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七百四十章威斯特玛之路
威斯特玛的近代历史总是无法脱离萨卡兰姆教会。
泽林很少会与这样的国家打交道,一个建立在信仰基础上的国家,上一次泽林见到这样的国家,是在罗德兰。威斯特玛的一切都建立在萨卡兰姆教会之上,作为最强大的西方王国,威斯特玛的建立来自于数百年前的萨卡兰姆西征。大主教拉基斯率领圣骑士团征服西方,并且在威斯特玛城加冕为第一任国王。
“拉基斯在西征的路程几乎无人能敌,九个人类部落全部败在了他的手,只有艾葛罗德的武僧与亚瑞特山的野蛮人阻挡住大主教的脚步。有一个传说,拉基斯选择将首都建立在威斯特玛,正是因为威斯特玛城位于传说的古代城市科乌斯之上。他远征西方的目的,也是为了解开古代奈非天之谜,在加冕为王后,他终日流连于地下遗迹。后来,他得知北方野蛮人看守着一颗名为‘世界之石’的神器,于是他再次远征亚瑞特山,但最终仍然被野蛮人拒之门外。最终,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拉基斯也没能解开这些远古先祖的秘密。这位百岁老人在睡梦溘然长逝,威斯特玛遵照这位伟大君王的遗嘱,将他葬在了科乌斯遗迹的核心区域,也就是如今我们所说的“拉基斯之墓””
一名盲眼老人坐在吊桥旁,向围绕在身边的孩子们讲述着古老的传说。
“但实际上,科乌斯,包括生活在那里的奈非天,都不过是传说罢了。那只是人们对人性纯真时代的一种向往,一个从未存在过的黄金时代。”
吊桥旁人来人往,威斯特玛高耸的城墙将阴影投在山崖边缘。
这是座建立在山崖下的城市,唯一的入口位于一座断崖前,断崖和城市地基之间的深谷成为了难以逾越的天然护城河。城市建立在一座废墟之上,站在吊桥旁,能看到下方层层相叠的城市,黑铁色调的岩石勾勒出迷宫般的城市,几名游人站在桥边,对着下方的景观指指点点。城外,是沼泽化的黑森林,铺设着鹅卵石的小道旁,悬挂在木桩上的油灯散发着微弱柔和的光。
吊桥很宽,能够容纳三辆马车并排前行,几个木板箱堆放在桥边,有七名身穿链甲的卫兵站在桥边,忙着将木箱搬运到路边的哨所内。
和卡尔蒂姆不同,这里的男性居民大多穿着麻布衬衣和长裤,而女性则是披肩和羊毛连衣裙。但和凯恩的描述不同,在城门口和入城后的街道,泽林并没有看到那么多与萨卡兰姆有关的旗帜和标志。
进入城市,泽林展开地图,对比自己所在的位置。顺着科瑞森之塔所在的方向望去,泽林一眼就看到了那座高耸入云的尖塔。
铺设着青石板的道路上残留着些许水渍,不久前这里可能下了一场雨。天空仍然灰蒙蒙的,两旁整齐的房屋门窗紧闭,这正是工作的时候,大街小巷上也没有看到任何叫卖货物的小贩,只有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广场上,能看到摊贩五颜色的敞篷车。
高塔前是一段漫长而高耸的白色阶梯,阶梯每隔五道就有两名卫兵分别站在左右两侧。一名穿着白色战袍,背着十字纹章盾牌的战士,正站在阶梯上,与一名高塔门前的卫兵交涉。
“以圣光的名义,你无权阻止我进入高塔调查,士兵,这座高塔的书籍基本上来自萨卡兰姆教会,他不属于威斯特玛,你更不能阻止一名来自教会的战士调查书本和档案的内容。”
这是一名留着金色披肩发的女性战士。她的胳膊和手臂包裹在坚固的板甲内,身上描绘着萨卡兰姆教会标志的战袍,一直垂到膝盖位置,露出下面坚固的金属长靴。一把连枷锤挂在腰间,她一边与门口的卫兵交涉,另一只手则怀抱着在耳边装饰着羽翼的头盔。
“我很抱歉,乔汉娜女士。”卫兵板着脸:“我的队长下令绝对不允许您进入这座塔楼。”
“这是对外开放的地方。”
“没错,女士,但不包括您。”
“能不能带我去见你们的队长?”
