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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三百零七章维吉玛局势


“你到这里来找生意了吗,狩魔猎人?我必须说你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威伦,这里到处都是怪物,不过这个年代,什么地方都是怪物成群,维吉玛战役结束后,死掉的尸体在城外堆起来烧了一天一夜,鬼知道那里吸引了多少妖灵和魔物。”

        端起啤酒杯,森特扬起头将啤酒一饮而尽,抹了下嘴角的泡沫。“真是惨啊。冬天的时候,维吉玛墓园里的食尸鬼发疯似的冲出来,我说要去找狩魔猎人和术士,结果尼弗迦德长官根本不信我的话,认为我是在用迷信的传说搪塞他。”

        “对于没见过魔物的人来说,的确是这样。”泽林喝了一半,又放下木杯,和森特一起拿起摆放在铁盘上的烤肉串,上面还残留着切碎的青葱:“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尼弗迦德人认为是有小偷在装神弄鬼,所以带着一批人进去抓,结果全进了食尸鬼的肚子。不过他们还是有些贡献,至少食尸鬼吃饱了后,一个月之内没有再冒出来。”森特叹了口气:“你们狩魔猎人最近是怎么回事?我在维吉玛附近的每个十字路口都贴上了急需狩魔猎人的告示,但却没有一个人出现。我知道以前在冬天很难找到狩魔猎人,大部分人都待在家里,不会冒着风雪出门,但现在已经马上就要五月份了,你是我今年见到的第一个狩魔猎人。”

        “还用问吗?当然是战争。”泽林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他撸起袖子,免得袖口沾上油渍:“你也知道,现在局势不稳定,再加上尼弗迦德人.......我就把玛哈坎的城堡卖给了一个柯维尔人,把钱和我的几个兄弟分了后,我就去了一趟瑟瑞卡尼亚。那里很炎热,我很缺钱,那些商人啊,真是擅长在人倒霉的时候赚钱。所以我就到炎热的沙漠里待了几个月,赚了笔钱后才回来。”

        “世道艰难啊。”

        叮当——

        森特和泽林碰了下杯子。

        “最近情况不太好?不应该啊。外来人不见得知道魔物和狩魔猎人,不过他们肯定知道治安官的重要性。”泽林端起啤酒瓶,给森特重新倒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据我所知,这一次来北方的尼弗迦德人只有上次的十分之一。”

        “是啊,人们都说,上一次战争结束后,尼弗迦德人一直在自相残杀,帝国内到处都是内战,军队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杀人,奴隶贩子去捡儿童,把半死的扔进角斗场喂野兽。我才不想管这些事,但这群南方人真是太.......他们在雷比欧达医院处决了三十名修女,要求所有人都改信太阳神教,否则下场和修女们一样。唉,天神诅咒他们。”

        森特似乎很想和人聊一聊这段时间的事情,他又喝了一口酒。他和狩魔猎人坐在一个单独的隔间里,附近有木板,外面到处都是士兵碰杯的声响和热闹的喧嚣:“最近又有商人在下城区开设奴隶市场。众神啊,贩卖同类,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生物,还是人类吗?总有人说尼弗迦德人比我们明,除了男人的衣服更干净,女人的皮肤更水嫩,其他的我真看不出来。而且那也只是因为有奴隶在为他们工作,所以尼弗迦德的男人才不用去种田,女人不用去洗衣服。老实说,我真的不想给那群伪绅士工作!”

        “但你还要继续干下去。”

        泽林和森特轻碰了一下杯子:“只有幸运儿才能靠自己想做的事享受生活,剩下的人都是在谋生而已。”

        “是啊,卡门怀孕了,我要养她,还要养未来的孩子。没了工作,我连维吉玛都待不下去,住在城墙里是有代价的,我倒是不害怕野外的怪物,但我不能把卡门置于危险的地方。超级英雄也要养家啊。”

        “是啊,养家,男人们的工作。”

        泽林又喝了半杯。他不喜欢啤酒,这东西从来不会让他感到醉意,只会让他感到肚子胀,然后在饥肠辘辘的时候吃不下任何东西。不过这里只提供啤酒,乡间的小旅店,这年头能提供肉就不错了,也就是威伦的森林面积大,里面的野生动物和魔物一样多。要是在艾兰德和马里波,他只能吃到萝卜和芜菁。

        “不过至少我是一个治安官,警备队队长,奴隶贩子就不敢半夜派人到我家里来绑架。最近有了好几起绑架案,这些奴隶贩子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森特有些醉意,他打了个嗝,用力挥了下手。外面又传来一阵欢呼,里面混杂着几声哀嚎,跟着森特来的士兵们在打牌,显然有人赢了一笔,有人赔了不少。“还有那些尼弗迦德人,整天就他妈知道死刑。吊死,吊死,就知道吊死,他妈的还知道其他字眼吗?”

