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四章和平的过程

傍晚，苔丝的家灯火通明。

        “我的住所第一次有那么多人入住。”苔丝陷在沙发里，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希望今天的晚餐你们能喜欢，这是我从镶金玫瑰找厨师订购的。本来我准备做点什么，但很可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你们可能不清楚，吉尔尼斯有许多闻名遐迩的美食，小时候在宫廷里，母后米娅教过我一些手艺，但那可不是能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做出来的。”

        在离开大教堂后，苔丝立刻命令安波返回原本的岗位。特工很好的执行了她的命令——在没有得到任何指示的情况下，绝对不允许动手。哪怕在看到疑似亡灵的生物出现在光明大教堂附近，她也只是把手指搭在扳机上，等待任何来自苔丝的信号。

        所幸，安波的职业素养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意外。

        另一边根本就没有分到木椅的凡妮莎.范克里夫撇了撇嘴。

        “虚伪的贵族。”

        这里所有人都是坐着，只有她是站着。而且在晚餐的时候，苔丝把她安排到了餐厅角落的小桌子旁，距离众人很远。本来，泽林以为凡妮莎会勃然大怒，甚至甩门离去。但出乎意料的是，凡妮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切按照苔丝的安排，坐在小圆桌旁，吃了几块涂抹有黄油的面包片。

        “你终究为叛逆之后，但我会仁慈的宽恕你的冒犯。”苔丝双手伸到脑后，解开餐巾：“请原谅她的无礼，夫人。无论如何，我很高兴能欢迎您的到来。”

        玛利亚对苔丝举起高脚杯，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向慷慨好客的主人致敬。”

        苔丝将餐巾折叠好，放到身边，然后举起还残留有半杯红酒的高脚杯：“为您的健康干杯。”

        玛利亚的目光投向泽林：“亲爱的，能否乐意代劳？”

        “当然没问题。”泽林接过玛利亚的酒杯：“要休息一下吗？”

        “也许……”

        除了泽林、玛利亚和芙莉德，在场的还有安度因、苔丝与凡妮莎。

        当然，泽林很高兴看到奥蕾嘉一如既往的无忧无虑，她正坐在一旁，看着一本圣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低声念叨着。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泽林决定暂时不去打扰她。

        “不合您的口味吗？”苔丝好奇的问道。

        “我很感谢您的招待。”玛利亚覆盖着手套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小腹：“但酒精适当即可。”

        “我想今天你不只是为了邀请我们来这里进餐那么简单吧？”泽林帮玛利亚岔开了话题。她的模样与活人无疑，但这一次她也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带来，只是让灵魂变得更为凝实，她不适合往自己的嘴里倒酒。无论多么凝实的魂魄，本身都没有什么实体可言。就像她现在可以攻击别人的灵魂，但却没有推开一扇门的力量。

        “没错，关于锈水财阀，军情七处传来一个有趣的情报。”苔丝拾起左手边折叠好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有消息称，外出行踪不明的贸易亲王加里维克斯返回了艾萨拉，并准备进入奥格瑞玛，参加一场与部落有关的会议，是与部落派往艾恩族的特使有关。肖尔大师推测，这场听证会本应该在几天前举行，但因为锈水财阀内部出现问题，导致贸易亲王无法抵达，所以不得不推迟。”

        知道锈水财阀到底是为何推迟的人很少，但在这座房屋里却有很多。

        “怪不得，我还在好奇为什么部落特使进入奥格瑞玛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苔丝的情报让泽林暗自松了口气。雅米莉虽然是部落成员，但他实在不太放心让血精灵一个人去做如此重要而有风险的事情。

        “他出现了。”

        “没错。”苔丝点头：“而且有一个已经证实的消息，锈水财阀的工厂正在全力为部落生产更多伐木机器人、投石车、飞艇与炸弹。我们需要让锈水财阀陷入混乱，让他们的工厂彻底停工！老实说，我前几天正准备派凡妮莎去找你，她的暗杀和侦查技巧应该能在卡利姆多帮上你的忙。”

        “而我正准备拒绝。”凡妮莎冷冷的回答。

        “但你无法拒绝我的条件，不是吗？”苔丝自信的挑起眉梢：“或者你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我不会阻拦或者怪罪于你。毕竟，你是自由人，不属于联盟。”

        凡妮莎哼了一声，撇开头。

        “等等，你们在谈论什么？”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安度因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你们还在谈论暗杀和刺探的问题？”

        “其实是这样的，安度因……抱歉，失陪一下。”

        泽林站起身，对安度因做了个跟上来的手势。他们两人走出房屋，走到门外旧城区的街道上。街道上还有巡查宵禁的士兵，但他们没有阻拦泽林和安度因，这些士兵很清楚，这栋房屋属于什么人。负责宵禁的士兵是暴风城防御部队，但指挥和分配巡逻队的责任则落在军情七处的肩上。

        房屋内，苔丝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能够和玛利亚与芙莉德闲聊。在百花谷，她没少打探异世界到底有多少新种族。但不管是怎么看，她都无法将外表与人类相差无几的芙莉德和玛利亚，和丑陋可怕的亡灵联想到一起。

        走下阶梯，双手背在身后，泽林抬起头望着天空皎洁的两颗明月。在他眼，这是异世界少见的奇景。

        “你没有听错，安度因。我的确在和苔丝商量，该怎么对付部落，否则你认为，我应该怎么说服她？”

        “但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安度因微微皱起眉头：“我们应该促成一场和平的会面，所有的联盟种族与所有的部落种族化解仇恨，握手言和。我们应该用言语解决纷争，而非刀剑和鲜血！”

        “和平。安度因。”泽林重重的念出这个词：“你知道该如何达成和平吗？”

        安度因顿住了，他张了张嘴：“我认为……我们应该先从最简单的会面开始，逐渐释放善意，然后……”

        “不不不，安度因，不是这样。”泽林摇了摇头，认真的看向安度因：“和平，可以是结果，但不能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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