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章另一封信的线索
“哦，说不定为亨赛特效力的术士找到办法了，不过那就更糟了，因为那代表他们已经把我们放弃，扔到这里自生自灭。”亚当挥了下手。迎着泽林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迷雾出现前，亨赛特就派遣我们到这里来，寻找有没有可以绕过平原的小道。结果刚刚走到这里，后面就忽然出现了迷雾、日蚀还有彗星。我们拼了命的才逃到这里，结果又遇到了巨魔，我已经损失了两个人了。”
他看了一眼在石头上撞破脑袋的士兵。
“现在是三个。”
“亨赛特是不是也派遣了士兵到另一边的峡谷去？”
“没错，你见到他们了？”
“见到了，不过是尸体。”泽林擦掉剑身上的血，收剑入鞘。“他们死于人面妖鸟，那座峡谷里到处都是这样的怪物。”
“人面妖鸟？哦，要我说，这里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居住的地方，亨赛特干嘛要为这里开战。你帮了我和我的兄弟，我很感谢你，狩魔猎人。你是自由军团的朋友，我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杰洛特。”
“哦，我听过你的故事，丹德里恩大师说过，你甚至一个人杀掉过一头龙。嗯，我有点后悔当时直接下令攻击了，你对付这些巨魔肯定不在话下。”亚当看向泽林。“你呢，阁下？”
“泽林。”
“等等，你到过布伦纳的战场？我听米洛医生说起过你。”
“我去过，虽然没有投入战场。”泽林挑起眉毛。“等等，你是自由军团的送行者亚当？”
“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亚当·潘葛拉特吗？”雇佣兵首领反问，他伸出拳头，用力握紧。“这世上当然只有一个亚当·潘葛拉特，在第二次大战带领自由军团干掉了近万名黑衣狗的送行者。我们当年在马里波之战，一战就解决了三千名入侵者。就算有人想要冒充我，也要想一想他敢不敢把这个名声报出来，那些入侵者可是恨死我了。”
“亨赛特雇佣了自由军团来进攻弗坚？”
泽林知道他们的战绩，自由军团最先接受柯维尔王国的资助成立，他的前身是当年柯维尔立国的布拉河战役，两万五千名来自各地的退役老兵和职业雇佣兵组成的军团，击溃了科德温和瑞达尼亚的联军。柯维尔的国王通过海上商业活动赚取了难以想象的财富，又用这笔财富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专业军事人员签订合约。自由军团虽然是雇佣兵，会接受其他地方的委托，可一旦柯维尔遇到战争，根据合约，他们会立刻返回柯维尔，为柯维尔的国王效力。这也正是为什么柯维尔境内没有多少农夫和士兵，但却可以保持永久立的原因。和其他王国由骑士率领的征召农夫比起来，这些和国王签订合约的士兵战斗力更胜一筹。
当然，真正的自由军团是在第二次大战前夕成立的，参加了马里波战役和布伦纳之战，以及泰莫利亚境内大大小小的战斗，亚当·潘葛拉特、朱莉娅·阿巴特马克还有胡安·古铁雷斯是其首领。不过人称弗龙蒂诺的胡安在布伦纳之战阵亡，如今只剩下亚迪乌和小美猫。实际上，如果不是有自由军团在，仅靠泰莫利亚的士兵根本无法在帝国军团的猛攻下坚守到各国援军抵达。
“不，他出不起钱。”亚当啐了一口。“他兜里根本没什么钱，他想要雇佣侦察队，结果连预付金都出不起。我本来想和他签订契约，但他说，签订契约就是质疑他作为王室的尊严和信誉。结果现在我们被困在这个破地方，前边是弗坚，后面是迷雾，间还有各种各样的吃人怪物。但不管怎么说，你帮了我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一声，我会帮你们的。”
“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考虑。”
“洗耳恭听。”
“我建议你向萨琪雅投诚。”
“为什么？这对我来说可真新鲜。”
“亨赛特让你来侦查道路，但他既没有和你们签契约，也没有付给你们定金，更没有可能保证你们能得到合理的报酬，只是用一个口头承诺就指派你们。你们本来就没有为亨赛特而战的义务，现在他又不能支付给你们奖金，你们被困在满是怪物的荒山野岭，弹尽粮绝，所以，为什么不加入屠龙者呢？她会很乐意和大名鼎鼎的亚迪乌签订契约，你可以在这场战役再次证明你的实力，而且你和亨赛特的事情无关契约，不会影响你的信誉。”
“嗯……”亚当摸着下巴，沉思着。
“去找赛西尔吧，他是弗坚的矮人镇长，他会公平的对待你们，给你们准备补给和安排休息的地方。而且，你们的伤员急需治疗，继续在野外待下去，他们的伤口会感染，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愿意和你签下契约的人让你手下的战士送命。”
