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一章罗列多的靠山
罗列多骗了泽林。
席朗就在码头的船只上。在前往蓝衣铁卫的船只之前，泽林站在贸易战附近观察后，确定亚伊说的话没错，贸易站停靠着一艘驳船，上面没有多少货物，却有许多士兵看守。没有一名镇民对此表示奇怪，毕竟这是属于罗列多的士兵，有人猜测，那艘船上装满了镇长的财宝，在形式危机的时候逃跑，就像贵族会在自家城堡开凿一条暗道，当城堡被围攻即将被攻破的时候，会从暗道逃跑。
或许那艘船不仅仅被罗列多用于逃生，还是一座移动监狱。
“杰洛特？你要找杰洛特？”
丹德里恩目不转睛的盯着酒馆开向河边的窗户，下意识端起酒杯，差点把酒水送进鼻孔里。
“是啊，你知道杰洛特在哪吗？”忽然闷热的天气让泽林用软皮帽不停的扇着风。要是法兰茜丝卡在这里的话，一切都会很轻松，只需要一段咒语，就能让体感温度永远保持着最舒适的状态，这也正是为什么术士们可以不顾季节来挑选衣服的原因，就像伊妮德，泽林从来没见过她穿上厚重的棉衣，永远是那件轻薄的纱衣和长裙，哪怕是风雪肆虐的日子。
她一直都喜欢春季。
“他接受了一件委托。”丹德里恩擦了下鼻尖上的啤酒沫。“有两个镇民在前往城外的精神病院废墟的时候失踪了，他去调查，还没回来。你找到他有什么事情吗？”
“原本是有的，不过不是什么急事。”泽林顺着丹德里恩的视线向外望去。“你在看什么？”
“看那位精灵。”丹德里恩的眼球像是要从眼眶跳出来了一样。他眺望着一名正站在河边的女精灵。这名精灵穿着单肩无袖衬衣，下半身是一块长方形的布，两角对叠系在腰上，完全遮住了左腿，右侧却几乎开到大腿根部。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哦吼，看她多苗条，一条大腿又长又漂亮，不穿靴子就更好了，还有她的脸颊，我喜欢这种消瘦的脸。我必须说，每名精灵女人看起来都那么漂亮，就算不是太漂亮的人，也都有一个苗条的共同特点。”
“嗯，丹德里恩，你知道吗？如果所有的人类男性与精灵男性对外族都有着相同的评价，这世上的冲突会少很多。”泽林拍了拍丹德里恩的肩膀，这段时间吟游诗人的生活过的显然非常舒适，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泽林还没有见过丹德里恩因为生活而愁眉苦脸的时候，除了被情人从家门口赶出来或者被其他女人的丈夫追杀。
“你需要帮忙吗，泽林？”
“不，我直接就能解决，罗列多最后还在找你的麻烦吗？”
“罗列多和他的士兵没有。”丹德里恩皱起眉头，额头的皱纹写满了厌烦。“但是这段时间一直有几个镇民来找我的麻烦，他们自称是罗列多镇长的支持者，代表镇民要我从浮港滚出去，我本来和玛歌特约好了，要为她手下最漂亮的几个姑娘写一首诗，结果这两天我都没能走出旅馆大门，一出去就会有人跑到我面前抗议。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崇拜和支持罗列多。”
玛歌特是浮港的妓院老板娘。
“只要花点钱，这些人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支持者。”泽林耸耸肩。“别担心，我会去和罗列多谈一谈的。我正好要去见他。”
本来泽林想找杰洛特帮忙，当他去找罗列多的时候，无论罗列多有什么计划，他想要把它隐藏起来，就肯定会引起一些动静。到时候，他很难躲过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狩魔猎人的眼睛。但现在看来，他要一个人去对付这些麻烦了。他的确有能力直接进入那艘船，找到被关押在里面的席朗，那二十多名看守的卫兵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不是和罗列多撕破脸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认为，对付一个地方指挥官，会像战斗一对一单挑那么简单，就像当年为了对抗白蔷薇骑士团，他必须准备好对付艾兰德的希沃德亲王的计划。
政治就是这样麻烦。
但就在泽林准备前往罗列多的市政厅时，一名涂抹着浓妆的女人忽然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丹德里恩，我昨天晚上约了你到我的房间去商量给我的好姑娘们写诗的事情，为什么我等到凌晨你都没有出现？”丰韵的身体随着她的步伐摇晃着，一股劣质香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这名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岁的女性对丹德里恩抛了个媚眼，用某种故作哀怨的声调说道：“我等了好久，还以为你走在半路上被哪个更漂亮的姑娘吸引住，忘了我和你交代的事情了。伟大的诗人，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彻夜长谈了。”