面对卫兵毫不掩饰的驱赶,这名被称为乔汉娜的战士并没有因此恼怒,她依然只是平静的询问:“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今天你已经询问足够多的时间了,我还要继续站岗,而不是是一个专门回答问题的仆人。”卫兵直接拒绝了乔汉娜的请求:“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离这座高塔远一点。昨天马普顿队长下达命令,在夜幕降临后,这座高塔将临时关闭。”
“我明白了。”乔汉娜点了下头:“但我明天还会再来,直到我找到答案为止。”
说罢,女战士转身走下台阶。
擦肩而过时,泽林回头看了一眼乔汉娜,这是他在威斯特玛见到的第一名与萨卡兰姆有关的人士,但这座城市的卫兵对她的态度,显然谈不上恭敬。
盯着乔汉娜的背影,直到她离开高塔下的阶梯,消失在街道人群后,卫兵立刻看向早已等在一旁的泽林。
“你在这里左顾右盼什么?”
“抱歉,我是来找人的。”泽林摊开手:“有人把这个徽章交给我,然后告诉我,能在这里找到一位拉斯玛祭司,并且交给他一封信。”
“什么徽章?”
“是这个。”说着,泽林取出徽章展示给卫兵:“一名拉斯玛祭司在凯吉斯坦交给我的。”
“凯吉斯坦?你走了很远的路。我叫加拉赫,这里的执勤卫兵,你可以把信交给我,我知道这里的拉斯玛祭司在什么地方。”
“恐怕不行,凯吉斯坦的拉斯玛祭司告诉我,要亲手把信交到这边的人手里。”泽林摇了摇头,重新把徽章放回到口袋内:“如果你能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会很感谢你。”
和泽林预想的不同,加拉赫没有像难为上一位拜访者那样对待泽林。
“如果你坚持的话。”卫兵伸出一根大拇指,指向身后:“进去后左拐,我记得拉斯玛祭司经常在那边的图书馆里。她叫卡拉.夜影,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以及,在你出来的时候,我会检查你有没有在里面偷东西。”
这座高塔的访客并不多,至少在一层看起来很少。里面有很多雕像,雕刻着威斯特玛诸王的模样,还有各种各样的油画,记录着王国建立以来的重大变故。泽林贴着最左侧的墙壁前进,瞬间抬起头,观察墙壁上的画作。
第一个画作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王座上,接受九名健壮男人的跪拜。下面的铭牌上记录着画作的名字——拉基斯的胜利。第二个画作是一位主教手捧着王冠,一名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半跪在他面前,低下头,等待主教将王冠戴在自己的头顶。下面的铭牌有令一行小字——加斯汀一世加冕。
“.......这和在鲁.高因时不一样,诺雷克,教团的预言已经非常明确,末日时代已经开始,这会成为一个时代的终结。”
一个冷淡的女性声音从前方的拱门后传来。
“可谁能终结人类?终结时代?要我说,庇护之地已经用凯吉斯坦历法上千年的时间,可能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提议要换一个时代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预言嘛。”这是一个有些苍老的男人声音:“预言总是在发生的时候才是有价值的,在此之前只是毫无凭据的担忧。”
泽林走到拱门前,他看到门后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苗条女性背对着他,正和另一名全身覆盖着坚固盔甲的男人争论着。乌黑的长发垂在背部,两侧肩膀穿戴着有骸骨装饰的护肩,腰间别着一把精巧的象牙匕首。
在狩魔猎人出现的瞬间,那个男人就注意到了他。
“这是你的客人吗,卡拉?”
死灵法师转过头,杏仁般的双眼微微眯起,仔细观察着泽林。
“......不。”她转过身来:“我不记得会有人来拜访我。你是谁,要找谁?”
“我有一封来自麦坦的信。”泽林取出麦坦的信件:“他说,有人会在这里拿到交给拉斯玛教团的信,我猜就是你,对吗?”
“麦坦?我知道他,我以为他还在跟着祖尔大师学习。”
卡拉有些意外,她伸出手,取过信件后,利落的撕开信封。扫过信件的内容后,她倒吸了口凉气:“我就知道,发生了一些糟糕的事情。谢谢你把这封信送过来,他的确很重要,我这里有几枚金币可以支付你的报酬。”
卡拉伸出手,递过来五枚金币。
“亡语者尤尔丹必须马上知道这件事,我们走,诺雷克。”
“你总是那么繁忙,卡拉。”被称为诺雷克的老兵战士耸耸肩:“或许以后我们有机会能一起去国王港?据说那里和鲁.高因一样漂亮。”
“现在不是时候,诺雷克。彼列被击败了,但还有一个阿兹莫丹要发动入侵,这件消息比任何事情都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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