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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三百九十章逃出生天


“雨太大了。”

        泽林皱起眉头,油帆布制作的斗篷可以防水,却也沉甸甸的压在身上:“你带着他们率先离开,阿拉贡,这里交给我。”

        狩魔猎人骑着马上,坐骑不安的来回踱步,踏在地面的水洼,溅起泥水。

        “让霍比特人躲藏在游侠的房屋里。”阿拉贡提议:“可以骗过戒灵,没有在布理找到,它们会以为霍比特人没有来到这里,等它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早就躲进荒野。”

        “或者我留在布理,挡住它们,让它们以为佛罗多就躲在小镇里。”泽林挥了下手:“戒灵不知疲惫,单纯依靠两条腿躲开黑骑士的追击根本不可能,他们迟早会追上你们。我在这里给他们制造点麻烦,等它们发现布理镇没有目标后,你已经可以护送佛罗多到瑞戴尔然后再走回来了。我保护的越严密,戒灵越会认为目标就藏在这里。”

        “这太危险了。”

        “任何事都有危险,阿拉贡,在野外被骑兵追捕更危险,更别说这没有足够的马匹让每个人都骑在马上和戒灵赛跑,我只能选择把危险控制在一个更小的范围内。”泽林了解布理前往瑞戴尔的荒野是什么模样。森林、沼泽,都是马匹难以行走的地方,但在靠近瑞戴尔的地方,瑞戴尔到风云顶这段路只有低矮的橡木林和平原。后者是古代的瞭望台,可以监视附近的平原:“我会在布理停留十五天,然后再前往瑞戴尔。”

        “十三天就够了,我知道一条小路,隐蔽,只需要十一天就能赶到瑞戴尔的西方边境。”

        “没问题。”泽林点点头:“瑞戴尔再见。”

        雨水顺着围墙的缝隙流淌下来,披着漆黑长袍的骑手悄无声息的滑过,眼睛充满血丝的黑色战马仿佛与深夜融为一体,又宛如一团乌云,悄无声息却又令人恐惧。

        五名黑骑士成菱形队列,沿着小道冲向布理外墙,长袍在雨随风翻滚,却没有染上一丝水痕。

        忽然,最前方的黑骑士拉住缰绳,棱角尖锐的手甲如鳞片般覆盖在手臂上。覆盖着死亡气息的坐骑直立起双腿,发出尖锐的嘶鸣。

        身后黑骑士纷纷停下坐骑,兜帽下本应该是脑袋的地方一片漆黑,同时抬起头望向首领前方的道路。

        阿瓦克的鬃毛飘扬着幽蓝的火焰,马蹄踏在地面上,淡蓝火苗在雨水倔强的燃烧着,勾勒出马蹄的轮廓。泽林骑在幽灵马背上,左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紧握乌木刃。

        “幸会,各位。”

        他催着马匹,缓缓走向敌人:“我想你们是在找人,对吗?很抱歉,我不能允许你们到镇子里去。”

        “是你。”

        戒灵低哑的声音回荡在雨声,泽林能感受到兜帽下,一双危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你曾违逆魔君,你将在此付出代价。交出霍比特人,魔君会原谅你并给予你赏赐。”

        “很抱歉,我对索伦的奖励没有任何想法,实际上,我倒是很在意另一种奖励,如果索伦愿意解散他的军队并且自我放逐,我很乐意想办法得到这份奖励。”泽林咧嘴笑了一下:“能把这个要求转告给你们的主人吗?哦,抱歉,我忘了,猎犬只会对着主人摇尾巴,怎么会说话呢。”

        伴随着长剑出鞘的声音,戒灵纷纷抽出锻造自魔窟的黑暗武器。

        “进攻!”

        伴随着更多的马蹄声,又有四名戒灵的身影从道路旁的灌木丛浮现。正前方的五名戒灵双手握剑,它们不需要抓住缰绳就能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仿佛早已与战马融为一体。另外的戒灵则从身后,举着剑冲向泽林,前后夹击,挡住了狩魔猎人的退路。难以描述的恐惧在暴雨弥漫开来,九月份的天气宛如十二月般冷冽。寒意刺骨,手臂就像是被冻僵了一样难以移动。

        幽灵般的马匹如死神般逼近狩魔猎人。

        泽林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的敌人,他单手举起乌木刃,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散发出刺眼的白光,一股暖意顺着手指流入胸膛,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狩魔猎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双眼死死的盯着正前方的敌人。

        他知道这枚戒指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他相信,他能控制,艾尔塔瑞尔戴着力量之戒的时候,凯勒布理鹏一直待在她身边,向她灌输自己的想法。现在不会有第二个光明领主,而力量之戒仍然可以帮助他驱散来自索伦的力量。

        身后的黑骑士举起剑刃。

        下一刻,一个影子在空气浮现,伴随着猛烈的黑炎,镰刀在半空划过一个弧形。原本在泽林胯下的幽灵马猛地转了个身,向侧面跳跃转向身后的黑骑士,露出被覆盖的另一匹精灵马。爱隆王提供的坐骑安稳的站在地上,一动不动,亚克席法印的白翳笼罩在眼。

        芙莉德的镰刃划过,冲在最前方的戒灵反应不及,它拉住了缰绳,但黑炎划过坐骑的脖颈。眨眼间的功夫,死灵坐骑身上便窜出了火苗,眨眼间的功夫,黑炎就烧到了戒灵的长袍上,像是被引燃的干柴般吞没了戒灵的身影。

        “回到你们应该待得地方去,怪物!”

        剑刃交错,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狂风暴雨之。

        砰——!

        木门被一把推开,阿拉贡的视线扫过铺着一层灰尘的房间,四名霍比特人站在他身后,他们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房间,仿佛要在里面找出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阿拉贡垂下眼睛,看了眼洒在地面上的灰尘,确定上面没有脚印后,他让开位置,挥了下手,示意身后的霍比特人走进来。

        “今天晚上我们就待在这里。”他说:“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就出发。”

        “那是什么?”山姆怀抱着他们的行李,紧跟在佛罗多身后:“那些追着我们的,那个长腿人去对付他们了,他需要帮忙吧?”

        “别担心,他知道该如何对付它们。”

        “它们到底是什么?”皮聘又问了一遍:“它们从夏尔追到了这里。”

        “他们......”阿拉贡顿了顿:“曾经是国王。”

        “他们曾是人类,人类伟大的国王。但骗子索伦给了他们九枚魔戒。”

        壁炉位于房间拐角,里面的火焰不会映照在窗户上。三个霍比特人躺在一张大床上,佛罗多则坐在床边,不知道沉思着什么,但没有一个人能睡得下去。

        “他们利欲熏心,毫不让疑地收下。结果一一沉沦与黑暗力量,成为黑暗魔君的奴隶。他们是戒灵,介于生与死之间。他们随时可以感受到魔戒的存在,被至尊魔戒吸引,他们会一直追杀你,直到天涯海角。”

        “泽林能挡住戒灵吗?”

        佛罗多深吸了口气,睁大的眼睛仍然带着些许惊魂未定。他们都以为,抵达布理后就能走到安全的地方。结果却发现,这场危险而又意外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他曾经来拜访过比尔博,比尔博说他很厉害,但那些戒灵........”

        “不用担心他,你们尽快休息吧。”阿拉贡搬了个木椅,坐到窗户旁,金属雕花挡在玻璃外面,防止任何人通过窗户闯入房间:“我们越快上路越好,接下来会是一段辛苦的路程。”

        “你要带我们去哪?”

        “荒野。”阿拉贡言简意赅:“然后去瑞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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