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九十四章有惊无险
“躲起来,快!”
阿拉贡推着佛罗多的后背,山姆拉着他的胳膊,佛罗多的双脚像是陷入了泥潭般难以潜行,等皮聘和梅里跑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下面时,才注意到其他人仍然待在外面的旷野。
“喂,快点,快点啊!”
他们两个正要跑出去,阿拉贡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躲起来。他弯下腰,将佛罗多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冲向岩石废墟。山姆一步步踮着脚,跟在后面跑过沼泽。
一块倒塌的岩石与另一块仍然耸立的石碑一起,形成一处避难所。梅里和皮聘冲进去,扑倒在地上,然后是阿拉贡与佛罗多,最后山姆弯着腰钻进去,踢蹬着泥土用力,挤进缝隙里。
屏住呼吸,天空的黑影越来越近。棱角分明的头盔勾勒出戒灵脑袋的轮廓,漆黑斗篷披在飞行恶兽的背上。体长超过七米的怪物张开双翼,如水游蛇般灵巧的划过天空。
当骑着恶兽的戒灵飞过风云顶时,阴暗的天空仿佛变得更加阴沉,风也混杂着某种来自墓穴的腐烂气息。
“这是什么......?”
等到戒灵骑着坐骑飞往东方后,山姆才长长的呼出口气。
“魔多有许多恐怖生物,而它们为魔君效力。”阿拉贡的视线扫视天空,梅里想要爬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接着被他一把拉回来:“躲起来!它还没离开!”
黑影消失在另一边,在半空绕过一个弧形,又飞了回来。恶兽俯冲而下,比以往距离地面更低,折返回风云顶,扇动翅膀卷起的风扬起废弃瞭望塔顶的灰尘。
“它要做什么?”
皮聘低声问答,一旁的阿拉贡伸出手指搭在嘴前。
“嘘——安静。”
飞兽的阴影投射在地面上,戒灵长袍随风翻滚。天空传来刺耳的尖啸,飞兽张开嘴,仿佛在如蛇般粗长的脖颈上打开了一条长满密密麻麻牙齿的裂痕。
“它在寻找什么东西。”
阿拉贡抬起眼睛,魔影背对着他们,扫过风云顶。
“我......”
佛罗多刚想要说些什么,阿拉贡立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快走!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披上你们的斗篷,紧跟着我!必须尽快进入瑞戴尔。”
阿拉贡弯着腰,墨绿色的斗篷遮掩在身上,令他与沼泽地融为一体。后面的梅里与皮聘一起跟了上去,然后是佛罗多,山姆走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天空。
“阿拉贡先生,它又回来了。”
山姆睁大眼睛,盯着半空再次折返的戒灵:“他回来了!”
“靠在路边,靠在灌木丛上,它看不到你们。躲起来,在它经过的时候别动!”
阿拉贡弯着腰,斜着扑到一旁的灌木丛上,单手抓住斗篷下摆向上卷起,包裹住上半身和脑袋。剩下的霍比特人学着他的模样,一起藏了起来。戒灵在天空盘旋,围绕着废墟附近的荒原。
戒灵的尖叫像是冬日的风雪,寒冷刺骨。
斗篷微微下拉,露出一双眼睛。阿拉贡注视着飞过头顶的戒灵,戒灵的速度比刚才更快,在天空盘旋了三圈,戒灵像是发现了什么,身下的坐骑猛地转了个方向,直接扑向了东边的大道。
“它又走了。”
戒灵一消失,皮聘就爬了起来,梅里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杂草。山姆先跑到了佛罗多身边,扶他起来:“它不会再回来了吧?”
“但为什么会有戒灵在这里?”
梅里问道:“那位游侠不会遇到麻烦了吧。他说他要在布理挡住戒灵,但是这里的戒灵........”
“如果他失败了,这里就不会只有一个戒灵。”
阿拉贡扯了下斗篷:“我不知道戒灵扑向了什么目标,这里距离瑞戴尔不远,我们要加快速度,至少戒灵不敢靠近河谷。”
戒灵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下一刻,一团明亮的火焰骤然爆发,远处传来更加尖锐的叫声,火焰点燃了灌木,浓烟升起。
阿拉贡抽出腰间的佩剑,四个霍比特人立刻围在一起,梅里和皮聘站在外面,紧张的盯着火光闪耀的方向,山姆把佛罗多挡在身后,随时准备为他挡住威胁。
“这又是什么?!”
梅里的声音因惊恐而走调。
“这里靠近瑞戴尔,魔君的力量无法接近,别担心。”
阿拉贡安慰其他人,他挥了下手,示意其他人继续前进:“别停下,继续前进,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停下,跟紧我!”
吼声如炸雷般响起,伴随着飞兽的尖叫。尖叫声接连不断,戒灵一直没有再次出现在天空,四个霍比特人迈开步伐,大步奔跑,阿拉贡一边控制着速度跟在他们身边,一边跑着,同时握着剑盯着戒灵消失的方向。霍比特人跑的速度很快,每一阵恐怖的吼声都像是有恶魔在背后追赶着它们。
刚开始,戒灵飞兽的嘶鸣声充斥着愤怒与杀意,但很快,叫声混杂上了惊恐与慌乱。
“那只怪物的状况貌似不太好?!”
皮聘转过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更加猛烈的吼声惊动了沼泽栖息的飞鸟,黑色的乌鸦成群结队的飞起,扇动着翅膀逃离:“也许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别想了,小子。”阿拉贡盯着远方:“你们先到瑞戴尔去,快!”
忽然,天边的惨叫声就像是两片金属的摩擦,吱呀作响。霍比特人们不由得痛苦的捂住耳朵,弯下腰,抵挡这令人难以忍受的声音。阿拉贡睁大眼睛,他握着剑,像是要抵抗什么看不到的威胁。
声音持续了十多秒,就在霍比特人们几乎要把脑袋埋进地里的时候,声音忽然消失了。
旷野重新恢复了平静。
佛罗多慢慢的放开手,他抬起头,乌鸦群头也不回的飞过天空,没有丝毫停留,像被吹走的乌云般飘往南方。
其他人也纷纷抬起头,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刚才戒灵消失的方向,眼睛带着些许戒备与警惕。
但在被夕阳染成红色的天空,再也没有出现戒灵的身影。
“这是精灵做的吗?”佛罗多问道。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梅里跃跃欲试:“让我们去看看吧?”
“跟我走,进入瑞戴尔才算安全。”
阿拉贡没有多说什么,他把剑收回剑鞘,转身走向瑞戴尔:“跟上,那条路很近了。”
与此同时——
东西大道上,泽林单手握着剑,逐渐放慢马匹的速度,身后追赶他们的戒灵只剩下三个,却忽然停下了脚步,驻足不前。
“他们停下了。”芙莉德双手握着镰刀,刀刃上仍然冒着漆黑的烈焰。
“我看见了。”泽林皱起眉头,他没有完全停下,只是扭着头看着身后。三名戒灵骑着战马耸立在道路上,很快就被甩到身后:“怎么回事?他们攻击到这些帆布了?”
“没有,我可以发誓。”芙莉德严肃的说道:“没有任何人碰到车厢。”
“只是问一问,没必要这么严肃。”泽林摇摇头:“也可能是它们意识到这根本没意义,所以撤退了。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我想目标应该已经到地方了。不过,保持警惕,芙莉德,我担心它们是否还会有埋伏,或者新的攻击。”
“我明白。”
芙莉德换了个姿势,半蹲在车厢上,警惕的盯着四周。
但泽林没想到的是,直到他看到风云顶的废墟,戒灵都没有再次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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