        “我记得尼弗迦德人不是有法典吗?”泽林回忆着他在陶森特见到过的事情:“他们不是尊重法庭吗?”

        “当然,法庭,法典,那是给真正的尼弗迦德人用的,我们这些北方的乡巴佬就配不上了。放火、死刑;偷窃、死刑;偷看女人洗澡、死刑;酗酒、死刑,尼弗迦德人的车队出现时没有及时避让.......”

        森特顿了顿:“好吧,这个没有死刑,因为会直接被碾死,谁会把尸体往绞刑架上挂?”

        泽林得出一个结论,陶森特的安娜女公爵的确是个好人,各种意义上的好人。

        “要是什么都判死刑,还要法律干什么?我记得上一次南北战争时,他们也是这样做的。”泽林叹了口气,嚼了几口烤肉,肉味全都被调料那种发腻的甜味掩盖了。不过这也好,至少他不用考虑这串所谓的羊肉究竟是不是老鼠肉:“尼弗迦德人就是不知道吸取教训。”

        “我一直在想办法和维瑟拉德市长一起,想办法减少这些荒唐的死刑,结果现在还有人在背后指着我说,说我是个叛国贼,弗尔泰斯特一失败就投靠了黑衣人。现在我发现你这样没有国籍的人真好,不会见面就说我不爱国。”

        森特扬起头,喝了好几大口啤酒,咕咚咕咚的全部咽了下去,然后长长的吁出口气。

        “你还好吗?”

        “我很好,这点酒精不至于干掉我的理智。”森特挠了挠脸颊:“我过去打击罪犯,结果现在上司做着和罪犯一样的行为,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操蛋的年代,我觉得永恒之火的牧师只有一句话说对了,天神早他妈抛弃人类了。”

        “相信我,森特。人类不会在意蚂蚁的社会结构,众神也不会关心人类的纷争,除非里面有一个自然学家。”

        “或者加入了动物保护组织。”森特开了个玩笑。

        接着,他们两人都笑了起来。

        “也不一定,我之前见过一个喜欢养鸟的贵族,他的家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珍贵的鸟类,全都是他辛辛苦苦从各地收集来的稀有品种。要是那里面有两只待在一个笼子里的鸟打了起来,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阻止。”

        玩笑过后,森特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为什么会到威伦来?”泽林问道,他拿起酒瓶,晃了晃,里面已经空了。

        “当然是有任务。”森特推开隔间的木门,喧嚣声骤然提高一分,他对着正在为士兵们上菜的旅店老板喊道:“再拿两瓶维吉玛冠军!”

        “什么任务?方便透露吗?哦,我并不是要为谁打探什么,只是单纯好奇。”

        “啊,这没什么。我刚才不是说过吗?尼弗迦德人在打仗的时候还不忘自相残杀,他们.......”

        森特忽然闭上嘴,旅店老板敲了敲门。

        “进来。”

        “阁下,店里只剩下一瓶维吉玛冠军了,另一瓶换成科德温的黑啤酒可以吗?”

        “没问题,拿进来吧。”森特随便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

        等到旅店主人离开后,森特一边打开酒瓶,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最近帝国里出了一个叛徒,听说是南方的某个学院里逃出来的。”

        泽林立刻想到法兰茜丝卡不久前在千里镜里提到过的事情。

        “他来威伦了?”

        “有消息说,有人在威伦的海滩上看到一艘尼弗迦德船只,我的长官命令我带人来这里调查是怎么回事。”森特咀嚼着烤熟的芜菁,有力的驳斥了生物学者认定狼人是野狼变异的结论,而是另一种杂食生物:“我猜是尼弗迦德人在这里的间谍汇报的。鬼知道他们还清楚什么,反正我就是带人到这里来调查取证,然后带着证据和结论回去就够了。我把卡门暂时送到维吉玛湖对岸的泥水村去了,那是个好地方。”

        “是啊。”

        泽林点点头,那是湖仙女庇佑的土地,在北方少数能比得上陶森特的地方。

        “村子里有一个叫雅比盖尔的女巫医,还会照料孕妇,卡门就暂时借住在她的家里了。”森特咽下芜菁,喝了口黑啤酒:“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弄完这里的事情,然后再把她接回去。这真是艰难的一年啊,最艰难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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