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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五百四十五章魔多的归属


秋雨过后的玛哈坎蒙上了一层凉意,落叶将地面染成了金黄色。冷清的早晨,庭院只剩下扫帚清扫落叶的沙沙声。

        外面套着厚绒风衣的尤瑟夫卡将枯黄的叶子扫到墙角,全部堆在一起。看着差不多有半个人身高的叶堆,尤瑟夫卡轻吁了口气,抹了下额角上的汗滴,拉开风衣的衣领,露出里面的灰白色连衣裙。

        1272年9月——

        城堡围墙上残留着雨滴留下的水痕,残存的露珠吊挂在屋檐下,各个房屋的大门紧闭着,与只有飞鸟鸣叫的天空相应,世界尚未苏醒,而夜晚行动的生物早已归于巢穴蛰伏,等待天空柔和的太阳再次消失在远方的群山之后。

        吱呀——

        主楼的大门被推开,雅米莉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哎,约瑟夫人。”血精灵睁大眼睛,连忙小跑过去:“这种事您去叫我来做就好了。”

        尤瑟夫卡握着扫帚,轻笑着看向雅米莉:“你昨天看书到那么晚,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哦,对了,告诉你喔,伊妮德昨天来信了,她说今天或者明天,泽林他们就能回来了。”

        雅米莉一直在继续着她的铭学研究,制造各种各样的魔法卷轴和附魔卡片。泽林在离开前,留下了一笔钱,帮助她研究这方面的技术,并且制造铭产品。这让雅米莉备受鼓舞,她弄来了许多书,几乎除了帮助尤瑟夫卡处理家务外,就是在房间里阅读。在艾泽拉斯,她无法承受学习如此昂贵的知识。

        “先生那么快就要回来了。”雅米莉睁大眼睛:“他明明才离开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据说那是一处很神奇的世界,在这边度过一天的时间,那边会过去十多天呢。”尤瑟夫卡把扫帚放靠到墙边,翻着眼睛,掰着手指头算着:“他们离开了这一个月的时间,在那边可能过去了一年呢,真是神奇。我有时候忍不住会去想,如果我到了那个世界,到底是能像伊妮德那样,生活几百年呢?还是会十多年后就会变成一个老太婆呢。”

        尤瑟夫卡低下头,看着地上的落叶,苦笑着摇了摇头。

        “雅米莉,去收拾一下客厅吧。等到他们都回来的时候,我想肯定还要有一次聚餐的。我们提前准备好吧,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让其他人等着饿肚子。”

        “嗯........”雅米莉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点了点头。在尤瑟夫卡眼,她很少见到忧愁。

        一旁的积水像镜子一样,反射出她们的身影,直到一阵风吹过,泛起波澜。

        不只是尤瑟夫卡有自己的忧虑,在米那斯提力斯,尚未启程返回的法兰茜丝卡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希望泽林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希望他重新回到之前戴着魔戒时的心态。

        “你应该接受你朋友的好意,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好事,泽林。”法兰茜丝卡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平复急躁而又无奈的心情:“这不是陷阱,而且你也知道了解这里的人们对你是什么样的态度,你点头同意,不会有任何人认为你不配得到这样的回报。”

        “不,伊妮德,这对我来说实在不合适。”泽林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让一个狩魔猎人来管理一片土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十年来,我做过那么多事情,有什么是和管理有关的?我从来都不认为我擅长所有事情,我有擅长的,也有不擅长的,很不幸,管理一片土地正好是我的弱点。”

        阿拉贡加冕后,颁布了一系列命令,北方的人类向他宣誓效忠,阿拉贡才宣布他将重建当年毁灭的北方王国阿尔诺,并重新联合土的人类。魔戒远征队的人尚未离开白城,阿拉贡希望他们能多停留一段时间,能等到他处理完刚铎的政务后,一并前往北方。刚铎宰相波罗莫会在阿拉贡离开的时间,管理南方王国的事物。

        泽林当然不介意多停留几天,而且,法兰茜丝卡也要留下,她和爱隆王会面,并且谈论了关于瑞戴尔的事情。精灵的魔戒保护着瑞戴尔与罗斯洛立安森林,但随着索伦的败亡,这三枚戒指也将失去力量。这两处地方的精灵面临着抉择:离开这片土地渡海西去,或留在土,失去超凡的力量成为凡人。亚玟与阿拉贡成婚,选择留下来,而其他的精灵,基本上都选择了离开土。

