正在做着会令死亡欢欣雀跃的事情。他疯狂的挥剑,在兽人间散播死亡与毁灭。

        “前进!前进!”

        狩魔猎人举着剑,矮人们紧随其后。他感觉自己仿佛看不清东西了,很快他就意识到,兽人的血太多了,血污染黑了狩魔猎人的盔甲,黏住了他的发梢。

        但正是要这样。

        更多的鲜血,更多的死亡!

        “前进!向前进!”

        矮人们有默契的靠在一起,肩并肩的向前推进。他们团结一致,越战越勇!

        不会有人相信,二十多名矮人,他们几乎个个带伤,精疲力尽,却在向数以百计的兽人发起反击。兽人在他们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后面的首领愤怒的吼叫着,穿着重甲的兽人训斥着身旁的士兵,它不敢相信,这本应是一场简单的战斗,里面的矮人躲在大厅里苟延残喘、心惊胆战,它的部队庞大而凶狠,只需要搬开挡住大门的岩石,它们就能杀进去,屠杀里面的生物。这会是一场盛宴,一场盛会。

        而不是被反击!

        “你们这群废物!进攻!给我进攻!”它把身旁犹豫的士兵向前推去。“进攻!去杀了他们!”

        兽人们犹犹豫豫,它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二十多个矮人,正在隧道向它们发起反击,还越战越勇。

        “我们打不过他们!”一个兽人叫喊道。“那个人类,还有那些矮人,我们挡不住!”

        “我们有三百多,他们只有二十个!”首领用力手。“冲上去,他们很快就会累到,然后你们要做的就是走上去砍死他们!上,去杀了他们!”

        也许矮人们会疲惫,也许维吉妮亚也会感到魔力枯竭,但狩魔猎人不会。在魔药的刺激下,如藤蔓般的青筋覆盖在狩魔猎人的脸上,一把长矛刺了他的胳膊,他顺着长矛望过去,一个兽人咧开嘴,露出嘴里参差不齐的碎牙,挤出得意的笑。但接着,它的笑就永远凝固到了被砍飞的脑袋上。没有疼痛,他剩下的只有愤怒。

        “杀光他们!”他叫喊着。“前进!”

        矮人们拖着沉重的步伐,咬紧牙关,大踏步向前迈进。“为了摩瑞亚!”

        巴林紧随在狩魔猎人身旁,也许这是老矮人和狩魔猎人从未想到过的战斗。也许是岁月,也许是责任,他与狩魔猎人肩并肩的战斗,汗水早已打湿了他的发梢,灰白的须发也被兽人的鲜血染成了黑色。沉重的锁子甲披在身上,但他的身上还有更加沉重之物。他必须前进。

        一根长矛刺了老矮人的腰部,巴林抽出腰间的斧头砍了偷袭的兽人,他咬紧牙关,再次一斧砍断长矛。

        “摩瑞亚!”

        “摩瑞亚!”矮人们伤痕累累,身上有兽人的血,也有他们的血,但更多的是兽人的血。但他们斗志高昂,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又像耸立在兽人们面前的山崖,一步又一步,他们吼叫着,拼杀着。“为了都灵!为了摩瑞亚!”

        火焰引燃了尸体,又被鲜血熄灭,滚滚浓烟从摩瑞亚大门升腾而出,直入云霄。所有人都被熏得头晕目眩,泪眼汪汪,兽人们惊慌失措的互相推搡,矮人们继续前进,坚定不移。

        忽然间,兽人们感到恐惧。

        它们面前的仿佛不是一群被围困、饥肠辘辘,惊慌失措的矮人,而是一支坚不可摧的大军,从孤山、从蓝山,从坚固的要塞走出,要将它们通通杀死。走在最前面,挥舞着黑色剑刃的人类更像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怖生物,没有武器可以挡住他的攻击,刀剑折断、盾牌撕开、盔甲碎裂。

        死亡。

        这就是死亡。

        踩着尸体,踏过血泊,一步步逼近,无法躲避,无人可避。

        它们恐惧了,它们想要退却。

        矮人们气势高昂,战吼震天撼地。

        “杀!”巴林大喊,他的声音嘶哑,但却可以让每个矮人都听得到。“杀!”

        “杀!为了巴林!杀!”

        忽然,光线明亮了。兽人的尸体顺着摩瑞亚的山路滚了下去,狩魔猎人没有停下来,他再次挥剑砍向身旁的兽人,但这一次,他砍空了。

        兽人们逃跑了。

        “别跑!你们这些懦夫!”兽人首领大喊着。“给我回来!杀回去!他们出来了!包围他们!”

        浑身浴血的巴林抬起弩箭,瞄准还在叫喊的兽人首领扣动扳机。伴随着破空声,弩箭插在了他的喉咙上。兽人首领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嘴里呕出一股浓血,摔倒在地,两腿抽动了几下,便停止了呼吸。

        狩魔猎人感到身旁出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想要挥剑,但他还是停了下来。

        “停下!”维吉妮亚抱住了泽林,她带着哭腔。“停下吧,我们赢了!精灵来了!”

        泽林感到头晕目眩,他怔怔的望着自己,他的身上全都是血,到处都是。他身上有好几次伤口,他不记得自己受过伤。

        “快,我必须给你包扎,不然你会被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淹死!”法师姑娘红着眼睛,手忙脚乱的取出包裹的绷带。“我一直在叫你,我一直在提醒你!你被兽人击了好多次!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远处,兽人们没能逃走,森林忽然射出了遮天的箭雨,成片成片的兽人被射成了刺猬,倒在地上。

        精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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