“嗯……”
亚当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士兵，叹了口气。
“大伙听到了吗？咱们去跟屠龙者碰面吧。狩魔猎人宣称我们可以安全无忧，集合受伤的人，别拖拖拉拉的，快走吧。带上尸体，他们应该得到一个体面的葬礼，而不是在荒山里喂鸟。”
走前，亚当对泽林说道。“我在亨赛特的军营里的时候，听说亨赛特王和尼弗迦德人走的很近。现在尼弗迦德的使团还待在他的营地里。如果你们要去的话，你们为他解除诅咒的时候，小心点。我真怀疑是不是黑衣狗给亨赛特出主意，让他把我们派到这里来。弗坚之外根本没有安全的通道。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国王一样，一点都不可信。”
等亚当带着他的士兵离开后，泽林和杰洛特沿着斜坡走进山脚下的迷雾。站在山坡上时，泽林能看到，这里距离亨赛特的营地不远。穿过迷雾后，沿着河很快就能走到营地的侧门。一路上，他们仍然遭到了妖灵的袭击，迷雾似乎变得愈发浓厚。雾气北边的范围已经接近庞塔河，或许过不了多久，亨赛特就必须下令撤退。一个无止境扩张的诅咒迷雾，如果当年的教团还在的话，估计现在就已经派出专业的法师来解除诅咒了。
等走出迷雾的时候，泽林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附近的河滩里。迷雾在他身后，如一堵厚重的墙。远处连绵不绝的营地围墙在明媚的阳光下清晰可见。
“等等，这是什么？”
泽林忽然注意到，在河滩的另一边，有一艘船只的残骸，已经被河水冲到岸边，隐没在河岸的沙滩和碎石子。
杰洛特叹了口气。“又是一艘沉船，希望不会是被亨赛特的士兵闲得无聊击沉的。”
“应该不会。”泽林走上前去。“这艘船沉了有段时间了，而且……”泽林踏着岩石，靠近沉船残骸。他的脑海不由得想起了在离开浮港时，王家邮政船上找到的那本日记。“我记得之前日记上说过，泰莫利亚王家邮政的人在弗坚上游击沉了一艘船，一个叫奥斯的法师的船？你还记得吗？”
“你找到的那本日记？我还记得。”杰洛特点点头。“你认为是这一艘？”
“为什么不找一找呢。”泽林抓着破碎的船舷，向上爬上去。船只倾倒在岸边，整艘船都横了过来。船舷一侧有一个大窟窿，像是被弩炮击穿了，里面还有许多残留的泥沙和骸骨，大部分不属于人类，有可能是被法师召唤出来的怪物。泽林从窟窿跳下去，伴随着泥沙和碎木片的摩擦声，他稳稳的落到了船舱里。
“找到妖灵了吗？”杰洛特出现在上方的窟窿旁，蹲在边缘向下探头。“复仇的法师之灵？”
“的确找到妖灵了。”泽林打开箱子后，取出里面的小袋子，掂量了一下，扔上去一袋。
杰洛特伸手接住。
“这是什么？”
“附身在钱币上的妖灵，正等着狩魔猎人解除诅咒呢。”
说着，泽林把另一袋钱币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野外有时能看到一些无主的箱子、财宝。大多曾属于倒霉的商人、不要命的走私犯、死于妖灵的盗墓贼或者被魔物摧毁的强盗窝点，泽林不介意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而不是把它扔到荒野的烂泥地里。当然，实际上也不会有人在意这种事情。
最终，他在船舱内一个密封的箱子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似乎是一封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信。
信提到，在洛穆涅的研究带来了预期之外的良好效果，他们发现的物品不仅仅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最主要的是一样属于第一届术士教团成员的遗物。奥斯认为这东西非常重要，不应该被锁进学院阴暗的地下室和档案馆里。奥斯认为作为发现它的法师，他有权利要求得到这件物品。他写这封信给弗尔泰斯特的宫廷法师，希望可以在王家议会上得到支持。
第一届术士评议会成员的遗物。
泽林呼出口气。怪不得奥斯会冒着风险扇动叛乱。一个古老的神器，任何法师都会想要据为己有。不过让泽林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这艘船上找到任何可能是神器的东西。除非它已经掉进了庞塔河，顺着河水被冲进大海或者消失在泥沙里。
“好了吗？”
“没问题。”泽林最后看了一眼满是泥沙的杂乱船舱。“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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