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二百二十八章再次团聚
接近四个月不见，泽林几乎有些认不出如今的城堡模样。
在维吉妮亚的主持下，城堡进行了一轮新的整修。城墙比以前更加厚重结实，城墙上每隔四米就有一处树立起的三角城垛，每个城垛后都坐落着一只石像鬼雕像。石像鬼半蹲在城垛后，就像是整齐划一的装饰品，不过泽林知道，只要有必要，这些石像鬼会立刻复苏，杀向敌人。
“这是瑟拉娜小姐帮忙制造的。”维吉妮亚向泽林介绍：“你在信里说不要令石像鬼展现在普通人面前，于是我考虑了这个办法。将魔像布置在重要位置的时候，还可以遮挡魔像，以免普通人发现后产生恐惧。”
“很不错。”泽林伸手摸了摸有些粗糙的石像鬼，脑袋与肩膀上点缀着尚未融化的积雪：“你是怎么联系到瑟拉娜的？”
“我一直在考虑石像鬼的问题，所以在艾瑞图萨学院放假后，我就回了一趟天际，去拜访了瑟拉娜小姐。”维吉妮亚与泽林一起走在城墙上，庭院内，希里斯正忙着将过去的训练场收拾出来，当做狮鹫的兽栏。那片场地足够宽敞，在来之前，苔丝再三嘱咐说，狮鹫绝对不能饲养在密封狭窄的地方。
“这些石像鬼造价要比魔像便宜，虽然，它们没有魔像那么多功能。我去找了格奈娅小姐，只是她在拿走洛穆涅的魔像核心后，就交给了伊妮德。”
“嗯，我明白了.....”泽林转过身，看向远方，抬起手指着位于城堡主楼右侧后有着一座拱顶的低矮砖石建筑。“那是什么？”
“哪个？哦，那是花园。”
“花园？”泽林把惊讶的目光转移到维吉妮亚身上：“那是花园？”
“是啊，我刚开始和人偶小姐商量过，能否建造一个在冬天也能让花朵盛开的植物园。”维吉妮亚的声音带着些许得意：“于是我去了一趟艾兰德的梅里泰利神殿，那里有一座很有趣的花园，里面的植物草药与花朵永远都处于盛开的状态，从来不会受到外界影响。修女们说这是梅里泰利女神的恩赐，不过一个叫雅儿的书记官告诉我说，这是因为花园内部的玻璃拱顶和密封的小门，所以建筑内一直处于较为适合植物生长的温度。于是我就仿造梅里泰利神殿的结构，建造了一个新的。”
“辛苦你了，维吉妮亚。”
法师姑娘微微扬起下巴，泽林俯下身。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分开。
“你这一次不会离开了，对吗？”清明带着一丝羞意的双眼直视着狩魔猎人的双眼：“你离开那么久，我想你。你不在城堡里，总感觉就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格奈娅小姐也这样认为，所以你走了后，她也离开了，到外面去冒险，只有每个月月末可能会回来一趟，看看你是否回来。你不在的时候，芙莉德从来不肯露面，希里斯整天巡逻，也不愿意多说些什么。艾瑞图萨学院因为战火封闭，我整天待在城堡里，天天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只能时不时和约瑟聊天，我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你。”
泽林叹了口气，他抱住维吉妮亚，后者紧靠在他的怀，仿佛要永远贴在他的身上。
“泽林，维妮！”尤瑟夫卡走出城堡主楼，对他们叫喊道：“该吃午餐了！”
维吉妮亚像是猛地醒过来，她轻轻推了一下泽林。“我们该去吃饭了。”她扬起头，对尤瑟夫卡回应：“这就来！”
法师姑娘和泽林一起走下城墙，城堡附近很安静，大雪不仅令山谷沉寂，同样令战火纷飞的世界陷入了令人不安的平静。泽林不知道这份安宁还能持续多久，但他希望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远处天边，零落几只孤零零的飞鸟划过灰蒙蒙的天际。
“今天晚上，我能去你的房间，听你和我讲一讲异世界的故事吗？”走在城楼内的螺旋阶梯上，维吉妮亚脸颊微红的低声说道。“可以吗？”
“今天晚上我要先去一趟百花谷，还有些事情必须处理一下。”
泽林故意没有去看维吉妮亚不掩饰的失望神色。他顿了顿：“不过我想，走传送门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回来。这一次异世界里有些事情比较......麻烦。有些事情我得和伊妮德商量一下。还有，我带回来的金币，最好在积雪融化之前，找个地方把它们全部重新锻造成克朗。”
“没问题，那今天晚上我就等你回来。”
推开城楼下的木门，走到庭院。忽然，一名骑手骑着马匹径直冲了进来，冲进来几步后，才拉住缰绳，缓缓停下。