“哦，玛歌特，我也想这样做。”丹德里恩站起身，对玛歌特摘下帽子弯腰，然后挺起胸膛，仿佛一名外巡的贵族。“但有一些扰人厌的苍蝇在我耳边不停的嗡嗡叫，稍等片刻，我的朋友很快就会解决他们，然后我们就能好好交换一下关于诗歌著作上的观点。”
“这个狩魔猎人要去见罗列多？等等，等等。”玛歌特下意识捂住嘴，惊讶的睁大眼睛。“我有一份包裹要交给罗列多，请你走之前到二楼楼梯口这里来一趟。我要和我们的诗人去探讨诗歌和历史之间的必然联系。如果你能帮我把包裹送过去，那真是太好了。”
“……好吧。”泽林叹了口气。“那你快点把包裹找出来，我马上就去。”
“没问题，我马上就准备好。”
说着，玛歌特提着裙摆，小跑着上了楼梯。看着玛歌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泽林转过身，看向丹德里恩。
“我不知道你还喜欢这样的女人，丹德里恩。”
“我确定你肯定是把什么事情搞错了。”丹德里恩两手背在身后，扬起下巴，高傲的说道。“玛歌特女士是整座浮港唯一一个懂得诗歌艺术的女性，你简直无想象，在这座人们从书本上撕纸擦屁股，只喜欢听到冒险故事最后骑士和公主上床阶段的小镇里，看到一个真正懂得艺术的人是多么令人惊喜吗？这里唯一的一家书店是矮人开的，昨天女术士席尔一天买走的书抵得上书店一年的营业额。和这里看起来体面的人比起来，玛歌特女士就像是刚刚从奥森弗特学院走出来的艺术生一样让人值得敬重。”
“好吧，我对此表示道歉。我实在想不到在浮港会有一个这样的女人。”泽林挑起眉毛。“但她为什么要开一家妓院呢？她本可以做更多事情。”
“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目标。”丹德里恩反问道。“在浮港，在罗列多的城镇里，作为一个女性，你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除了开妓院外，还有什么办法？”
泽林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恐怕没有。”
在浮港，为了对抗松鼠党，罗列多在送给国王的税务上，又增加了战争税和监察税。前者是为了武装士兵，购置装备，更好的对抗森林出没的敌人，后者是监视浮港内的非人类，以防他们和松鼠党勾结，为松鼠党通风报信。只有三个工作不用交税，一个是酒馆，因为酒馆经常要送许多啤酒和熏肉到市政厅去，而且不要一分钱。一个是妓院，罗列多的士兵营地每天都要有许多妓女出入，他不能让妓院倒闭。最后是强盗，罗列多关不到他们。
“所以我讨厌这个地方，泽林。”丹德里恩说道。“我快要被这里闷死了，我不是指天气，你懂得。我已经和杰洛特说好了，等他走的时候，我会和他一起离开。快去吧，泽林，能和人商讨诗歌是我这段时间难得可以放松的事情。”
“保重，丹德里恩。”
当泽林走上楼梯的时候，他发现玛歌特已经等在楼梯口。只是她手没有拿任何包裹，也没有握着什么信封。她的手指抓着下摆，紧张的扭动着。
“狩魔猎人……”迎着狩魔猎人询问的目光，她犹豫了几秒，才开口说道。“你见到了伊欧菲斯，对吗？”
“什么？”
“我是说。”她紧张的左右看了看。“你认识松鼠党，你是站在他们那边的，是不是？”
“和罗列多不一样，我不是松鼠党的敌人。”
泽林的回答模糊不清，但在玛歌特的耳，这已经够了。
“伊欧菲斯让你打听罗列多的消息？还是要打听港口驻军的情况？不，你必须警告他，罗列多有了一个额外的盟友。”玛歌特急切的说道。“昨天晚上，我的一个姑娘从罗列多的市政厅里回来，是被两个士兵拖回来的，那个变态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折磨了她一晚上。今天上午，她醒来后和我说，罗列多称呼那个男人叫特使，是一个科德温人。”
“科德温人？”
“是的，科德温人，而且罗列对他非常客气，还因为地下室的一个疯女人冒犯他，写了一封道歉信。没错，那个烂人居然知道什么叫道歉了！”玛歌特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心重新组织语言。“最近科德温在庞塔河与哈吉要塞附近聚集了不少军队，这会不会是罗列多找来帮忙对付松鼠党的士兵？我不清楚，希望你能警告伊欧菲斯，让他无比小心。”
“我知道了。”泽林上下打量着玛歌特，然后露出困惑的神色。“我不明白，你是人类，为什么要帮助松鼠党？”
“我是人类？我当然是人类。”玛歌特将手搭在胸前。“但我是人类，就代表我要帮助罗列多那个烂人？和罗列多比起来，伊欧菲斯简直像是个最有教养的绅士。我记得你们狩魔猎人不是会说，两害取其轻，对吗？”
“嗯……好吧。”泽林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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