        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很少有精灵能瞬间放弃对瑞戴尔和罗斯洛立安的思念,而想到他们离开后,这片美丽的森林与河谷将在时间的侵袭下化为荒芜,更令许多精灵感到心痛。所以他们很乐意将故土交给和他们有着相似生活习惯与特性的种族。

        但泽林没想到的是,阿拉贡同时宣布了另一件事。

        他希望能将魔多的土地给予泽林,以感谢他在这场大战,以及之前对抗索伦势力的战争所做出的贡献。魔多将成为一个自治领,属于泽林的领地。他不需要向任何国王低头,阿拉贡只希望,这片土地以及今后的居民,可以成为刚铎永远的朋友与盟友。

        换句话说。

        阿拉贡希望泽林能成为一位亲王,就像伊姆拉希尔,或者他最新分封的法拉墨那样,统治一片位于刚铎边境的土地。

        “但在你做过的事情里,包括支持艾宾人开展贸易公司,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亲自去做的吗?不,有很多人愿意为你效力,很多人愿意帮助你,或者与你合作获利。”法兰茜丝卡坐在小圆桌旁的扶手椅上,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扶着额头:“你接受这个任命,对所有人都有好处,难道不是吗?”

        “......这太荒唐了。”泽林摆了下手:“听我说,伊妮德,我不会接受这样的任命,我会告诉他,如果一定要给我报酬,那就给我黄金吧,然后我拿着黄金去向矮人订购秘银甲。他们迟早要收复摩瑞亚矿坑,摩瑞亚有秘银,他们还能打造出新的秘银甲。或者,送给我一把土有名的兵器,我记得格奈娅不是准备弄一栋收藏室吗?正好,我也可以把我的收藏品放进去。”

        法兰茜丝卡面无表情的望着泽林。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她问:“这有什么值得拒绝的呢?你的朋友一番好意,你却不肯接受?你担心什么?你并非没有资格,无论是血统还是能力,你都可以管理这片土地。”

        泽林没有回答。

        法兰茜丝卡站起身,走到泽林身边:“这不是我们的世界,泽林,你在这里做什么,对我们世界狩魔猎人的名声没有任何影响。我把我的族人安置在瑞戴尔,也许以后还能到罗斯洛立安去居住,我会想办法建立传送门,让这里和百花谷链接起来。你可以在魔多休息,你很了解那里。而且,今天上午那位叫丽莎瑞尔的战士来找我了。她说,如果你统治魔多,她希望能够率领族人重新返回魔多定居,并且尊称你为领主。”

        “.......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情,伊妮德。”泽林重重的呼出口气:“我实在不想考虑那么多麻烦事情。你应该了解我,我讨厌麻烦,一向如此。让我去思考一个领土该怎么办,那我更愿意把这件事交给其他人来做。”

        法兰茜丝卡揉了揉太阳穴:“是的,但在去年,我看到你明明有这样的才能,那枚戒指让你去做了那些你现在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知道你能行,否则我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劝说你。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世界,泽林,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呢?通过传送门,你只需要向前迈出一步,就能走到瑞戴尔、百花谷和你想去的地方。你不用担心被固定在某一个地方不能出行,你一直担心的,不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到其他地方吗?我可以帮你,我们一起,什么不能对付?”

        “给我一点时间吧,伊妮德。”泽林不想再继续争论下去:“我去告诉丽莎瑞尔,如果她愿意,当然可以重新回到诺恩内海定居。等庆典结束,我们就回去,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了。”

        “但.......”

        "伊妮德,你知道为什么狩魔猎人很少会有人说,什么地方是家吗?"泽林直接说道:“因为这种地方很难找到,也没有一个标准,或者一个线索,但等你看到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里就是你应该生活下去的家。我很走运,伊妮德,许多狩魔猎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这一点,而我在几年前就找到了。这不是亲王,或者什么地位、环境和权力能够替代的。我不会离开那座城堡,也不会放弃那里,无论与之交换的,金山还是银海。”

        法兰茜丝卡垂下目光,轻轻的吁了口气。

        “嗯,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们收拾一下就准备离开吧。”泽林活动了一下肩膀,连续那么多天的紧张和战斗,忽然放松下来,反而令他有些不太适应:“然后就回去,尤瑟夫卡估计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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