看到马背上的人影后，维吉妮亚的脸色一僵。
“塔罗斯在上，我就知道我回来的很是时候！”格奈娅翻身下马，她看到泽林后，没有在意他身边的维吉妮亚，径直扑到了狩魔猎人身上，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百花谷宫殿，在魔法的帮助下，宫殿的花园四季如春，玫瑰、牡丹盛开着，散发着迷人的花香。花园外，枯草被积雪掩埋在下面，只能隐约看到些许青黄。
法兰茜丝卡端起果酒，轻抿了一口，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薄纱长裙勾勒出女术士修长纤细的身材，对于这种水平的术士来说，温度早已不再是需要考虑的环境影响。足下的厚皮高跟鞋有节奏的踩踏着地面的石砖，她单手握拳撑着侧脸，另一只手握着羽毛笔，在一张草稿纸上涂涂画画。艾达坐在书桌旁，时不时回答法兰茜丝卡的问题，给予建议。
“梅薇希望将她的部队隐藏起来。她表面上解散军队，但绝对不能让那些骑士与职业士兵放下武器，变成农夫，否则我们会失去一份筹码。”她叹了口气。“你认为该如何将一支军队隐藏起来，艾达？”
“难民，伊妮德，战争总会产生难民。”蓝山贤者思考了一会，缓缓说道：“她可以解散一部分军队，我们不需要战斗力低下的农夫，他们只会喝醉酒后泄露消息，在战争一触即溃。你可以建议梅薇召集她最忠心耿耿的骑士与卫兵，命令他们在接到解散指令后，放下武器化妆成难民，逃入百花谷境内。在百花谷，我们可以给予他们新的武装，直到必须动用军队解决问题的时候。”
“梅薇是否会认为，这是我在抢夺她的军队？”法兰茜丝卡停下笔，她抬起头：“没有军队，就没有王位。”
“她面前只有两条路，彻底向尼弗迦德人投降，或者与百花谷、南亚甸以及弗坚站在一起，组成一个秘密的攻守同盟，最大限度减少帝国占领带来的损失。”艾达微微眯起眼睛：“这场战争会削弱皇权，令权力下放到贵族议会。帝国内部有许多愿意推波助澜的贵族。”
“我知道他们，一盘散沙。”法兰茜丝卡眼闪过一丝凶光：“一群豺狗，猎人握着鞭子，他们就会趴在地上摇尾巴，猎人虚弱，他们就会扑上去分食。然后还会沾沾自喜，自以为是楷模与英雄，在元老院推翻暴君不是尼弗迦德人的传统吗？”
咚咚咚——
“谁？”
“女王陛下。”蒂尔.埃瑞德的声音传入房间：“有想要联络您的通信。”
灵能师肯娜通常会在法兰茜丝卡与人类贵族打交道时跟在身边，以表明多尔.布雷坦纳不寻求毁灭人类社会，而是希望得到共存。但在其他更为机密的事情上，法兰茜丝卡仍然会安排精灵为她服务，包括刺杀商业协会成员的事情上，蒂尔一直负责百花谷在南方的情报联络。只是在失去一条手臂后，她再也不能亲自动手。
“是谁？”
她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小憩。战争持续到现在，每天都有无数或真或假的情报传入宫殿。她不放心将这些事情交给属下去办，一旦一处决策失误，可能会令她至今为止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是南亚甸的贵族吗？还是梅薇女王？”
“都不是，陛下。”蒂尔犹豫了几秒：“是一名狩魔猎人。”
法兰茜丝卡猛地开眼睛，她一下子站起身，向门口迅速走出几步，但又慢慢停下脚步。
“狩魔猎人？”她问道：“他要见我？”她哼了一声，重新转过身：“之前写信给他，希望他与我联络，结果他不仅没有联络，甚至都没有回信！现在为什么又跑过来找我？”
“他没有说原因，陛下。”门外，蒂尔回答道。“他就在传送门那里等着您。”
“现在他只有在有麻烦的时候才会来找我吗？”法兰茜丝卡像是在对艾达抱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就好像我是一个工具，需要的时候拿来，不需要的时候扔到一边理都不理。他以为我是谁？路边招招手就会一脸讪笑着跑向他的婊子吗？！”
艾达脸色平静的看着法兰茜丝卡，一言不发。
“陛下，需要我转告狩魔猎人，您不见他吗？”
“不。”法兰茜丝卡重新坐回到桌面前，推开上面的件，拉开抽屉取出一个装着化妆品的小盒子，面对桌面上的镜子：“请他到我的私人会客厅去，为他准备好水果，我马上就到。”
艾达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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